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一章 相同的境遇
“你、你在胡說些什麽啊？”
聽到唐澤的話，仙波和德表情不自然道：“你又不是當事人，又沒有親眼看到，胡說八道也該有個限度吧？”
“你確實是當事人，但作為當事人的你，卻撒謊了。”
唐澤看著仙波和德淡淡道：“當時樋山先生確實來門口接待了你，而你卻向他提出想要借用洗手間的借口。”
“洗手間！？”目暮警官一臉的茫然，但仙波和德聽到唐澤的話後，瞳孔卻不自覺的劇烈收縮起來。
“沒錯，他借了洗手間，但卻並不是因為生理現象才讓他這麽說的。”
唐澤目光銳利的看向仙波和德道：“是為了回收凶器！”
“誒！？？”
聽到唐澤的話，目暮警官瞬間愣住，而現場的氣氛也在瞬間降到了冰點。
“總之，我們還是先進到洗手間看看吧。”就在這時，一旁的柯南笑著開口道。
“嗯，算算時間也該抵達了。”衝矢昂笑著道。
“抵達？”聽到這，目暮警官撓了撓頭更加的疑惑了。
“這邊還請容許賣個關子，稍後揭露。”
唐澤笑了笑，然後脫掉鞋子換上拖鞋向房間內部走去：“現在我們直接往被害人所在浴室對方的洗手間走。
然後打開這邊的小窗戶，就能夠拿到之前我們扔到房頂上的扭蛋了。”
“誒？那不是你剛剛扔到房頂上的那顆扭蛋嗎？”
目暮警官看到唐澤手中的東西，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為什麽那個扭蛋，會在手一伸出小窗戶就能夠拿到的地方？
難不成是高木遞給你的？”
“不是啦，我什麽都沒做。”待在外麵的高木聽到目暮警官的話，連忙出聲否認道。
“那這是怎麽回事？”目暮警官好奇的看著眾人道：“就別賣關子了。”
“剛剛目暮警官應該也有看到，如果是彩球的話，就會因為傾斜的屋頂角度直接滾落下來。”
柯南將扭蛋放到馬桶蓋上，然後將馬桶蓋掀起一個坡度：“但這顆球卻會變成這樣子。”
伴隨著柯南，將馬桶蓋掀高，裝有蜂蜜和彈球的扭蛋卻沒有如同想象中那樣直接翻滾的掉落，反而在馬桶蓋上緩緩的滑動起來。
這種滑動不是那種360度的翻滾，而是底部裝有蜂蜜帶顏色的那一半，一直在底部與地麵摩擦滑行著。
“因為蜂蜜黏住了彈珠，會讓扭蛋變沉，自然就不會那麽容易滾動了。”
唐澤開口道：“所以即便是和踩橋一起扔到房間上，但和會360度翻滾的彩球不一樣，屋頂上的扭蛋隻會慢慢的滑動。
我剛剛觀察的時候，發現這個離屋的房頂的屋簷邊緣是有積水槽的。
也就是說，直接跳著滾下來的彩球不會落入集水槽中，但貼著下坡的扭蛋卻會像水一樣，進入排水槽中。
而等到扭蛋調入排水槽中之後，它會再度慢慢前進然後像是雨水一樣落入管道中，然後從排水管的出口滾落出來。
畢竟排水管為了方便雨水的流動，在最前端的地方都會有些傾斜，所以不會堵住扭蛋。”
“高木君，是這樣的嗎？”目暮警官嚴謹的再度詢問高木道。
“是這樣沒錯，剛剛我站在這裏等了一段時間後，就看到這個扭蛋從排水管道之中掉落出來了。”高木確認道。
“另外我再補充一點。”
衝矢昂開口道：“仙波先生，他之所以將彩蛋和扭蛋同時從圍牆的外麵扔到屋頂上，就是為了掩蓋砸中屋頂時候所發出的聲響。
畢竟這造成的動靜必然會引起保鏢的探查，所以需要用彩球誤導保鏢。
隻要保鏢將屋頂上的動靜，當成是彩球砸出來的，那麽確認之後保鏢就會很快離開現場了。
這樣一來，扭蛋就不會有被發現的危機了。”
“嗯……”
目暮警官拿過扭蛋，打量著這東西還是有些不敢置信道：“但是僅僅憑借這種東西，真的有辦法殺人嗎？”
“我這邊是為了演示，所以拜托衝矢先生買的是便利店能夠買到的彈珠。”
唐澤開口道：“如果將裏麵的彈珠換成沉重的鐵球的話，那就有致命的殺傷力了。”
