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痛苦生活五部曲
這些日子裏,其他眾妃嬪都是在爭奇鬥豔,嚴若雨因駁得皇上疼愛,已進為正六品嬪位,因皇上喜歡嚴若雨膚白而且瑩潤如玉,賜號“瓊”。烏蘭琪雖也甚得皇上寵愛,卻遲遲沒有晉位。就連那個“楊小姨”都因皇上的寵愛,進為正六品嬪位,賜號“吉”。以後便無人叫楊小儀了,可以改稱吉嬪,因她是唯一一個越級晉位的妃嬪,一時在宮裏到也風頭無二。
不過這些事事非非,纖纖並不放在心上,在她的生活卻是五部曲,一裝病騙太醫,二偷偷練武,三睡懶覺,四和貔貅吵架,兼互相埋怨。五總想著偷偷四處查看地勢,為偷跑做準備了。
中秋這天又是盛宴,纖纖還是以病躲著沒有參加,又過了幾個月,已是入冬時分。一晃眼纖纖入宮半年多,連皇上都未曾見過,這此日子裏,除了烏蘭琪與嚴若雨,隻有傅曉露曾來看視過纖纖一次。別人或許不知,但芳芷與沅琪都是知道纖纖是在刻意裝病,常忍不住勸說纖纖。“公主已經入宮,難道真的要這樣長門淒涼,一生冷落的度過嘛?”“娘娘已貴淑華,又出身高貴,難道真的願意這般一生寂寞。”
……
纖纖也知道人情冷暖,因自己不得勢,沅珍與昌得海在外也沒少受其他宮裏奴才的氣,若不是因為自己位份高,隻怕早就讓人欺到頭上來了。但這大大的綴錦宮卻一天冷清過一天,就連淩貴人和吉嬪早已向皇後請旨搬走,此時的綴錦宮裏就隻有纖纖一位嬪妃,嚴若雨看纖纖寂寞,曾表示向請旨搬來與纖纖同住,但讓纖纖婉拒了,自己不長進就算了,別沒得拖累了她。
夜裏也越來越涼,一天夜裏,纖纖練武完畢,正在園子裏隨意走動走動,好讓血脈平和,卻看見昌得海鬼頭鬼腦的從外麵回來。纖纖也不想讓他現自己的行蹤,還是隱在樹後,看著他神神秘秘的回房,眼中一時精光閃過,雖不知道昌得海去幹了些什麽,但心裏很是有些不痛快。
想起這些天裏昌得海帶頭下那幾個小太監和幾個小宮女越來越不安分,漸漸不把纖纖放在眼裏,芳芷支使他們做些什麽也是口裏應著腳上不動,所有的差使和活計全落在小太監小平子身上,總要能生出些事情,逐漸和芳芷,沅珍拌起嘴來,有時沅珍指使不動時,也不得不自己做些粗使活計。纖纖越想越是火大,回到屋裏,喚醒了陪待的香墜兒,讓她叫醒了一院子的人。
冷冷的掃視著立在院中的眾人,怒聲說道:“在我這裏,有人不太規距,我不喜歡管人,但希望你們記住,我懶的記較,不代表我可以欺負,如果做錯了事,肯老老實實告訴我,我或許會原諒他,但若是以為我好哄騙,讓我知道有誰背著我做對不起我的事,我一定會要他好看。”說完,又轉而和顏悅色地說:“我病了也有好幾個月了。這些日子精神還是不濟,怕是這病還得拖下去。我也實在不需要那麽些人伺候。說實話,那麽多人在跟前轉來轉去也是沒必要。所以我今兒找你們進來,是有句話要問你們:我想打幾個人出去,讓內待省重新分配他們去別的妃嬪跟前伺候,也別白白耗在我這裏。你們有誰想另謀出路的,現在說清楚,就可以走了。”
座下的幾個人臉上已出現躍躍欲試的表情,卻是誰也不敢動,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纖纖隻冷冷的看著昌得海,暗罵了一句,不過就是跳糟嘛,有什麽不敢說的,你們要走趕緊走,不要總是這樣占著東家望西家。
昌得海臉上漸漸有汗滲出,但卻也不敢說話,纖纖冷笑了一下說道:“昌得海,我看你夜裏總是到處走動,隻怕早就有了好的去處了吧。”
昌得海聽了這樣一句,“撲通”一聲跪下,哭喊著說:“奴才不敢,但主子這般見疑,以後奴才是再不配服侍主子了!”
纖纖冷哼了一聲。冷眼看了一下眾人。另一個小太監看昌得海出了頭。也跟著跪下。“今日要走便說明。將來可沒有這樣地機會了。你們自己想清楚。”
靜默裏。太陽慢慢升起。陽光散進屋子裏。是一個冬日裏難得地好天氣。
終於有個女聲小小聲地說:“奴婢愚笨。怕是伺候不好主子。”說著也跪在了昌得海身後。又有二個人一同跪下。
纖纖掃了掃眾人。太監裏除了小平子。全是要走地。宮女裏。除了沅珍。也隻有一個小宮女瑩兒留下來。
自這天起。綴錦宮裏除了纖纖。隻有芳芷。香墜兒。沅珍。瑩兒及小平子。已是完全成了一個冷清之地。天氣日漸寒冷。夜寒風大。閂上宮門便是一個無人過問地地方。加上纖纖不寵愛。那些粗使地宮人們更是怠慢。弄地打掃清潔地工作也得由芳芷他們來做。凝芳殿甚大。芳芷他們也是難打掃地過來。纖纖看著她們忙碌。時常想伸手幫上一把。這差一點嚇地芳芷這幫宮人心膽懼裂。
後來閑時。纖纖好奇地問過小平子他們為什麽要留下來。他們怯怯地說道:“因為主子人好。從來不責罰奴婢們。”
呃,不體罰就算人好,唉,現代人不時行體罰,也不知道在古代人權算什麽。
一早纖纖正在院中跳方格,實在是宮裏的歲月太過無聊了,遠遠瞧見嚴若雨來了,看著她一身打扮微笑:“這身冬衣好漂亮。”她微微一笑,拉著纖纖進了屋裏,見纖纖殿裏清冷,連炭火都未生,轉眼望著沅珍“怎麽屋裏這麽冷,連壁爐都沒有生。”
沅琪不平的說道:“份例分來的都是黑炭,和碎炭,灰氣大,主子怕薰,就不得用了。”
嚴若雨兩眼一睜怒道:“那些奴才怎麽這樣怠慢,就是說到天邊去,纖纖也還是淑華,位份除了皇後,賢妃,琪淑儀,便是位份最的,竟讓怠慢如斯。”等了一會,像平了平氣方說道:“你還想這般到幾時?”
