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還裝，都已經A臉了還裝
暫且不論北宮鈴小姐心中是什麽感受。
出現在約納斯麵前的，所謂米卡區下層的秘密，卻是著實讓人有些意外。
通道打開，盡頭是一個冷色調的房間，與外麵基地給人的感覺不同，這個房間就像是許久都沒有人進來過了一般。
但有一點十分奇怪，明明所有設施都顯得十分陳舊，卻沒有一點灰塵，而知道這裏的人應該隻有北宮鈴才對，但是北宮鈴最近一個月可都是待在阿爾特財團。
換句話說，這裏至少有一個月無人踏足過了。
北宮鈴走到房間中央，周圍的光亮了起來。
“參議者認證，調取資料。”
少女緩緩的開口，一個冰冷的電子機械聲回應道：
“正在檢測參議者身份，身份驗證通過。”
話音落下，一道全息投影出現在了北宮鈴的麵前，似乎是許多文件與資料，而她則是扭頭看向約納斯，開口說道：
“這就是藏在米卡區下方的……秘密。”
艾菲爾瞳孔皺縮，但還是壓抑住自己內心中的情緒，開口問道：
“這些，是什麽？”
“前文明留給我們的禮物……或者說，遺產。”
北宮鈴緩緩說出這段話，也不管麵前之人是什麽想法，開口說道：
“這裏記錄著很多超越現代科技的資料，同樣也有著靈能方麵的資料。”
“隻可惜我所破譯出來的內容十分有限……隻有很少一部分能夠運用到晨曦之星上。”
另外一方麵的主要原因便是晨曦之星所占有的資源實在是太少了，她就算破譯出足夠厲害的武器資料或者說靈能相關的藥劑，以晨曦之星的底蘊以及資源，至少也還要好幾年的時間才能使其重現。
北宮鈴頓了頓，隨後才說道：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想我與約納斯先生之間的合作也不是現在這個關係了。”
聽到這話，約納斯有些好笑，但並沒有戳破對方的用於維護自尊心的這番話。
誠然，少女的這番話確實有些自誇的成分在裏麵。但她說的沒錯的是，如果按照這個預想讓晨曦之星再發育幾年，事態可能真的會超出約納斯的控製。
這麽看來，劇情中的原身那悲慘的結局也不是不能理解……晨曦之星並非是完完全全的土台班子，北宮鈴小姐的‘底蘊’有些超出了約納斯的預料。
“你口中的前文明……”
似乎是猜到了對方可能會問些什麽，北宮鈴搖了搖頭，隨後開口說道：
“對於這些，我也不太清楚……我僅僅知道它是出現於紀元前的文明……早於聯邦的出現，也早於荒野的出現。”
“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艾菲爾遲疑了片刻後，開口詢問道。
雖然對方的說法有些匪夷所思，但艾菲爾還是相信了一部分。
一來是以對方目前的境況，編出這種謊言沒有什麽好處，二來則是這裏所表現出的科技水平確實遠遠超出了二十五區的頂點。
阿爾特財團都無法做到的事情，以晨曦之星那些研究員又怎麽能研究明白？
聽到艾菲爾的詢問，北宮鈴瞥了約納斯一眼，開口說道：
“這一點，我想約納斯先生應該更清楚。”
對方曾經說出了她的身份……前文明遺產的繼承者，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如何知曉這些事情的，但很顯然，約納斯的身份同樣不簡單。
這也是她願意與對方簽署那什麽合作協議的另外一個主要原因。
她的直覺告訴她，約納斯與她，是同一類人。
約納斯並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後，又扭頭看向了北宮鈴，緩緩說道：
“不得不說，北宮鈴小姐此舉確實很容易博得我的信任……但你是否想過，如果我並不打算兌現我的承諾，屆時你又該怎麽做？”
聽到這番話，北宮鈴的臉上並沒有露出慌亂或是憤怒的神情，而是語氣平靜的開口說道：
“這裏的所有資料，隻有我的權限可以查閱，而且就算約納斯先生毀約，你也無法在二十五區找到第二個知曉前文明語言的人。”
這麽說著，她身後全息投影出的資料開始不斷的翻動，上麵的文字與聯邦所收錄的所有語言都無法聯係起來，這是一種全新的語言係統。
這也是北宮鈴如此有恃無恐的原因。
“很聰明的選擇……而且北宮鈴小姐也確實找對了合作對象。”
聽到這話，約納斯咧起了嘴。
“之後的晨曦之星將成為具備阿爾特財團最高自由度的組織，而且我不會幹涉北宮鈴小姐的決策。”
北宮鈴目光微動，這也是她目前為止最需要的東西，在確定約納斯的真正目的之前，她必須要擺脫對方的限製。
“我需要付出什麽？”
“目前為止，包括今後北宮鈴小姐所破譯的所有資料，都要共享給阿爾特財團。”
聽到這個條件，北宮鈴鬆了一口氣。
