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入兩儀情竇初生
不多時,纖纖便聽外麵的內侍唱喝道:“皇上駕到。”掙紮著準備起身行禮,雙手隻是下意識的一沾床沿,便痛的驚呼一聲。
皇上聽見纖纖的驚叫聲,不由緊趕了幾步,走進來時正看見纖纖痛的直翻白眼,倒吸涼氣。身子就軟的倒在**縮成一團,那裏還有一分嬪妃的貴氣。纖纖瞟見皇上來了,一邊掙紮著想坐正,嘴裏急忙說道:“皇上萬福。”
皇上見她這般不由心生了幾分憐惜,走到近前,伸出手把纖纖攬進懷裏,抱著她躺好,低聲說道:“你有傷就不要亂動。”說完想起纖纖上次拒絕自己的事情,忍不住冷哼了一聲說道:“朕看你也不像是一個拘謹於君臣之禮的人。”說著話,微一低眼便瞧見纖纖雙唇上咬出的齒痕,心中一軟,眉頭一皺,手指溫柔的撫過纖纖的櫻唇,低低說道:“傷口是不是很痛,怎麽把自己咬成這樣了。”說完正好看見齊雪端著藥走到近前,皇上隨手取過來說道:“朕來吧,你們都下去。”
纖纖眸光流動,望了望近在咫尺的皇上,第一次這樣近的看著皇上,也是第一次仔細的打量起皇上的長相。皮膚細致的看不見一點毛孔,要是在現代不知道要讓多少女人羨慕死。雙眸炯炯有神,眉毛細長,眼眸黑亮中閃著精芒,雙唇極薄,從相學上來說,唇薄之人必定情薄。不過,其實皇上也是一個很英俊帥氣的男子,必竟啊,能當皇妃的長相肯定都不差,有那樣的爹媽當底子,兒子能差到那去。
看見皇上遞來的湯匙,纖纖立刻乖乖的張口嘴,一口喝下,剛一入口,隻覺得口舌間麻了一片,又苦又燙。立刻苦著臉差一點就吐了出來,但終是強忍著咽了下去,卻止不停輕咳了幾聲,好容易緩過勁了,便狠狠的喘了幾口氣。
看見皇上又遞了一匙過來,纖纖已經燙的說不出話來,正在不停的猛吸涼氣,隻是微微搖頭,示意不要了。
“良藥苦口,利於病。不喝怎麽行呢。”皇上輕輕的說道,聲音裏聽不出來有什麽感情,但纖纖卻覺得這話的含意裏,似乎有一絲絲寵溺的勸解。
“太燙了。”纖纖小小聲的辨解道。
皇上一歪腦袋,自己淺嚐了一下,也是狠狠讓燙了一下。這才苦笑了一下,想起之前別人喂藥之前都是要先吹吹湯匙的,便也似模似樣的學了起來。看著纖纖把藥都喝到見底了,皇上放下藥碗,攬過纖纖,緊緊抱在懷裏,感受到懷裏的少女正在微微顫抖,卻隻當不知,輕輕說道:“你為什麽要救朕?”
“不知道。”纖纖一點都不考慮,衝口而出。笑話,要是告訴你,我是怕讓殉葬,不知道你會不會立刻把我給推進陵園裏。但若是學著八點檔電視劇裏,那樣滿嘴說著,臣妾身心皆屬於皇上,別說是擋劍,便是為了皇上死一千死一萬次也是再所不惜的。自己也實在說不下去,怕說出來也一點誠肯的感覺也沒有,像皇上這樣的人,脾氣真的說不好,別讓他看出自己在撒謊騙他,那不是死定了。
皇上聽到這樣的答案似乎並沒有太生氣或是失望,若是纖纖真的像其他人那樣說著什麽為了聖上萬死不辭之類的話,他到反而覺得無趣了。從小到大,生長在宮裏,也看過其他為了護架而受傷,甚至是死去的護衛,宮人。但纖纖這次的行為還是讓皇上心中有了極大的觸動,在皇上看來至少可以確定,纖纖這樣做,決不會是為了討好自己,如果纖纖是那種喜歡討好自己的妃子,當初絕不會拒絕自己。
皇上看了一眼懷裏正在顫抖地女子。一頭長溫柔地披在肩頭。更襯地脖頸細長。白嫩地肌膚細膩光潤。隻是臉色有些蒼白。雙唇微微顫抖。情態柔順而又有一種病態中地嬌弱。不由生出幾分玩味地笑意。但卻又突然正色道:“哼。你應該說。為了朕做任何事都是萬死不辭地。怎麽能說不知道呢?”
