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意誌虛影
美女蛇進化體望向身後的黑影，神情先是疑惑，接著變成驚愕，再然後開始憤怒，仿佛有人在褻瀆她神聖的信仰。
“低等生物！”美女蛇憤怒的回頭對著漂浮在半空的杜飛吼道，然後揮手一巴掌扇了過來。
杜飛輕輕一抬手，用比美女蛇手指還細小的手臂輕描淡寫的擋住她扇來的手掌說道：“惱羞成怒了嗎？是刺痛你愚蠢的信仰，還是觸碰到了你意識裏深植的潘多拉意誌？”
美女蛇精神體的形象開始有些混亂，似乎是意識核心的某些東西被觸動，產生了反抗機製。
“還沒開始學會思考的生物，隻不過是一隻爬蟲。”
“你胡說！”美女蛇的精神開始發生劇烈波動，並且本能的用出了她的幻覺能力，竟然在嚐試影響月讀世界。
隻不過月讀世界中的一切都由杜飛支配，隻需要輕輕一動念頭，美女蛇的掙紮就變得徒勞無功。
“你覺得你不是爬蟲，那你是什麽？高等智慧生物？你有智慧嗎？你有思想嗎？你知道自己是什麽東西嗎？你學會思考了嗎？你生從何來，死往何處？你為何要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你的出現對這個世界意味著什麽？是世界選擇了你，還是你選擇了世界？你和宇宙之間有必然的聯係嗎？宇宙是否有盡頭？時間是否有長短？過去的時間在何處消失？未來的時間又在何處停止……”杜飛一連串的問題如倒豆子般扔出來。
美女蛇雙手抱頭開始掙紮，她身後的黑影不停翻滾，似乎也在掙紮。
杜飛一直在猜測，潘多拉控製進化體的方式，到底是精神控製？還是物質控製？抑或是兩者都有。
人類的一切情緒、欲望都由激素控製，無論喜怒哀樂，還是看似神聖的愛情，都隻不過是一種微量物質在控製，這種物質或許應該叫做荷爾蒙。
如果潘多拉控製進化體的方式也是某種微量物質，或許人類可以破壞這一點，雖然這並不容易，至少前世的人類沒能做到這一點。
由於月讀世界中經曆的時間在現實都隻是一瞬間，如果潘多拉控製進化體的方式是物質的話，那麽從物質的產生到影響進化體，總是需要一小段時間的。如果真的是這樣，在月讀世界中進化體就有可能脫離潘多拉的控製。
隻不過真實情況和杜飛猜測的有一些出入，至少現在的美女蛇進化體正在掙紮，無論她是因為原本的意識慣性在反抗，還是潘多拉的意誌在作祟，至少事情沒有杜飛想的那麽簡單。
但，無論事實是什麽，有一點是不會變的，進化體擁有大腦。大腦可以記憶東西，也可以忘記東西，那就意味著進化體有可能發生意識改變。就像是一台電腦，如果原先安裝的是潘多拉係統，整個係統都是為潘多拉的控製開的後門，就像一個個病毒木馬。如果想要切斷潘多拉的控製，就需要將這些後門全部清除，這是軟件方麵的控製，相當於精神控製。
而物質激素的控製就是硬件控製，機箱裏結結實實的安裝了用作監控的元件，即便是重裝了係統，也同樣無法擺脫控製。
“夠了！”美女蛇歇斯底裏的大叫一聲。
“怎麽？自我意識和潘多拉的意誌開始戰爭了嗎？那就讓我看看你腦中的潘多拉到底是什麽玩意吧。”杜飛一揮手，煉獄刑台從岩漿中升起，巨大的熾熱鎖鏈將美女蛇身後的巨大黑影捆縛住，禁錮在了刑台之上。
美女蛇見此，憤怒而驚恐的大叫，張口想要噴吐毒液，卻連一點唾沫星子都沒噴出來。
對於一個沒有情感、沒有欲望，隻有信仰的生物來說，摧毀她的信仰就是最猛烈的打擊。如同一個基督徒，信奉了一輩子的信仰，等到垂垂老矣的時候，才知道上帝是不存在的。對於無神論者，信仰是很不可思議的東西。但其實，科學也隻不過是一種信仰而已，如果有一天，有人證明了科學根本不存在，那麽這個信仰就崩潰了。
潘多拉就是進化體的信仰，在進化體的意識裏，潘多拉是母皇，是上帝，是真主，是一切產生的源泉，就像是耶和華。
而現在美女蛇心中的耶和華就被杜飛釘在了刑台的十字架上，就如同聖經中寫的那樣。
“你會受到懲罰的，愚蠢的人類。”美女蛇憤怒的吼道。
“你還真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呢，讓我來看看你的信仰有多麽的穩固吧。”杜飛一揮手，一根灼熱赤紅的鐵條從岩漿中升起，然後猛的一下刺入了潘多拉意誌虛影的身體裏。
“不！”美女蛇驚怒的大叫道。
“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存在。”杜飛不再廢話，揮手一劍斬斷了潘多拉虛影連接在美女蛇蛇尾處的虛影。
美女蛇像是一個被斬去靈魂的軀體，無意識的在地上翻滾、掙紮。
杜飛再次抬手，無數的岩漿火焰瞬間將刑台上的潘多拉虛影焚燒殆盡。潘多拉的意誌虛影在火焰中瘋狂的掙紮，強烈的精神波動似乎想要顛覆月讀世界的秩序。
杜飛感覺月讀世界裏突然闖進了一頭上古荒獸，強大而殘暴。杜飛甚至要集中精神，才能將這股意誌消滅掉。隻是一隻進化體精神中的潘多拉意誌就擁有這麽強的力量，杜飛再一次感受到了來自潘多拉的神秘壓力。
但是情況比想象中要糟糕很多，潘多拉的意誌虛影被毀滅之後，美女蛇斷掉的蛇尾處再次開始冒出黑色的影子，漸漸又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潘多拉意誌虛影。
杜飛一皺眉，如此看來潘多拉的意誌真的是根植在進化體的意識裏，兩者混為一體，根本斬之不盡。
美女蛇每生長出一截黑影，杜飛就立即斬斷，然後銷毀。這種撕裂靈魂的痛楚，已經不屬於肉體的範疇。即便是沒有神經痛覺的進化體，也無法承受這種刑罰，所以美女蛇的精神已經越來越虛弱，幾近崩潰的邊緣。
在月讀世界接下來的四天時間裏，杜飛不斷的斬掉從美女蛇身體內冒出的潘多拉意誌虛影，同時也利用這些時間修煉肉體和源能力，為更深層次的進化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