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染夢土

第十二章 黯然消魂

蘭斯的眼中隻有冬雪和納蘭的影子。他們兩個人在談談笑笑的從他的眼前走過,仿佛他根本就不曾存在過。(當然了,易容過後的蘭斯,冬雪怎麽可能一眼就認出來。)

一個小孩兒在大街上狂奔著從冬雪的身邊跑過,差一點撞到冬雪,納蘭伸手扶著側身躲避的冬雪,這個鏡頭,在蘭斯眼睛裏仿佛是火上澆油。

蘭斯感覺自己仿佛要爆炸。仿佛有一個聲音在他的心中大聲怒吼:“冬雪是我的!沒有任何人能夠碰她!”

連想都沒有想,蘭斯本能地大喝一聲:“那個小子!”

這一聲大喊,猶如一個晴天霹靂,把大街上的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蘭斯的臉上。

蘭斯的臉形和眼睛眉毛,本來就已經被長風改裝過了,現在他的樣子又黑又瘦,加上極度的憤怒使他的麵部肌肉扭曲,眼中露出瘋狂的目光,即使是此刻麵對麵,冬雪無法認出來蘭斯來。

蘭斯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間,發現什麽沒有,轉手把阿裏腰間的匕首抓了過來,一把扔向納蘭公子。

在科南大陸的冒險者,有一個約定俗成的挑戰規則:假如你向一個人挑戰,你必須把自己身上的一件東西,比如手套,扔到對方的臉上,表示你侮辱了他,然後那個人就必須用決鬥來洗脫保衛自己的尊嚴。

有時,如果要跟對方進行生死決鬥,一般來說,會把自己兵器的鞘,比如說刀鞘,劍鞘扔向對方。

但是蘭斯現在過於激動了,他抓住了阿裏的匕首,整個扔向了納蘭,看起來更象是在襲擊納蘭,而不是向他提出生死的挑戰。

不過看著蘭斯的樣子,納蘭就立刻明白了蘭斯的意圖。他溫和地說道:“這位小兄弟,我和你素不相識,我想你一定是找錯人了。你現在可以收回你的匕首,我原諒你的冒失。”

蘭斯沒有回答,帶著憤怒和不屑地向納蘭吐了一口唾沫,讓四周所有觀看的人都大為震驚。除非是具有的不可化解仇恨,有不共戴天之仇,否則極少有用唾沫進行侮辱的情況,通常,被侮辱的人隻有用對手的鮮血才能洗清自己。

看到蘭斯的舉動,納蘭顯然也被激怒了,麵色陰沈地說道:“既然你這麽堅持,那就請吧!如果你需要一把劍,你可以先去找一把。”

蘭斯什麽都沒有聽到,在這一刻,隻有在他的心中的狂燃的怒火,仿佛已經把整個人的神誌完全燒毀,連一點存留都沒有。

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要幹掉這個眼前的可惡的家夥。

蘭斯沒有意識到,自己目前現在坐的所有的事情,和自己正常的情況下的性格完全不符合同。甚至,隻要有一點點刺激導致激烈情緒的事情發生,他就開始本能地去反擊這個世界。這種本能地好鬥的意識仿佛在他的冒險過程當中被反複地加強了。

在這一刻,他看起來更像是一隻野獸向另外一隻野獸提出挑戰,為的是爭奪另外一直母獸。

冬雪的心情是非常詫異地,眼前這個又黑又瘦的少年,為什麽竟然像發了瘋一樣的要殺死納蘭?