用這個來換取晨曦之星的自由，對於北宮鈴而言還算在接受範圍內。
短期內所共享的資料價值不算太高……阿爾特財團也無法因此獲得壓倒性的優勢，一旦意識到約納斯的想法或者做法與之前所說的不同，她便可以抽身離開。
而如果是長期的合作，那便說明約納斯已經得到了她的認可……既然如此，與對方維持這種關係也並無不可。
“那就，合作愉快了。”
……
前文明的遺產。
這東西對於阿爾特財團而言，相當於開了一條直通頂端的科技樹。
雖然心中早就有所猜測，但真正聽到北宮鈴開口承認，約納斯的心中還是難免生出了幾分感慨。
難怪遊戲當中，晨曦之星的科研團隊設定就是一群民科，但卻總能研發出十分厲害的武器。
原來科技樹早就已經點滿了，隻是需要時間去解鎖而已。
但現在，這份源於主角的金手指也被他所得到，這讓約納斯的心中安定了許多。
“那位北宮鈴在今天下午三點左右離開了阿爾特財團，需要我們的人繼續監視她的動向嗎？”
少女的聲音在一旁響起，約納斯思緒回到現實，看向了一旁的秘書小姐。
“不用了，既然都已經達成了合作，也可以多給與對方一些信任……我想經曆過這樣的事情，這位鈴小姐應該也不會隨便毀約了。”
約納斯擺了擺手，隨後又扭頭看向身旁一本正經的少女，開口問道：
“那位阿法妮西的狀態如何？”
“她還沒有醒過來……似乎是精神受到了什麽刺激，身體也十分虛弱。”
“預計需要多久？”
“可能要一個星期左右。”
聽到這話，約納斯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一般，心中不由得升起些罪惡感。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對方昏迷的原因應該是自己奪走了她體內那股深紫色的光團。
送個快遞讓快遞員昏迷了至少七天，這多少讓約納斯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快遞員之後應該是沒機會送快遞了……這一點還是值得讓人感到欣慰的。
“虛境教的那些靈能者呢？”
“大部分被關押起來了，少部分反抗意識比較強烈的送到科研部那邊去了。”
雖然艾菲爾小姐平時不怎麽表現，但在這種事情上卻是一點都不手軟。
如果會對阿爾特財團或是約納斯產生任何威脅的因素，艾菲爾小姐都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榨幹價值後鏟除。
“嗯……公司內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
約納斯倒也沒有在意艾菲爾這番話背後所隱藏的殘酷與血腥，畢竟這些事情發生在二十五區隻能算是稀疏平常。
這個看似秩序實則混亂的地界幾乎每一天都會有人因為利益爭奪死去，更遑論虛境教的這些狂熱靈能者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人。
艾菲爾歪了歪頭想了想：
“需要注意的……那位優卡絲小姐最近的行蹤有些奇怪，約納斯先生要我跟進調查一下嗎？”
——優卡絲……？
約納斯想起了這個被自己忽悠進阿爾特財團的工具人，從上一次的虛境教事件過後，自己就好久沒有去見過對方了。
嗯……這麽看起來，確實有些把對方當成工具人用完就甩的渣男感覺。
“維和部隊……最近發生了什麽？”
“是上層權力的爭鬥，原本的保守派被現如今的激進派所取代，權力的交替更迭讓維和部隊出現了近十年來都未曾有過的大清洗。”
艾菲爾緩緩開口，頓了頓後開口說道：
“那位優卡絲小姐，貌似就是保守派的成員。”
——這麽來看，確實是一件值得重視的事情。
約納斯陷入了思索當中。
這種維和部隊內部派係的更迭交替，或許對於阿爾特財團影響不大，但優卡絲怎麽說都是保守派的一員，或多或少會受到些影響。
“我不建議約納斯先生參與到這種事情當中……維和部隊對於現在的阿爾特財團而言還是具有一定威脅性的，而且參與這種事情，也會影響仲裁局那邊對阿爾特財團的評價。”
“優卡絲現在還在財團內麽？”
約納斯沉吟了片刻後開口問道。
“目前不在……”
聽到這話，艾菲爾就知道自己應該是勸不住對方了，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約納斯先生如果想要參與這件事情，我的建議是，最好隻解決那位優卡絲現在的麻煩，維和部隊上層的派係爭鬥涉及到聯邦那邊的許多勢力……這對於我們後續的計劃可能會有所影響。”
雖然艾菲爾說的很委婉，但約納斯還是聽出了對方的言外之意。
