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輕而易舉
聽到外圍響起警戒的梆子聲。
在後方主寨內的土匪們，也急忙慌亂地在頭目的喝令聲中出來。
“發射！”
青牙軍丁字部有兩把火銃兵，裝備了許多魯密銃。
不過因為地形的原因，兩把四百人的火銃兵並沒有全部迎上對敵。
所以張大春命令一甲火銃兵上前射擊，另外一甲長槍兵在後方輔助。
火銃兵上前進到百步的時候。
從山寨上射下來歪歪扭扭的箭矢，隨即幾根滾木順著斜坡快速滾了下來。
而賊匪的火銃三眼銃等，想要裝填好射擊，慌亂之下並不能一下子完成。
百步距離，大約是後世的一百三四十米。
賊匪射過來的箭矢和丟下來的滾木，都沒有多少威力。
一甲五十個負責射擊的火銃兵，按照平日裏訓練的方法，按照排列隊形展開。
即便受到地勢的限製，五十個火銃兵不能整齊的排列開來。
“嘭嘭嘭嘭……”
不過在第一排，一起射擊的火銃兵的攻擊下，爆豆聲音響起，在寨牆上的賊匪中不少人嘴裏響起撕心裂肺的痛呼聲。
至少有七八個人被射倒在地。
魯密銃在一百步的距離威力依舊十分巨大，直接將這些沒有怎麽披甲的賊匪身體前後給打了個對穿。
甚至，其中一個賊匪的腦袋更是被爆開了。
腦漿鮮血噴灑了一地。
望見對麵的官兵，在這麽遠的距離下，都能射擊的如此精準。
看著身旁的同伴，在官兵的射擊下，慘叫身亡，不少賊匪直接呆愣住了。
還有一些賊匪機靈，反應過來後，直接縮到了矮牆之下。
任憑賊匪首領如何喝罵，也不再起身。
見第一排的火銃兵射擊結果不錯。
甲長再次命令：“射擊！”
又是一排十人的火銃兵射出了手中的火銃。
立即，十杆魯密銃噴射了出迅猛的火光。
眼見著的，寨牆上又有幾個呆愣著的賊匪胸口了冒出血霧。
更是有兩個賊匪在慘叫聲中，被射了下來。
屍體順著斜坡滾下，帶動了不少泥沙。
見到這般情景。
寨牆上的慌亂聲越發的大，馬上又有一些擂石滾木被投了下來，緊接著又是一陣箭矢和鳥銃子彈射來。
不過一百步的距離。
又是慌亂下的胡亂射擊，根本是對青牙軍一點傷害沒有。
“繼續射擊！”
甲長讓火銃兵們繼續射擊，卻不再追求齊射效果了。
射擊的角度有限，又是低打高的情況，還不如自由射擊，瞄準目標，這樣效率才最大化。
“嘭嘭嘭……”
火銃聲不斷響起。
不斷有白色硝煙從火銃口噴出。
雖然射擊的火銃兵人數隻有五十人，可對寨牆上的賊匪來說，卻仿若是被槍林彈雨籠罩著。
隻要是敢出身體一點，就有極大可能被射中，倒地慘叫。
這是哪裏來的官兵，怎麽會擁有如此威力的火銃？
這都多遠距離了啊？
還要不要人活了？
寨牆上的賊徒恐慌不已，瑟瑟發抖。
而在下方射擊的火銃兵，則像是在靶場射靶一般，輕鬆地瞄準射擊。
青牙軍火銃兵訓練，百步外設立一個木靶子，每三次射中一次算是合格，三次射中兩次算是精良，三次全中者，則是優秀。
在青牙軍的老兵中，大部分人都可以三次射擊射中兩次，甚至三次全中的人也不在少數。
如今又有不少人裝備上了射程遠，精準度高，穿透力強的魯密銃，加上使用的又是定裝彈藥，以及磨細了的黑火藥。
威力簡直與最初的青牙軍那時相比，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看見這甲五十人的火銃兵邊射擊，邊緩緩逼近到了五十步的距離，將寨牆上的賊匪壓製的不敢露出身子一點。
這把的把總非常滿意。
“長槍兵，上！”
把總一揮手，讓後方的一甲長槍兵衝上。
長槍兵衝上斜坡，並沒有多少阻礙。
寨牆上的賊匪被射擊的不敢露頭，也不敢投下滾木和擂石。
等到長槍兵撞開第一道寨門後。
寨牆後的賊匪不是見勢不妙的逃跑了，就是成了一地的屍體和傷員。
“好！做的不錯！”
張大春得到捷報，非常興奮，哈哈笑道：“給乙把的兩甲弟兄記上首戰之功！”
“乙把繼續前進，掃**賊匪山寨各個寨門關隘處！”
