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畢業考試
當蘭斯秀蘭和長風走出樹林的時候，看到的，是前麵的山坡上，安置著幾個小小的營帳，在這幾個小小的營帳中間，燃起了一堆篝火，篝火的旁邊圍坐著幾個人，篝火的上麵放置了一口簡陋的鍋，裏麵顯然煮著什麽食物，那食物的香氣，即使是遠隔十幾丈，都能夠聞到。
這次，連蘭斯都不例外，三個人咕嘟咕嘟的大口大口地咽口水。自然而然地加快了腳步，走上山坡。
在這裏宿營的是四個冒險者，看他們的穿著打扮，每一個人身上的衣服和鎧甲都非常的光鮮，裝備都是高級貨，最特別的是，他們衣服的胸前都繡了一個特別的標誌，是一個由綠色的山和田野組成的畫麵，前麵畫了兩隻交叉的長劍。
三個人上前說明了來意，受到了熱情的款待。熱情到他們幾乎受寵若驚的程度。
七個人重新圍著篝火成圈坐好，互相作自我介紹。
首先開口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象二十五六歲左右的男子，他的身材非常高大魁梧，全身上下都包在淡金色的鎧甲中，腰間懸著一柄厚厚的寬劍，威風凜凜，儀表不凡。
他有濃濃的眉毛，和明亮而正直的眼睛，讓人一眼看到，就覺得這個人是一個非常可靠的人。他的身上從頭到尾都散發的一種領袖的氣質，很顯然，他就是這一群冒險者的首領。
“我們都是來自清野劍園的。我的名字叫做羅蒙，是個戰士，旁邊的這位，”
羅蒙指著坐在他身邊，攬住了他的一隻胳膊，並且還靠在他身上的一個少女，那少女長的清甜可愛，笑起來，臉上有兩個淺淺的梨窩，像一隻小貓一樣蜷縮在羅蒙的身邊，在羅蒙介紹到她的時候，伸出了手向蘭斯搖了搖，算是打了個招呼。
“……她叫安妮，我的學妹，是個神箭手，不過現在已經是同學了。是我們清野劍園的高材生，僅僅三年的時間，就完成了常人所需要五年才能夠完成的訓練。她可是我們清野劍園的校花。”
安妮用手輕輕地碰了羅蒙的肋部一下，表示了對羅蒙的介紹的不滿。
“我的名字叫做索夫，是個魔法師。”旁邊一個身材消瘦，臉上總帶著憂鬱的表情，看起來有二十一二歲的年輕人，回答說道，他的身材高挑，骨骼和體形卻非常地瘦細，給人一種瘦骨伶仃，不太健康的感覺。
羅蒙補充說道：“索夫也是清野劍園的畢業生，不過，他最近準備改修魔法。”
最後一個人，長得圓頭圓腦，看樣子非常憨厚，說話也不多，簡單地自我介紹說道：“我，肯特，魔劍手。”
羅蒙繼續說道：“我們都是清野劍園明年的畢業生。我們這次的冒險的目的是要完成我們的畢業考核。”
看到秀蘭和長風在聽到清野劍園的時候，表情中的豔羨的神色，蘭斯忍不住問道：“對不起，好像這裏麵隻有我不知道清野劍園是什麽？”
然後，蘭斯看到的，是六雙齊刷刷的目光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不認識的人，
“不會吧？”秀蘭顯得非常羞愧，因為有這樣一個同伴。”連清野劍園都不知道？”
之後，大家七嘴八舌的向蘭斯介紹什麽是清野劍園。原來，在整個科南大陸的人類世界裏，無論是在每個國家，基本的教育製度都是相同的：從六歲到十二歲開始，孩子們開始初級的教育，這個時候，孩子們開始學習戰士技能和知識魔法技能。這些訓練，一般是在孩子們出土生土長的家鄉進行的。
從孩子十二～十六歲開始，就可以進行中級的戰士或者是魔法師訓練，這個時候，就需要進入中級魔法或戰士學校。然而，中級學校的數量並不多，隻有少數小的時候經過專業訓練，並且有較高天賦的人才能夠進入中級魔法學校。
從中級學校出來的學生，就已經是可以直接開始職業生涯。要想從中級學校畢業，戰士必須能夠成為見習劍手，魔法師必須成為實習魔法師，而更加優秀的學生，將會可以參加高級魔法或戰士學校的考試，並且考入高級魔法或戰士學校。
從高級魔法學校出來的學生基本上說，就已經寥寥無幾。整個大陸上，每年隻有萬人從高級魔法學校畢業，這相對於整個的同齡的年輕人來說，大概是一百比一。就是說一百個人裏邊，隻有一個人能夠從高級魔法學校畢業。從高級學校畢業出來的人，自動晉升為初級戰士或者初級魔法師。