納蘭回首看看冬雪,確定冬雪的確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少年,微微地笑了一下,轉念說道:“冬雪小姐請放心,在下不會有事的。”

長劍出鞘,納蘭表現出了強大的信心和氣勢。

蘭斯大喝一聲,夾雜著自己滿腔的怒火,一拳向納蘭衝去,也許是極度的激憤的情緒,使蘭斯在更高程度上凝聚了內心的精氣神,這一拳的威力,連蘭斯自己也驚訝不已。

數丈方圓之內,地上的塵土都被蘭斯的拳風卷了起來,猶如一股風柱向納蘭衝去。

僅憑這一拳的氣勢,恐怕連東方聯盟的新一代高手,諸如萊德鷹揚,都自歎不如。

納蘭的臉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他手中秀氣修長的劍,閃著奇異的光芒,強大的劍氣向蘭斯的氣柱當中劈去,把蘭斯的拳風一劈兩半,從他的身體兩側飛了出去。刮得納蘭全身的衣衫向後獵獵作香,凝重的勁氣,讓納蘭感覺呼吸不暢。

冬雪發出一聲輕輕的驚訝的叫聲,一方麵是驚訝於蘭斯所突然表現出的實力,另外一方麵,是見到納蘭身處險境。

她的這一聲驚叫,聽在蘭斯的耳朵裏,無異於火上澆油。蘭斯憤怒的有擊出第二拳,但是納蘭已經展開了反攻。

納蘭自己也非常詫異於蘭斯的實力,但是,他還是立刻就選擇了最有效的對策。那就是利用自己長劍的速度,對蘭斯進行搶攻。

他迅速地向蘭斯逼近,腳下踩著變幻的詭異的步伐,猶如行雲流水一般,劍上幻出點點寒星,籠罩了蘭斯胸前的主要部位。

蘭斯大喝一聲,揮拳向納蘭擊出,卻被納蘭以一種非常輕盈的步伐躲過去,轉身向蘭斯的背後繼續刺去。

蘭斯早就發現,自己最不擅長的就是對付輕靈詭異的劍法,從那天和杜克的一戰,一直到昨天晚上和那無名的黑衣人的一戰,都是在招式變幻上吃了虧。

現在,蘭斯盡量想要拉開兩個人的距離,發揮自己的拳風對納蘭進行攻擊,但是,納蘭奇異而輕靈的身法卻不再給他這樣的機會。

納蘭的劍仿佛!骨之蛆一般,跟隨著蘭斯的動作,無孔不入得向蘭斯罩去。讓蘭斯疲於奔命,連續的打出強勁的拳風防止納蘭近身。

不知道是誰大聲地喊了一句:“天哪!竟然是西華諸子劍。”

所謂的西華諸子,是當世三大奇人之一,與並世四大宗師並稱,行蹤飄忽不定,是一個閑雲野鶴般的人物。傳說中他的劍法直逼當世公認的劍法宗師黃大師,但是因為沒有定居授徒,所以名聲沒有黃大師顯赫。納蘭明珠的身上發現了他的西華諸子劍,不能不讓人驚訝,僅憑他這個身份就已經足夠讓人肅然起敬。

連續的哧哧聲響起,納蘭的快劍連續在蘭斯的胸前劃出了幾道血痕,突然向後躍出。

全場都靜了下來。大家才發現,在蘭斯胸前的正前方,有四道整齊的血痕,劍傷並不太深,所以沒有很多的血流出來。

納蘭淡淡地說道:“對於你的侮辱,我已經用你的鮮血洗清。至於你想怎麽樣,就由你自己決定好了。”

納蘭說完,瀟灑地轉頭望著冬雪,發現冬雪的眼中露出了讚賞的目光,顯然對他及時留手,沒有趕盡殺絕,非常的讚賞。

納蘭微微的一笑,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兩個人繼續走過了長街,對站在當地的蘭斯看都不看一眼。在眾人的眼裏,仿佛是神仙眷侶一般。

蘭斯忽然之間,陷入了無盡的悲傷和自卑自憐之中。

周圍的無數人,都無言的看著蘭斯,帶者那種憐憫的目光。在這一刻,蘭斯仿佛回到的小的時候,仿佛周圍的人群又變成了當年的那一群孩子,他們站在那裏用嘲笑和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大聲地說著:“膽小鬼蘭斯!蘭斯!膽小鬼!懦夫!”

