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學一：第一個朋友
終於，到了上學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
作為上學的第一天，蘭斯特地向明珠王請了個假，一大清早，陪著淺雨一起來到龍規學院。
注冊，登記，發書，課程表，選課。這一整套的程序走下來，對淺雨來說都是如此陌生而好奇的。
然後把淺雨送到教室。因為今天正好有初級魔法課。
初級魔法課屬於公共課，在大教室進行。當蘭斯帶著淺雨出現的時候，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正在等待上課的學生目光直直地注視著淺雨的出現。
「葉驚雷！」一聲充滿了驚喜的歡呼傳過來。
「葉驚雷！」、「葉公子！」、「葉大俠！」、「葉大哥！」、「葉老大！」。
跟隨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叫法，幾個年輕人衝了上來。
蘭斯定睛一看，咦！原來都是老相識。
站在最中間，是上一次在校園裏打架遇到的那位辛笑夕辛老大。使勁握住自己的手亂搖的，自然是那個打架的時候閉著眼的常思成。還有一個，好像叫沈思吧，就是喜歡上小艾的那一個，另外幾個不知道名字，但無疑都見過了。
「葉老大你好！」
麵對這些熱情崇拜的目光，蘭斯不由得有些陶醉起來。
「老大，我們對你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幹脆，你收我們做小弟吧。」其中一個年輕人說道：「我先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方成，方圓之方，成敗之成。」
「是呀，論起葉老大的名氣，現在就連楓林學院畢業的最出色劍手北豐朝，也都遠遠比不上。」
看著他們這樣亂哄哄的一團，蘭斯急忙搖頭表示來意。「抱歉，我是送我妹妹上學的。」蘭斯拍了拍緊緊靠在他胸前的淺雨說道：「這是我妹妹，葉淺雨。你們見過的。」
「是啊是啊，我們是見過的。是不是啊葉淺雨同學？」
「葉老大盡管放心，你的妹妹就是我們的妹妹，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絕對不會讓她受別人欺負。」
「沒錯！誰要是敢欺負葉老大的妹妹，我就跟他拚命。」
「對！對，我們都一起跟他拚命。」
「老大，葉大俠，你就放心把她交給我們吧，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蘭斯有些陶醉地點了點頭，一麵示意淺雨自己找一個位置坐下。第一堂課就要開始了耶！
這種大教室是自由選位置的，淺雨自己去找了個位置坐下，這時候蘭斯就要轉頭離開，被辛老大一把抓住。
「葉大俠，不要這麽急著走吧，跟我們去我們總壇坐坐吧。」
蘭斯怔了怔，那是黑幫嗎？怎麽還有什麽總壇？
方成也接過話來說道：「去看一看吧，坐一坐再走，我們那裏有好東西的。」他說到好東西這三個字的時候，不僅僅神情詭秘，而且帶著一絲自豪的味道。
照例引起了蘭斯的興趣，蘭斯還是有一些猶豫地問道：「不是快要上課了嗎？」
「曠幾節課算什麽？」這些年輕人紛紛地說著，一邊拉著蘭斯向外麵走去，走出教室，進入那座教學樓。
穿過一條非常漆黑的樓道，來到地下一層的一個房間麵前，辛老大左右看了兩眼，確定沒有其他人，這才從衣服裏麵取出了一根鐵絲，三擰兩擰就把那隻黑黝黝的鎖打開。
屋子裏，很明顯是一件雜物室，放置著各種各樣沒用的教學器材。一眼看過去，亂糟糟的沒有什麽特別。
辛老大領著蘭斯進去，熱情地請蘭斯坐在唯一一張三隻腳的凳子上，然後，另外幾個人將蘭斯圍成一圈，就像是崇拜神祇一樣的望著他。
然後他們重新進行自我介紹，領頭的是氣度老練沉著的辛老大，剛才的方成和沈思，都已經見過，還有個頭最小最瘦，膽子也最小的常思成。
剩下的三個人，一個名字叫田雲驥，個子很高，但是卻像竹竿一樣的瘦，他們叫他竹竿驥。據說打架的時候跑得很快。
