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龍城“執劍者”機構的首席執劍人
重要的通訊？
誰的？
約納斯疑惑的看向艾菲爾，如果是重要的通訊，那為什麽不直接打給他，而是先打給艾菲爾？再讓艾菲爾告訴自己，有通訊打了過來？
“她為什麽不直接打到我這裏？”
“我之前問了，但是她說如果不敲門就直接進別人家的話，算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所以先將通訊打到我這裏，再由秘書轉達比較好。”
艾菲爾開口解釋，但也感覺到有些新奇，平時是比較重要的人有約納斯的通訊，直接打過來就好了，根本不用秘書轉達。
倒不是說這位的身份不尊貴，但通訊打在她身上再轉達給約納斯，確實很少見。
“什麽身份？”
“說是龍城那邊的，而且地位比較高，但是沒直接說身份。”
“直接轉接到我這裏吧，辛苦你了，艾菲爾。”
龍城這個地方，約納斯不是略有耳聞啊，別說在這個位置坐久了，而是坐在剛坐在這個位置的時候，約納斯就聽說了龍城，隻是二十五區平時都是和比較近的聯邦打交道的，根本沒有和其他地方進行官方合作的機會。
在這座城市的天際線中，摩天大樓如同鋼鐵森林般聳立，其外牆鑲嵌著霓虹燈和全息廣告，它們在夜幕降臨時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城市的上空被無數的無人機和飛行汽車填滿，它們在建築之間穿梭，形成了一張錯綜複雜的交通網絡，然而，這些科技奇觀的下方，狹窄的街道和傳統市場依舊保留著香港的曆史韻味。
龍城是對比的集合體，在這裏，最尖端的科技與最原始的生活方式並存，富裕的精英們居住在能夠俯瞰整個城市的高聳塔樓中，而底層的貧民則擠在充滿黴味的地下居所和擁擠的貧民窟裏，這種鮮明的社會經濟差異在城市的每個角落都表現得淋漓盡致。
雖然這樣看，龍城似乎就和二十五區一樣，但龍城將自己的傳統文化保留了下來，早茶，夜街，交易市場，同時也確實在致力於改善貧民，隻是效果不甚理想。
老式的茶館和食攤點綴其間，提醒著人們這個城市深厚的文化根基，龍舞獅躍，傳統節日的慶典活動在霓虹燈下顯得格外鮮豔，而古老的寺廟和現代的玻璃大廈則在這個城市中和諧共存……
看見龍城的時候，讓自己有些懷念。
“嘟！”
短暫的嘟了一聲後，通訊接通了。
“什麽叫直接打電話給約納斯，你個瓜娃子，直接打過去不就顯得我們很沒禮貌？這次是我們第一次和他正式交涉，自然是越禮貌越好……”
那邊的聲音似乎很嘈雜，女聲聽起來像是在教訓某個下屬，還沒反應過來通訊已經接通了。
“咳咳，這位小姐，我們來談正事了？”
“通訊已經接通了，等等再和你說，你不懂人情世故還怎麽當女秘書……”
“安靜一下。”
這句安靜一下一出來，那邊的嘈雜聲在一瞬間徹底一下，隻有這人的呼吸聲傳了過來。
“好了，現在就可以談話了，約納斯先生，下屬管教不嚴，讓你看笑話了。”
女聲並不清麗，聽起來有一種風風火火的味道，但聲音卻又如同小雨打在青石板那般清脆，讓人聽起來很是舒服，語氣則是一股自來熟的味道。
“約納斯先生，你的時間寶貴，我們直接開始正題吧，請問你是否知道，最近在你們荒野那塊出了一些小小的問題。”
對方在小小的問題上加重了語氣。
“雖然我的秘書已經說了，但我還得確認一下，你的身份是？”
“我是龍城的，約納斯先生，你可以稱呼我為軒轅。”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當然，這隻是一個代號，如果你願意，叫我其他的都行。”
“約納斯先生，我直接切入正題吧。”軒轅的聲音在通訊器中變得更加專注，“我們知道荒野中出現的那個……異常現象，我們知道它是什麽。”
約納斯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麵：“是嗎？那麽，你願意分享這個信息嗎？來自龍城的，這位小姐？”