蘭斯無力地跪到了地上,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童年,他隻想著跑回那個寧靜的山坡上,在沒有人的地方,對著那石像哭泣。

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想一把他拉起來,顯然沒有反應,第二隻手也伸了過來,抱住了他的腰,想把他抱起來。仍然沒有反應。

“蘭斯,站起來!”是秀蘭聲嘶力竭地哽咽的聲音。蘭斯仿佛又慢慢地被她從痛苦的往事拉回了現實之中。

感覺到水滴滴在臉上,蘭斯迷迷糊糊的想道:“是下雨了吧。”蘭斯抬起頭,看到的是站在自己的麵前,一直想把自己拉起來的秀蘭。

她的眼睛淚水不斷地流出來,一滴一滴滴到他的臉上,蘭斯又嚐到了那種酸澀的滋味。

蘭斯迷迷糊糊地想道:“秀蘭……正在為我流淚……”

“蘭斯……”秀蘭哭著,一麵竭力地把蘭斯拉起來,“快起來!”

蘭斯這才慢慢地站了起來,他覺得自己仿佛是從生死之間走過了一次,仿佛有點麻木,又有點遲鈍,蘭斯輕輕的擦去了秀蘭臉上的淚珠,說道:“你為什麽哭?”

秀蘭不說話,淚水卻一邊不斷的落下來。

看著秀蘭那痛苦的表情,蘭斯覺得自己的心口好痛。

這一刻,蘭斯才真正敢麵對自己。回頭向長街的盡頭望去,冬雪和那個人已經走得遠,看不見了。失去了,就永遠不會回來。蘭斯心中喃喃地想道。

也許是真正地接受了現實,蘭斯反而平靜下來,輕輕的溫柔地對秀蘭說道:“我沒事哩!不要哭。”

秀蘭使勁地搖頭,表示自己不哭,眼淚還是不斷地掉下來。

蘭斯托起秀蘭的下巴,看著她滿含淚水的明亮的眼睛,說道:“我很好。真的。秀蘭,有什麽可以哭的呢?”

秀蘭哽咽著說道:“看到你難過……我覺得……好難過……好想哭……”

蘭斯歎了口氣說道:“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是遇人不淑。現在是我失戀,正是需要有人安慰的時候,卻還要忍住自己的悲痛來安慰你,我是不是很倒黴?”

秀蘭被蘭斯逗得撲哧笑了一聲,旋即又哭道:“你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阿裏和杜克後麵一支沒有吭聲,看到秀蘭的情緒轉佳,這才走過來,為了活躍氣氛,轉移注意力,阿裏的誇張地說道:“蘭斯,失戀這種病,有一種最好的治療藥,你知道是什麽?”

秀蘭轉頭忘記了流淚,問道:“是什麽?”

阿裏神秘的說道:“那就是女人!你給我十個金幣,我去把萬花樓最漂亮的女人找來陪蘭斯,保證蘭斯的病立刻就好。

秀蘭呸了一聲,說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杜克走過來說道:“其實,蘭斯的療傷藥,就在眼前。那就是小妞你了。”

秀蘭紅著臉說道:“胡說八道。”

也許是秀蘭真的有非凡的魅力?看著他們三個人的對話,蘭斯那種空蕩蕩的痛苦的感覺忽然之間消失了,也許是在最後爆發過程中,已經把他對冬雪所有的傾慕愛戀和痛苦都已經爆發了出去。現在蘭斯有一種輕鬆的感覺。

蘭斯柔聲說道:“不是胡說八道。你瞧,有你在我身邊,我感覺好多了。”

阿裏繼續說道:“你瞧,你就是他的止痛藥。隻要有你在他的身邊,他的心就不會疼了!”

秀蘭抬起淚眼望著蘭斯,仿佛在問者:“是這樣吧?”

