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密室的真相
“發現屍體之後,你一個人獨處的時間基本是沒有的。”
唐澤看著溝端理子淡淡道:“我之所以一直帶著你們,就是因為我們在“案件進行時”的時候便發現了案件,並且很快篩選出了你們三個嫌疑人。
我也不是一次兩次的遇到這種情況了,而恰巧我也都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犯人都想要趕緊銷毀證據。
現在看來以防萬一的舉動,已經派上用場了。”
唐澤看著溝端理子蒼白的臉色淡淡道:“你的身上或者車上有凶器吧,就死勒郡平先生的魚線。
你趕在我們之前就跑到郡平先生的遺體旁邊,就是為了割斷釣魚線將凶器回收,我說的對嗎?”
伴隨著唐澤的話語,之前朝著唐澤怒目而視的溝端理子甚至不敢去眼前的男人對視,隻能扭過頭看向下方避開那雙銳利的眸子。
“實際上,我懷疑你車上還能夠找到讓他睡得更熟三氯甲烷和弄醒他時的氨水。”服部平次看著神色閃躲的溝端理子緊隨其後的補充道。
而這就仿佛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溝端理子一雙細眉皺起看向死去的戀人時神情滿是仇恨之色。
“你說的釣魚線、三氯甲烷、氨水這些東西確實都在我的車內。”
溝端理子聞言自嘲一笑:“我雖然也想過會被刑事們盤問,不過卻沒想到會被這幾位帥哥以急轉直下的速度勘破我的手段。
我自以為完美的手段,恐怕在被唐澤刑事駕車強行將其逼停的那一刻,就宣告破裂了吧。”
溝端理子不再閃躲眾人的目光,她抬起頭仿佛卸下了重擔,神色中滿是坦然:“你們說的沒錯,就是我殺害了郡平,讓他握著汽車的方向盤死去……”
說到這的時候,溝端理子的臉上滿是惡意與猙獰:“沒錯,就像是握著方向盤死去的那樣!”
“阿章!?你說阿章?”
聽到溝端理子提起自己的兒子,一旁的下島太誌神色立刻大變,連聲問道:“你說的是我兒子阿章嗎?”
“沒錯,我之前確實和郡平是戀人,但後來我跟阿章相戀了,就在郡平在山道之戰中,輸給阿章沒多久。”
溝端理子承認道:“畢竟我一向喜歡速度快的男人。”
“原來如此,難怪顏麵掃地的郡平,在雨天的那場車賽之中,設下了那個圈套。”忠田篤男聽到這露出了恍然之色。
“不是簡單的雨天!那天的比賽完全就是暴風雨!”溝端理子厲聲道:“那種天氣糟糕到根本就沒有辦法進行比賽的地步。
但是郡平他還故意挑釁阿章和他比賽,最後阿章便因為路麵的雨水導致輪胎打滑,直接跌入了穀底。”
“但是我看,這兩人也不過是彼此彼此罷了。”一旁的毛利小五郎淡淡道:“作為被挑釁的那一方,明明知道雨天比賽會有巨大的風險,自然要有承擔風險的心理準備。
而挑釁的那一方,也因為要負起責任,而改過自新了不是麽?”
“別說笑了,他會改過自新?”溝端理子朝著毛利小五郎不滿道:“如果真是如此,當時我試圖阻止的時候,他就不會回絕了。
他就是個冷血的紅色山道惡魔!”
“沒錯,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下島太誌也同樣不滿毛利小五郎的言論:“我覺得這個男人隻不過是裝腔作勢!”
“一旦成為飆車族,不到死的話是不會放棄的。”忠田篤男雙手抱懷,顯然也和另外兩人秉持著同樣的態度。
“我倒是覺得,這個男人在事故發生後,是真的很後悔之前自己所做的事情。”就在這時,一旁的工藤新看著車內的郡平,神色中滿是認真。
“你憑什麽這麽說!”溝端理子不滿的質問道:“你又怎麽能那麽確定他後悔了!?”
“因為在駕駛座的儀表盤之上,放著香煙還有打火機的。”
工藤新一淡淡道:“從對方車載煙灰缸之中,塞滿了煙頭來看,我想他在被勒死前抽了很多香煙吧。”
“!!”