“隻要將那鐵球放進襪子裏，就能夠當做一種名為“黑傑克”的棍棒武器了。”
衝矢昂附和道：“這樣的話，殺傷力就會大幅度提升了，樋山先生頭部的傷口上附著的那一層蜂蜜，就是最好的證明！”
“仙波先生，現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嗎？”
唐澤看向一旁表情露出驚恐之色的仙波和德，眸子銳利的注視著對方。
“血跡呢！？”
麵對唐澤的質問，仙波和德依舊不肯認罪，“如果是我把他毆打致死的話，那麽出血量應該很誇張才對！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的身上應該濺滿了鮮血才對。”
仙波和德敞開自己的衣服展示道：“但是你們不也看到了，我的身上哪有有任何一處地方沾到一丁點的血跡嗎！？”
“你的身上確實沒有血跡，但這不能證明你沒有殺人。”
唐澤開口道：“畢竟你所處的地方為你提供了環境的便利，你可以直接在洗手間裏把衣服全部脫掉，避免衣服沾染血跡。”
“而且剛剛叔叔你脫衣服的時候，裏麵的襯衫也像是匆忙穿上的。”柯南在一旁默默補刀道。
聽到這話，仙波和德看向柯南不由得咬牙切齒起來，一臉恨不得生吃柯南的表情。
“而且殺完人之後，你也可以直接去到旁邊的浴室洗澡，將身上沾染的血跡全部衝掉。”
唐澤說到這指了指馬桶的方向：“而身上的水劑隻需要用衛生紙擦幹淨，然後再扔到馬桶裏衝掉就可以消滅證據了。
所以你計劃的殺人計劃應該是這樣的。
在洗手間將鐵球回收之後，你便脫光了身上的衣服，借口“廁所水關不掉”之類的理由將樋山邦壽喊了過來。
然後毫無防備的樋山先生，便被你用裝了鐵球的襪子毆打。
樋山先生本來就年紀大了，被你襲擊之後就變得更加驚慌，直接逃到了對麵浴室的更衣間。
但可惜最後還是被你強行闖了進去。
當時的他試圖扔杯子來抵抗你，但可惜依據沒有任何的作用。
最後你對著他的頭部造成了致命傷。
我想你原本是打算將沾著樋山先生血跡和蜂蜜的襪子，連同身體一塊在浴室裏麵衝洗幹淨。
但是如果在襪子還濕著的情況下，穿上拖鞋的話，等到你換鞋離開之後，拖鞋裏麵又會因為被水打濕的痕跡導致很不自然。
所以你選擇使用了苦肉計，故意去踩了樋山先生砸到地麵上的杯子碎片，讓腳底受傷流血，以此來當做脫下襪子的理由，這一應該沒錯吧。”
當唐澤再度去看仙波和德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布滿了冷汗，嘴唇想說些什麽，但卻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之後的你就匆忙穿上衣服，一副受傷的模樣再度回到玄關將樋山邦壽被殺害的事情告訴保鏢。”
唐澤繼續開口道：“因為雇主死亡的消息讓保鏢們慌張起來，所以為了確認你說的話，他們就離開了工作崗位，進入到了房間之中。
而你則趁著他們兩人進屋的功夫，將凶器藏到了主屋的緣廊底部。
但很可惜，因為那顆裝有鐵球的扭蛋上麵沾染了蜂蜜，所以我很快便依靠嗅覺找到了。
當然就算沒我，你的凶器也藏不了太久，畢竟那些螞蟻已經成群結隊的在搬運食物了，被發現也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另外，拖鞋上麵明明玻璃碎片紮穿的是腳後跟的方向，但是鮮血卻沾染的前半部分都是，那就說明那些血跡大幾率是樋山先生的。
除此之外，你的身體上應該也有沾到血液。
雖然你用水衝洗了身體，消除了明顯的血跡和氣味，但是血液的反應可不會因為用水衝洗過一次，就可以完全消除的。