而極少數的精英，也就是被認為是具有非常高的天賦，完全不同於常人的極少數的幸運兒，將會被選拔出來，進行戰士和魔法研究的最高級訓練——精英戰士或魔法師訓練。
在這一級，學校已經非常之少，但是每一個學校都是赫赫有名的，也是人才輩出的。整個科南大陸上，有資格進行精英魔法訓練的或者精英戰士訓練的學校隻有四所。清野劍園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基本上說，隻要你能夠考取入清野劍園，你基本上就可以保證一生衣食無憂。畢業以後，如果你願意參軍，任何一個國家都會願意招攬並且直接讓你成為一個中級軍官，並且以後任何立功的機會，都會優先讓你得到提升。
所以，清野劍園這個招牌，基本上就意味的是精英中的精英，在整個科南大陸上都是赫赫有名的。
難怪蘭斯表現出自己的無知時，會遭遇到這麽多人的白眼。
羅蒙繼續給蘭斯解釋：“清野劍園的要求非常嚴格，一般來說，要想從學校中畢業，都要經過三到五年的時間。如果不夠用心努力，時間還會更長。而且，畢業之前，學生們自由組合，必須完成一件冒險事業，並且經過清野劍園的教授們評定之後，認為這一冒險事業足夠證明你在清野劍園所獲得的成就已經達到可以畢業的水平，你才能夠畢業。這一套冒險旅程，名字就叫做畢業冒險考試。”
聽到這裏，蘭斯好奇的問道：“那麽，你們的畢業冒險是什麽？”
羅蒙帶著期待和豪氣的說道：“我們的畢業冒險將是揭開天之極的奧秘。”天之極是來自於古代的傳說的一個地方，傳說天之極是所有生命的發源地，是創造這個世界時留下的唯一痕跡。在傳說中，天之極在科南大陸的最高點。但是人們找遍了整個大陸最高的兩座山脈——都藍山和聖山，都沒有找到，所以一般來說，大家都認為這僅隻是傳說而已。
聽到這個答案，蘭斯、長風和秀蘭都很驚訝，秀蘭問道：“你真的以為天之極是存在的嗎？”
安妮心直口快的揭發他說道：“哪有！他不過是想乘機到處胡逛一翻，多遊曆幾個地方，多認識幾個美女罷了。反正畢業冒險的費用是學校提供的，又何樂而不為呢？”
現在輪到蘭斯這邊作一介紹了，秀蘭搶先站了起來，說道：“我來說！”她挺著胸脯，用手拍一拍，說道：“我，秀蘭，職業是……吟遊詩人。”
清脆的優美的聲音一旦發出，就暴露了她的性別，另外四個人顯然很愕然地看著她，顯然，他們很意外，一個皮膚青黑的少女，看起來一點都不起眼，聲音卻這麽好聽。至於她的職業，吟遊詩人倒是一個很常見的職業，一般不過都是身無一技之長的人靠吟詩唱歌流浪度日，女性是很少見的。
秀蘭繼續介紹說道：“他，”秀蘭指著長風說道，“他是我們的隊長，乃是大大有名的……”
“盜賊。”長風淡淡地接了過去，防止秀蘭在把他自己的真實姓名透露出去，說道：“我的職業是一個盜賊，名字叫做龍塔。”
蘭斯倒是沒有這個顧慮，說道：“我叫蘭斯，我的職業是……”蘭斯顯然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隨口說道：“我是個格鬥家。”格鬥家是一個已經在科南大陸上沒落的職業，這個職業的人是不帶任何武器的，他的特點就是擅長徒手搏鬥。和蘭斯現在兩手空空的樣子倒是很配。
安妮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笑聲，說道：“你們這個冒險組合，真的非常特別。”
大家都明白安妮的意思，一般的冒險呢團體之中，有兩種人是的不可缺的：“戰士和魔法師。一般來說，戰士還可以兼作弓箭手，魔法師還可以兼作治療師。象羅蒙他們就是一個標準的冒險團體。如果一個冒險團體當中沒有這兩種職業的人，那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這下，長風也不知道怎樣回答，幸好秀蘭給他解了圍。
