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記

一步步驚心4

卷II 帝都浪漫冒險譚 一 步步驚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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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的一聲尖叫聲中,蘇宙離急速翻身,扯過錦被子蓋在自己精壯□的身上,順便一腳將同樣赤身露體的柔媚少年踢下床去,那人登時嘴角流血,眼看活不成了。

蘇子衡大眼噙著兩泡淚,呆呆的站在床前,顯然他也沒料到闖入王兄房中,看到的居然是這種激烈肉搏的□場麵。

“該死的小畜生,誰叫你進來的!我可沒興趣在你麵前表演……”獸欲發泄到一半被人打斷,就算是最喜愛的親生兄弟也難免有殺掉的衝動。

侍衛們衝進來,訓練有素的將半死的男寵拖了下去。一名看起來就是侍衛首領的漢子跪在地上連連磕頭,“王上息怒,小王爺突然發難,我們怕傷了他,攔也攔不住……”

“滾出去,沒用的東西,自己領四十鞭。”

早就習慣了主人的暴戾無常,侍衛首領又磕了個頭,躬身出去了。

蘇宙離卻又慢條斯理的披上衣物,鷹眼看向蘇子衡,沒好氣的說道,“最好有個好理由讓我赦免你無禮的罪……”

蘇子衡這才反應過來,在旁邊的椅子重重坐下,怒道,“大哥你對吟風做了什麽?為什麽見了你之後,他的侍衛就告訴我說他身體不適,怎麽也不肯見我?我不是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他提前叫回京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住口!你知道什麽……”

“他們說的沒錯,你就隻會欺負自家兄弟!……那個安鳳銘甚至……甚至那樣對我,你卻放任金,安,謝三族保他,就是不敢為我報仇,你……”

“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蘇子衡臉上,粉雕玉琢的麵頰當即高高腫起。

“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許跟耀曇君起衝突……”蘇宙離沉聲道。

“你竟然……打我……”蘇子衡愕然捧著臉,淚珠在大眼裏滾來滾去,終於氣呼呼的衝了出去。

“越大越不象話……”蘇宙離看著自己的手,自言自語道,心裏卻想,自從母妃走後,自己也是第一次動手打衡兒。這筆賬,看來的確是要記在那個素未謀麵的安鳳銘頭上了。那可是個寶貝,能得天下寶藏的人。金,安,謝……有螳螂捕蟬,卻不知黃雀在後,捕食之。想到這裏,攝政王陰冷的唇邊露出一絲冷笑。

一名暗衛無聲無息跪伏到他身邊。

“盯著子衡,別讓他出事……還有,帶話給……”

簡潔的吩咐聲幾乎悄不可聞,暗衛像從未出現般悄然消失在空氣裏。

坐落在皇宮左鄰的的攝政王府,占據著比皇宮更加龐大森嚴的守衛地位,看起來更加氣勢淩人。而在這碩大城府的心髒處,淩朝實際上的最高統治者,就像一名蟄伏的巨大毒蜘蛛,在黑暗中冷森森的展開了邪惡的詭計網翼……

天虞最大的豪華酒樓——壁輝煌樓,布置富麗堂皇,有京城最好最昂貴的美酒,最棒最著名的廚師,最年輕貌美的陪酒花娘,因此收費奇貴無比,單一道菜色就當得上小康人家一年的生活費,但因為好酒好菜出眾,一向亦是淩都富豪王爵們的貴寵。

如今二樓的某間雅座裏,壁輝煌樓招待的尊貴客人正是淩都世族司馬家的世子司馬丹通,跟攝政王的幼弟睿王爺。

“氣死我了!”蘇子衡重重的坐下來,粗魯的推開侍女纖纖素手遞上來的美酒。

“怎麽了?這碩大的京城,誰敢給我們的睿王爺氣受?”坐他斜對麵的司馬丹通,搖著折扇陪笑道。他的臉色青白,似乎笑起來都沒什麽力氣,一看就知是縱情酒色之人。

陪酒的女郎們吃吃笑著,又倒了杯酒送到司馬丹通唇邊,他笑嘻嘻的一飲而盡,順便在美豔的酒女手背偷了個香吻,隨即色迷迷的笑道,“聽謝家輕離說,那不知道是不是西貝貨的耀曇君倒真是個男女通通眼熱的美人……聽說,單那份引得宴席上眾女賓神魂顛倒的風流姿態,隻怕你的風哥哥也要自歎不如。”

抬起眼皮看了自己狐朋狗友的死黨司馬丹通一眼,蘇子衡無精打采道,“唔……那恐怕是真的……”一想到自己當時也被那人絕美的風采所迷而著了那人的道,□那個無法啟齒的地方就隱隱作痛起來,真是人生奇恥大辱!

