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身份
第十七章 身份
“你那時就算告訴半獸人也未必能留下我！不過，我還是記你一份好！但一碼歸一碼，我是不可能放了你的。”
海天藍搖了搖頭，雖然不想驚動別人，可時間已經過去一會了，原本寧靜的墨守部落因為門洞中兩人的存在而變得吵雜了起來，很多人向著這邊奔跑叫嚷。
“我要逃的話，你未必留得住我！”
黑衣少女有些焦急了，原本靜止的身體也開始動了起來。
“我勸你還是不要嚐試，再次出手我不會留情的！”
海天藍認真的話語讓黑衣少女停住了動作，她又想起了海天藍剛才的攻擊。有一次是用劍刺她的左肩，有一次是用腳踹她的小腹，這兩個動作在第一次的時候都落空的。但是，在第二次用差不多的方式攻擊同樣部位的時候卻都又命中了！這可不是什麽簡單的巧合，這是那可怕男人提前做出的威懾！
“我好像聽到有人喊部落裏進賊了！”
“賊好像就在部落大門那裏！”
“這、這是什麽味道啊，這麽臭！”
“是啊！在老遠的地方就聞到了！”
“看！門洞頂上居然趴著一個人！”
“那、那是人嗎？人怎麽可以那樣趴著呢？”
“喂，蔡老板，這男人不是早上在你早餐鋪打人的那位大人嗎？”
“是啊，這位大人在幹嗎呢？”
“守門人都躺在地上了，看樣子那門洞頂上的賊還挺厲害，這位大人應該是在抓賊吧？”
“……”
“……”
到來的人群並沒有靠的太近，而是呈扇形圍在了門洞外麵，彼此間交換著猜測。
“護衛呢，把門洞頂上的那個東西抓起來！”
酋長巴爾分開了人群大聲吆喝著，他那小眼睛中的精光隻是在海天藍的身上一掃而過，就好像根本不認識海天藍一樣。
巴爾的命令讓原本在人群中看熱鬧的莫離莫棄兄妹倆出於職責往前站了一步。這兄妹兩人外貌上有幾分相似，哥哥莫離是一個十級的道士，妹妹莫棄是一個八級魔法師，兩人身上的裝備都是布衣和烏木劍，在他們的級別這樣的配置算得上是中等靠上了。他們兩人都已經接了護送墨守商隊前往比奇的任務，暫時算的上是墨守部落的護衛了。
“這位朋友，能不能協助一下我們呢！”
莫離開口了，不過聲音非常客氣。海天藍夜戰黑衣女的一幕正好被沒有入睡的他看了個一清二楚，所以對方的等級雖然隻有七級，裝備也僅是一把木劍，可他依舊不得不客氣到小心翼翼！
“喂！你聾了嗎？我哥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看海天藍隻是冷笑著緊盯巴爾，他不僅沒接哥哥的話，更是看都沒看哥哥一眼，脾氣火爆的莫棄心頭火起！
海天藍冷冷掃了一眼莫棄，眼神又一次盯住了巴爾，口中已沒有了酋長之稱。
“巴爾，收回你的命令，我要看管這個女人。”
“你就那麽自信我會接受你的看管嗎？”
巴爾還沒有說話，黑衣少女桀驁的聲音已經傳來。
“是啊！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跟酋長說話既沒有尊稱也還是命令的口氣，你這是覺得墨守部落好欺負嗎？”
臉上始終帶著陰鷙的鷹洋終於找到了機會，並且立即煽風點火！這才大半天沒見，海天藍居然有了儲物包，這讓他的心中真是又恨又嫉妒！可惜儲物包就算人死也不會爆出去，最多也就是爆點裏麵放著的東西，要不然鷹洋的心中肯定再多一份貪婪！
“嘭！”
“啊……”
鷹洋的話音剛落就痛呼了起來，他被海天藍彈出一枚金幣打掉一顆牙齒！
“再多一句廢話試試？”
海天藍用威脅的眼神緊盯鷹洋，看到鷹洋捂著嘴巴不敢吭聲了，他的眼神隨即又瞄向了黑衣少女：“你有的選擇嗎？”
“讓一下！”
場麵這時已經越來越亂了，早已目睹一切的鬱蘭再三猶豫，在覺得事態即將失控的時候，她選擇衝出來跟海天藍站在一起。
本來她早就想出來的，可是海天藍吩咐她今晚半獸人攻城的時候要裝死，而這黑衣女無疑就是半獸人的先鋒！鬱蘭不傻，她覺得海天藍雖然沒有說，可是那次違背他的意思沒有讓他跟小母狼走，他的心中絕對是有點生氣的，所以鬱蘭猶豫到了現在。
鬱蘭跟海天藍站到了一起，沒多說一句話，身穿布衣、手拿烏木劍的她眼神堅定。當海天藍對她點頭一笑的時候，她感覺寒冷的冬夜仿佛吹過了一縷春風。
“不行，她打傷了我們墨守部落的人，就這樣放了她我這做酋長的威嚴何在？”
巴爾開口了，聲音是不容拒絕的堅定。
“嗬！你為什麽不說破的原因你自己清楚，我之所以不說破的原因隻是想看管身後的女子而已，要是你讓我連這點事情都做不成，那我不介意說出某些話來讓場麵失控！”
海天藍笑了，而巴爾臉上原本的堅定也在那狐狸般的笑容中瓦解為了頹敗，無聲無息間一筆交易就這麽完成了。
“帶她走吧！不可以讓她生事。”巴爾帶頭讓路。
海天藍點了點頭：“人命關天，我有分寸的。”
“我跟你走！”
海天藍都還沒有轉頭，黑衣少女就這麽急慌慌地應了下來，這讓他頗感驚奇！本來還以為需要一番口舌才會有這樣結果的。