秀蘭已經瞪著眼前的鍋裏的湯好長時間，眼睛都要瞪出來了，最後終於忍不住，舉起了右手說道：“請問，晚飯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說完，仿佛是故意配合一般的，秀蘭的肚子咕嚕咕嚕地響了兩聲，讓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
於是，晚餐開始了。鍋裏的湯，是用從山上挖來的野生蘑菇，以及一隻獐子全身的肉，還加上一些山上挖出來的野菜煮在一起作成的，味道非常的鮮美。
三個饑腸轆轆的人，不顧一切地大口大口地吃著，看的另外四個人目瞪口呆。他們吃的都很秀氣，而且很快就飽了，於是隻好看著眼前的三個人狼吞虎咽。
秀蘭喝完第三碗，才發現自己的小肚子已經鼓鼓的，再也容不下一點點的食物，這才捧著自己的肚子仰麵躺下，嘴裏說著：“好飽。肚子好漲。好困。我現在隻想躺下睡一覺。”
長風顯然也好不到哪裏去，從大前天受傷到現在，隻是路上喝了一點水和吃了幾個野果，饑餓程度遠勝秀蘭，吃相更是不敢恭維。好不容易吃飽了，積累了幾天的疲勞的身體就懶得一動都不想動。
看到這三個客人吃完飯一幅等不及要睡覺的樣子，主人們也隻好主隨客便，他們四個人有四個小帳蓬，羅蒙邀請蘭斯和長風睡他的帳蓬，秀蘭和安妮一起睡同一個帳蓬美，而羅蒙，在外麵守夜。
“不用哩。”秀蘭滿不在乎地說道，“你不用守夜。讓蘭斯在外麵守夜好了。他睡覺的時候，就算是在晚上，遠在一百丈以外的小動物，他都能夠感覺到。”
羅蒙等四個人顯然不太相信，秀蘭立刻來了精神，說道：“不信，讓蘭斯表演給你們看。”
蘭斯才沒有心情搭理秀蘭，他現在已經吃到了第五碗，盡管他並不是特別的餓，但是這鍋湯煮的的的確確是非常地鮮美。
安妮好奇地問到：“請問，蘭……蘭斯，請問你真的能夠感應到一百丈以外的任何生物嗎？即使是在晚上睡覺的時候。”
蘭斯心中很樂意為他們服務，特別是鍋內的湯他還沒有吃完，如果他們都去睡覺了，過一會兒，自己也許還可以再吃一點。說道：“沒有問題。隻要你們給我一套弓箭，一百丈以內一隻螞蟻跑過來我都能夠把它一箭射死。你們放心地睡吧。”
安妮露出了好氣又好笑的表情，說道：“不會吧？可不要亂吹牛，你可別忘了，你麵前的可是一個號稱神箭手的人。”轉頭問羅蒙說道：“你相信嗎？”
羅蒙也笑著說道：“哇……很難相信。”索夫和肯特也都搖頭表示不相信。
秀蘭推了推蘭斯說道：“蘭斯，表演給他們看。他們不相信你。”
蘭斯懶洋洋地說道：“怎麽表演啊？難道真的要找一隻螞蟻放到百丈以外嗎？”
“不用。”安妮顯然也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地好惹事的少女，把她身上背的雕琢的非常精美的鐵背弓拉了下來，帶著她旁邊的一袋箭遞給蘭斯說道：“你拿著這把弓和這袋箭，現在感應一下周圍百丈之內有些什麽生物，我這隻箭袋裏邊共有十二支箭，隻要你能夠在這十二支箭之內射中任何一個生物，就算你贏。”
“好！”蘭斯爽快地說道。
伸手拿起了弓，把箭袋背在身上，蘭斯站起身來，挺起胸膛，清涼的山風吹過來，裏麵夾雜著周圍的鬆樹的清香，沁人心脾。
蘭風長長地歎息一聲說道：“好涼的風。”這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繁星滿天，浩浩的山風吹拂之下，站在這個小小的山坡上，遠遠的可以看到在十幾裏地以外的星火點點的紅龍城。
“好美的夜空！好美的紅龍城！”蘭斯發自內心的讚歎著。“你們真的非常的聰明，選了這個地方紮營。”
經過蘭斯一說，秀蘭和長風也發現了這一點，紛紛地讚歎起來。秀蘭說道：“我怎麽從來沒有發現，天上的星星這麽多，不過好像，紅龍城的燈火比這還要多。”
而長風卻表現的有點傷感，說道：“是的，真的很美。”說著，眼角濕潤起來，他想起了和自己一起戰鬥過，一起生活過的同伴們，時刻可能大部分都已經成塵歸塵，土歸土，紅龍城的戰友們已經死的死，散的散。剩下自己孤身一人，還身負不白之冤，不知道何時才能夠見到自己的心上人洛麗絲？
