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99章 弄破膽吃出苦味
“怎麽會這樣？它怎麽就不會跳到空中了？”陸子光無奈地問，他想，剛才也確實是翻了白眼，但可能那功夫還沒到家，所以無法對石斑魚造成足夠突然的驚嚇，從而讓石斑魚沒能跳到空中。
阿成對他說：“可能是時候還沒到，要讓它足夠沉下心去，這樣才達到跳起來的效果。現在，還可以再來一次的。”
陸子光不禁問：“什麽？還可以再來一次？它這次受到了驚嚇，可能再來一次，就不會吃我們這一套了。”
阿成卻對他說：“這魚可沒有這樣聰明，雖然它們的反應很快，但思維卻是很愚鈍的，我們隻要有足夠的耐心，是可以讓它再上一次當，不過，你這次得注意，要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才開始，明白嗎？”
陸子光隻好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像剛才那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這魚缸內，果然，沒多久，他的眼睛又再次引起了石斑魚的注意，慢慢地遊過來。
最後，石斑魚一動不動的與陸子光對望著，可阿成卻小聲地提醒他：“這個時候，還不是時機，要再等，等到它真正沉下心了，那個時候再來吧，所以，不要輕舉妄動。”
陸子光真的沒有輕舉妄動，繼續耐心等待著，可他的眼睛卻很累，畢竟這樣一眨不眨的堅持下去，可不件簡單的事。
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阿成突然在他旁邊提醒他：“可以開始了，注意，要產生突然性的效果，所以，要翻得快，動作盡量的流暢！”
陸子光即時就使勁的翻，把眼珠子一下就翻了上去，這一次，石斑魚果然受到這突然驚嚇之後，作出激烈反應，隻聽到“叭啦！”的一個水聲，石斑魚一躍而起，躍到了水麵上。
陸子光馬上用刀，他的刀劃向那石斑魚的肚子上，雖然位置並不是很準，但還是劃到了，然而，讓他和阿成都感到無比意外的是，他劃的位置有點偏上，以至於石斑魚並沒有受太大的傷，最後掉進水裏，還能繼續遊，並且那血從它的魚肚子裏不斷湧出來，把整個缸的水都染得通紅。
阿成對他說：“用刀的位置有點偏，但沒關係的，這魚遊一會，就遊不動，會浮到水麵上的，咱們再把它撈起來。”
陸子光剛才無比緊張，現在聽到阿成這樣說，才鬆了一口氣。情況也果然如阿成所料的一樣，石斑魚中刀以後，雖然沒立刻失去力量，但卻是遊了幾下後，顯得精疲力竭，最後遊不動，浮在水麵上，不時發出一個動作來。
阿成拿來了一個長柄大篩網，和陸子光一起，合力把這條石斑魚撈了上來，清洗過這石斑魚身上的血變後，便把它放進剛才那個大桶中，準備把魚運回到他們的廚房中，讓陸子光再次進行屠宰。
然而，這個時候陸子光卻擔心一個問題，他剛才那一刀下去，劃得有點偏，會不會把這魚的魚膽也給弄破了，這可是一個致命錯誤，到時整條魚就沒法要了。
想到這裏，他不禁擔憂地問：“阿成，這魚有沒有弄破膽了？”
阿成的回答，並沒有消除陸子光的擔憂，他隻是說：“現在還不知道，一會拿回去，放廚台上看看，就什麽都知道了。”
當他們急匆匆地把那條魚運回去，然後擺放在廚台上，阿成仔細看了一下，然後對陸子光說：“幸好還沒有弄破膽，不過一會你下刀的時候，就要小心了，因為這魚的膽特別大。”
“膽特別大？”陸子光驚了一下，心想這魚可是還在動的，隻不過，或許是由於受傷的緣故，才沒有動得那麽激烈，似乎已經渾身無力，也就不想再動。如果自己一會下刀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把裏麵的膽弄破了，那才可怕。
正當陸子光緊張不已，阿成早拿著一把殺魚專用刀，遞到他跟前，並鼓勵他說：“小心一點就是。你第一次宰，就算是犯錯了，也用不著緊張，幹多了，也就熟練了。”
陸子光隻好接過那刀，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始動起手來，他每一刀都感到很吃力，心想練到阿成那個皰丁解牛的程度，真不知要花費多少時日。當他那刀在魚膽附近切下去時，額上冒出汗珠，一滴一滴汗珠從他頭上往下滴，濕了全部頭發，讓阿成在旁邊看著，也替他緊張。隻是鼓勵他說：“不用急的，也不用怕，慢慢來！”
經過了半個小時的艱苦前進，陸子光終於把整條魚去骨，並把裏麵的內髒全部清除出來，那個膽也沒有弄破，當他把魚膽弄出來時，真的驚呆了，這膽真的好大，大得整個碗也容不下。
