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直接開始離間龍城
阿爾特財團，辦公室。
約納斯坐在辦公室的寬敞而精致的辦公桌後，手中輕握著一隻精美的咖啡杯，辦公室內部裝潢豪華，牆麵上又換了幾幅藝術畫作，書架整齊地排列著各種紙質書籍和裝飾品。
咖啡杯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淡淡的熱氣在空氣中融合，與辦公室內的書香和皮革的味道相互交織，約納斯輕輕吹了吹杯中的咖啡，然後小口品嚐，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咖啡的苦澀與香醇在他的口腔中緩緩展開，帶給他一種獨特的滿足感。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放鬆，咖啡的溫度逐漸與他的體溫相融，讓他的思緒也隨之變得更加清晰和敏銳。
“辦公室的沙發和辦公椅又換了新的，還多加了書架，看起來就像是很久以前的英倫風格一樣……要是如果有壁爐，外麵再是茫茫雪原，就再好不過了。”
正當約納斯感慨的時候，一則通訊打了過來。
是天羽末子的。
“怎麽了，末子，在貧民窟那邊還玩的開心嗎？”
約納斯接通通訊，隨口說道。
他還記得前幾天，天羽末子給他打來通訊，說要帶著塞琳和時雨涼子去玩玩，他都沒有放在心上。
光是塞琳就能打爆一個大型街區了，隻是沒讓她出手而已。
“約納斯，關於貧民窟的調查，我們已經得出了結論。”
天羽末子的聲音清晰而穩定，她的手指在通訊上下滑動，準備傳輸情報文件。
“我正在向您傳輸調查報告的文件，請您查收。”隨著她的話語，一份加密的電子文件開始通過安全的網絡通道傳輸到約納斯的通訊中。
怎麽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約納斯稍稍有些遺憾，還是懷念那天在訓練場休息室的天羽末子。
“我們經過周密的調查，發現了一係列關鍵線索，這些線索最終指向了幕後操縱者，現在，所有的謎團都已經解開，我們掌握了充分的證據。”
文件傳輸完成的提示音響起，約納斯的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屏幕，開始查看接收到的情報文件，天羽末子靜靜地等待著。
“收到了，末子，辛苦了，我會立即審閱這份情報，並根據情報內容做出相應的指示。”
約納斯的聲音透過通訊設備傳來，他的態度稍稍認真起來，仔細查看。
“嗨，約納斯先生！這次行動拿到的情報我可是立了大功哦！”
由於天羽末子那邊是外放，塞琳的聲音可以直接傳過來，充滿了欣喜和邀功的意味，如果這時候能看見塞琳的臉，那她應該滿臉都是快來誇誇我，我真的很厲害吧？
“幹得很不錯，塞琳。”
也是慣例誇誇，但這句誇讚的話語卻讓塞琳很是受用，悄悄仰起腦袋。
“根據我們的調查和收集到的證據。”天羽末子緩緩開口，聲音在空曠的空間中回響：“貧民窟近期發生的一係列事件背後，很可能是來自龍城的夜華和月莐兩人所為，這背後有她們的影子在。”
她的話語中沒有絲毫的猶豫，因為她對這次調查的結果非常確定。
“夜華和月莐這兩人行蹤不定，但我們發現了他們在貧民窟的活動痕跡，稍微調查過後，也發現她們的行動軌跡也是對得上的，而且和她們聯係的幫派頭領也說了，武器是一把單手劍，也和情報中能對得上。”
“約納斯，我們這邊不能輕舉妄動。”天羽末子強調著：“夜華和月莐的身份不容小覷，你知道的，我們來這裏隻是一時興起，如果要對付她們，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和計劃才能采取行動，現在，我們的首要任務是保持警惕，避免引起她們的注意。”
“我知道了。”
約納斯點頭表示理解，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再讓天羽末子和塞琳她們再去冒險，現在最好就是讓她們回來。
“還有，約納斯，龍城來的客人，姑且先稱為客人吧，她們試圖將這些幫派整合在一起，我已經將阿爾特財團的安保人員全部替換了，他們現在都是隱藏的混混，如果需要的話，隻需要下命令就好。”
“好，麻煩你了，末子，現在帶著塞琳她們回來休息吧，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掛斷了通訊，約納斯歎了口氣，心情有些惆悵。
他知道這兩人來這裏的目的不簡單，但再怎麽著應該潛伏隱藏一段時間的吧，怎麽直接就開始搞事了。
“不過既然這樣，也直接給了我一個動手的理由，估計她們以為我就算發現了，也會等個機會一鍋端吧，所以覺得還可以拖一些時間。”
約納斯站起身來，將咖啡杯放下，稍稍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後，就撥通了艾菲爾的通訊。
“艾菲爾，麻煩請月莐小姐來一趟吧。”
……
月莐被約納斯請到了他的辦公室。