看見蘇子衡咬牙切齒的模樣,司馬丹通微覺奇怪。

“有什麽不對嗎?”

蘇子衡欲言又止,“沒什麽……”

我就是討厭他,可是原因打死我也不會說出去的,花小王爺心道。他眼珠滴溜溜一轉,問道,“最近有什麽好玩的嗎?”

司馬丹通想了想,鬥雞賭馬,夜夜笙歌,無一不是他們京都紈絝二人組厭倦的玩意兒了,看子衡今天悻悻的模樣,隻怕一時半會兒對這些舊玩意兒都提不起勁來,著實得想點新鮮點子,不由得靈機一動。

“聽說京城最近新來一個算命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測字奇準無比,被稱為活神仙,我們要不要去算一卦玩玩?”

“哦……有那麽神奇的人……那立刻派人叫他過來表演一下。”蘇子衡雙眸放光,興趣來了,趕緊吩咐貼身侍衛淩刀去召人過來。

過了一時半刻,淩刀趕回複命,黝黑的麵孔無表情的說道,“那人不肯過來,說不願跟皇家扯上關係,他不肯為權貴看命。”

“笨蛋,你就不會把他綁了過來嗎?”

這個隻知道恃強淩弱的草包王爺,淩刀搖搖頭,掩蓋下心裏的輕蔑之意,臉上卻越發恭順,“回主子的話,周圍百姓眾多,稱他為活神仙,信服他的人很多,大庭廣眾之下不好動手。而且攝政王吩咐過了,主子出行要格外小心謹慎,這種來曆不明的人,最好不要接觸,以免遇到危險……”

當著好友的麵被自己侍衛如此反駁,自覺麵子拉不下來,蘇子衡本就是個嬌蠻任性的人,當下一腳將淩刀踹翻在地,邊踢邊罵道,“混帳東西,究竟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什麽都依我大哥的,那麽要是他讓你像狗一樣爬著走路,你是不是就此四肢著地再也站不起來?……”

司馬丹通搖著折扇,“噗嗤”一聲笑了,不在乎的說,“最近你哥管你是厲害多了,不過像淩刀這樣的下人,對我們來說不過也是一條狗,你跟狗兒發火有什麽用呢,嘻嘻……要不,我們就這樣慢慢步行過去好了,裝成是尋常人家的少爺好了,反正今兒個時間多的是,就當出去逛逛好了。要是那個活神仙算卦不靈,就砸了他的招牌!”

蘇子衡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但是不狠狠發作一下又覺得不解氣,當下皺著秀眉又狠狠踢了淩刀幾腳,才說道,“這次就算了,狗奴才,滾遠些,別讓我看了心煩。”

淩刀翻身坐好,低頭恭聲道,“是。”

粗心的蘇子衡沒有看見,這個鷹犬奴才眼中怨毒與瘋狂交織的恨意。

京城另一角,某占地極大的舊王爵府,因為身份神秘的新主人的入住而顯得煥然一新。

月元將兩盆可以入藥的大葉白搬到走廊旁的陰涼處,停下手,擦了擦頭上的汗。

“月元,看到主人了嗎?”有著小麥色健康肌膚的俊挺青年從他身後的走廊上經過,不經意的問道。

“主人啊,他在沙池旁……說是要檢驗一下施工成果。”月元頭抬起頭,想了想答道。

“唔,謝謝你了。”陳昊希點點頭,正欲轉身,忽然回過頭來,睜大雙眼,遲疑的說,“月元……”