“當然，合作的前提就是互惠互利不是嗎？”軒轅的聲音裏似乎帶著一絲笑意，“如果你願意與我們合作，約納斯先生，我保證，你可以安然無恙地度過這件事，我們龍城擁有處理這種……情況的資源和知識。”
約納斯沉默了一會兒，思考著她的提議所蘊含的意義以及潛在的後果。
“你提到的合作，我們需要做什麽？”
“哦，沒什麽太複雜的。”軒轅回答，聽見約納斯沒有太明確拒絕的樣子，鬆了口氣：“首先，我們需要你們提供關於這個異常現象的所有已知信息，包括它如何出現的，有什麽特征，以及你們已經采取了哪些措施……這是最基本的，嘖，就是走個程序，這地方的走程序就和喝水吃飯一樣常見。”
還好，約納斯表現出一副可以合作的模樣。
合作之前，主導權是最重要的，所以她一開始告訴約納斯的不是自己的真實名字，而是代號，好利於自己拿到主導權。
有了主導權之後，一切就好辦了。
不僅僅是為了控製這一次的合作。
這是關乎信任，關乎未來可能展開的更深層次的合作關係，龍城有著自己獨特的資源和技術，可以援助你，解決二十五區當前麵臨的危機，但這一切，都需要建立在相互理解和尊重的基礎上。
需要確保技術、資源不會被濫用，主導權能讓龍城有這個保障，它能確保龍城在這個合作中擁有足夠的話語權，確保龍城的利益不會受損。
雖然被背刺的時候很少，但也不是沒有，更多的是其它人的指手畫腳讓她心煩。
“嗯嗯，那就多謝你了，來自龍城的姬夜翎小姐。”
“不客氣，這是龍城的……等等，乃在叫我什麽惹？”
對麵在聽見約納斯說出姬夜翎這三個字的時候，好像不小心咬了下舌頭，連後麵都有點變音了。
正如之前所說，軒轅隻是她的代號，實際上姬夜翎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軒轅的心髒瞬間跳過了幾拍，仿佛有人在她的胸腔裏玩跳繩，而操作的人顯然是個新手，完全沒有節奏感，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幾乎能夠聽見自己的瞳孔在擴張時發出的“哢噠”聲，嘴巴微張，足以讓一隻標準大小的網球通過——當然，如果此時有人願意嚐試的話。
她的大腦此刻像是一台過熱的計算機，正在嚐試處理這個意外信息的衝擊，但顯然，處理器的速度跟不上她心跳的節奏。
被開盒了，開盒的目標還是自己。
哦，也不是被開盒了，但這樣子真的好尷尬，就像是以為自己是在網友麵前故弄玄虛，但在幾句話後直接被念出了自己的名字一樣。
很有點尷尬。
沉默了幾分鍾，連約納斯都開始覺得這樣是不是突然報一下別人的真名有點不太好後，她終於開口了。
“約納斯先生，你怎麽猜到的？”
想了想，應該不可能是內部的人員泄密，這已經被列為最高等級的秘密行動了。
“也不是什麽難事，也就是最基本的信息分析而已。”
約納斯輕輕地敲打著桌麵，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加掩飾的得意：“其實，姬夜翎小姐，這並不複雜，首先，當我得知一個來自龍城的高級代表會與我聯係時，我就開始進行預先的調查工作，龍城的政治和社會結構讓它的高層成員不難追蹤，尤其是那些經常參與外交或對外事務的人。”
他頓了頓，似乎在享受揭示真相的那一刻，“我曾經看過龍城的某些資料，通過公開的資料，社交媒體，以及一些……額外的信息來源，我列出了幾個可能的候選人，然後，就是對比了。”
“你在通話開始時和下屬的互動，你處理事情的方式，甚至你說話的語調，都與一位特定的龍城官員非常吻合，一位以其獨特的工作風格和強烈的個人魅力而聞名的官員，也就是姬夜翎。”
他輕笑了一聲：“而最讓我確信的，是你在談話中提到的一些細節，語氣，其實和我看過的一些視頻挺相似的，如果猜錯了也不足為奇，付出的代價也很小，不如直接猜一猜。”
約納斯微微傾身，仿佛可以透過通訊器看到對方的表情，“所以，姬夜翎小姐，這並不是什麽猜測，而是基於觀察、研究和分析的結果，在這個信息流通的時代，知識和信息是最有力的工具，而我隻是充分利用了這些工具而已。”
說的好書麵，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