契淵胖呼呼的，不管什麽時候總是笑嘻嘻的，是個樂天派。
叢閣文質彬彬，看起來很有心計。
說完之後，大家又對蘭斯說了一番敬仰的話。
蘭斯有些迷惑地說道：「你們為什麽對我這麽熱情？
是因為上次救了你們？那不算什麽，順手而已。」
辛老大揚起胸膛拍拍胸脯說道：「葉大俠，我們為您驕傲！」
方成也說道：「你是我們整個龍規學院的驕傲。」
蘭斯怔了怔：「這是從何說起？」
常思成提醒他說道：「葉大俠，你可也是在龍規學院上過大學的。雖然沒有畢業，就出去闖蕩江湖了，但也算是我們龍規學院的學生。你現在威名名震京城，我們對你都很佩服。」
「是啊是啊，」竹竿驥說道：「葉大俠一戰成名，我們也都揚眉吐氣。以後那些楓林學院的龜兒子，再也不能夠說我們龍規學院全都是垃圾了。」
「對了，」辛笑夕接著說道：「今年的楓湖祭你一定要參加，每一年，楓湖祭的兩個學校的比賽我們都輸得很慘，今年一定要幫我們打贏他們。」
蘭斯慢慢想起來了，自己製造的假檔案上，果然是有龍規學院這一段經曆的。
記得當時，何子清還向自己介紹過為什麽要說蘭斯在龍規學院上過學，因為龍規學院是管理最寬鬆的，幾乎隻要願意交上錢，就可以成為學生，而且課程是屬於自選課程的教學方法，換而言之，你喜歡學哪一門課隨時可以自己去上，隻要學期末的時候考試通過就行。
這樣一來，同一個年紀，同一個班級的人並不是固定的，相互之間不會很熟悉。這樣就不會有人因為沒有見過蘭斯，而懷疑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存在過。
蘭斯漫然應道：「到時候再說吧。」
七個年輕人紛紛急切地說道：「你一定要來！一定要來。打敗楓林學院那些龜兒子。」
蘭斯有感於這些人的熱情和真誠，不由得被感動了，說道：「看你們真的很有誠心，好吧，你們剛才不是說要向我學習嗎，要我教你們兩招嗎？說說看，你們最想學的是什麽？」心想，他們想必是佩服我的劍術，想讓我指點一下吧。
聽到蘭斯的詢問，他們沉靜了一瞬間，互相對望一眼。
常思成有些拿不準，猶猶豫豫地問道：「老大，你是說最想學的嗎？」
蘭斯肯定地點點頭說道：「是啊，你們現在最最想學的是什麽？」
方成首先說話：「我先說！聽說……葉老大有百戰不泄的奇功，不知道能不能教給我呢？」
「嗯？」蘭斯懷疑自己聽錯了。
「還有啊！」常思成補充說道：「聽說葉老大有一整套的泡妞秘訣，從來沒有一個漂亮妞能夠逃得出你的手掌心兒，能不能教我們兩招？」
「呃……」蘭斯的眼睛瞪得圓圓的。
「對了！」契淵補充說道：「聽說有一種功夫，能夠讓那東西變粗變長是不是？」
「你們……」蘭斯目瞪口呆。
「當然，」看來最想投機取巧的就是竹竿驥，「要是葉老大能夠給我們介紹幾個漂亮妞，那就是最好了。」
蘭斯好不容易喘過一口氣來，深呼吸幾口，平靜一下，這才說道：「你們……原來佩服的是我的好色和嗯……那個……能力嗎？」
「那當然了。」每個人都眉飛色舞，理所應當的回答說道。
常思成還加了一句：「誰不希望能夠像您葉老大那樣豔福齊天呢？」
蘭斯看著他們求知欲旺盛的樣子，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們。
「對了！我們還有好東西沒有給獻給葉大俠看呢。」
說著，方成從一堆亂七八糟的紙堆之中翻出了一把皺巴巴的書籍。就像捧著武林秘笈一般，崇敬的捧到了蘭斯的麵前。
蘭斯捏著鼻子，不去聞那書上的異味，隻是看了一眼封皮，上麵是一個**著上半身的女郎。
「你們所謂的好東西，指的就是這個嗎？」蘭斯愕然的指了指眼前的黃色雜誌，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覺。
「沒錯兒。」他們理所當然地說道。
方成又加了一句：「當然，我們的貨色肯定不能夠跟葉老大比了。」
蘭斯愕然半天，這才回過神來，說道：「我今天還有事，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嗯，我妹妹淺雨……」
辛老大拍著胸脯說道：「葉老大請放心，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我們絕不會讓別人欺負她的。」
