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盛寵之鬼眼萌妻

番外02魔王追妻路再次愛上你

番外 02 魔王追妻路 再次愛上你

從前有一隻魔王大人,他是一個很牛掰的人。

他靈值逆天,武力值逆天,顏值也很逆天,總之是一個非常逆天的人,但是由於老天爺一貫公平有愛,如此完美的人總是有一段不太完美的人生,所以某魔王大人,他的情路走得無比坎坷…

據傳,魔王大人有一個愛到了心坎裏的姑娘,他在她五歲的時候就遇見了她,之後一直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的把姑娘養大,吃了很多苦,忍了很多欲念,最後終於把姑娘養到十五歲可以開吃了,才吃了沒幾口,姑娘就失憶了…

失憶之後的姑娘忘記了他也忘記了之前十年的辛苦付出,但是魔王大人沒有退縮,他始終如一的用著自己的溫柔體貼融化著姑娘,他一如既往的用著自己的逆天顏值勾引著姑娘,終於不遺餘力的再次把姑娘哄上了床懷上了娃,結果姑娘再度失憶了…

簡直是蒼天有淚天意如刀,這一次失憶一晃就是三百年,三百年之後…

三百年之後,姑娘有了新的身份——神族大祭司,姑娘有了新的夥伴——占星台一幹神官,姑娘還有了新的家人——上一任大祭司,她的師宗…在這樣的環境下,魔王大人從內人變成了外人,每當他出現在姑娘麵前看著她周圍那一群神官用著審視,敵視和蔑視的“娘家人”眼光死死盯著他的時候,魔王大人隻想大吼一聲,尼瑪養大呆瓜零的是本座好麽,本座才是娘家人和婆家人的合體版好麽,你們一幫冒牌貨快給本座閃開把我的老婆還給我!

對了,順便提一句,姑娘也忘記了自己和魔王大人的孩子,她把自己的女兒當成占星台的吉祥物養來著,換一句話說,就是寵物…來著…

麵對這樣讓人崩潰的局麵,某魔王大人隻能仰天長歎,歎過之後還是該沐浴的沐浴,該更衣的更衣,每月後半月都是占星台的沐休時間,大祭司不能離開占星台也不能見客,所以他已是有半個多月沒有見過丫頭了,這一天終於等到沐休結束,他送了拜帖(是的拜帖!)去了占星台,終於請到了大祭司出山,她想離開占星台下界玩玩,他心機很重的選了一大票兩人有共同回憶的地方,企圖喚起她的回憶。

所以說,造化總是弄人,誰也想不到昔日的越山武神再次回歸神位的時候,竟然成了占星台大祭司的繼承人,這一神職無需再舞刀弄槍,隻需每日清修占卜神諭,頂多再幫人卜卜卦算算吉凶便可,而阿零的神力似乎非常強大,在這個位子上也做得非常合適非常好,這是三百年來她沒有他在身邊也過得完滿安寧的人生,他知道她一貫是人前嬌弱人後堅強,在沒有他的日子裏她也一定能過得很好,隻是雖然知道這一點,當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魔王大人還是免不了有些心酸悵然了。

靜靜立於九重天門之外,魔王大人想著心事,這一日,有了兩人的羈絆,神族和魔族之間的關係變得愈發微妙起來,如今魔族盤踞雲海城外,與神族隻有遙遙一片苦海相隔,昔日的戰爭之後兩族明明有了更深的仇恨,卻是因為神族幾近覆滅大大削弱的戰鬥力,使得如今反戰言和的支持率大大高於其他,千瘡百孔的神族不想戰也不能戰了,在得知魔君重生,得知了昔日魔君同大祭司之間的淵源之後,很多人麵上毫無表露,心中卻是期冀能從敵對轉為聯姻,若是魔君能同大祭司破鏡重圓,無疑是如今因為人丁凋零逐漸開放了異族通婚的神族一個絕好的契機。

這樣的企盼之下,兩人的第一次會麵,一個懷著心事,一個無比單純,九重天門外,他終於等到她駕著祥雲自天際而下,一襲雪色華服,她仍舊輕紗覆麵,四目相對的時候,她垂了垂眼,看著有些羞澀。

要說某姑娘,對魔王大人的第一印象是很好的,這樣的感覺卻也許還未到達愛戀,如今處在那樣清心寡欲的位置,恐怕她心中的戀心蟄伏百年根本就從未鸞動過,對他的那份好印象,她其實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麽…

而對於魔王大人,昔日的感情不能在此刻提起,他可以告訴她兩人的關係,告訴她有哪些人存在過她的生命裏,甚至告訴她他們有一雙兒女,可以提及當年發生過的一切事實,但是他不能用這些來逼迫她再次喜歡他,或是告訴她這是她的身份所以她有必需回應他感情的義務,他隻能等待一切順其自然,這是前任大祭司設下的指令,當然,就算沒有這道指令,他也不會做出讓她難受的事情來。

