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長夜之預言

第五十一章 士郎遇襲

午餐結束還要給saber送去,我從櫻的手中主動承擔了這個責任,確切的說是搶過了這個責任。

不過美狄亞和rider一左一右護送著我。

理由??她們是我的servant,當然要保護自己的master,這是她們的原話。

看來今天揩油計劃是打水票了。

我垂頭喪氣地被兩女架著走向saber的房間。

“啊,午安!”saber正醒著,見到我們連忙問好。

“午安,saber!長久在房裏悶壞了吧。”我將rider手中的飯菜給saber放好。

“來,啊―――”

還沒來得及給saber喂飯,美狄亞和rider一人一腳把我踢飛至牆上去了。

“嗬嗬―――”意外的,saber竟然微微笑了起來。坐起了身子,接過飯菜說道,“美狄亞、rider,你們和修感情真好呢。”

“可惜――修吃著碗裏的還看著鍋裏的……”美狄亞滿有深意地看著saber說道。

一句話把saber的臉鬧紅了。

“咳――今天的味噌湯真的很不錯。”saber轉移了下話題,掩飾自己的羞意。

接下來是聊了些沒營養的話題,天氣啦,衣服啦。

saber隻是靜靜聽著,讓我驚訝的是saber微笑著。

隻是些無聊的話題,saber卻很高興的聆聽著。

淡淡的笑容,撒了砂金般的秀發,白皙的肌膚,saber笑起來很好看啊,我這樣想著。呆呆地看著環坐的三位絕sè女子,時間在這一刻成了永恒……

不知覺間,我慢慢沉睡了……

染上淡墨sè的天空,與被亡骸覆蓋的赤紅山丘。

沉重的雲霧已經消散,宣告了戰爭的結束。

……我知道這場景。這是過去見過好幾次的景象了。

這是saber經曆過的戰場之一。

是對常勝不敗的她來說,已經理所當然的戰爭遺跡。

在這之後,她會回到城裏,接受慶賀勝利人們的喝采,然後準備下一次戰爭吧。

這是ri常了。

隻不過是她馳騁過的十二場大戰其中之一而已。

所以她也沒有陶醉在勝利中,隻是淡然地接受結果吧。

―――這並不是夢。

隻不過是,已經無法改變的冰冷過去。

從拔起石中劍那時起,她就不是人了。

因為代替父親成為領主後,她就是領導眾多騎士的王了。

然後她就被稱作亞瑟王或阿爾托莉雅,原本以騎士為目標的少女,她的人生被徹底改變了。

―――不。

該說是,被終結了,比較正確。

因為在那瞬間,還存著稚氣的少女就消失了,隻有身為騎士之王,是唯一被容許的存在。

她表現得像是王的兒子一般。

因為治理廣大的領土、統率騎士們的人,必須是個男人。

知道王其實是少女的人,隻有她的父親及魔術師。

她如字麵般地以鋼鐵包裹身體,一生都封印著這個事實。

……為什麽沒有早點注意到,這是怎麽樣的一回事呢。

受到最多注目的人,卻要隱瞞自己的真實身分。

在遠處眺望的我,根本無法了解其中有多少苦惱。

……時間持續地流動。

這是在她以王的身分奮戰時的記憶吧。

其中,隻有一件事是共通的。

不管在玉座之上,

還是在絕境之中,

或是在戰場上,

都沒有人向她說過話,

就連騎士們講述各自戰績的華麗圓桌,在王出現的瞬間就都轉為沉默。

就是這麽一回事,

她隻是,被當成偶像罷了。

大部分的騎士根本就不願意對少年模樣的阿爾托莉雅卑躬屈膝,以自己的劍效力。

可是既然他拔出了自己拔不出的聖劍,那至少在形式上就必須服從他。

他們隻不過是把這當成暫時的屈辱去接受而已。

就算拔出了聖劍,畢竟是個小孩。

就算有默林的輔佐,也一定會馬上出醜。

然後隻要把聖劍拿走,再進行一次王的選定就好―――

大部分的騎士,都是這麽想的。

可是結果不是如此,

才剛成年的騎士,是個毫無缺點的王。

團結了原本互相爭戰的領主,很快地就擊退了來犯的異族。

當然,這不是聖劍的力量。