“那麽，現在就讓我們不加遮掩的進行談話吧，來自龍城‘執劍者’機構的首席執劍人，姬夜翎小姐。”
軒轅——或者說姬夜翎——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她知道，此刻的她已經失去了主導權。
這種被拆穿身份是最尷尬的，還把主動權給送了出去。
真的是……
平時就算是經曆生死的時刻，都不如現在這種被拆穿身份的尷尬來的……
怎麽說呢。
“或許這就是生活的魅力之一，姬小姐。”或許是知道姬夜翎在想什麽，約納斯的聲音似乎更加輕鬆，甚至帶著一點幽默：“它總能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他可不是不小心這麽做的。
高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燈與星空交相輝映，為這個空間增添了一絲神秘的氛圍，他的桌子上擺放著各種高科技的小玩意，但他此刻的注意力並不在這些上麵。
他手中的筆在紙上輕輕旋轉，每一次轉動都像是他思考中的一個小小的旋律。
必須確保自己始終處於主導的位置才行，他的目的很明確，要確保自己在這場博弈中始終占據主導權，他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更不想成為別人棋盤上的棋子。
至少得讓這主導權在自己這裏才行。
“好了，姬小姐，現在就讓我們重新回到這場談判之中，我們繼續談論怎麽合作吧。”
龍城，作為一個中立的城市，希望能夠與二十五區建立合作關係。
多一個盟友也是挺好的。
“一開始我們這便是想出了各種方案，但是你知道的，約納斯先生，因為跨越荒野，所以所有的方案都很難進行。”
姬夜翎深吸了一口氣，剛才的尷尬事件像是沒發生過一樣，她咳嗽一聲：“我們這邊可以設法拖住聯邦，讓他們暫時不把注意力放在二十五區上。”
姬夜翎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然後說：“約納斯先生，我知道你們與聯邦的關係緊張，而我們龍城與聯邦的關係相對中立。”
“我們可以利用我們與聯邦的關係，製造一些外交紛爭或者其他的事情，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這樣，他們就沒有足夠的資源和時間來對付你們。”
“這樣做有風險。如果聯邦發現了你們的意圖，那麽你們會被卷入這場衝突。”
姬夜翎微微一笑，不以為然：“我們龍城一直都是中立的，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沒有手段，我們有足夠的資源和能力來應對這種情況，而且，我們也有我們的計劃，確保這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這麽說吧，我們知道二十五區與聯邦的關係緊張，而我們龍城與聯邦的關係相對中立，我們可以作為一個中間人，幫助你們與聯邦進行談判……”
她笑了笑：“約納斯先生應該知道，談判隻是一個幌子而已，不是到比較要緊的時候，還是不要撕破臉皮比較好，製造壓力，是那個手段沒用之後，再使用的手段，不能一起使出來。”
“那我有第二個問題。”
約納斯敲了敲桌子：“為什麽龍城要選擇幫我，而不是幫聯邦。”
“或許在約納斯先生眼中，我們就是坐山觀虎鬥的人，實際上……是的，無論是哪個地方，隻要不是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大多數都是坐山觀虎鬥。”
姬夜翎毫不在意自己說的這話會不會引起約納斯的反感，事實上，約納斯還覺得她說的挺對的，隻要不是利益受損，很難因為一點小摩擦打起來。
“而且，約納斯先生，如果你們打起來，隻要有一方戰敗，我們也可以從那離獲取利益，但是你們打著打著，我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姬夜翎的語氣忽然嚴肅起來：“聯邦那邊，是想要死磕的模樣，無論是我們這邊，還是瀛洲，還有自由，鳶尾那些都對你們打起來樂見其成，但忽然就開始發覺不對勁了，聯邦怎麽打算跟二十五區死磕？”