蘭斯心中感到一陣感動,在他生命中,看到他痛苦,自己也會痛苦的人,秀蘭還是第一個。也許是痛苦是兩個人心靈更加貼近,蘭斯激動地說道:“是的。是這樣。”

秀蘭用很小的聲音貼著蘭斯的耳邊說道:“隻要……你需要,我願意一直幫你止痛。”

這句話說得聲音非常小,連站滿在旁邊的杜克和阿裏都聽不太清楚,但是蘭斯卻聽到了。

蘭斯緊緊地握住秀蘭的手,沒有說話。

阿裏大聲地說道:“那麽,我現在也很心痛,我要去找止痛藥哩!你們兩個慢慢玩。”

秀蘭轉頭瞪著阿裏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要找借口開溜嗎?”露出了一幅你的小把戲是絕對瞞不過我的可愛的嬌巧的的表情,逗得四周的人都笑了。隨即哂然道:“算你了,愛幹嘛就幹嘛去吧,放你假哩!”

說完轉身拉著蘭斯揚長而去。

冬雪正在奮筆疾書,把上午所看到的可以利用的地形,在地圖上標下來。反複的思考和斟酌。

小玉從外麵進來,手中拿著的,是宗神送來的另外一個信封。

冬雪接過信封,剛剛要打開,一陣腳步聲從外麵傳來。接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從外麵輕快的跑了過來,看到冬雪大聲地喊了一句:“冬雪姐!”

那少女穿著最新流行款式的鵝黃色長裙,頭上挽發的也是鵝黃色的絲帶,配上她俏麗的相貌,帶者點天真和稚氣,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看到冬雪,露出了非常親切和高興的笑容。走到冬雪的麵前,握住冬雪的手說道:“好久不見了。”

“清華妹,原來是你。你怎麽會來的?”冬雪詫異地問道。

木清華,是絲城城主的女兒,也是絲城的既定繼承人。小的時候,冬雪和木清華也算得上比較要好的朋友,自從冬雪的父親失蹤以後,兩個人見麵的機會才漸漸地少了。

木清華親熱地說道:“我是來參加伏安大哥的就任城主儀式的哩!聽說,這次伏安大哥7的城主就任儀式,每個城市都會派年輕一輩的人來參加,因為伏安大哥自己也比較年輕啦!”

冬雪點頭恍然。木清華左右看看,周圍沒有人,這才悄悄的對冬雪說道:“冬雪姐,過來的時候,母親讓我轉告給你一個消息,很重要!她讓我一個要一個字都不要變地告訴你。但是請你答應不要告訴其它人。”

冬雪鄭重的點頭同意,露出關注的神色。

木清華湊到冬雪的耳邊輕輕的說道:“母親說,如果冬雪姐能夠獲得紅龍城城主的支持,我們絲城也會公然的支持冬雪姐就任白石城城主。否則,迫於另外幾個城市的壓力,我們絲城是無法首先站出來支持冬雪姐的。”

冬雪點了點頭,心中明白,絲城,一向是以養蠶出絲而著名的,那裏出產的絲綢以質地和顏色最好而天下聞名。這主要得益於那裏的林之一族的土著居民,有著秘而不宣的養蠶和紡織技術,使之至今能屹立不倒。但是,從軍事力量上來說,也是東方聯盟七個城市當中最弱的一個城市。

這其中當然有它的內在原因。在東方聯盟的七個城市中,隻有絲城的建立者是當地的土著居民。換言之,其他六個城市,都是由外來的西方國家的冒險者和商人建立的。絲城,由於它的特有的養蠶紡絲技術掌握在林之一族的手中,其中以木清華所在的部落最為強大,最終建成了現在的絲城。

由於絲城的紡織技術主要掌握在女性的手中,所以,絲城也成為東方聯盟唯一個女性占優勢地位的城市。在這裏,城主隻能由女性擔任,所有的生殺大權都是女性說了算,是一個標準的母係社會。也因為這樣,從軍事實力上講,絲城是最弱的一個城市,也是最不好戰的一個城市。對任何一個企圖在東方聯盟稱霸的城市來說,絲城都是一個不具有任何危險性的城市。