我興衝衝的施展輕功來到走廊上,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兩個美男子兩兩相望的畫麵,真是賞心悅目。別看昊希平時一副冷靜酷斃的模樣,驚訝起來卷翹長睫下的雙眼卻瞪得圓圓的,竟露出一絲孩子般的稚氣,真是……可愛。倒,我莫不是昏了,竟然用可愛這個詞來形容帥哥。

“驚訝嗎?這才是月元的真麵目。”定了定神,我含笑迎上前,扳過月元的肩膀,促狹的向昊希介紹道。

“對不起陳將軍,以前在穀中時候,師父不讓我用真容示人的。”月元抱歉的說。

“哦,我隻是奇怪,沒想到你生得這麽好……”昊希喃喃的說,怪怪的瞟了我一眼。

我微覺奇怪,我早知到這個世界的貴族頗為推崇男風,在他們們開來,玩弄貌美少年是一種雅趣。但昊希為人正直,該不會也聯想到漂亮的少年侍從跟俊美的少爺間的禁斷戀愛故事吧。

難道,他吃醋了?我腦中靈光一閃,畢竟他可是我之前隨口定下的“娘子”。

將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趕出去,我隨口打了個哈哈,責備月元道,“我們之前約定了什麽?”

“是,進了京都就不能再用穀中的吩咐了,對不起,主人,我又忘了。”月元抱歉的說,秋水般的深棕色眼瞳一閃一閃的,好像一隻無辜的小鹿。

“這次算了,下次一定要記牢,不然我可真的要罰你了。”

不是我刻意對月元嚴厲,而是這關係到府中數百條人命的安危,穀中帶出來的一點點小習慣,包括稱呼啦衣著啦,都有可能泄了本太子的底,到時脫不了被人一鍋端的命運。雖然我還沒確定黑暗中的真正敵手到底是那個傳說中高高在上的攝政王,還是表麵上對我示好的金安謝三家。對於後者,尤其是安家,肯賦予我如此重要的頭銜,隻有一個理由,要麽是非常看重我需要扶植我,要麽是非常需要利用我當炮灰,將我推到最危險的處境了。無論是哪種,我都無法接受,我可不想任人魚肉。

本太子好歹是一方富賈,還有大好人生要享受啊。

對昊希綻開一個邪氣的笑,我不無得意的說道,“正好你們都在這裏,來吧,我有好東西給你們看。”

片刻後……

“這個是……?”昊希跟月元同時問道。

“黃金海岸。”我不無得意的說道。早年在澳洲黃金海岸旅遊時的一段短短時光,使我決心移民到這個碧海為壤,金沙作岸的國度,那可一度是我夢想中的天堂。迅速拖得精光隻剩下一條白色絲質內褲,我在沙子上趴下來,示意昊希跟月元也跟我照做。

帝都天虞秋日的陽光依舊熾烈,身下的沙子被連續幾天的大太陽曬得格外幹燥,很是舒服。

“嗯,舒服,現在要是有一杯雞尾酒就好了……”我忍不住眯起眼,自言自語道。

陳昊希從最初的驚愕中反應回來,奇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我在曬太陽啊……”我理所當然的說,又滿足的歎了口氣。

“可是……可是……”

“很舒服的,昊希你真該試試。還有,月元,你也別傻站著了。男孩子的皮膚不用太白,來,把衣服脫掉,下來曬曬,這叫作沙灘日光浴……”

看著昊希跟尷尬的樣子,我忍不住狂笑出聲,原來他們是這麽保守的人。月元也就算了,居然連昊希也拘束起來,都不敢正眼看我的**。

說起來,造一個人造沙灘的主意,還是從昊希身上得到的靈感。

我早就羨慕死昊希那身金麥色的健康肌膚了,就像草原上最完美的獸族金色獵豹,再配上他的寬肩細腰跟長腿窄臀,真是男人中的極品!但是這個亡國太子的皮膚天生皎白無暇,讓我著實沮喪。因此數日前,看到府中工匠要填這個死水池的時候,本太子靈機一動,設計建造了這個人造沙灘,果然享受。

數日日後還要跟安氏族長會晤,就讓世族跟皇家的爭鬥暫時見鬼去吧,今天下午,老子隻要好好的在“黃金海岸”曬太陽。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剝奪我享受自由的權利,除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