是的，打起來可以，打的受損的也可以。
但忽然要開始死磕了是怎麽回事？
這直接不符合邏輯了。
二十五區和聯邦也沒有特別嚴重的衝突，全部都是利益方麵的，怎麽突然變成了這樣？怎麽突然就開始死磕了？
這不對勁啊！
滿頭大汗了直接，雖然看著他們受損壓根沒什麽，但直接少了一個國家，這事情可就不一樣了，直接變得大條了。
“所以，你們還是沒有說，為什麽選擇支持我們，而不是聯邦那邊。”
約納斯換了個姿勢，好讓自己靠的更舒服一些。
“姬夜翎小姐，都是成年人了，大家都知道這世界上沒有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這點，就算有，也是別人想要和你結交丟下的，又或者是一個魚餌。”
“這件事情很重要嗎？約納斯先生？”
姬夜翎也猜到了約納斯要說什麽，用一種含笑的語氣說道：“這個原因很重要嗎？”
“比起餡餅來說，我更相信是想要釣上點什麽的魚餌，姬夜翎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了解過我，我一向謹慎，且在覺得不穩妥的時候，會動用任何手段。”
這句話倒是真的。
約納斯的發家史，姬夜翎在聊之前還是拿到過情報，仔細研讀了一遍的。
不過老實說，也沒什麽過分的，就是資本家的常用手段，頂多是過分了一點。
嗯，一點，一點點。
龍城，一個技術與文化的交匯點，一直以其獨特的地位和資源在各大勢力中保持中立，然而，當荒野中突然出現的地下城引起了全世界的關注時，龍城的目光也望了過去。
不看還好，一看不得了，精神直接打起來了。
“約納斯先生，你知道這幾天熱議的，在荒野中突然冒出來的地下城嗎？”
姬夜翎的話題突然轉到了這裏，而約納斯也知道，這是在做鋪墊。
不過就其實前文明存在這種事情，他早就知道了，而且他還隱隱猜測，這個世界的有些強國其實也知道前文明的存在。
現在姬夜翎提出來，他就更加確定了。
“約納斯先生，你是否知道為什麽我們龍城會如此重視這座突然出現的地下城？”
姬夜翎的語氣嚴肅，像是即將對約納斯說出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
然而她不知道約納斯不僅知道這件事情，現在還已經在以活人的身份和前文明這個死人打複活賽了。
“這座地下城是前文明的遺跡，你可能聽說過一些關於前文明的傳說，但我要告訴你的是，它們不僅僅是傳說，前文明確實存在過，他們的科技和知識遠超我們這個時代，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消亡了。”
“荒野中的地下城，不僅僅是一個古老的遺跡，這個前文明擁有著超越現代的技術和知識，然而，由於某種原因，它們消失了，現在隻留下了這座地下城作為他們存在過的證據。”
姬夜翎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擔憂：“按照我們的設想，前文明的痕跡已經不存在了，但這座地下城的出現，直接將我們的猜想破壞個幹淨。”
“前文明的地下城忽然拔地而起，我們絕對不會想到這個地下城是突然自動啟動，又或者是被別人跌打誤撞的觸發了什麽機關。”
“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座地下城的突然啟動，可能是因為前文明的人類已經開始複蘇。”姬夜翎的語氣變得更加嚴肅，“我們對前文明有著深入的研究，雖然他們的技術和知識遠超我們，但他們最終還是消失了，留下了無數的謎團。”
“我們發現，前文明在消失前，曾經進行了大規模的地下建設，他們將大量的資源和技術都藏在了地下城中，而這座地下城，就是其中之一，我們懷疑，他們可能預見到了某種災難，所以才會進行這樣的準備。”