阿成檢查了一遍後，點著頭對陸子光說：“嗯！宰魚的工作完成了，接下來，就要烹這魚，按照我剛才的方法，把所有的配料，還有盤子都準備好，然後開鍋吧。這些事情，都得讓你獨立完成，我可不能幫你。不然的話，師傅知道，就會責怪我的。”
陸子光答應了一聲：“嗯！”，然後開始像剛才阿成那樣，在那大盤子上鋪設冬筍，香菇等，接著把魚抬上去，又放進竹蒸籠裏，然後起火猛蒸。
大約十多分鍾後，陸子光知道阿成不會提示他熄火的時間，這一切都必須由他自己把握。想著自己此前還沒有蒸魚的經驗，就算有，也跟這次蒸大石斑魚不同，要怎樣才能準確掌握到合適的火候，從而在最佳的時間段熄火？
陸子光這時想到了他那塊玉佩，幸好他有這麽一個寶貝，於是輕聲地對著他胸前那塊玉佩說：“又到了用得著你的時候了，拜托，幫個忙吧。”
不經意間，那塊玉佩似乎聽到他的心聲似的，閃動了一下，這時，陸子光便關注著這玉佩的變化，果然，就在接下來的兩分鍾裏，玉佩再一次的閃動，並且閃出來紅光。
陸子光很清楚，當玉佩閃出紅光的時候，那意味著最佳火候到了。這時，他幹脆利落地把火熄滅。
當阿成看到他這個動作，先是愣了一下，可接下來，卻對他進行讚許，因為阿成可以從那飄出來的熱氣聞出，這個時候的香味中，有著最為新鮮的魚香，這表明，陸子光選擇熄火的時機還是很正確的。
“你真厲害，總是能把握到什麽時候熄火，真的是有天份啊。”阿成一邊說著，一邊幫他把那個蒸籠蓋揭起，然後細細聞了一下，對陸子光說：“成了，就這樣聞一下，我就知道你這次做出來的魚，沒有問題。接下來，隻要放豉汁和花雕酒的時候，注意到正確的量就行了。”
陸子光清楚記得剛才阿成跟他說的量，於是在放豉汁的時候，也格外注意，不多不少的就把豉汁撒在整條魚上麵，還加了花雕酒。
“可以上桌了！”阿成看著這清蒸石斑魚沒什麽問題，也就按了一下剛才那個按鈕，沒多久，剛才那兩個負責端菜的服務員就走進來，把這盤清蒸石斑魚端了出去。
看著石斑魚終於可以上桌，陸子光和阿成都鬆了一口氣，心想這算是完成任務了。隻要一會得到正麵的反饋，甚至那些客人完全沒有意見，阿成就可以在本子上記下這天陸子光的表現，然後讓他通過考核。
然而，十分鍾後，剛才端石斑魚出去的其中一個服務員急匆匆進來，並對他們說：“糟了！剛才那魚被客人吃過以後，他們都好像有意見，問是什麽人做的，然後，這些客人又說想見一下你們。”
聽到這樣的說話，阿成和陸子光大吃一驚。
“我出去吧，這事情是由我來主導的，到時我跟客人解釋就行了。有可能，是那個魚膽還是有點破了，所以漏了些膽汁出來。”阿成說。
可是，旁邊的陸子光卻毅然負起這個責任，對阿成說：“不！這是我的錯，一定是我用刀的時候不對，所以，這一切就由我來承擔吧，讓我出去就行了。”
阿成最後說：“我們一起出去吧，反正，這菜並沒有收客人錢，所以，就當是送給客人試吃的，他們不會有太大意見的。”
商量過後，兩個人就匆匆地趕到了貴賓廳，讓他們想不到的是，在座的，竟然還有龍望陽，原來，他是來這裏陪兩位重要的客人試吃，結果，還吃出了這魚當中的苦味，即時要讓阿成和陸子光前來解釋。
當陸子光看到龍望陽，即時大吃一驚，連忙問：“師傅！你也在這裏？”
龍望陽厲聲問：“我怎麽不可以在這裏？”。接著，他又說：“你是我的徒弟，我當然要為你的菜負責了。而且，我跟你說，他們都沒敢吃，隻是我自己先吃了一口，就覺得有問題，立刻就吐了。你不服氣嗎？可以，你自己來嚐嚐，看是不是真有苦味。”
這一刻，所有的賓客都望著陸子光，一共有十多人，有男有女，看得出，他們都是集團飲食部的常客，經常來品嚐菜肴，也比較有錢，聽到龍望陽這樣訓斥徒弟，都有點想發笑。
然而，陸子光卻無地自容，他看到龍望陽把轉盤使勁一推，然後把那一盤子的清蒸大石斑，推到了他跟前。
“你好好的試清楚，是不是有苦味？我看，你是弄破膽了，犯這樣的錯誤，是不可彌補的大錯，如果是正規的廚師，馬上就被炒魷魚，然後卷被鋪回家！”龍望陽的每一句話，都好像刺一般，總是刺向陸子光心裏最柔弱的地方。
陸子光隻好端起了那盤上的一隻勺子，然後挖了一點魚肉，放到旁邊的碗裏，稍為試了一下。這時，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龍望陽會如此嚴厲的訓斥他，因為這當中的魚肉雖然鮮嫩無比，可就是有那麽一點點的苦味，這足以影響到整道菜的口感。
“是的，弄破膽了！我承認！各位，真對不起！”陸子光向著在座每個客人道歉，並深深彎腰作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