“是。臣妾對皇上地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便是為了皇上上刀山下油鍋也決不……”纖纖心裏悶哼了一聲。你喜歡聽這類地話。我就說。這段周星星地名句。那個愛上網地人不會倒背如流。要多假有多假。要多誇張有多誇張。
不過。還沒讓纖纖說完。餘下地話已讓皇上堵在嘴裏了。
皇上輕輕悶笑了一聲。打斷了纖纖。“好了好了。這樣倒像是朕逼著你說地一樣。不是出自真心地話。朕不愛聽。”
真心地話你一樣不愛聽。好嘛?纖纖在那暗暗腹誹著。
“雖然你說不知道。朕不太開心。不過朕還是很高興你沒有騙朕。”皇上放開了纖纖。站起身後輕輕低語了幾句。不過聲音小地隻怕隻有他自己能聽見。
“你好好休息吧,朕要去繼續批閱奏章了。”
纖纖看著皇上遠去的背影,身形十分的清瘦,突然有一種感覺,雖然這個男人坐擁天下,更擁有無數佳人美眷做伴,但他卻也是世上最寂寞的人。
所謂高處不勝寒,皇上,又被稱為孤家寡人。
轉眼過去了十幾天,纖纖這些日子裏一直在兩儀殿裏養傷,也算是和皇上朝夕相處,天天看著這樣一個全天下最有權,最有勢力,最有錢的帥哥,對自己溫柔相待,真的很容易讓人淪陷,不過好在纖纖一直在用“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前人名言,不停的提醒著自己,雖然難免有點小花癡,但還是避免成為了大花癡。
皇上這些天裏,有事無事總會來探視纖纖,有時候隻是陪著纖纖說說話,或者就那樣看著纖纖一會,或是隨意逗逗纖纖再走,深刻讓纖纖感受到,什麽叫寵愛,就是當成寵物來愛。
唉,估計自己在皇上心裏,就像皇上之前,說起過皇上小時候養的那隻獵鷹一樣,就是沒事的時候用來消遣的,隻是雖然如此,但六宮裏的那些女人卻是看不透的。但因為纖纖剛救架有功,而且聖眷正濃,又是住在皇上的兩儀殿,沒人敢做些什麽事來。可是明裏暗裏,纖纖現在已經是讓這些人正視的對手了,再也不可能像過去那樣裝病躲著平安度日了。
這些天裏,纖纖手上的紗布是越包越薄了,又過了幾日,已是完全康複了,隻是掌心中留下了兩道暗紅的疤痕,如同一掌紋線橫過正個手掌,形如斷掌一樣,纖纖覺得十分難看,但也知道隻能慢慢調理,過個幾年或許才能慢慢淡化。
傷勢剛有起色,纖纖便已向皇上提出要回自己的凝芳殿,隻是皇上執意不肯,才又住了這些時日,現在傷勢全愈,皇上也不在強留,當日拆了紗布,纖纖便領著沅珍回了凝芳殿,剛進去,纖纖便直撲自己心愛的大床,往上一躺,看著跟進來的香墜兒和沅珍,芳芷說道:“這些日子在兩儀殿,我是坐要注意坐像,吃要注意吃像,睡要注意睡像,可把我累死了,就沒有一天能睡的踏實。”
芳芷搖搖頭,撫著纖纖的額頭說道:“公主,你受罪了。唉,公主此次已深得後宮注目。”說到這裏芳芷停了一停,壓低聲音說道:“此時,公主已是浪風尖上的人,日後當步步為營,處處小心。”
纖纖微微點頭,表示自己也明白,老實說纖纖雖然不聰明,但八點檔宮鬥劇看多了的好處還是有的,最少懂得這宮裏不簡單,知道提防。
纖纖剛才躺下,便聽到外麵報:“聖旨到。”免不得心裏一陣抱怨,但還是立時整理儀容,出外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
凝芳殿瑜淑華段氏,恪守妃嬪之德,入宮後謙恭和順,以德言容工,襄助六院,勤修內職,深得朕心,更兼此次護駕有功,為表其率,特晉升為妃,仍居綴錦宮凝芳殿,望其不負朕望,以慰朕心,欽此。”
纖纖領旨謝恩,免不得吩咐芳芷打賞那些頌旨的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