“而現在，這座地下城的啟動，可能意味著前文明的人類已經開始複蘇，他們可能已經從災難中恢複過來，正在重新建立他們的文明。”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對別的知道這件事情國家來說，前文明複蘇，可能是代表著機遇，但我們知道，前文明複蘇絕對代表著災難。”
“這就是為什麽我們找到你，約納斯先生。”
“這還是沒有說明為什麽要和我們合作，而非聯邦，不過這不用姬夜翎小姐說，我也知道了。”約納斯笑了笑。
約納斯輕輕地擺了擺手，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龍城選擇與我合作，而不是聯邦，我想其中的原因很簡單，近期，聯邦的性情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們的行為變得越來越難以預測，甚至有些過於激進，這種變化，與地下城的突然出現時間相吻合。”
他頓了頓，繼續說：“你們懷疑，聯邦可能已經與地下城中的某些力量建立了聯係，或者得到了某種利益，使得他們的行為發生了變化，你們又知道，前文明是絕對不可信的，所以幹脆找上了我，對嗎？”
“你說的沒錯，約納斯先生，正是因為這點，我們才選擇了你，而非聯邦。”
“不過我很好奇，你們要拿什麽才能和聯邦談判，萬一他們已經全部變成了想要戰爭的瘋子呢？”
約納斯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質疑著姬夜翎，不過，更多的是想要知道聯邦到底想要用什麽手段牽扯住多蘿西。
“隻要不是整個聯邦都投靠了前文明，又或者是被前文明掌控，哪怕前文明操控了聯邦的實權人物，我們也依然有辦法。”
姬夜翎輕笑了一聲：“隻要她還在意背後的致勝者聯盟，也就是利益集團，那她必須要和我們進行談判。”
“你可能會說，那個前文明的人把他們全殺光怎麽辦，事實上，資本家愛他們的錢，勝過愛他們的命，這總是有些效果的，約納斯先生。”
“很好，那我接受你們的援助。”
約納斯笑著說，好像主導權就在他身上一樣。
“那麽，合作愉快，約納斯先生。”
姬夜翎掛斷通訊，隨後重重的歎了口氣：“這人比我想象的難對付的多了，真是情報組嘴裏麵說的看上去年輕其實和那些老年資本家一樣腦滿肥腸的家夥？”
掛斷電話的瞬間，整層樓都吵了起來。
“大姐頭，真的假的，約納斯連你都感到棘手？”
“我操，大姐頭，別管那狗屁聯邦了，我們直接去統一世界吧，狠狠地給這群人重拳出擊，忍不了了，這就去殺殺殺！”
“別說前文明了，前前文明我們照樣殺，什麽東西也配當我們人類的前文明？鑒定為不知廉恥，不通君子六藝的東西，不知所謂！”
“啪啪。”
姬夜翎拍了兩下手掌，這群人就直接停了下來。
很好，看來她的威懾力還是有的。
“各位，都聽到了吧，二十五區和我們已經達成合作，身為執劍人，龍城的意誌就是我們的意誌，各位，能在談判上動手腳的就動手腳，能在生意上耍絆子的就耍絆子，能下套就下套，做得好的每天提前兩個小時下班！”
這話一出，就直接引起了熱烈的討論。
“真的假的，但我們不是從不下班麽？天天都有幹不完的活，一個通訊我們就得滾回這裏，這不是常態？”
“大姐頭，能說將休息時間增多兩個小時麽？不是弟兄們不信你，隻是龍城這情況你和我們都知道，休息時間超過半小時就不算龍城。”
“笑點解析：有人說在龍城隻要幹得好就能給你提早兩個小時下班，令人忍俊不禁。”
姬夜翎越聽臉就越黑，幹脆坐在辦公椅上，等到討論聲慢慢的小了下來。
“講啊，不是講的很歡嗎？怎麽不繼續講了？”
等到確實停下來後，姬夜翎才站起身來：“我自己除了那幾個小時的睡覺時間外也還不是隻有一小時休息時間？快去幹活！”
“是！”
見到手下的人重新幹起活，姬夜翎才繼續做自己的要做的事情，她推開門，等到姬夜翎離開之後，裏麵的討論聲如冷水下油一樣炸起。
“有一說一，感覺有點爽的，前文明這件事好像就隻有我們這群人知道？”
“感覺隻要不是大姐頭反對，我們是不是就從龍城警察變成世界警察了，直接化身英雄好伐，根本都不帶怕的！”
