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悲觀的重生者
白簡歪頭看李笙歌，她理解不了李笙歌的話。
小黃雞：！
怪不得李笙歌給人的感覺那麽違和，看似散漫，卻有一種看透一切的悲哀。
李笙歌看白簡和小黃雞的反應懊惱地拍了一下腦門，這是自曝了。
他安慰自己，這也是沒有辦法，不直接說的話，誰知道白簡和小黃雞會不會聽他說。
有和他彼此試探的功夫，白簡應該想去種田……
“我這樣說，是奇怪，但──”
見李笙歌不知道怎麽說，善解人意的小黃雞問：“李副隊，你為什麽認定人類會滅亡？”
白簡沒什麽反應，但小黃雞不得不多想，人類滅亡，那它是不是沒有找到主人？
小黃雞認定了李笙歌是重生者，又問：“你是不是經曆過？”
李笙歌不意外小黃雞這麽問，小黃雞看著小小一隻，但腦子的容量可不小。
既然都自曝了──
“沒錯，我經曆過。”李笙歌沒了平時的散漫，認真地看著白簡和小黃雞，“但我的那段經曆沒有你們，像白簡這樣的人，不可能籍籍無名。”
白簡側頭看小黃雞，小黃雞有很多想問，但又不知道從何問起，它決定把問題拋給李笙歌，這是主人教它的。
“那你找我們的目的是？”
李笙歌：“希望能從你們這裏找到破局的方法。”
“可我沒有戰鬥力，白簡你也看到了，她除了種田，什麽也不想。”
李笙歌輕笑一聲：“種田？誰種田像她這樣逆天的。”
“這倒是。”小黃雞權當李笙歌在誇女兒，與有榮焉的樣子。
白簡摸摸小黃雞，重複道：“種田。”
“我前世是在曙光基地的，那是國家建立的基地，有最先進的科技和頂尖的人才，”李笙歌回憶著的，“據我所知，那個基地應該是最後滅亡的。”
小黃雞忍不住開口：“因為什麽滅亡？”
“因為汙染，汙染值到一定程度，人類會變成沒有理智的異種，汙染是突然爆發的，誰也不知道原因，”李笙歌神情帶了一絲悲哀，“我也不知道。”
“首先是數以億計的蟲子襲擊了人類基地，隻要被咬，人類就會變成和蟲子一樣的怪物，後來，不用被咬，呼吸到空氣也會異變。”
小黃雞想了一下大蟲子們，忍不住抖了一下，即使它現在是一隻雞。
“李副隊，那你怎麽來到了這個基地？”小黃雞問。
“我是一年前重生的，既然都是死，我想換個地方，”李笙歌笑得有點譏諷，“不想再看那些破事。”
“那這個基地？”小黃雞不知道了李笙歌經曆了什麽，但想到人類最後掙紮，肯定有很多不好的東西，也沒再問。
“這個基地再過一個月就不存在了。”李笙歌皺著眉說，“我前世了解到的消息，應該是被什麽東西從地下攻破的。”
“一個月？”小黃雞一驚，差點站不穩掉下去，“地下？”
“是，地下，恐怕現在地下就孕育著什麽可怕的怪物。”
“這麽大的事，你應該和首長說，我和白簡做不了什麽。”
小黃雞在白簡的撫摸下，平複了情緒。
“王震是個好領導，”李笙歌說，“可說了能怎麽樣，該發生的遲早會發生，而且，基地20多萬人，我說了這20多萬人又能去哪裏？”
小黃雞頓住，這還要考慮到王震信不信的問題。
能滅掉一個基地的東西，王震他們能抗衡嗎？
“如果，我說如果，”小黃雞豆豆眼裏露出複雜的神色，“沒有我和白簡你會怎麽做？”
“什麽也不會做，遲早會死，”李笙歌的語調帶著一種宿命感的無奈，“死在這個基地也不錯。”
“其實你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要提醒吧？”小黃雞篤定說。
李笙歌依然帶著笑：“你說得對，早死晚死不一樣，突如其來地死去，總比以後在煎熬中死去的好。”
小黃雞：……
不是人類的小黃雞不理解李笙歌，白簡壓根一副沒聽懂的樣子。
“那你還找我們做什麽？”小黃雞不解。
“我說了，找方法，也許你們是阻止人類滅亡的關鍵。”李笙歌恢複了以往的散漫，“當然，我隻是試試。”
“你不在意我們知道你的秘密？”
“有什麽好在意的，”李笙歌嗤笑，“反正一個月後就要死了。”
半晌，小黃雞吐出兩個字：“好吧。”
“我說了，你們也說說，”李笙歌突然出手，摸了一下小黃雞，在小黃雞驚訝不滿的目光中，笑道，“早想摸了，手感不錯。”
“白簡，”小黃雞跳腳，“你怎麽不阻止他？”
白簡歪歪頭，似乎不解小黃雞為什麽生氣，但小黃雞是她最重要的雞，她解釋說：“不吃你。”
“哈哈哈——”李笙歌爆發出一陣大笑，“對，我不吃你，也不抓你，就是想摸摸，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摸你，但不敢。”
小黃雞覺得李笙歌的語氣像在說變態，什麽摸啊摸的。
“李笙歌，你再笑，就出去。”小黃雞跳著腳威脅，“別想我能幫你。”
李笙歌止住笑，擦擦了眼角，舉起雙手：“霄霽大人，不要生氣，我沒有別的意思，誰讓你太威武了，我沒忍住，那我們繼續說。”
小黃雞知道李笙歌在哄它，但是誇得怪好聽的，它不自覺挺了挺小胸脯，矜持說：“好吧，我原諒你，你說。”
“我觀察了，白簡能理順汙染能量，雖然我不知道原因，”李笙歌認真說，“但這是一個方向，我一直不明白，我重來一遍的意義是什麽，現在我大概明白了。”
“或許，命運指引著我。”
小黃雞舉起翅膀捂住眼睛：“沒看出來，你還有神棍的潛質。”
李笙歌在小黃雞憤怒的目光中，又摸了它一下，一本正經說：“現在要搞清楚北方地下基地的地下是什麽。”
“範隊長知道嗎？”小黃雞話出口，就知道說了一句廢話，李笙歌想死在這裏。他會和誰說。
李笙歌似笑非笑：“當然不知道，不過，他是幸存者，霄霽，你說，我們該怎麽搞清楚地下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