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前文明，意識
既然已經明白了前文明的目的，也知道前文明確實有手段接管先驅者的身體，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之前的猜測成了現實，未知成了已知，約納斯慢慢的就放下心來，沒有了之前的心煩意燥，艾菲爾在他看完資料後就選擇了離開，留給他一個人的思考空間。
約納斯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前，他的心跳平靜但快速，與辦公室中古典的時鍾的滴答聲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的意識深處出現一幅畫麵，似乎還有人正在呼喚著他。
約納斯遲疑了一下，走到沙發那，緩緩躺下，沒一會，呼吸便勻稱了起來。
在一個難以定義的維度中，一個空間逐漸浮現出來，它是那樣的黑暗而又充滿神秘。
這片空間好似一個無垠的宇宙，星星點點的光點時隱時現，宛如遠古的星星在死去之前的最後一抹光輝，這些光點並不是真正的星星，而是空間中的能量，它們忽亮忽滅，為這片漆黑帶來些許生機。
環繞在這些光點周圍的，是一些神秘的霧氣，這霧氣並非普通的白霧，它是紫色的，帶有一種莫名的魅力。它們流動、盤旋，好似有意識地在探索這片空間的每一個角落。
此外，這個空間中偶爾還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符號，這些符號並不是任何已知的文字，它們閃爍著銀色的光芒，似乎在講述著某種超越人類理解的信息或故事。
整個空間充滿了靜寂，除了那些光點和神秘的符號外，一切都保持著靜止。然而，這種靜止並不意味著死寂，反而給人一種生命在醞釀、宇宙在孕育新生的感覺。
中間，一個沒有表情的白發小女孩在那站著。
祂的皮膚如同雪白的瓷器，透出一種脆弱與純淨的感覺，但與此同時，那份冷淡讓人不敢靠近，一頭潔白如雪的頭發，不帶任何雜色，輕輕地披在她的肩膀上，每一縷都仿佛經過精心的雕琢。
祂的眼睛是最為引人注目的地方，沒有色彩、毫無表情的眼睛，眼中的深沉仿佛能夠吞噬一切，像是一個無底的深淵，但又沒有任何波瀾和情感，令人無法捉摸。
祂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裝飾，純淨的如同初生的嬰兒，但那永遠都是平淡無波的表情，似乎從未被任何事物所打動，仿佛一切都與她那冷漠的外貌相得益彰。
“前文明複蘇，虛弱，不死心，還想，飛升。”
好，還是熟悉的小安，放心了。
約納斯走過去，沒有猶豫的抱起安尼斯厄多卡所，摸了摸她的腦袋，歎了口氣：“小安，我看到的那些，全部都是真的。”
“真的。”
安尼斯厄多卡所沒有表情的點了點頭，繼續用著沒有感情波動的語氣說話。
“前文明，蟲族，獻祭，反製，兩敗俱傷，前文明，毀於一旦，蟲族，縫隙，生存。”
“原來是這樣，所以我要怎麽做？”
約納斯想將安尼斯厄多卡放下，沒想到小安反手抱住約納斯的脖子，像是樹袋熊一樣，隻是雙腿在空中晃悠。
“祂，賊心不死，不放棄，你，小心。”
安尼斯厄多卡說出這些話後，搖了搖頭：“靠自己。”
所以是沒有辦法提供太多的幫助了是麽……約納斯歎了口氣。
“越快越好，不要，讓祂，休養生息。”
小安說完話後，輕輕將冰冷的額頭貼到約納斯的額頭上，約納斯打了個顫，都睡夢中醒來，望著天花板。
所以小安叫他見麵，就隻是為了囑咐幾句話？
不過祂已經幫的夠多了，接下來還是靠自己吧……
接下來首先要做的，還是要和多蘿西進行聯係，確認她是否真的被奪舍。
在製定合約的時候，約納斯曾給多蘿西打過通訊，雙方的語氣和善，多蘿西像是已經接受了這樣的結局，隻是聽著，偶爾還會給點建議。
撥打通訊。
不出一會兒，通訊界麵上出現了多蘿西的身影，與約納斯記憶中的多蘿西相比，她的眼神顯得空洞、冷漠，身體也呈現出一種與之前完全不同的僵直感。
“多蘿西。”約納斯嚐試著緩和自己的語氣，“我們需要談談。”
多蘿西的嘴角微微上揚，她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像是被替換或改變了。
“約納斯先生，很高興再次與你對話。”
很奇怪，像是木偶被操作了一樣。
約納斯眉頭微微皺起：“你……不一樣了，發生了什麽事？”
“什麽事？”多蘿西似乎對這個問題感到有些困惑：“我隻是接受了前文明的知識，成為了他們的繼承者。”
實錘了。
原來走進巷子的家庭的那個小男孩真的是行走在黑夜中的超聲波俠大撲棱子打著燈就會出現的超級英雄。
在心中開了句沒品的玩笑後，約納斯麵上的焦慮更加明顯：“你是說，前文明控製了你？”
多蘿西輕笑，但依舊僵硬：“不完全是控製，你可以理解為合作，他們給予了我力量，我自願將身軀奉獻出來。”
好一個自願加班。
不是改變性格，感覺更應該是體內完全換了個人……
約納斯平靜的分析著，表情依舊不變。
如果多蘿西真的成為了前文明的繼承者，那麽她的身體和意誌已經被徹底奪走，取而代之的是前文明的意誌。
他的心緒本來就對多蘿西被奪舍這件事情沒有太大的波動，不用努力平靜自己的心緒，也能繼續從多蘿西的話語中尋找線索。
“那麽，前文明的目的是什麽？”
多蘿西冷冷地盯著約納斯，沉默了片刻：“飛升。”
約納斯點了點頭，這與他看到的資料相符，他嚐試更進一步，“為什麽選擇你？”
“我擁有足夠的資質。”多蘿西的語氣不帶任何感情，“前文明選擇了我，因為我是最適合實施先驅者計劃的人。”
約納斯的目光越來越銳：“那麽你們下一步打算怎麽做？”
多蘿西的嘴角再次微微上揚，僵硬且冷漠，“這並不是你需要知道的。”
“別說這個，你不是多蘿西，對麽？”
她的笑容一下子垂了下來，生硬的點了點頭。
“從今天開始，你可以叫這具身軀原本的名字，也可以稱呼我為……”
“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