“別放屁了，要當你當，我每天就五個小時休息時間，忙的快死了知道嗎？都靈能者了還在這裏瘋狂工作，你要是讓我做你爹我就考慮考慮。”
走廊。
姬夜翎向前走著，通訊已經打了出去，嘴裏麵念念叨叨著什麽。
“事情已經處理好了，約納斯已經接受了我們的幫助，嘖，該說謝謝的是他吧，怎麽我感覺一點對我的尊重都沒有。”
“啥子，你說確實不用尊重是什麽意思，明天不發加班費，執劍人就開始集體罷工，我去帶貨養執劍人了家人們。”
那邊好像又說了些什麽，姬夜翎拍拍胸口：“他們反對就讓他們那群瓜娃子反對去嘛，到時候死了就別賴我的頭上我告訴你！”
“現在還有人支持和前文明共存的是不是腦子有坑，真相信前文明會對我們友好？將槍握在自己手上還是等別人強大起來之後隻能交出去這兩個選項他們非得選第一個嗎？”
“拜托，人家前文明一旦複蘇起來，我們幾個合起來都打不過前文明，他們哪有臉說這些話的，到時候死的是執劍人又不是他們，自然可以說風涼話！”
“什麽，什麽叫我收一收，我在開會？開會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麽？和那群投降派開會麽，能不能讓他們去給前文明送送，什麽叫雪豹閉嘴，去休息，你給我放半天假？”
氣憤地掛斷通訊後，姬夜翎長歎一口氣。
這個世界總是會有不知道從那裏變出來的傻卵，全部都是不知所謂的東西，有了解前文明後支持共存的，有選擇說試試能不能從前文明那裏合作獲得各種技術的的，還有人選擇直接滑跪的，一點脾氣都沒。
這裏也是爛攤子一堆，但是更趨於內鬥。
唉，宮鬥是這樣的。
不過她是不是說給自己放了半天假來著？算了，不放白不放！
想到這裏，姬夜翎幹脆不去想那些令人煩惱的事情，而是乘坐電梯，來到了負一層，離開了執劍人所在的大廈。
“提早下班，爽死，去美食街去了。”
一家風格獨特的火鍋店坐落在城市的老街區裏，店麵用著稍顯陳舊的霓虹燈作為招牌，光線在煙霧繚繞的街道上投下朦朧的光暈，門口的數字屏幕雖然有些過時，但依舊滾動著今日特色菜單。
店裏的裝飾簡單卻不失未來風，牆壁上掛著的是城市的老照片，與此形成對比的是桌上那些微型的觸控屏幕，允許顧客自主點餐，火鍋爐看起來比較傳統，但已經被改造，具備自動調節溫度的功能，食材擺放在透明的冷藏櫃中，雖然沒有花哨的包裝，但新鮮程度一目了然。
服務員穿著帶有輕微電子元素的製服，他們隨時與廚房溝通，確保服務及時準確，雖然店內的技術元素明顯，但並不顯得突兀，而是與整體陳舊的裝飾和氛圍融為一體。
但姬夜翎要去的不是這一家。
在它的旁邊，繁忙的街角，隱藏著一家看似不起眼的火鍋店，這家店的招牌已經有些褪色，歲月在上麵留下了明顯的痕跡，但每個字跡依舊清晰可見，店麵的玻璃門有些陳舊，但異常幹淨，透過它，可以看到店內的情況。
一進門，迎麵而來的是一股濃鬱而誘人的火鍋香味，內部裝飾簡陋，牆壁上的塗料在某些地方剝落，露出了下麵的磚牆，但這無損於環境的整潔，桌椅都顯得有些年頭，木頭的顏色已經變深，卻擦拭得幹幹淨淨，沒有一點灰塵。
雖然空間不大，但每張桌子上都擺著一個光亮的不鏽鋼火鍋爐，閃閃發光，反射出店內勤勞清潔的印記，沒有服務員，裏麵隻有一個看起來不起眼的老太太，她戴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老花鏡，手上拿著一塊板磚，湊近看，那是一台在通訊推出不久後就被淘汰的手機。
食物的擺放也十分考究，雖然沒有華麗的裝飾，但每種食材都鮮豔誘人，分門別類放在幹淨的容器裏，肉類、蔬菜和各種丸子整齊劃一，看上去新鮮可口。
姬夜翎推開門，她緩步走進店裏，坐在收銀台後的老太太抬起頭，年歲已高，努力眨了眨眼睛後，掙紮著站起身，手中的手機放到桌麵上。
“走吧，怎麽現在就來了？”老太太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磁性，她微微顫抖的手指引著方向，姬夜翎跟隨著她來到了一張桌子旁。
“還是老樣子？”
“嗯，變態辣，多點花椒辣椒。”
