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蟲皇妃

024 未曾深愛已無情

深夜,繾綣**過後,在清冷的月光下,皇上冷漠的望望身旁兀自眉頭緊鎖,默然流淚的纖纖。一言不,隻是冷笑了一下,隻是這笑裏似乎有幾分嘲弄的意味,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纖纖,起身喚來宮人為自己換好衣服,離開。

纖纖看著皇上遠去的背影,心裏原本對他生出的那點粉色的幻想,早就破滅了。雖然,纖纖的身體裏是一個現代人的靈魂,對於貞節的觀念,纖纖不是看的極重,在她看來,與有情人做快樂事,可以不問日後是否有結果,但卻不能和自己沒有感情的人一起做這種事,雖然心裏很抵觸。但也知道身在宮裏,很多事隻有無可奈何,可是纖纖萬萬沒有想到皇上會這樣對自己。欲念是他的,受苦的卻是纖纖,看見皇上遠去後,芳芷與沅珍一起進來,芳芷看了一眼纖纖,心中自是明白剛才生過什麽,忙出去吩咐瑩兒去準備熱水讓纖纖沐浴。

纖纖剛撐起身子,準備坐起來,便覺得渾身疼痛陣陣,忍不住“哎呀”了一聲,雙手一軟,原本自己抱著擋身的錦絲薄被,順勢滑落了下來。

“啊……”麵前的沅珍看見之後,忍不住驚呼了一聲,立刻捂住嘴,不敢說話。

纖纖瞧見沅珍的神色,垂眸低看,隻看見白嬾的肌膚之上,留下了不少或是讓噬咬,或是因為皇上用力鉗壓住自己,不讓自己亂動時留下的青青紫紫的痕記,隻是一片連著一片,看上去是有點觸目驚心。纖纖心裏暗罵了幾句皇上變態,沅珍已經拿過薄被幫纖纖披上,扶起纖纖說道:“主子,已經準備好熱水,您還是先洗洗吧。”

纖纖雙腳剛一沾地,便覺一陣刺痛,雙腿一虛,輕輕蹌踉了一下,好在身邊的沅珍扶的甚穩。沅珍看見纖纖滿臉淚水,忍不住說道:“主子,您沒事吧?”

纖纖搖搖頭,勉強笑了一下,隨即在沅珍的扶助下,步入浴室,緩步走至浴桶,沅珍已拿走纖纖身上的薄被,纖纖望著身上處處皆是皇上留下的痕跡,心裏一陣煩躁,深吸一口氣進入浴桶內,慢慢沉入水底,任眼淚肆意。

恍乎間,心中又浮顯出,當日在兩儀殿內他冷漠微笑著喂自己服藥時的樣子,自己終究還是有些癡心妄想,竟期待這樣一個男子,會有幾分真心對待自己……竟會以為,在他心裏,就算不愛,也會有些喜歡自己,在他心裏,自己總歸會是比較特別一點的存在,沒想到……他把自己當成什麽了,隻怕隻是用來排泄**的工具之一吧。

不錯,就算是工具,也隻是之一,這便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趙曉瑜啊,趙曉瑜,前世的教訓還不夠嘛,在有些男人眼裏,不愛,一樣可以甜蜜溫存,不喜歡,一樣可以做親密之事,隻要你還有利用價值,他就會對你好,如果你沒有,那麽,你便隻是可以隨意欺淩折辱之物。

從那天之後,皇上似乎就像完全忘記纖纖的存在一般,纖纖更是樂的自在。過了幾日,嚴若雨請纖纖過去,這時候嚴若雨已是大腹便便,躺在貴妃椅上與纖纖說話。

嚴若雨先屏退了左右,方才壓低聲音說道:“纖纖,你我姐妹一場,你老實告訴我,你進宮之前是不是已經有意中人了?而且現在還在想著他?”

纖纖當下一愣。難道是瑞升公主把自己當年和南理國太子之事張揚出去了。不是吧。沒有這麽蠢地女人吧。說起這些舊事。不是給自己招麻煩嘛?

那一日皇上先在賢妃宮裏。難道是賢妃。好狠地毒計。那個男人能受地了自己地女人想著別地男人。加上自己長期裝病避寵。隻怕在皇上地心裏。自己地所作所為是在為那個男人守節吧。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問都不問。就定罪了吧。皇上啊皇上。你或許英明一世。但你身邊地這些嬪妃隻要偶爾比你英明一下就能整死人了。

“若雨。我可以對天起誓決對沒有這回事。”纖纖肯定地回答了嚴若雨。當然了。過去喜歡南理國太子地納蘭纖纖已經魂歸離恨天了。

嚴若雨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相信你。可是現在宮裏傳地沸沸揚揚。而且十分難聽。你要自己小心。”

“難聽……她們都傳成什麽樣了?”