聽到工藤新一的話,溝端理子瞳孔不由一縮:“你是說……”
“你的機關,太容易被發現了。”唐澤說道:“他想要去拿香煙,自然要前傾身子,這樣一來自然會發現脖子上的釣魚線。”
“而有打火機在的話,他也可以輕鬆的將釣魚線燒斷不是麽。”服部平次開口道:“這下你明白了吧。”
“明白?明白什麽?”溝端理子聽到服部平次的話滿是滿然無措。
又或許她已經猜到了服部平次話中的意思,隻不過因為不敢相信所以才會下意識的選擇反問。
“因為他或許已經認命了吧。”
工藤新一語氣帶著沉重:“承認自己的罪行,必須用自己的生命來贖罪。
但是,我還是沒有辦法去同情他的遭遇,因為和你殺害他的這個選擇一樣,他的選擇也將你變成了一個殺人凶手。
你和他,都在所有選擇中作出了最糟糕的一個選擇。
無論有什麽樣的理由,都不能作出這種錯誤的選擇。”
伴隨著工藤新一斥責訓誡的言語,溝端理子或許是因為自己誤解了郡平而做出錯誤的選擇,又或是在為殺人後的恐懼。
她在這一刻直接跪倒在地,失聲痛哭起來。
這起悲劇已經發生,那麽結局也已注定以悲劇收尾。
而在解決案件後,從總部而來的鑒識人員也堪堪趕到。
不過,他們麵臨的隻是簡單的收尾工作了,沒必要所有的證物都檢查拍攝了。
隻需要按照唐澤他們推理中的關鍵證據拍攝,便可以收工了。
至於佐藤美和子還有高木兩人,則是押送著溝端理子返回警視廳。
“那我們也走吧。”
看唐澤上了車,毛利小五郎伸了個懶腰,看向服部兩人道:“你們兩個也該回去了吧,不如讓唐澤刑事等會送你們去車站,我們就在這邊告別……”
眼看著警車離去,毛利小五郎不動聲色間開始安排眾人接下來車位分配。
但現場的哪一個不是腦子轉幾轉的,瞬間便看破了毛利小五郎的“陰險”打算。
就連兩位女生,涉及到戀愛的事情也瞬間智商在線,“宮鬥”技能點滿。
“不用啦大叔,我們先回東京吃個飯,然後再回去!”和葉率先出招,幫好閨蜜回絕。
“沒錯沒錯,東京有家店我很想嚐嚐的,我們快走吧!”服部平次說著便去推毛利小五郎的後背,催促他往汽車那邊走。
“哼,讓唐澤刑事帶你們去!我要帶我女兒回家了!”
毛利小五郎見狀也不遮掩了,直接咆哮道:“正好還有空位,你們兩個跟那混蛋小子都去唐澤刑事的車上,想去哪裏就去哪裏,跟我們沒關係!”
說到這,毛利小五郎便擺脫服部平次的手,轉身氣勢洶洶的朝著小蘭走去,明顯就是打算拉自家閨女脫離那個混蛋野豬的魔爪。
而不遠處的工藤新一也是慌張不已,他看著想要生吃他的準嶽丈,那一貫冷靜的大腦也失了分寸。
現在的他,覺得麵對這兒從小看他長大的長輩,比跟殺人凶手對峙還要慌張,哪還有之前的那種從容。
一直以來,麵對各種各樣的難題,他都可以冷靜的去思考對策,但現在他的大腦卻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來什麽好的應對方法。
看著愈發靠近的毛利小五郎,工藤新一下意識站在了小蘭前方,想要阻攔毛利小五郎帶著小蘭。
但麵對氣勢洶洶的毛利小五郎,工藤新一已經開始感覺腦殼幻疼了。
那是他化作柯南時候,被一拳拳打出的陰影,他已經做好了再挨拳頭的準備了。
但下一刻,他隻覺得胳膊被抓住,一股力道拉動著他的身體向著旁邊後麵跑去。
“誒?蘭……”被動的跟隨者小蘭的腳步,工藤新一有些不知所措。
“快點,我們跑到唐澤刑事的車上就好了!”
