亂了流年傷了婚

67.從天而降

笑笑出了院,回了家。黑岩穀;這一次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教訓讓我們全家都心有餘悸,趁著笑笑住院這段時間,我爸就把樓下的兩間客房給裝修了。

我媽說要帶著笑笑住樓下,但這回我堅持自己陪她睡。這些年來,我作為一個媽媽,照顧她的時候真的不算多。以前都是熊躍哄她睡,離婚後,我媽負責帶她,現在我得學著開始做一個盡職的媽媽

很快又到了農曆春節,我媽感歎說又要是新的一年了。

這個冬天注定是個多事之冬,笑笑才出院。宋溪家又出事了,她弟弟在被債主逼得崩潰的情況下,竟然一個人跑路了,弟媳一見老公跑了,麻溜的收拾東西也回了娘家避難。剩下老兩口帶著孫子被債主圍門天天以淚洗麵,宋溪原本沒有打算回老家。出了這樣的事,她和林向陽不得不徹夜趕了回去。

我接到她的電話,也替她急得不行。宋溪的父母一直溺愛兒子,即使在兒子出了借高利貸然後虧光這事後,在他們的思想觀念裏,仍然是女兒是嫁出去的,養兒才能防老。

宋溪從小就不得父母疼愛,我有時候真不明白在那樣環境裏長大的她,怎麽可以脾氣溫和,遇事豁達,為人謙遜,或者有些人天生就是有慧根吧。

“戀清,你幫我一個忙,把我弟的資料給許琛,讓他想辦法幫我查一下,我弟現在到底在哪裏?是不是安全的?我媽已經哭得不行了。”宋溪聲音沙啞,估計也哭過,“他的手機關機,其實這事情有點為難許琛,但現在就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好,好,你別急,我現在有空,我幹脆去一趟他那裏能說得比較清楚。你把你弟的照片發到我手機上,我帶過去給他。沒事的,你安心吧,你弟肯定沒事。”我安慰她。

掛了電話,我和我媽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經過,告訴她我得出去一趟。我媽一聽宋溪家出事,催促我趕緊出門。

我在路上的時候給許琛打了電話,他有些訝然,然後說:“我已經休假回家了,在c市,這樣吧,你把詳細情況跟我說說。”

我隻好靠邊停了車,應了聲好,然後將照片和一些必要的資料發給了他。

隔了一會,許琛給我回了電話,他說:“小陳,一個人關閉了所有的聯絡方式,要找他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讓宋溪不要慌,她弟弟既然作好了跑路的準備,肯定是有過計劃的。不要太擔心了。”

“謝謝你。”我客氣的道謝。

“笑笑,還好吧?”他換了話題。

“嗯,挺好的,現在活潑很多了

。春節過後,很快就要開學了。那個,祝你新年快樂!”我溫和的說。

“也祝你新年快樂!”許琛說完這句話後,我們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隻是幾秒的沉默,但我覺得有說不出的沉悶,再見兩個字正要說出口。

他的聲音傳來:“小陳,初三你有空嗎?一起去xx山走走。”

“有。”我輕聲答,手心居然就開始冒汗。

“那行,到時電話聯係,再見!”他仍舊從容不迫。

掛了電話,我靠在座位上,腦海中一直盤旋著他說的那句話,一起去xx山走走。就我們兩個人嗎?那到時候要和他說點什麽?我和我媽要怎麽說?該穿什麽衣服去?

我吞吞吐吐的和我媽說了許琛初三約我爬山的事情,我媽聽了半天沒說話,隻是看著我,看得我心裏有些打鼓。

“清啊,許琛年齡會不會大了?”我媽緊緊的皺著眉,“他是個什麽情況?”

“媽,是你說的,至少應該給人一個機會,才會知道這個人適不適合。我現在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情況,但單身是肯定的。至於能不能成,這是後話了。”我有些著急的說。

“行,行吧,人是挺沉穩的,但年齡看起來確實大了一點。”我媽嘀咕著起了身,“笑笑,動畫片看太久嘍,趕緊起來畫畫了。”

進入大學後,我就和熊躍在一起了,我和他一直都是我主動的。這些年來,我早就忘了被人追求是什麽樣的感覺,這冷不丁的男人主動約了我,我真的有點受寵若驚了。

從正月初一,我就開始挑衣服,f城的冬天因為靠海,氣溫算得上宜人。所以,我糾結該穿風衣顯得淑女一點還是穿休閑衣顯得自然一點。

這樣一直糾結到了初三的早上,許琛打電話來說一個小時後在山腳下見。

我最後穿了件羽絨服出了門,因為我媽說山上冷,別到時給凍感冒了傳染給笑笑

我開著趕到xx山腳下時,許琛已經到了。

“很高興又見麵了。”唐紀德和蘇夏從車上下來,笑吟吟的跟我打招呼。

“你,你們好!”我卡了一下殼。

“好了,你們兩個大男人一部車,我跟小陳一起。”蘇夏伸手把許琛推了推。

這是我想了很多天,沒有想到的情節,原來不是我和許琛單獨相處。

“小陳,你別怪我和紀德來當電燈泡了啊。”蘇夏一上車就笑眯眯的對我說。

“怎麽會呢。”我訕笑著。

“那家夥太多年沒追過女士了,約完你後懵圈了,然後硬逼了我們兩天要我們相陪,所以我們隻好來了。小陳,你見過這樣可愛的男人嗎?”蘇夏人就跟她名字一樣,象夏天一樣熱情。

我笑笑,啟動了車跟在許琛後麵,一個中年男人用可愛真是太讓人起雞皮疙瘩了。

“我家紀德和許琛是鄰居,又是同年,一直同學。許琛今年才34歲,他就是長得著急了一點,你不介意吧?”她傾過身來,殷切的看我。

“你安全帶綁好,這山拐彎多。”我笑著說。

說是爬山,其實就是開著車在山頂的一個茶館裏喝了一上午的茶,幾個人海闊天空的聊了一通。什麽都聊了,就是沒聊熊躍的事情,我知道他們刻意回避。下午時,我們又去了另一處風景名勝,這樣一天下來,雖然沒走多少路,也累得夠嗆。晚飯後,本來蘇夏慫恿許琛送我回家,但我也開著車,他也開著車,我們都認為沒這個必要。說了再見後,我便駕車而歸。

回到我媽家的小區,我剛停好車,準備下車時,手機響了起來,我以為是許琛打的。從卡座裏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移動號碼。

“陳戀清。”熟悉的聲音仿佛從天而降,嚇得我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熊躍!”我嘴張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