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浸泡的大腦
她的熟人？
林潯身軀微微一顫，便聽到身後的門扉大開。
“去頂樓吧，有人就在那裏等你。”
結合剛才墨辰所說的，看樣子一切的謎團都在頂樓。
A區大樓裏依然沒有任何安保，隻有冰冷的監控攝像頭隨著林潯在移動。
這裏察覺不到一絲人氣，冷冰冰的猶如一座墳墓。
進入電梯，1~99層的樓層按鈕，隻有第99層的數字在發光，像是某種故意的提醒。
電梯裏安靜，林潯隻聽得見自己略微沉重的呼吸。
她記得剛才自己在的樓層並不高。
一路往上，到第99層不知要等幾分鍾。
終於，電梯到了。
不過電梯門沒有第一時間開啟。
直到林潯在一旁的按鈕上輸入自己的生日，門才自己打開。
外麵是一片非常亮堂的空間，沒有絲毫隱瞞向她展露出秘密的真相。
周圍依舊有著許多散發冷光的電子屏保，那是各個地方的監控攝像頭，從這裏一眼望不到頭，不知道該有多少屏幕安裝在這裏。
而在眾多屏幕中間流出了一條通道，林潯越往裏麵走便越能感覺到壓抑，心口犯疼。
到最後沒走兩步路，她就感覺窒息得想吐。
咕嚕嚕……
耳邊傳來一陣水泡的聲音。
林潯四處觀望，除了滿眼的電子屏幕裏麵播報著各地的紛飛大雪還有死亡的人們再無其他。
咕嚕嚕……
又響了兩聲，這一次她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覺，她真的聽到了水聲。
稍微休息了一下，繼續往前走，穿過層層疊疊、重巒疊嶂的背後，呈現出一個巨大的水族箱。
當她走進看見裏麵的東西時，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一顆大腦。
肉色的皮褶浸泡在冷冰冰的**裏，凹陷插滿了無數的導線，一直連通到了頂端。
為什麽有顆大腦出現在這兒？
這是誰的大腦？
這就是所有一切災禍的根源嗎？
身後響起熟悉的腳步聲，是墨辰出現在了這裏。
與此同時，旁邊的顯示器上也全部切換成同一個畫麵。
南衍辭雙手束縛著被關在了某個地方，他**上半身，雙手雙腳被捆上粗壯的鐵鏈，脖子上也帶著項圈。
“南衍辭？”
林潯試探呼喚了兩下，但得不到任何回應。
他的狀態很糟糕，渾身上下的傷痕隻有不到三分一地方被處理過。
其他地方包括他肩胛骨上最深的地方，依舊無人問津。
是南元明幹的好事吧？
南元明的聲音在四周響起。
“林小姐，你似乎不太知道我這個侄兒是怎麽樣的人，現在不妨讓你看看他是個什麽怪物吧？”
南元明按下按鈕，南衍辭房間兩邊的房門突然開啟，四隻變異體被放了進來。
埋著腦袋，手腳被束縛的男人成為它們的首要攻擊目標。
林潯全神貫注注視著南衍辭，她看見男人微微動了動手指，下一瞬間麵前的玻璃上就出現了變異體的血肉。
“噗……呃……”
南衍辭氣喘籲籲，吐出一口鮮血。
灰黑色的眼神裏，猶如一潭死水。
他又被關了起來，和在島上沒什麽區別。
林潯還在等他，他要從這裏逃走，去找她、找她……
“看到了嗎？我沒騙你吧。”
“這也是為什麽白帽會一直想要抓住他，他的力量太不可控了，稍微一失控就會變成殺戮的機器。”
南衍辭垂落的長睫忽而顫抖。
他終於抬起了頭，看向監控攝像頭裏的林潯。
“我的侄兒雖然是怪物，但同樣是件強大兵器，隻要控製得好，就能解決外界的變異體，為人類造福。”
“他逃出家族，一路上殺了很多勸他回歸的人，是個十惡不赦的劊子手。”
“別被他的外表欺騙了，你應該離他遠點，他的力量是不可控的，”
南衍辭激動著站起來，可身後的牆壁上鏈接著項圈，他一個趔趄重新跌回地麵。
林潯看見他在掙紮，明明擁有那麽強勁的力量，卻睜不開那副鐵鏈，一定是南元明對他做了什麽。
她看見了對方蠕動唇角似乎在念著什麽。
林潯……林潯……
他在叫自己的名字。
“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麽？”她扭頭問一言不發的墨辰。
男人嘴角帶著輕蔑的笑意，似乎根本不把南衍辭和南元明放在心上。
他眼底全心全意的都隻有林潯一人。
“沒什麽，隻是想看看他被如此虐待，你的反應，不過可真是無趣，我還以為你會更憤怒一點，甚至會攻擊我。”
“如果那樣能夠救他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死你。”
“所以我現在來赴約了，說吧？為什麽是我？”
“印章帶來了嗎？”
墨辰朝林潯伸手掂了掂手指尖，林潯從空間裏掏出印章。
下一秒就見印章飛向了墨辰。
“你……！”
“噓，別急，慢慢看。”
那枚印章落在他手上，隨後不知道從哪裏他又掏出兩枚一藍一白的印章，三枚印章的正方形缺口互相對貼著邊，最後連成了一起。
林潯皺眉問他：“其他兩個是什麽？”
墨辰輕笑著，跟她解釋這三枚印章的由來。
“黑色是你的，上麵有個潯字。”
“白色是他的，上麵有一個辭字。”
“藍色是我的，上麵有一個辰字。”
墨辰點頭靠近林潯，忍不住問她：“潯，都到這一步了，你還什麽都沒想起來嗎？”
林潯覺得他莫名其妙，討要自己的東西：“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把印章還給我。”
林他眉，伸手想要奪走印章，卻突然感覺到腦袋裏有一陣被撕裂的疼痛。
無數的話語和畫麵像飛蟲一樣鑽進她的大腦。
她痛苦地捂住腦袋，蹲下身子咬破了唇舌，嘴裏全是血味，卻渾然不自知。
墨辰手上的三枚印章逐漸變為一體，一枚黑白中間摻雜著部分藍色的印章，呈現在他手心。
這是這枚印章本身的模樣，而它的持有人便是林潯。
“果然如此，隻有記融合了三枚印章，才能讓你恢複記憶。”
墨辰笑起來，明媚如光。
“你是……我到底是什麽人？”
紛亂的思緒過後是綿長的呼吸聲。
林潯終於支撐不住疲憊的身體，視線最後看了一眼被浸泡在水裏的大腦。
“那個大腦是——”
“沒錯，是南衍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