「是啊！是啊。」常思成也接著說道：「一點委屈都不會讓她受的。」
蘭斯心中想：「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們去欺負她。」蘭斯一臉惡狠狠的樣子說道：「不許你們去碰她。」
「不會不會。」他們急切地坦白：「一個指頭都不會碰的。」
蘭斯點了點頭，警告說道：「要是你們敢打她的主意，我一個指頭就讓你們死一百次。」
辛老大昂首挺胸，威風凜凜，說道：「葉大俠你放心，哪一個人要是敢做對不起葉大俠的事情，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蘭斯點了點頭，還是有些不放心，伸出手指，點在方成的眼皮上，此刻他的眼睛正偷偷地盯著那本黃色雜誌上的封麵女郎，蘭斯冷然說道：「要是你敢用這種**的眼光去看淺雨，我就把你的眼睛剜下來。」
方成嚇了一跳，後退一步趕緊說道：「不會的！不會的！葉淺雨小姐長得跟仙女一樣，我是一點壞念頭都不會有的。」
蘭斯這才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一節課還沒有上完，整個學校已經傳遍了這樣一個消息：著名的大**賊，色魔，流氓，葉驚雷的妹妹葉淺雨來上課了。
很多學生趁著課間的時間圍在教室外麵觀看。
淺雨倒是泰然自若，坐在那裏，全然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在看她的。
「嗨！」
這是坐在淺雨右邊隔著兩個座位的一個女生，長著圓圓的臉和挺秀氣的鼻子，向淺雨打招呼。
淺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是點了點頭。
不過這就已經足夠鼓勵這個女生坐到淺雨的身邊自我介紹：「我叫申惜文，妳可以叫我文文。你的名字是叫葉淺雨嗎？」
淺雨想了想，點了點頭。
申惜文好奇的望了淺雨，說道：「你……真的是葉驚雷的妹妹？」
淺雨又點了點頭。
「那妳一定也是明心流的啦？」
淺雨眨眼睛又想了想，點了點頭。
申惜文親切地拍了拍淺雨的肩膀說道：「那我們就算是半個同門了。我是四明宗的弟子。」
「嗯。」淺雨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
申惜文奇怪的問道：「你為什麽要來上學？而且還是上龍規這種爛學校？」
淺雨想了想，說道：「因為大哥要我來。」
申惜文臉上露出不平的神色。「以你大哥現在的勢力，應該讓你上楓林學院才對。雖然都是在一起上課，可是畢業以後差別大著呢。」
淺雨歪頭看了看申惜文，說道：「那——你為什麽來上學？」
申惜文歎口氣說道：「還不是我老爸？他說在十宗百流沒有前途了，女孩子最重要的是混個文憑好嫁人。」
「嗯。」
申惜文感慨的說道：「不過，我才不信他那一套呢。
我準備，畢業以後到大陸上去流浪，當冒險者，也許有一天我一定會名震大陸的。」
「嗯。」
「聽說，大陸上最著名的冒險團體無敵，裏麵不就有一個女的嗎？」申惜文自顧自地說道。
這時候外麵一陣騷亂，一個英武少年從外麵走了進來，後邊還跟了幾個年輕人，看起來也是出身貴族。
那少年正是南齊駿。
上次，額頭被淺雨大棒打出來的青塊還沒有完全消失，聽說淺雨來上課，就第一時間帶著他的鐵哥們出現。
南齊駿徑自走到淺雨的麵前說道：「淺雨，和我到外麵走走好嗎？外麵風景很美的。」
「嗯。」淺雨可有可無地哼著，目光不由自主地盯在了他那塊青栩栩的額頭上，慢慢的認出來眼前的這個人。
「不要去。」申惜文拉著淺雨的胳膊，湊到淺雨的耳邊小聲說道：「這家夥是個大壞蛋，專門玩弄女人。」
申惜文沒有意識到，她的話淺雨完全沒有聽懂。
「來呀。」南齊駿熱情地向淺雨伸出手。
「把你的手拿開！」一聲冷喝，南齊駿轉頭看去，老相識了，辛老大辛笑夕。
「關你什麽事！」南齊駿不悅地說道：「上次的事情還沒跟你算呢。」
膽子一向最小的常思成此刻也忽然有如神助的蹦出來，大聲說道：「葉驚雷是我們的朋友！你敢欺負葉淺雨的話，我們不會饒了你的。」