在這種情況下,所有的其他城市,基本上都已經站在了陶朱一邊,絲城是很難挺身而出,麵對另外幾個城市的壓力,來支持冬雪的。所以才主動暗中向冬雪表態。當然,絲城的這種舉動,也可以理解為是一種兩麵討好的舉動。萬一以後冬雪竟然會真的當上了城主,那麽隻要冬雪在白石城一天,東方的另外六個城市就要受到白石城的挾製,所以,絲城現在能夠有所表示,也是為了以防萬一,給自己留條後路。

這也算是這些天來,冬雪所聽到的唯一的一個好消息。不過想要讓紅龍城公開支持冬雪,談何容易!

冬雪苦笑地說道:“清華妹子,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好吧。就這樣定了。”

木清華這才輕鬆地說道:“好了!正事已經說完,我剛剛來到紅龍城,已經被安置在冬雪姐相鄰的那個院子裏,離這裏很近的,這幾天,他們幾個城市的代表也都會陸續來到。冬雪姐有沒有什麽節目?”

冬雪愣了一下,說道:“什麽節目?”

木清華詫異地看了冬雪一眼,說道:“你不準備去上街上逛街,購物,買點什麽新鮮的衣衫,胭脂水粉什麽的?或者,當野外去郊遊也不錯。對了,你有男朋友了吧?”木清華好奇的問到。

冬雪隻有苦笑,這才看出,兩個人之間存在著巨大的區別。冬雪和木清華相差隻有幾個月,都已經滿十六歲了,但是兩個人的世界是如此的不同。冬雪整天想的無非就是打打殺殺,如何在權力鬥爭的漩渦當中生存。而木清華的生活確有如此單純和輕鬆,無非就是打打獵,逛逛街,買買東西,和男朋友一起出去玩。

木清華也不在意,說道:“人家好累!我回去收拾東西去了。等我都收拾好啦,來找你,我們一起出去逛一逛。”不等冬雪回答,木清華回頭朝冬雪招了招手,邁著輕盈的步子跑了出去。

冬雪愣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來,木清華剛才所給的消息非常重要,急忙讓小玉把萊德、西提、鷹揚都叫在一起,討論這個問題。

四個人圍成一桌,小玉站在門口把門,防止有人竊聽。

冬雪還來不及給他們講最新的消息,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手上還拿著一封沒有拆開的信。急忙打開來,看看信上到底有什麽重要的信息。

冬雪的目光在信紙上掃過,全身劇震,淚水不收控製地從她的眼中流出。

冬雪悲歎道:“完哩!”

萊德急忙從冬雪的書上拿過信紙,西提和鷹揚也湊上來觀看,但見信紙上寫著幾個字:

“白石城戰天遇刺,生死不明,隨從的高級軍官全部遇難,白石城進入緊急警戒狀態。元老會暫時接管軍隊指揮權。”

三個人同時發出了不可置信的驚訝地喊叫聲。

留守在白石城被稱為白石城三傑之一的戰天遇刺!

冬雪的臉色蒼白,顯然也被這一個意外的消息打擊的陣腳大亂。說道:“完了!我們最大的和陶朱周旋的籌碼,就是控製著白石城的軍隊。現在白石城的軍隊的指揮權丟掉了,就再也沒有人會理會我們。我們也失去了震懾其他勢力的主要籌碼。”

冬雪苦笑地說道:“本來以為,辛辛苦苦地反擊能夠搶回主動,沒想到陶朱竟然如此狠毒,來了這麽一手。我們失敗哩!”

說著,冬雪閉上眼睛,任憑淚水狂流,傷心的不僅僅是戰天的生死不明,和情勢得急轉直下,更是忽然之間又一種失去信心的萬念俱灰的感覺。哽咽地說道:“父親,冬雪對不起你!”

想到所有的心血都毀於一旦,白石城已經落入人手,冬雪心如刀絞,悲慟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