約納斯站在窗邊，手背在身後，他轉過身來，目光落在門口剛剛步入的月莐小姐身上，她的舉止從容不迫，一襲長裙襯托出她的身姿，步伐輕盈，但如果仔細看，這份從容不迫隻是裝出來的，隻是表現得拘謹而已。
“月莐小姐，感謝您能夠光臨。”約納斯的聲音平和而有禮貌，他的麵容上帶著微笑，但眼神中卻難掩審視的光芒。
都以為我會一鍋端，蓄力來個大的？
我偏不！
直接跳臉了。
月莐微微頷首，她的臉上牽扯著一抹看起來僵硬的微笑：“約納斯先生，怎麽忽然想到要見我了？”
約納斯示意月莐坐在麵前的沙發上，他自己則選擇了對麵的座位，兩人之間的距離既保持了禮貌，又便於進行對話。
“我相信您對我們的邀請並不感到驚訝。”約納斯開門見山地說道，他的目光直接鎖定在月莐的眼睛裏，試圖從中讀取她的真實想法。
月莐輕輕地擺了擺手，她的表情保持著從容，“我當然知道，約納斯先生您是個行事周到的人，我也很好奇，您究竟有什麽事情，需要我來到這裏，哈哈。”
她意識到了一點什麽，早在進來阿爾特財團的時候就將通訊打給夜華，和她共享外界的聲音，所以她也可以聽見約納斯的話語。
“我原本正在逛街，買了這一條長裙，沒想到就被約納斯先生你拉過來了。”
最後那個哈哈是僵硬著出來的。
還在裝還在裝！
第一次見麵的性格可不是這樣的啊？
約納斯微微傾身，雙手交疊放在桌麵上，他的目光定格在月莐小姐的身上，聲音帶著一絲溫和的關切，打破了辦公室中的正式氛圍：“月莐小姐，在二十五區的日子過得怎麽樣？我記得之前你和我說過有預約的，想吃的那幾家餐廳，不知道您有機會去享用那裏的美食了嗎？”
約納斯的詢問既顯得關心，又帶著一點隨意的閑聊。
“二十五區很有趣，這裏的生活節奏與龍城很不一樣，給了我不少新鮮感，至於預約的那幾家餐廳，的確，他們的菜肴製作精細，味道也相當不錯，給我很愉快的用餐體驗。”
約納斯點了點頭，似乎對月莐的回答感到滿意：“那就好，不然別人要說我對龍城不夠重視，慢待了你們。”
“所以，約納斯先生叫我來這裏的原因是……？”
她已經想象出來了下一秒的場景。
……
以下則是想象畫麵：
“那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去貧民窟那種地方，和那些小幫派的頭目聯合起來呢？”
“什麽！”
月莐直接站起來，警惕的看著周圍和約納斯。
“別緊張，約納斯既然敢這麽光明正大的邀請你來，那就不是他要對你動手。”
通訊中，夜華的聲音傳來。
早在進入阿爾特財團這棟大廈的時候，她就和夜華進行通訊，好可以隨時讓夜華了解情況。
約納斯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他的目光依然平靜地注視著月莐小姐，仿佛早已預料到她的反應，他慢慢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聲音依舊保持著平和。
“月莐小姐，我們都是成年人，不必在這裏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我手中的情報足夠清晰，顯示你與貧民窟的一些變動有著直接的聯係，我想知道，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月莐的臉色變得複雜，她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暴露，任何的謊言和掩飾都無法挽回局麵，她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坐回沙發上，試圖保持鎮定。
“約納斯先生，我承認我們的確有一些小動作，但您應該也清楚，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和計劃，我和夜華的行動，並不是針對阿爾特財團，而是我們自己的一些私事。”
約納斯微微一笑，他站起身，走到辦公室的窗前，眺望著外麵繁忙的城市景象。
“月莐小姐，我不是來和您對抗的，阿爾特財團一向以和平共處、互利共贏為原則，如果您願意，我們可以坐下來詳談，看看是否有合作的可能，或者至少，我們可以保證不會互相幹擾。”
月莐沉默了片刻，她知道自己現在處於不利的位置，但約納斯的提議也讓她看到了轉機。她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願意聽聽您的想法，約納斯先生。”
約納斯嘴角邪魅一笑：“很簡單，隻要你獻上自己的身體，再拉上你的同伴……”
……
啊啊啊啊啊，這種事情不要啊！死也不要變成性偶這種東西啊，絕對不可以啊，她龍城房子的貸款還沒有還完啊！
月莐的內心尖嘯，似乎這一場景已經變成了現實，下一秒自己就要將肉體奉獻出來，還要將夜華給拉上。
“隻是想要了解一下龍城而已，月莐小姐不用這麽緊張。”
約納斯的聲音一下子就將月莐拉回現實。
還好還好，這模樣成為現實。
放輕鬆，明麵上她是沒有做什麽的，就算再調查也不會調查到自己身上。