我想那些血跡應該沾著你滿身都是吧？”
“是啊，肯定全身都是呢。”
仙波和德認命般的苦笑道：“當時我在浴室洗澡的時候，連地下的瓷磚，都被那個家夥的鮮血染的一片紅色呢。”
“那這麽說，你的殺人動機果然還是因為土地被樋山先生收購這件事情了？”目暮警官看到仙波和德認罪，開口詢問動機道。
“是啊，他趁著我被車撞到腿住院的時候，用花言巧語騙了我的兒子和兒媳。”
仙波和德冷笑道：“而且我之所以會被撞的住院，也是樋山那個老混蛋找手下人幹的！
那家夥表麵上是個開發商，但背地裏的做法完完全全就是極道團夥。”
“你確認樋山邦壽有做過這件事嗎？”
目暮警官聽到仙波和德的話，眼神一凝開口再度確認道。
“當然確定了。”
仙波和德看著目暮警官開口道：“我這可是在準備殺樋山那老家夥之前特意逼問的他。
結果那家夥說什麽給我付醫療費什麽的，讓我饒了他。
都和他說過，那是我爺爺那一代傳下來的重要雜貨鋪了，誰知道等我從醫院出來回到雜貨鋪再去看，直接被砸了個稀巴爛。
吊車上麵還有一個巨大的鐵球吊在半空中，在那裏晃悠著好像樋山那老家夥對我的嘲諷。
所以！所以我也用鐵球砸碎了那家夥的腦袋！
可惜我也終歸隻是一個雜貨鋪的老板，想出的計策太多了，最終還是沒有能夠瞞天過海。
尤其是，瞞不過小孩子。”
很顯然，對於柯南發現了他身上沒有扭蛋殼一事，樋山邦壽還是有些耿耿於懷的。
“跟我走吧。”高木拿出手銬給仙波和德銬上之後，便押送著對方前往屋外的警車了。
“到頭來樋山先生最後手裏握的那個剪刀，沒有什麽作用嗎？”目暮警官摸著下巴沉吟道。
“並非沒有作用，那是死者留下的死亡信息。”
衝矢昂聞言開口解釋道：“那些散落在案發現場地麵上的玻璃杯碎片，印有“FUA”和“R”。
然後插進拖鞋的碎片上麵，則印著字母“D”。
也就是FUSAE BRAND（步紗繪品牌）的意思，而從中剔除“FUARD”之後再重新排列組合的話，剩餘的字母就組成了“SENBA”仙波。”
“原來如此，居然留下了這樣的訊息啊。”
目暮警官說到這又感覺有些不對勁，“可是他當時都被追到浴室的更衣室了，在這種危機的情況下，他居然還能靈活的運用剪刀，把杯子上的那些小字母給剪下來嗎？”
“這應該是化學機械效應吧。”
一旁的唐澤看著一臉茫然重複這個名詞的目暮警官，開口解釋道：“如果是直接用剪刀剪玻璃杯的話，那麽玻璃杯就會直接將整個杯子剪碎成粉末。
但如果是在水中的話，會因為水分子介入到玻璃分子之間，脆化整個玻璃機構。
這樣再使用剪刀去剪，就能像切割一般順利的將玻璃給剪開。”
“真的能夠在水中剪玻璃嗎？”目暮警官雖然聽到唐澤的話，但還是有些將信將疑，“能不能演示一下啊。”
“還是算了吧，就算是在水中，但也還是會有細小的碎片崩散的，相對來說還是一個比較危險的動作。”
一旁的阿笠博士聽到兩人的對話，連忙開口道：“我能夠作證，確實是有這個原理。”
而看到阿笠博士這麽慌張的阻止行動，一旁的柯南和唐澤隱晦的對視了一眼，表情中瞬間帶著男人都懂的意味。
阿笠博士這麽急匆匆的站出來解釋，阻止目暮警官想要繼續實驗的念頭，可不單單隻是因為這個實驗有些危險。
恐怕更主要的原因是，不想破壞步紗繪小姐所設計的杯子，所以才會這麽急匆匆的站出來。
“但是，如果有這個功夫，完全能夠直接留下信息了吧？”目暮警官倒是沒察覺他們之間的小九九，聽完解釋後依舊不解道。
“因為太過容易被發現了。”
唐澤開口道：“凶手如果一眼能夠認出那是自己的名字，就該想辦法破壞掉了。
所以，他才會將剪下字母的杯子朝仙波先生扔過去，但誰也想不到被剪下來的字母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