“什麽啊?”纖纖眨了眨眼睛,裝無辜的說道。
“纖纖,當初你受封時的位份比我高,卻囑我無人時還是像當初那般喚你的名字,從那時起,我就把你當成貼心的姐妹,也不怕推心置腹的說一句,你這病,隻怕是病來如山,病去也如抽絲一般容易。”嚴若雨凝聲說道。
纖纖心裏一驚,想起電視最常聽到的一句話,宮裏是沒有秘密的。於是掃了一下屋內,看見隻有香墜兒與嚴若雨的貼身宮女杏兒,覺得都是信的過的人,才說道:“姐姐這話是什麽意思。”
“唉,我早就聽人說你是裝病,隻是這事,你不說,我也不好問。隻是不知道妹妹這般究竟是為了什麽,進了宮,你就注定是皇上的女人,若是用心上取,以你的身份,姿質,他日在宮裏的前途必不可限量。”
天啊,果然如同傳言中的一樣,宮裏是沒有秘密的~~~纖纖在心裏哀歎道,卻不知道該當如何處理,隻是望著嚴若雨,有些無奈,隻盼不要讓其他人也知道,小聲期盼道:“這事,除了你沒人知道吧?”
嚴若雨苦笑了一下:“我與你一向走的近,你的閑話若是傳到我這來了,那必是宮裏已是沒幾人不知道的了。”
“那要是讓皇後皇上知道了會不會責罰我。”纖纖心裏有些慌了。
“唉,我真的不懂你的心思,現在知道害怕了。”嚴若雨望著纖纖露出一付恨其不爭的樣子,看著纖纖忍不住有些心裏更慌了。
嚴若雨又坐了會突然說道:“琪昭儀有多久沒來你這了?”
纖纖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嚴若雨,覺得稱呼上有些不同,過去無人時,三人都是互呼名字的,何時變成這樣了,隱隱感到嚴若雨與烏蘭琪之間有些紛擾,卻不知道生了什麽事。
“若雨,你和烏蘭琪怎麽了?”
嚴若雨勉強笑了一下,卻沒有說話,纖纖無奈的說道:“我還是極看重我們三人之間的情誼的,我現在門庭冷落,除了你們兩人幾乎從來沒有別的人來看我,我看烏蘭琪是一個直爽的人,要是有什麽得罪你的,你說出來我給你,找她評理去。”
“找她就可以,找我就不可以,這些日子你何曾到我宮裏坐過,每次都是我來看你,你的架子也太大了一點。”嚴若雨嗔怪的轉移了話題。
纖纖無奈的吐了一下舌頭說道:“人家不是病人嘛,那有病人到處亂跑的。”
嚴苦雨也懶得較真,纖纖看了看嚴若雨說道:“六宮之中,誰也難一枝獨秀,你,我,烏蘭琪,必竟相交一場,我,你是指望不著了,烏蘭琪或許還可以和你相互扶持,這宮裏,最難得的便是真心,所以情誼就更為難得,隻要烏蘭琪不是真的背棄了這份情誼,一些事情你就讓讓她吧。”
嚴若雨也似有所感,便告辭離開了,看著嚴若雨遠去的背影,沅珍輕聲說道:“主子,你的心太軟了,不過,其實主子的心裏如同明鏡一樣,不過,為什麽不願意得到皇上的寵愛呢?”
纖纖心裏歎息道,因為我不屬於這裏,我的心還是二十一世紀的女性,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生活。人真的很奇怪,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總向望著可以不要上班,可以有大屋子住,可以不用做家務,隻覺得那就是天堂一樣的生活。可是現在,什麽都和那時候的期盼相同了,可是卻還是不開心,隻想能回到過去,回到自己的家裏。那怕天天上班,那樣也是一種生活,一種自己還活著的生活,而現在,自己就像在等死一般。更別說,成為一個男人眾多小老婆中的一個,更別說要和別的女人一起爭寵,鬥勝。
纖纖沒有這個想法,也沒有這個信心可以在這樣一個黑厚學盛行的地方,成為一方之主,現在所期盼的隻是讓自己依憑這個和親公主的身份在這個宮裏活下去,以後在謀定而後動,纖纖現在已經練的可跳梁不晃,爬樹順手的地步了,現在缺的隻是時機和一些謀生的手法,便可以離開這個宮裏了。
偏偏這樣逃跑的關鍵時刻那個名義上的守護神貔貅卻是失蹤了一樣,總也見不著,纖纖心裏對他的報怨更多,隻狠不能掐著他的脖子死命搖一搖,大吼一聲:“你快給我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