張大春命令道：“今日大軍結束戰鬥，明日班師回去！”
得到命令的乙把軍士，再攻破第一道寨牆後，繼續往上，沿著道路攻擊賊匪的剩餘寨牆。
依據之前夜不收探得的情報。
楚八在山寨中，設立了四五個堅固無比，用堅硬青石砌成的關口寨牆。
然而，這些看似的寨牆其實薄弱無比。
在青牙軍火銃兵和長槍兵的迅猛攻勢下。
賊匪們不是立刻逃竄，就是稍微抵禦一二，然後在火銃兵的射擊下，死傷七八人後，就倉皇逃命。
幾次戰鬥都沒有超過二十分鍾。
乙把的軍士們奪下了幾個關口寨牆後，絲毫不做停留，將掃**戰場的事情交給跟上來的其他兄弟夥伴。
如此下來。
等到午時三刻的時候。
青牙軍丁字部，已經攻擊到了楚八的主寨之前。
青牙軍突然的出現，對他們進行剿殺。
山寨內的楚八等賊匪，無論是頭目還是普通的賊匪，俱是慌亂無比。
鎮國將軍麾下的青牙軍，為何能如天兵天將下凡，突然的出現，這其中原因已經顧不得去思考了。
讓楚八等人急得亂轉，心中恐懼的是，青牙軍的攻擊竟如此迅猛。
他們往日依仗的好幾道堅固寨牆，居然根本抵擋不住一點，拖延不了一些時間。
難免的，許多人心中都出現了後悔，都起了埋怨。
如果在招安榜示張發後的期限內，投降官府，或許此時他們就不用麵對滅頂之災了……
而現在投降的話是絕對不行的。
一來他們或多或少都打聽過那鎮國將軍的作風。
鎮國將軍心狠手辣，起軍以來，對待過時不降的賊匪手段極狠，自己等人現在投降，也難保一死。
二來，他們也舍不得多年來積攢的金銀財寶，如果就這麽舍棄了，還不如死了算了！
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咬牙堅持幾天。
等到青牙軍攻而不克。
如此才能與外麵的青牙軍討價還價。
不過青牙軍來了多少人，誰是將領，有什麽樣的裝備。
楚八等人心中都是沒有底。
他們現在隻能盡最大的力氣，守住山寨。
而就在楚八等賊匪慌亂不已，討論如何守住山寨的時候。
負責攻堅的乙把軍士，已經攻擊到了主寨前方。
聽到這消息，楚八等人急忙上了寨牆觀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他們俱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外麵的青牙軍，儼然與眾人印象中的官兵迥然不同。
他們一看就知道，光是外麵這兩百名全身披甲，精銳非凡的官兵，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攻下己方的山寨。
隻是令楚八等人疑惑的是，為什麽這支官兵並沒有馬上攻擊？
然而。
很快，楚八就知道了原因。
因為又過了一刻鍾後。
又有源源不斷的青牙軍過來，到了最後下方的官兵數量都快有一千人了。
清一色的披甲頂盔，拿著精良的武器。
楚八和身邊的一幹賊匪大小頭目，臉色難看，個個慘白！
青牙軍短短一個時辰不到，就攻破了主寨外的幾道關口寨牆。
根據逃回來的夥伴說。
最先趕到負責攻堅的兩百名青牙軍，他們手上的火銃極為犀利。
根本不用靠近，在百步外就能將己方的弟兄一個個射死。
而他們丟下的擂石滾木，以及射出去的箭矢和三眼銃，完全打不到青牙軍身上。
如今，細細數過去。
外麵持著火銃的青牙軍，似乎有近四百多。
如果每個火銃都如此犀利的話……
就在寨牆上楚八等人驚慌不已，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
外麵的張大春冷笑一聲，命令道：“前進！”
攻入幾道關口寨牆後。
賊匪主寨的地形地貌都已經看得清楚了。
主寨設立在一個盤地上，地勢平緩，用一圈寨牆圍著。
卻使用的是土木建造，不像外圍是磚牆建造，想來楚八等人想著有著外麵幾道堅固的寨牆，足以抵擋官兵的攻擊。