於是,兩人自初見以來的第二次會麵,他們一起走過了雲海城的大街小巷,在荷花池前吃了小食,在城主府用了午膳,聊著的都是當年印象最深刻的往事。遠遠的,清衡小良夜福和佘青一群故人站在回廊拐角觀望,看著那抹沉靜溫婉的背影,佘青微微紅了眼眶被夜福摟著肩膀安慰了幾句,這樣的時候誰心裏是最難捱的大家都很清楚,望上那始終淡然卻又隱隱透出一抹暗色的金瞳,夜福隻能在心底歎了口氣,唯一欣慰的是如今殿下和阿零時間有很多,可以慢慢熟悉,慢慢,回到往昔。

雲海城的遊曆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阿零玩得還算開心,卻是對那所有的往事沒有一丁點實感。今日她下界,原本以為會見到他曾經提到過的淩祁,結果卻是沒有見到…阿零在心底微微歎了口氣,隻覺得也許見到了她也不能給孩子留下什麽好印象,畢竟如今她對著小緋都有些不適應,實在沒有辦法一下子就將自己同母親這個角色聯係起來。

她想她是相信他的每一句話的,但是他所說的每一件往事在她心裏都沒有留下過一絲痕跡,這也許便是天意的力量,將她整個人洗滌得徹底,她會為了以前曾經同他有過那樣一段感情而臉紅羞澀,卻是感覺不到一點溫情和眷戀,這就是有沒有記憶的區別…

她有些難受,無法去看他眼中隱藏得極深卻仍舊是能感受到的期冀,他是她三百年來從未見過的男子,有著一張讓她喜歡的容顏,有著一雙讓她心動的金瞳,便是連講話的聲音淡淡的神情都讓她有些歡喜,這仿佛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在人前生出了想要好好表現想要更加親近的念頭,她跟在他身後,一路走過那青磚黑瓦的街頭,她抬眼看著他的背影覺得自己臉上的熱度一直褪不下去,但是她心裏很明白,他所有的溫柔耐心對著的都是記憶裏那身為他妻子的女人,她能感覺得到他原本性情的淡漠,如果她不是恰好便是那個人,所有的感情都不會得到回應。

所以這便是他們此刻會在這裏,會這樣單獨相處,那麽親近的原因,她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一個初次見麵讓她有些悸動的優秀男人,他看她,卻是想要找回昔日同妻子相處之時的溫馨甜蜜,這樣的要求是有偏差的,並不是她能即刻解決的問題。

阿零緩緩跟上前方的步伐在幽深的小巷子裏穿過,她抬頭往上長空,感受著輕柔的風拂過麵紗帶來的涼意,大祭司的身份其實限製很多,她的生活並不像旁人以為的那樣輕鬆愜意,此刻這樣身心放鬆的走在原本不可能到達的地方,她心裏很滿足,至於將來的事,一切都交給上天決定吧,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好好努力,從不強求得不到的所有,她一直都是這樣淡然處事,事情似乎也總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下一刻,前方光影微動,她收回目光,對上那雙淡淡望來的金瞳,他說你有想去的地方麽,今日後半程,就由你來決定吧。

於是他們來到的這個地方,是一片位於天人兩界相交之處的,繁密花海。

那裏,遠方落著祥雲,近處繁花似錦,朵朵淡雅是淡粉淺紫的絨,成片綿延到天際,與那祥雲相銜。

天界和人界的交錯點不多,除了雲海城之外,散落在其他地方的共有六處,顯然這樣的地方很特別,就如同國境交界,邊境之地最易起戰事,很快晝焰行便是發覺了,這一處花海原是一處淺灘,當年被稱作巨鱷長灘的這裏,竟是他和她第一次見麵的地方…當然,那是在,戰場之上!

那一年,烽火硝煙,兩軍對陣,戰鼓轟天,血染長沙!耳邊,那喧囂聲嘶吼聲,聲聲似乎都猶在耳畔,那一年,他意氣風發肆意傲然,對上她冷心冷麵雷厲果決,他猶記得當年她第一次出現在他視野裏的時候還穿著一身普通的神族士兵的戰衣,那嬌小的身子白皙的臉龐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子,她揚手挑動大戟一下刺穿了橫在他們之間的魔族將領,屍身飛起的那一刻他勾唇冷笑,她麵無表情幻化出一柄神弓,拉開的那一瞬間,金箭光芒映入那雙幽深的眼,那是當年還作為武神靈鳶的她,最美麗動人的一刻。

她是昔日的武神靈鳶,她是他的寶貝阿零,還是如今的神族祭司…她的身份換了又換,容貌再三改變,性情,卻似乎一如既往的沉靜單純,擁有著,能容納一切黑暗恐懼的溫暖包容。

她不記得當年的戰場了,此刻映入那雙墨色眼眸的,再也不是血海漫天殺意淩冽,她看到的是輕柔的風,是美麗的花,是這世間所有美好的一切,那一雙眼裏澄淨得沒有一絲雜質,普愛眾生的神明,他忽然發覺這個世間也許真是要有丫頭這樣的心性,才能擔得上,這樣的名。