“說。說你和你地兄長有不倫之情…….還說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把你遠嫁到大唐來地。”嚴若雨耶嚅了半天。最後還是小聲說了出來。

“什麽……”纖纖忍不住低呼了道,天啊,他們也太富想像力了吧,居然把這破事,猜的七七八八差不多全中了。

嚴若雨少不得安慰了纖纖幾句,然後說道:“纖纖,你一定要想點對策出來,不然,這件事情讓皇上知道了,可是可大可小的。”

纖纖帶著三分對幕後之人的憤恨,二分對皇上的失望,五分賭氣的說道:“愛怎麽著怎麽著吧,反正現在皇上已經相信了。”

“什麽!皇上已經知道了?”現在換嚴若雨驚呼了。說完,嚴若雨愣了一下,仔細打量著纖纖,看到纖纖細長白嫩的脖子上猶還能看見的幾處青青紫紫的班駁印記,素手輕輕撫過這幾處傷痕,微微搖搖頭後方才說道“我還奇怪,皇上素來溫和怎麽會……莫非這些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纖纖立時羞的滿臉緋紅,嬌嗔的說道:“姐姐,這種事情,怎麽好說的。”說完,轉過頭卻又淺淺勾唇,莫名一笑,說道:“謝謝姐姐,要不是姐姐提醒,纖纖便是到死也還是一個糊塗鬼。”

“唉,你雖貴為南理國的公主,但在大唐並無根基,平日裏你也少與宮中人交往,消息總是有點閉塞,唉,在這宮裏,要想求生存,總還是要多用心的。”嚴若雨說完,有些無奈的苦笑著。

纖纖與嚴若雨閑話了幾句,便回了凝芳殿,呼喚了n久那個懶貔貅也不答理纖纖,纖纖自知無望,隻得自己捉磨該當如何。唉,俗話說的好,曆代皇帝的後宮中,千百年來,都是一片了無休止的爭鬥光景,現在身處其中,隻覺得比諸於政壇上男人們的角逐,更見動魄驚心,血肉模糊。心中越感到可怕,現在皇上已信謠言,自己在後宮之中,更是難有立足之地。就算他不殺自己,要是他心情不好就來折磨自己一番,那不是比死還慘嘛。

再想想這後宮女人的狠毒,心裏更是越有些感到涼意,想到最後,在這伏夏的六月天裏,纖纖居然出了一身冷汗。依在貴妃榻上,纖纖暗自想道,我隻是一穿越到這裏的孤獨靈魂,在這後宮裏我也隻是想能夠活下去,所求的也隻是希望能過的幸福自在一點的生活,希望有機會可以看看外麵的藍天白雲,並不想在這深宮裏當一個男人的小老婆和其他小老婆一起,可是為什麽總是有人不肯放過自己呢,這皇宮裏的日子真的很難過。最後禁不由自主抱起雙膝,頭深深在其中,隻覺在這片天地間永遠自己都是一個人,想起前世父母的關切,不由大哭了起來。

芳芷與香墜兒聽見動靜,走進來後,香墜兒看纖纖哭的淒涼,竟也忍不住跟著一起哭了起來。芳芷初時看見纖纖傷心,也是有些神傷,此時看見香墜兒也哭了,抬起手就打了香墜兒一個耳光,低喝道:“哭什麽哭,眼淚隻能讓關心你的人難過,讓那些等著你傷心的人快樂,現在主子已經夠傷心的了,你還哭。”纖纖聽見那清脆的耳光聲,抬起頭,隻覺得那記耳光不是打在香墜兒的臉上,如同打在自己的臉上一般。卻還是止不住淚水不停的往下滾落,芳芷有些風霜的臉上湧顯了一絲憐憫之色,跪下後方才說道:“公主,你一定要振做起來,這裏是大唐,你如果不振做,沒有人能幫你的。”

纖纖心裏一陣苦,扁了扁嘴,仰起頭,平躺在貴妃榻上,說道:“你們都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纖纖卷在榻上,哭到後來,越有些疲倦,就那沉沉的睡去了。

半夢半醒之間,纖纖似又回到了過去,看見熟悉的高樓大廈,望著川流不息的車流,夢回魂牽中又浮現出母親笑著對自己說道:“回來了,快去洗手,幫我把菜端上來,準備吃飯了。”纖纖似又變回了過去的趙曉瑜,喜呼道:“是,這就來。”卻突然驚夢而醒,望著窗外月華初上,一個人信步走出凝芳殿,不知不覺中居然慢慢走到了內宮與外宮的分界處,看著內宮裏的飛簷卷翹間金黃翠綠兩色的琉璃華瓦在月光下照耀下,露出一絲溫柔的光芒,看起來竟有幾分剔透的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