世事無常，黑衣少女帶給海天藍的驚奇遠遠不止現在看到的這些！令海天藍萬萬沒想到的是，另一個由黑衣少女帶來的驚奇即將發生！哦，不對！應該說是震驚更為恰當些！
海天藍有很多話想問黑衣少女，可帶她去了客棧之後，黑衣少女不同意跟他呆在一個房間，她要跟鬱蘭呆在一起。反正隻是問話，海天藍也不在意，在征得了鬱蘭的同意之後，三人來到了鬱蘭的房間。
關門坐定，黑衣少女的第一句話就讓房間內蕩起了軒然大波！
“你、你是姐姐嗎？”
跟麵對海天藍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個樣，看著鬱蘭的黑衣少女局促的撚動著衣角，聲音中帶著一絲懦弱。
“你說什麽？”
鬱蘭沒有反應過來，秀氣的眉頭一皺。
“姐，我、我是鬱香。”
黑衣少女低下了頭，聲音小的幾乎都聽不見了。
鬱蘭沒有說話，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明顯受驚不輕的她伸手就去抓黑衣少女的頭套！
黑衣少女沒有閃躲，在頭套被扯掉之後，一張像極了鬱蘭的臉在燈光中掛著淚痕。
一對金色的小角藏在盤起的紫色長發中，臉頰兩側分別長著兩道好像斑斕虎皮一樣的毛毛，紅唇張合間兩顆潔白的小虎牙非常明顯，鵝蛋臉上的寶藍色眼睛中，此時正有淚珠滾落！除了這些地方不同，她幾乎跟鬱蘭長得一模一樣！
“你、你不配這個姓！”
鬱蘭像是瘋了一樣尖叫著，黑色的眼睛中一樣有淚珠滾落。她在一把推倒了鬱香之後，居然很沒女人樣的抬腳就要往鬱香的臉上踩！
“哇”的一下，鬱香痛哭出了聲，麵對那照臉踩來的一腳，她不僅沒有閃躲，居然把眼睛都給閉上了！
“你冷靜一下！”
海天藍猛的一拉鬱蘭的手臂，讓她的身子在一個趔趄中沒有踩中鬱香的臉。
可是，鬱蘭就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樣，右臂被拉住她立刻用左手拿起身旁的花瓶，眼看就要朝著鬱香摔去！
海天藍一聲歎息，隻好從背後抱住了鬱蘭，雙手箍住了她的雙臂。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都是因為她父親才會死的，都是因為她我兩歲就沒有了母親，都是因為她一切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鬱蘭像是受傷的雌虎一般在海天藍的懷中拚命掙紮著想要接近鬱香。可是，這可憐的女孩真的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以至於她都忘記了自己是個魔法師，是可以用魔法攻擊的！心中彌漫的仇恨讓她隻記得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進行複仇。
“哇……”
麵對鬱蘭的宣判，鬱香沒有辯解，隻是哭的更大聲了！那聲音中有委屈，也有痛恨。
事情發展到現在的樣子，真的不是海天藍能控製的了，他隻能是緊緊抱住鬱蘭希望她能夠冷靜一些。
掙紮了一會的鬱蘭好像是沒了力氣，又好像是認命一樣，她的哭聲小了很多，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呆滯，身子更像是一下子沒有了骨頭一般！要不是海天藍緊緊抱住她，她真的會順勢滑落在地上的。
“哎！海大人，拜托了！”
窗外響起了福伯的一聲歎息，緊跟著是他訓斥商隊成員們離開的聲音。
不管福伯的那句拜托是什麽意思，海天藍明白現在想讓鬱蘭振作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男人對付女人的，另外一種就是站在大義上的，海天藍選擇了第二種。
“鬱蘭，你是不是還有很多事情沒做？現在不是你頹廢的時候，半獸人隨時都會來，商隊的成員還需要你的保護！”
好像根本沒有聽到海天藍的問話一樣，鬱蘭失神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鬱蘭，你要是這樣，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父親嗎？”
海天藍能感覺的出，鬱蘭跟她父親的感情很深，要不是迫不得已，他真的不想用這種言語來刺激一個可憐的女孩。
時間過的很慢，在沉悶的氣氛下，一瞬間猶如一炷香似的漫長。
“父親、父親……”
喃喃自語的鬱蘭眼睛慢慢恢複了神采，淚水加速滾落中她的臉上帶著莫大的委屈。
這一次鬱蘭哭得很大聲，哭得撕心裂肺！不過，海天藍卻是因此放心了不少，想來這樣的發泄應該能讓她很快打起精神來。
感覺到懷中鬱蘭的身體隨著哭泣又恢複了力量，海天藍鬆開了她，她也淒慘地衝著海天藍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