她眼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揚手,在花海中翩然舞動起來,常年長在清修之地,讓她少了一份尋常女孩兒會有的羞澀拘謹,行事隨心而發,多了一分從容淡然。

那一支舞,萃了神力,輕柔曼舞之間也許能淨化心靈還能給三界蒼生祈福都說不定,遠遠的,金瞳一瞬不瞬望著那一襲雪色華服在風中輕盈旋轉的姑娘,下一刻薄唇輕勾,終是彎出了一抹釋然笑意。

丫頭的第一世,身為神族兵器,有的隻是廝殺的宿命,從未為了自己活過一日…

丫頭的第二世,雖有他在身邊,卻仍舊是曆經了各種磨難,最後一刻,是她孤身一人抱著必死的決心,承受了所有…

所有的這一切苦難曆曆在目,使得如今這般帶著最澄淨溫柔出現在他眼前的她,就像,是個奇跡!

再也沒有傷痛,再也沒有淚水,她的身邊永遠都會圍繞著最關心她的人,她的眼裏耳朵裏,永遠看到聽到的都會是最美好的一切,這樣,還不夠麽?

她回來了,回到了他身邊,沒有了記憶又如何,之後永恒的生命裏,她能帶著這樣永遠平和的喜悅留在他身邊,他還有何所求?

那一刻,嘴角揚起的那抹笑容裏終是帶上了最真摯的愉悅釋然,那一刻,那淺淺萃了日光流光溢彩的金瞳愈發耀眼了,裏頭蘊著的,是最單純唯一情深無悔的愛戀。

他看著她,隻看著如今的她,眼裏,心底裏,全然被那一抹如霧如煙絕美出塵的身影姿所填滿,下一刻,盈盈一個轉身,不其然間她一瞬回眸對上那雙璀璨金瞳,心中驚得一窒的下一刻,丫頭很不爭氣的一腳踩上了裙擺,華麗麗絆倒,麵朝下摔去…

總是仙不過三秒,再美輪美奐的時候也即刻就要出狀況,某姑娘無論怎麽變似乎也還是當初那笨手笨腳的模樣,叫人啞然失笑。晝焰行嚇了一跳趕過去的時候,阿零已是飛快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坐著她傷心的揉了揉胳膊,顯然很疼…下一刻他卻是揚手一把揭了她的麵紗。

那一刻,墨瞳之中閃過一絲慌亂:“…不能,不能這樣的,褻瀆神明…”她驚得連忙用手去擋,倒不是自認清高,而是褻瀆神明什麽的天罰貌似特別嚴重!

金瞳微斂他神色很淡,聽聞也不言語,眸光從那溫婉精致的容顏上流轉而過,望上那白皙臉龐之上一抹緋紅,終是輕聲歎了口氣:“你不是神女麽,你的結界呢?…”

呃…忘,忘記了…

“都摔紅了…”他歎氣,聲線裏略有疼惜。

丫頭隻感覺那耳根處燒上來的熱度更燙了:“…嗯,因為剛剛是臉先著地的…”她委委屈屈老老實實回答。

下一刻他終是笑起來,連眉眼都笑得彎出了一抹風情,那樣一張容顏隔得那麽近還那樣笑,丫頭突然感覺到了危機。

她想站起來,結果被他微微拽著,不讓…

她想偏頭避一下,結果他跟著偏頭繼續盯著她,躲不掉…

所以她隻能抬頭了,抬頭直接麵對,望上那雙含著笑意的金瞳她微微抿唇緋紅的小臉上一抹緊張藏也藏不住,在讀出那藍光幽幽的墨瞳裏流轉而過的你難道是想親我嗎那般焦急羞澀到驚惶無措的情緒,她唯有對著他才有的一份羞赧叫人身心愉悅,他嘴角笑意愈深,輕輕湊近,闔上了眼睛。

氣息相聞的那一刻,某小神女腦袋裏隻有僅存的理智:“…這樣不行…褻瀆…”

“沒關係,反正已經褻瀆過一次了,不在乎再褻瀆一次。~”

淡淡含著笑意的聲線在耳邊輕繞而過,下一刻一片溫軟薄唇已是壓上了她的嘴角,輾轉,深入,當他微微傾身摟緊她的時候,她亦終是心若擂鼓的一點一點偎入了那溫暖的懷抱,這樣的感覺,為什麽這麽好?她想,她或許是,愛上了…

當萬裏戰戟折斷沉沙,當漫天枯骨覆上繁華,在這隻有他們的這一世,在彼此相擁的這一刻,再一次,傾心,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