這段時間，和秀蘭蘭斯在一起，總是讓他有的時候忘記了這些痛苦的遭遇。而這一刻，他所故意不去想的所有的東西都忽然從心頭湧了上來。
羅蒙一群人顯然沒有他們這樣的複雜的心情，不過他們的確實覺得這裏的風景很好。但是也沒有想到在夜空下在原野的長風吹動之下這種露營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妙。
“我們今晚不睡了，好不好？”秀蘭快樂的提議，“就是看著這美麗的夜景，聊一晚上天，不是很好嗎？”
也許是秀蘭那充滿憧憬和夢幻的味道的話感染了羅蒙，他也讚同的說道：“是啊，僅僅是今夜這一幕，此次東盟之行也算值回票價哩。”
“好是好，但是也要蘭斯表演之後。不要轉移話題。”安妮隨口催促道，“蘭斯，趕快表演你那絕世的箭法”
蘭斯深吸一口氣，從箭袋裏掏出了一支箭，他的神情立刻變得威猛無比，雙眼放出了奇異的光芒，頭上的頭發，無風自動，整個人的氣勢全都變了。
對於蘭斯的感應能力，蘭斯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在任何條件和情況下，他都相信自己能夠感應到周圍的任何生物。但是對於劍法，蘭斯的信心就不能太足。他隻使用過一次-就是在第一次見到冬雪的時候，營救冬雪用箭射死十幾名騎兵。但是那種得心應手的感覺還留在心裏。
他用心地回想著那天的感覺，不由自主地進入了一種奇異的精神狀態，仿佛是在這一刻，他把自己內心的那股強大的精神力量，或者是另外一個靈魂主動地召喚了起來，把兩個人的能力連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奇異的混合了兩個人的精神和經驗的個體，使他整個人的氣質仿佛完全變了一個樣。
看著蘭斯這驚人的變化，包括秀蘭在內，都發出了一聲輕輕的驚叫，秀蘭悄聲地說道：“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會發光！”
以前，蘭斯進入這種奇異的入魔狀態的時候，都是處於戰爭前被刺激的狀態，自然進入，他的本身是被動的，無法決定什麽時候進入這種對戰爭和格鬥有著強烈的本能的狀態，但是這一次，他幾乎是主動地把這種狀態，呼喚起來，這是由於，蘭斯的精神能力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已經能夠主動與精神之海中的強大的精神力量進行溝通。
“嗖”的一聲，蘭斯第一箭射了出去，箭在空中就發出了刺耳的破空嘯聲。
“天哪！”安妮驚訝地說道，“怎麽你用這弓發出的箭，會有這麽強烈的勁風和嘯聲？”
蘭斯沒有回答，他的精神狀態已經凝聚到了巔峰狀態，強大的積累在體內的元素能量也自動地散發出來，形成了一股殺氣騰騰的氣息彌漫的四周。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箭如連珠發射出去，連續的沒有一點遲疑向四個方向飛出，消失在夜空之中。
羅蒙驚訝地說道：“他的樣子……讓我想起傳說中的戰神。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樣逼人的氣勢。如果除了他還會誰真的會有這種氣勢的話，和相信也隻有清野劍園的清野師傅才能夠。”
幾乎是轉眼之間，蘭斯就射完了十二支箭，他的須發皆張，意態豪雄，威風凜凜的神態，這才鬆懈下來，變回了平常清秀文靜，偶爾帶一點調皮的蘭斯。但是他剛才給人的印象卻深深的印在眾人的腦海裏。
“射完哩。”蘭斯說道。“隻可惜，在這麽黑的夜裏，沒有人能夠找到這十二支箭。”
安妮嘲笑道：“你不會是想用這種方法來逃避打賭的結果吧？這一點我早有防備。”安妮轉頭對肯特說道：“還不快去。”
肯特應聲走入黑暗之中，快如奔馬一般，靈活的猶如一頭矯捷的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