即便官兵攻破了外圍的寨牆，攻進到內，也應該損失了不少兵馬。
己方主寨即便是用土木打造，也足以抵擋官兵的圍剿了。
然而，此時楚八等人是碰上硬茬子，沒有後悔藥吃了。
第一波負責攻堅的還是乙把。
乙把把總得令後大喜不已，正要攻擊的時候。
其他幾個把總不樂意了。
雖然說乙把中老兵多，裝備了不少魯密銃，由他們負責攻堅，可以最大程度減少傷亡。
不過既然是出戰剿匪，給新兵見血。
而乙把已經連續攻下幾道寨牆，剩餘的賊匪應該歸他們了吧？
沒得辦法。
在其餘幾個把總的強烈要求下。
張大春有派出了甲把和丙把不少軍士，一起協同作戰。
出動三把兵力六百人，其中有三百火銃兵，三百長槍兵。
作戰依舊是自由作戰，依照散兵為隊伍。
戰術和攻擊方式應當因地製宜。
以往是曠野作戰，大軍對陣，自然排槍射擊，可以最大發揮威力。
像這種攻擊賊匪山寨的，還是自由射擊，依照掩護，比較好發揮火力。
三百門火銃射擊下，即便是建虜也抵抗不住。
而在寨牆上的楚八等人眼裏看來。
青牙軍從下麵直接射來了一陣的彈丸組成雨點。
無論是青牙軍的火銃，還是裝備上的魯密銃，威力都是很大。
寨牆上的賊匪們接連不斷，中彈慘叫落下。
在射擊中，火銃兵們緩緩逼近，一直壓製著山寨上的賊匪們不敢露出一點身體。
而長槍兵則快速逼近山寨寨門。
一甲長槍兵抬著一根撞木使勁撞擊著山寨寨門。
“賊匪山寨破了！”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麵前用木頭搭建的山寨門轟然倒塌。
裏麵驚恐逃竄的賊匪們，暴露的一覽無餘。
“長槍兵，前進！”
除了一把軍士作為預備隊，其餘三把軍士都已整齊待命。
每個人持著長槍，身上披著鐵甲，大步向前。
這個時候。
就可以看出軍士中的老兵和新兵差別了。
麵對即將到來的殺戮。
老兵的麵色平淡，新兵則許多人呼吸變得粗重，臉上通紅。
“前進！”
在隨軍的戰鼓聲中，以伍、以甲為單位，一隊隊的長槍兵持著手上的長槍，發出凶猛的呐喊聲。
從寨門處快速湧入山寨中，開始對裏麵賊匪殺戮起來。
早在青牙軍長槍兵抬著撞木，衝擊山寨門的時候。
裏麵的賊匪們已然崩潰恐懼，丟下武器各自逃竄，任憑楚八如何喝令叫喊，甚至當眾砍殺幾個潰匪也沒有用。
等到凶猛至極的青牙軍衝入。
遠遠望見青牙軍凶狠的模樣，山寨中的賊匪們更是嚇的魂飛魄散，瘋狂逃命。
楚八知道大勢已去。
也顧不得彈壓賊匪了，領著一些心腹，也慌亂逃命去了。
說來，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逃命的話，或許趁亂，還能逃出生天。
若是敢迎戰，那才是真正的不知死活！
攻進賊匪營寨的，雖然大部分是新兵，但也有不少身經百戰的老兵。
並且，每個軍士在進入山寨後，並不是胡亂對敵的，至少是五人為一組。
其中兩人為主攻，兩人為側攻，一人遊走支援。
加上身上披著鐵甲，平日裏的嚴格訓練，擊的賊匪到處潰逃。
很快，賊匪們跑的漫山遍野。
實在逃不掉的，就趕忙丟下武器，跪地投降。
等到申時二刻的時候。
山寨內的戰鬥完全結束。
賊匪楚八等一些賊匪頭目，以及四百多名賊匪被擒住。
“真是不堪一擊！”
張大春搖頭。
隨即，他傳令下去。
讓一把軍士繼續追擊殘敵，搜山圍剿。
其餘軍士則開始打掃戰場，清點收獲。
作為這幾年湧出來的賊匪，楚八還是搶奪了不少財富珍寶的。
而現在都成為了青牙軍此行的收獲。
繳獲的財富珍寶由隨軍的輜重官統計，他們是後勤局的，負責大軍出動的物資補給。
而統計後的結果，又由鎮撫官查驗，這是另外一個部門的。
如此安排，是溫越嚴防軍隊問題所設立的，也是為了保證將部隊牢牢掌控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