聖劍隻是守護王之物,

而守護國家的,就隻是依賴王的力量而已。

就這樣,從結果上來說,她限製了騎士們的活動。

聖劍隻是對敵人時的保護,

無法協助她治理人心。

她如字麵一般,鞠躬盡瘁地持續作著所有人理想中的王。

這樣一來,騎士們也隻有打從心底服從她了。

因為王的完美,他們也隻有壓下對還是少年的王的不滿。

她的目標是理想的王,

他們支持的條件也是理想的王。

―――其間,沒有人類身分的阿爾托利雅存在的餘地。

命定為王的少女,

從拔出聖劍後就不再老化,在十二場大戰中獲得勝利的偉大騎士。

越完美就越是被疏遠,

在位再久也隻是被孤立著的王。

―――這就是,她的真實身分。

但是她還是做得很好。

不,是做得太好了。

她有效率地殲滅敵軍,將會在戰爭中犧牲的人民壓至最少。

不管形式為何,隻要有戰爭就會有犧牲。

所以她認為,應該在事前就付出犧牲以整頓軍備,毫不浪費地討伐敵軍。

在戰爭之前就壓榨一座村莊以整頓軍備,在領土被異族破壞前將其討伐,守護了十座村莊。

這是身為王的她所做出的結論,事實上,也是最適合當時的政策。

可是騎士也會不滿吧。

對他們來說,隻有異族是該死的,要戰鬥的話應該要不犧牲地勝利才是常理。

沒有必要在戰爭前就自己舍棄領土,

因為己方會勝利所以不會有犧牲。

他們認為不會有犧牲,所以覺得王是太多慮了。

當然,這隻是他們的白ri夢。

隻要戰爭一開始,騎士們根本不會理會小小的村莊。因為那是理所當然要被**,不被列入守護對象的事物。

騎士們一邊說著村莊當然該被敵人所滅,卻又稱由己方下手是大罪。

當然,她也知道這種事。

但是王不能存有這樣的私情。

她克製私情做出決策,他們也壓抑私情地服從。

就這樣付出了犧牲,持續的勝仗帶來了國內的安定。

代價就是對王的反感。

“亞瑟王啊,不了解人類的感情。”

一名騎士留下這句話,離開了王城。

……真可笑。

明明就沒有人期待她是人類,卻又因為她沒有人類的情感而起了反感。

戰亂的時代持續著。

同時,對王早有不滿的騎士,因為那位騎士的離去,更加強了反感。

他們把諸多外敵及國內的問題,全當成她的責任而逼迫著她。

露出破綻了,

如果不解決重重難題的話就隻有死。

不過就算解決了所有問題,將來也是一樣的吧。

可是,這對王來說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就算被疏遠、被恐懼、被背叛,她的心都不會變。

……因為,這是早就注定好的吧。

從決心要拔起那把劍時開始,她就舍棄了自己的感情。

―――已經是數年前的景象了。

國內的騎士聚集起來,試著要拔出刺入岩石中的劍。

可是沒有人拔得出來,於是騎士們就因為要以馬上競技最優秀的人。

為王而喧鬧著。

……這就跟,從遠處眺望祭典的感覺類似。

騎兵勇猛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遠離騎士們的喧嘩,岩石的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站在那岩石之前,少女在想些什麽呢?

回過神來,注意到後麵站著一位沒見過的魔術師。

“在要拔起那把劍之前,確實地想一下會比較好。”

他說了,我不會騙你的,別那麽做。

“拔起那把劍之後,你就不再是人類了喔。”

他還說,隻要得到那把劍就會被人們憎恨,走向淒慘的死亡。

她不可能不害怕。

畢竟,魔術師確實地讓她看到了。

看到拔出那把劍後,她會走向怎麽樣的一個末ri。

“―――不”

可是,這讓少女下了決心。

就算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她也用力地點了點頭。

魔術師問了,這樣好嗎?

