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見麵
這兩個字在空****的辦公室十分響亮，甚至好幾個辦公區都傳來動靜不小的**，紛紛朝這邊移動。
林潯簡直想把他當場給斃了。
桌子對麵的變異體瞬間把身體直立起來，發黑的嘴裏不斷湧出白色泡沫。
“吼啊！”
它從座位上跳過來，伸手撲向男人。
林潯毫不猶豫對準它腦袋上開了一槍，壓抑著聲音怒道：“別愣著！快走！”
這層樓的變異體都被響動吸引了過來，宛如食堂開飯的前奏。
桌子上飛的，雙手雙腳在地上爬地，千奇百怪的形狀應有盡有。
林潯指揮道：“我來掩護，二哥，你問他父親和大哥他們在哪裏！”
“好！”
砰砰！
她眼睛四處掃描，基本一槍一個。
又一腳踹翻在地上匍匐前進的男人，給了他腦袋一槍，便聽見二哥說：
“三十樓！防震層！”
“好，先去那裏！”
林潯和顧清竹交替火力阻止變異體的行進。
通過好幾個防火門，用旁邊的沙袋堵住門之後，他們才有了些許喘息時間。
“美女，認識一下唄，我叫程帥，能不能……”
冒著熱氣的槍管抵在他腦門上。
“想都別想。”
顧清竹麵色陰沉，低沉的聲音依然十分優雅。
程帥挑了挑眉，好奇道：“您是她的……”
“哥哥。”
“原來是大舅哥啊，幸會幸會。”
很好，這下想殺死他的不止林潯一個了。
兩人都沒理程帥，要不是他的說話聲引來變異體，他們本來可以繼續進行潛入。
不過也好在遇到了他，才知道父親和大哥的具體位置。
“但這阻止不了我想把他幹掉的想法。”
“我也是。”
顧清竹點點頭。
兩人都對程帥不禮貌而且自來熟的性子十分討厭。
關鍵是他竟為了一碗泡麵一直呆在樓下，真是個奇葩。
穿過三十樓的防火門，繼續往裏走過好幾個門後，下一個門就再也推不動了。
林潯和顧清竹對視一眼，知道他們找到安全點了。
叩叩。
叩叩叩。
有節奏的敲擊聲很快引來對方的注意。
“誰？”
他的聲音十分微弱，但兩人還是聽清楚了。
“哥，是我。”
門內停頓了三秒。
“清竹？”
“是我，我們來找你和父親了。”
隨後便是一陣挪動重物的聲音。
顧寒舟開了門，看見顧清竹十分驚訝，趕緊側身讓他進來。
然後他看見了林潯，比看見弟弟更加驚訝，也有些生氣。
“你怎麽能讓小妹一起跟著來了？”
顧清竹有些無語拍了拍大哥捏住他領口的手。
“不是小妹跟著我來的，是我跟著她來找你們的。”
顧寒舟麵露不解，“什麽？”
三人全部進入安全層後。
這裏是沒有進行任何裝修依然保持水泥牆的平層。
人群稀稀拉拉分布在這一層，人數不多，不到三十人的樣子。
見到有人進來十分驚喜，卻看到他們的穿著不是專業的救援隊，又失落地埋下頭去。
林潯跟著顧大哥、二哥走到一邊了解情況。
玻璃窗的角落裏坐著他們的父親，顧庭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頭發白了許多。
大哥解釋這幾天發生的事。
“淩晨四點的時候，我們都還在二十六樓，突然有人跑來說樓下有軍隊掩護，可以去安全區暫時躲避，於是很多人都跟著離開了。”
“但我們沒走，因為小妹說等雨停是最穩妥的辦法。而剩下的這部分人也十分擔心外麵的紅雨，所以選擇沒有離開。”
顧庭突然歎息，接下去說：
“直到我們發現有人被喪屍的手留下過傷痕，那人突然變異發狂，於是我們帶著食物和水被迫來了這裏。”
顧清竹問：“你們的手機呢？”
顧寒舟搖頭苦笑，“我是在逃離過程中，不小心弄丟了，父親則是忘了拿。”
林潯從空間拿出一些食物和水，遞給父親和大哥。
她注意到他們身邊都沒有食物，多半是給了其他人。
“沒事就好，一起在這裏等雨停吧。”
“不過我給你們的槍，沒有用嗎？”
顧庭否認道，“沒有，這裏都是平民，貿然用槍太危險了。”
她的父親，似乎有些善良過頭了。
雖然善良是好事，但在人性麵前，這是最不值得存在的東西。
顧清竹結束跟母親的通話，互相報了平安，然後拍拍大哥的肩。
“精神緊繃了一夜，沒怎麽睡吧？先休息會。”
“好，有事叫我們。”
林潯則掃了一圈周圍的幸存者。
好奇的，放輕鬆的，探究的，還有妒忌與仇視的。
或許是看上了他們手裏的武器，又或者是剛才看見她拿出來的食物。
想要占為己有。
這種目光林潯並不感到意外，她太熟悉了。
甚至有時她自己也是這樣的眼神。
“你們說他們是什麽人？是不是來救我們的？”
“我覺得有些不像吧，這分明是來關照總裁的，連問都沒問我們。”
“其中兩個是CEO的兒子，我之前見過，但那個女生我不太清楚，但她身份應該不簡單，不然怎麽能接近老總和他兒子們？”
“那我們呢？我們就要這樣被拋棄嗎？嗚嗚……”
幾個女生小聲啜泣起來。
懷疑和恐懼的種子在人群裏蔓延，並逐步加深。
最終會被醞釀成一個名為“暴力”的場麵
程帥還在一邊吹噓剛才發生的事。
“……說時遲，那時快！我的命運女神突然從天而降，不僅幫我擊退喪屍，還拉住我的手讓我跟她一起走！”
“那位楚楚可人的美少女，就是我的夢中情人，我的救世主！”
程帥嘴角還掛著方便麵的湯油，手舞足蹈講述剛才的事。
雖然周圍群眾都是一副懶得搭理的樣子，不過緊繃的氛圍還是鬆緩了許多。
顧寒舟也從顧清竹那裏聽聞了程帥的事，臉色同樣很臭，一副想殺人的表情。
林潯一邊環視，直覺告訴她有些不對勁。
又把每個人看過一遍後，她的視線落在靠在水泥柱上，兩個互相擁抱的女孩身上。
其中一人裹著厚厚的毛毯，把臉和身體都緊緊包裹著，密不透風。
另一個則緊緊抱著她，躲避林潯探究的目光。
但她顯然沒想到，被自己抱在懷中的女人**在外的腳踝，已經暴露了所有。
在眾人敬畏又害怕的眼神裏，林潯直接朝她們倆走了過去。
顧清竹也注意到了，點頭示意顧寒舟，兩人從墊子上站起來，默默注視著妹妹。
林潯的眼神又冷又狠，聲音也同樣如此。
“你把什麽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