——約子，這裏麵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當然，我有分寸的。”
約納斯笑著開口，並沒有打算聽從艾菲爾的勸告。
雖然說是這麽說，但他的真實目的可不僅僅是幫優卡絲解決麻煩這麽簡單。
這麽好的機會，不參與……那可太可惜了。
“好了，這些之後再提，先讓我來看看那位優卡絲小姐現在正在哪裏吧……”
“上班時間玩忽職守，如果不來點懲罰，那之後效仿的人多起來可就麻煩了。”
……
塞特區，尼爾固特大橋旁。
優卡絲正站在大橋上看著運輸船來往不斷的江麵，手中拿著一杯加濃冰美式，身子倚靠在大橋護欄上。
風吹起她的長發，將她的衣服吹得貼緊了身體的曲線，更顯出了她那傲人的身材。
風，陽光，難得的空閑，這些組合在一起本該是讓人感到愜意的詞語，然而此時的優卡絲卻是一點都不愜意，反而有些煩躁。
從上次的虛境教事件結束後，約納斯·韋廷便一次都沒有再見過她，先前對方對她所說的那些話就像是幻覺一般，時常讓優卡絲感到精神錯亂。
——對方到底有沒有對她說過那些話？那天在貧民區的經曆隻是自己想多了？
作為潛入阿爾特財團內部的情報工作者，優卡絲本該為約納斯的視而不見感到高興才對。
但不知為何，這種被人當成工具人的感覺並不好受。
約納斯的態度是一方麵原因，至於另外一方麵，則是因為前段時間發生在維和部隊內部的事情，激進派的幾位成員進入了高層議會，而保守派的成員則處處都受到了限製……包括她在內，整整有三十七位中上層的成員收到了限令。
要知道，優卡絲小姐作為為數不多的終身榮譽勳章獲得者，在維和部隊內部的身份其實是相當特殊的。
她都受到了影響，可以見得維和部隊內其它保守派成員的下場如何。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優卡絲將雜念從腦海中甩了出去。
作為一位優秀的維和部隊幹員，優卡絲自然是有著十分出色的心理素質。
像是現在這種情況，放在她的整個職業生涯中也是相當少見。
煩躁到需要通過散心來緩解自己的壓力，各方麵的事態確實已經發展到了刻不容緩的境地。
然而讓人感到十分難受的是，維和部隊內部的情況並非是她一個人能夠解決的，或者說她所能夠提供的力量相當有限。
而且現在的她並不能舍棄阿爾特財團這邊的工作……或者說有些不願舍棄這邊的工作，雖然約納斯很長時間都沒有理會過她，但對方的理念十分符合優卡絲的內心想法，而且這一切也都還有待她的驗證。
優卡絲小姐當然不會承認自己被約納斯·韋廷套牢了，隻是眼下的情況確實太過複雜，而她也真切地陷入了矛盾當中。
帶她進入維和部隊的老師，也是她原本的上司，現在正處於權力交鋒的中心當中。
那是維和部隊的總司長，也是保守派的重要人物之一。
作為自己曾經的老師，優卡絲無法放任自己看著對方陷入麻煩卻不聞不問。
但是現在的情況又並非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清楚的，自己所能做到的……
“亞曆克小姐，上班時間出來閑逛可不是什麽好行為。”
冷不丁的，略帶調笑的男子聲音從一旁傳來，優卡絲不由得愣住，隨後很快便意識到了聲音的主人是誰。
她有些錯愕的扭過頭，發現約納斯就站在自己的身旁。
明明兩三個月都沒有找過她，卻偏偏在這個見到了對方。
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讓她意外，然而更讓她意外的是。
以自己的感知力，對方的接近卻沒有驚動她。
“約納斯先生……”
優卡絲有些僵硬的開口，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但為了維持自己的人設，她還是抿了抿嘴開口說道：
“我的家裏出了些事情，所以想著出來散散心。”
“噢，那還真是令人感到遺憾。”
約納斯表示理解，隨後扭過頭看向優卡絲，那眼神讓後者感到有些不自在。
雖然是在笑著，但卻並沒有感受到笑意。
“我記得，亞力克小姐的家庭信息好像是孤兒院出生吧。”
為了方便偽造身份，優卡絲自然是選擇了最穩妥的方式。
她的心中一沉，但很快又說出了自己一開始便準備好的說辭：
“是的，就是小時候照顧我的一位長輩出了些事情。”
“方便和我說一下嗎？或許我能幫上一些忙。”
“不用了。”優卡絲有些牽強的笑了笑，“這些對於約納斯先生而言隻是無足輕重的小事而已。”
“但是對於二十五區而言可是至關重要的大事。”
約納斯的這句話讓優卡絲瞳孔皺縮，而對方接下來的稱呼更是讓她僵在了原地。
“我說的對麽，優卡絲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