“―――有許多人在笑著。我想,那一定不會錯。”

她的手搭在劍上。

魔術師似乎很困擾地背過臉去。

“奇跡需要代價。作為交換的,應該就是你最重要的事物吧。”

留下了像是預言般的話語。

沒錯。

少女隻是,想要守護大家而已。

可是,為了實現這目標,她必須舍棄“想要守護人們”的想法。

……因為如果有著人的心,就沒辦法以王的身分守護國家。

少女了解這道理,才拔起了劍。

了解這道理,才發誓要以王的身分活下去。

所以不管被疏遠、被恐懼、被背叛多少次,她的心都不會變。

她已舍棄了人的心。

因為幼小的少女以人心為交換,期望能守護大家。

如此崇高的誓言,有誰知道呢。

―――――決定要戰鬥。

不管遇到什麽,就算在將來。

―――――即使如此,還是決定戰鬥。

有著無法逃避的,孤獨的破滅在等著也一樣。

結果,就是這個。

卡姆蘭之役,

在亞瑟王出發去遠征之後,一名騎士篡奪了王位,使她的國家分成兩部互相殘殺。

傳說中,在這場戰爭中,不管是騎士或騎士道,全都灰飛煙滅了。

她一個個地打倒曾跟隨過自己的騎士,

攻進了自己曾守護過的土地,

勉強跟隨自己的騎士已經四散,

自己的身體,也受了傷而動彈不得。

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跟過去一樣,完全沒有改變。

心中有的隻是身為王的榮耀。

她早已知道這個結果。

正因為她仍然相信會有所報償,才能不留下一絲汙點地貫徹至今。

所以不後悔。

要說有所遺憾的話,就是國家這副荒蕪的景象吧。

突然抬起視線,

從這山丘上,說不定可以看到遠方的城堡。

可是,她隻看到戰場的遺跡和廣大的森林,以及應該回歸的湖泊。

―――沒錯。

本來一馳即過的山丘,現在變成了無法超越的障礙。

肩膀失去了力量,

然後,少女第一次在自己的意誌下,放開了聖劍。

―――然後就結束了。

這場夢在這裏結束是理所當然的。

因為她的記憶中,已經沒有接下來的事了。

……所以,這是一場無可改變的結束。

不停不停地努力、被憎恨、被背叛。

即使愛人民勝於國家卻不被人所知,一直被當成無情的國王。

沒有報償,也不被了解。

在被赤sè浸染的劍丘上,不斷被孤立、背叛的她正迎接著死亡――――

身體在晃動,急切的呼喚,我從夢中睜開了雙眼……

看到的是美狄亞焦急地呼喚,以及saber因痛苦而扭曲的臉。

未來得及詢問,saber已經說了。

“士郎――――士郎……有危險……”saber雙手護著自己的心口,痛苦地叫喊著。

什麽??!!

一瞬間,清醒了!!

master和servant是有契約聯係的,一方有危險,另一方可以感受到。

這麽說老哥遇上敵人了麽?archer在身邊,現在還是白天,竟然還會……失算了麽?

像間桐慎二那樣亂來的master還有麽?

嘖,大意了呢。本想讓敵人主動上門的,守衛戰的話,在衛宮邸我們幾乎是占盡優勢。

rider抱著saber,我們衝進了客廳。

“遠阪――!!在麽?”

“什麽啊――”遠阪被嚇了一跳。

“archer怎麽樣了?”我急忙問道。不會已經被殺了吧。

“archer??在這裏啊。”遠阪滿臉疑惑,指向客廳另一側。

那是紅衣的騎士,正全身舒展的躺在沙發上,享受著杯中的咖啡。

“…………”

“遠阪!!難道老哥是一個人出去的??”我一把抓住了遠阪的手,溫柔的觸感也已經沒有時間去體會了。

“痛……我不知道啊,士郎已經出去了麽??”遠阪臉上顯出痛苦的神sè,握著被我抓住的手說道。

“抱歉,我太心急了。”我輕撫了下被我抓紅的小手,小手一陣顫抖。

我示意大家都坐了下來。

“櫻,能先出去下麽?抱歉,回來會和你解釋的。”

櫻看了rider一眼,疑惑著出了客廳。

“那麽,說明下吧。我老哥士郎似乎被敵人俘虜了,生命暫時無礙。”我待各人坐下後說明目前的情況。

“士郎――??這個傻……傻瓜!!!”遠阪表現的異常憤怒,重重的敲打著桌子。

“先別發火了,本來按照我的計劃,敵人找來,戰場在衛宮邸,這樣我們很占優勢。不過現在我們隻有出擊了,雖然敵人資料不明,不過我們人數還是占優。”

在取得所有人的同意後,由saber帶路,她和老哥之間有感應,我們全體出擊,將敵人一舉擊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