當他說到葉驚雷是我們的朋友的時候，那語氣當中充滿了驕傲的味道。
「葉驚雷？」南齊駿發出兩聲輕蔑的嘲笑：「你是在說那個**賊嗎？是在說那個無恥的家夥？跟那種人做朋友也值得驕傲嗎？好羞恥啊。我真……啊！」
他的下半截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幾本厚厚的魔法書劈頭蓋臉地落了下來，然後是重重的拳頭打在他的胸部腹部，最後一拳是打在他的頭部。
他踉踉蹌蹌地倒退幾步，坐倒在地上，再一次昏了過去。
站在他麵前的，是氣勢洶洶，野性畢露的淺雨。
盡管淺雨不太明白他們在爭執些什麽，但是罵人的話和表揚的話還是分得清清楚楚的。聽到眼前這個家夥出言咒罵她的蘭斯大哥，一股沒有來由的火氣就立刻爆發出來，激發了她的野性，好在今天蘭斯強製她不讓她把木棒帶來，否則帶著那根木棍的淺雨，真是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的。
申惜文急忙上前抱住淺雨，阻止她繼續對可憐的南齊駿施暴。把她拉回了座位。
南齊駿的幾個同伴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麽辦好，申惜文大聲地說道：「還楞著幹什麽，把人抬走啊！快上課了。」
幾個同伴慌慌張張地抬手抬腳把南齊駿背走了，這時教室裏發出一聲轟天的大笑聲。
上午的最後一節課剛結束的時候，學生們還沒有來得及離開教室，氣勢洶洶的夏月就領著她的飛女黨衝了進來。
「我聽說那個大壞蛋葉驚雷曾經來過？」
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葉淺雨。
還是辛老大回答：「不錯。葉老大是送他妹妹葉淺雨來上學的。他老早就已經走了。」
夏月的目光轉向葉淺雨，目光中露出十二萬分的憐憫，仿佛在可憐葉淺雨竟然會有這樣一個哥哥。
夏月走到葉淺雨的身邊，低下頭看淺雨，說道：「你是葉淺雨？我叫夏月。」
一直看起來有些漠然，對別人的招呼都有些冷淡的淺雨，眼光中突然閃過一絲光芒，夏月……是夏月！她知道，是蘭斯的朋友嘛。蘭斯有什麽秘密能夠瞞得過她呢？
破天荒地，她主動伸出手，拉住了夏月，打量著她，「妳是夏月？你長的……好漂亮。」
「見鬼！」夏月小聲的嘟囔了一句。老實說，這是頭一個女生當麵誇她漂亮，不過最要命的是這個女生看起來一點都不比她差，所以夏月的臉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走，收拾書包，我們出去聊聊。」
「我要上學。」淺雨為難地說道。
「已經放學了。」夏月笑罵：「傻瓜！」
後麵立刻有幾個少女走過來，非常麻俐地幫淺雨收拾好她的東西，一起離開教室。
「你們不能走。」辛笑夕上前攔住了她們。「葉大俠讓我們幫他照顧他妹妹，你們不能就這樣帶她走。」
「憑你們？」夏月上下打量了辛笑夕兩眼，說道：「再說，我又沒欺負她，我們是朋友嘛。」
辛笑夕不為所動，夏月倒是也不願意為難他，拉著淺雨說道：「淺雨，你說，你願意跟我們走還是跟他們走。」
淺雨想了想，指著夏月說道：「妳。」
夏月得意的向辛笑夕眨了眨眼睛，挺起胸脯和抬高下巴，拉著淺雨揚長而去。
來到學校操場上的楓林中，幾個人找著石桌石凳坐下。
楓林學院是以這片楓林出名的。現在是楓葉正紅的時節，楓葉林中秋風吹過，滿地都是紅色的落葉，煞是好看。
一直跟在夏月背後的那個大眼睛少女實在忍不住了，問道：「夏月姐，我們……是要拿她當人質嗎？」
夏月回頭瞪了那少女一眼說道：「胡說八道！人家有這麽一個哥哥就已經非常不幸了，你還要火上澆油嗎？我們要恩怨分明，她哥哥是她哥哥的事情，要由她哥哥負責，怎麽能混為一談？」
那少女這才釋然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幾個少女都一起圍了上來，嘰嘰喳喳好奇的詢問淺雨：「你哥哥對你好不好？」
「他會不會帶那些壞女人到家裏來？」
「他有沒有打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