少女拉著男孩的手,在羞澀間做出了最勇敢的行動。
工藤新一聞聲一愣,下一刻握緊了手中的柔荑,主動帶著小蘭向前方跑去。
“真是青春啊~”
在車上吃瓜的唐澤自然也看到了這場鬧劇,也看到了少女作出的決定。
腳踩油門,唐澤調轉車頭輕鬆寫意的將後車座的大門穩穩停在了兩人身前。
“蘭,你給我回來!!”
看著自家“小白菜”主動拉著“豬”跑了,毛利小五郎不由得大怒,他三兩步跑起,打算衝過去痛毆那小子一頓,然後再帶走自家女兒。
但這個時候,服部平次與和葉作為兩人的好基友與好閨蜜,卻是死死的攔住了毛利小五郎,摟著他的腰不讓他再繼續前進一步。
“爸爸,我跟新一吃去吃頓飯就回去了,麻煩你送和葉還有副本他們去車站。”
打開後車門示意工藤新一先進去後,小蘭擺著手朝自家老爹交代道。
但這一舉動,顯然是有點火上澆油了,毛利小五郎硬扛著兩人的拉扯,亦步亦趨的向著唐澤的汽車靠近。
“哇……真的好恐怖……”從車窗看著麵目猙獰的老丈人紅著眼睛向他們衝來,工藤新一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感受著那撲麵而來的殺氣,他覺得今天落到對方手裏恐怕是生死難料。
想到這,他不由得慶幸起自己藥效結束後就會變回柯南的身份了。
這樣找不到自己,毛利小五郎也能夠冷靜一下,要是一吃保持著工藤新一的身份,那可就真完蛋了。
到時候怕不是追到他家摁著頭打……
至於小蘭倒是沒有想那麽多,在下定決心並得到了心上人堅定的回應後,小蘭反而像是卸下了重擔。
就好像是乖乖女不再壓抑自己,開始變得叛逆起來,全然沒有了任何的壓力與羞澀,有的隻是欣喜與對自己心情的坦然。
或許這是少女唯一鼓起勇氣的一次叛逆與任性,但這會是她與他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的回憶。
少女與父親交代了任務之後,笑著關上了車門從車窗擺手與父親告別。
在毛利小五郎睚眥欲裂的注視下,自家女兒開心的擺手和他告別。
“唐澤小子,你給我停車!!”毛利小五郎怒吼道:“別開車,敢開車我跟你沒完!!”
“你說,我要是不開車,那你們豈不是完蛋了。”
唐澤摸著下巴壞笑著從後視鏡看向工藤新一,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哦,不對,不應該加“們”的,應該是某人會完蛋了。”
“唐澤刑事……”
工藤新一聽到這也顧不上端架子了,連忙討好道:“您就別開玩笑了,快走吧!”
雖然他也知道唐澤是開玩笑,但他是真不敢賭啊。
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被他坑,如果這會自己嘴硬,萬一唐澤一氣之下真讓他下車,那他就真完犢子了。
直接會被老嶽父打死的!
“是啊,我爸爸這會真的會打死他的,我到時候也好不到哪裏去。”
小蘭也是一臉的緊張看著唐澤,生怕他真的不開車把兩人放下,到時候自己也真是沒臉麵對老爹了,恨不得鑽地縫了。
“逗你們的。”唐澤嗬嗬一笑,“坐穩了,準備發車!”
發動機轟鳴咆哮,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出,不過眨眼間毛利小五郎就被甩在了身後,連怒吼也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坐在唐澤後座的兩人看著脫離兩人禁錮,狂奔卻追趕不上的毛利小五郎,不由得鬆了口氣,旋即目光交錯相視一笑。
兩人十指相扣,心中滿是甜蜜。
“真好啊,一定要幸福啊~”
見到兩人上車後便鬆手的和葉看著遠去的汽車,少女心也是瞬間爆棚,滿眼羨慕的向好閨蜜送上了祝福。
一旁的服部平次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扭過頭不敢去看她:“你要想的話,等回去……我也可以帶你去兜風……”
話音落下,和葉的臉頰已然通紅。
少女低聲呢喃,心中滿是喜悅,如同蚊蠅般輕聲道:“嗯……好啊……”
少年見到同伴的勇敢,終於鼓起了勇氣,向著心上人發起邀請。
無形的曖昧,在兩人之間悄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