老太太努力穩定自己的雙手，開始為姬夜翎準備食材，她小心翼翼地從容器裏取出各種食物，每一次動作雖然都不甚流暢，卻異常用心，在取調料的過程中，她的手一抖，竟然拿錯了一瓶辣椒，本想抓的是芝麻醬，她愣了一下，然後通過老花鏡仔細辨認了標簽，發現了錯誤。
“哎呀，這眼睛真是，老東西要是看見我拿錯了，估計會罵我一頓。”老太太嘟囔著，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她迅速更換了正確的調料，小心地放在了姬夜翎的桌上。
在這個地方，幾乎沒人找得到姬夜翎，每次來吃火鍋，老人準備好後就上些菜，之後就讓姬夜翎隨便拿，拿完說自己吃了什麽就行，都不細數，每次都讓姬夜翎都會產生一點惡念，故意少說一點，但從沒有實行過。
不是壞心眼，也不是付不起錢，單純地就是想告訴老人一下，這樣子遲早會有人多吃少說，然後虧本。
有一次她和老板說了之後，她聽見這老板說：“虧了就虧了吧，巴不得你們多吃點，莫要餓著。”
火鍋也就那樣，需要半天才能加熱的爐子不如之前路過的隻需要兩三秒鍾就能加熱的鍋爐，食材的新鮮程度和好吃程度也不如那個地方，姬夜翎也沒感受到什麽玄之又玄的十年傳承百年傳承，但就是愛來這個地方。
就連調料都是老板親自幫你調的，姬夜翎雖然自己能調，但看著那身影，還是說算了，讓她做點事，動一動，一把老骨頭別生了鏽。
吃完付錢，付完錢就走。
每次來這裏，像是一躲進來，別人就找不到自己了。
老板也不認識自己，把自己當普通人來看，挺好，沒有什麽東西會突然劈過來說姬夜翎我好喜歡你，我不當你的狗了，我要被你吃掉，當你的排泄物。
酒足飯飽，幹淨利落付錢，沒有老板突然說自己的店要倒閉了，也沒有混混突然進來找茬，挺好。
還是老眼昏花的在那刷著手機，每次自己來都是這副模樣，卻能讓自己感到安心。
她打開了通訊，發現把來電提醒功能打開，一個通訊直接打了進來。
“姬夜翎，他們又開始反對了，說什麽得從前文明的手中薅到足夠的科技和文明才能去對抗它們，將它們徹底消滅，不然不能取得進步，沒有什麽意義，我丟啊，要不要這樣子啊，我們在打對抗，裏麵的人還在瘋狂拖後腿。”
“女孩子就別說髒話了，地址，一分鍾內報給我。”
這群東西還真的是不知所謂，剛剛吃飽的心情全部都消失了，她拿起冰箱裏的一瓶玻璃罐豆奶，隨手掃了兩信用點過去。
“不是，你真去啊，不怕別人直接投訴你？”
“我覺得你打通訊過來，要不就是讓我去處理這群老東西，要不就是來找我發泄情緒的……至於處理？最好真能讓我別當執劍人。”
姬夜翎隨手將瓶蓋彈飛，明明能大口暢飲，但是卻偏偏要插個吸管。
每次要做事情的時候，都有人這樣跳出來唱反調，根本不用管。
這樣說來，她確實是有些羨慕約納斯了。
這人能直接下黑手將二十五區整理的像他的一條狗一樣，指冬走冬，指西走西，手下的狗要它安靜，它就絕對不會動一下。
“有時候我會在想，要不要學學約納斯，清理一下龍城裏麵已經腐爛了的東西，但發現它們實在是紮根太久了，就算是用天基武器都沒有辦法消滅。”
“但我過去給他們兩刀還是可以的，報地址吧，今天我提早下班，剛好能親手處理這事，他們有點走運了。”
街道兩旁，快餐店、酒吧和各種小店鋪擠滿了空間，店麵的老式電視屏幕和全息投影儀穿插使用，顯得既複古又前衛，人群熙熙攘攘，穿梭其間的有著各種風格的行人，有的身著未來感極強的時尚裝束，有的則是混搭著傳統與科技的衣物，不時可以見到有機械義肢的人在人群中行走，他們的機械部件與皮膚相接。
街邊的排水溝裏流淌著不知名的**，偶爾傳來輕微的電流聲，空中，自動駕駛的飛行汽車呼嘯而過，與地麵上急駛的各色車輛一起，組成了一幅動態的交通畫麵，在某些昏暗的角落，甚至可以看到黑市交易的身影，秘密地交換著信息和物品，姬夜翎看了一眼，理都沒理。
她打開通訊，給約納斯發去這麽一條信息。
“約納斯先生，請放心休息，在和聯邦撕破臉前，你不會看見任何一條有關於聯邦去找二十五區的訊息。”
“您的朋友，龍城‘執劍者’機構的首席執劍人，姬夜翎——為您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