知道約納斯不是來找自己算賬的，月莐一下子就變回了原來的那個樣子：“啊哈哈，原來找我來這裏就是為了了解龍城啊，你說吧，我輔助知無不言，隻要你問到的，我知道的，那都告訴你，就算是約納斯先生幫我預約餐廳的報答了。”
約納斯微微一笑，整個身體放鬆：“那我就要開始問了，我一直都很好奇龍城是個什麽樣子，不知道月莐小姐能不能和我講講。”
月莐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她調整了一下坐姿，顯得更加從容自在。
早說嘛，要是問這個，那她就隨便亂說了，哪要剛才那麽緊張啊，都不像自己了，
“龍城啊，那可是一個充滿活力的大都市，它是科技與傳統的完美融合，是賽博朋克與傳統風情的交匯點。”月莐開始了她的描述，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熱情。
“想象一下，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它們的玻璃幕牆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而到了夜晚，整個城市就像是被無數的霓虹燈點亮的夢幻世界。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穿梭在各式各樣的店鋪和攤位之間，你可以在這裏找到最前沿的科技產品，也可以品嚐到地道的街頭小吃。”
“哦，這個好像是現代化一點的城市都有，我想想還有什麽能說的。”
她頓了頓，似乎在回憶那些熟悉的場景，然後繼續說道：“龍城並不是隻有高科技，我們的文化傳承也非常豐富，在某些老街區，你可以看到古老的廟宇和傳統的市場，那裏的人們還保持著傳統的生活方式，這種對比讓龍城顯得更加獨特，那些人真的超級難見的，什麽道士，和尚，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麽保留下來的。”
月莐的眼睛閃爍著光芒，顯然她對龍城有著深厚的感情，她看向約納斯，似乎在期待他的反應。
約納斯聽得入神，他對月莐小姐的描述感到非常吸引：“聽起來，龍城是一個充滿魅力的地方，科技與文化的結合，這一切聽起來都非常令人向往。我希望有一天能親自去看看。”
月莐笑了笑，徹底放鬆下來：“如果約納斯先生有興趣我可以親自帶你去龍城最好的地方看看，保證讓你大開眼界。”
“那我就期待著這一天了。”
約納斯帶著笑容，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在聽月莐小姐說這些之前，我也了解了不少龍城的事，能不能聽我說一下，聽聽有沒有錯誤？”
“嗯，好啊？”
月莐沒有太在意，這些事情隻要願意去調查，那這些事情都能去調查得到。
“聽說龍城的選任製度，是一種深受血統影響的體係？在這個體係中，權力和地位往往是由家族傳承而來的？在龍城，那些被稱為‘家族’的人掌握著最高的權力和資源，他們的血脈被認為是最純正、最尊貴的？”
約納斯開口，讓月莐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這些家族，他們的成員從出生那一刻起，就被賦予了特殊的地位和權利，他們控製著龍城的經濟、政治甚至是軍事力量，而且他們之間的聯姻也常常是為了維護和增強家族的影響力，在龍城，血統不僅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實際權力的保障？”
“與此同時，這種製度也導致了社會的分層，普通市民很難通過個人的努力進入這些家族的內圈？雖然技術的進步讓所有人都能享受到一定程度的便利和娛樂，但是真正的決策權和控製權依然牢牢掌握在這些‘家族’手中？”
約納斯看向月莐，舉起咖啡杯輕抿一口：“不知道我說的對嗎？月莐小姐？”
說的可太對了。
月莐渾身上下冒出一種無力感，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她的身體似乎被一種隱形的重擔壓得有些佝僂。
她就是從貧民區一步步努力上來的，通過自己的智慧和堅韌不拔的耐受力在龍城站穩了腳跟，但她始終感覺到自己與那些‘家族’的人之間存在著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龍城的陰影下，貧民窟像是被遺忘的角落，狹窄的巷道、搖搖欲墜的棚屋和髒亂的街道構成了這裏的日常，在這樣的環境中，一個名叫月莐的孩子每天都在為生存而掙紮。
月莐的家是一間破舊的小屋，屋頂上的瓦片缺失了好幾塊，每當下雨天，雨水就會毫無阻攔地滲透進來，打濕了她們僅有的幾件衣物和稀疏的床鋪，牆壁上的塗料早已剝落，露出了灰暗的磚塊，屋內的空氣中彌漫著黴味和潮濕。
月莐的父親因病早逝，母親則在工廠裏辛苦勞作，每天淩晨出門，深夜才能回來，月莐常常是獨自一人醒來，用冷水匆匆洗漱後，就要開始一天的奔波，她沒有足夠的錢去上學，也沒有時間去玩耍，她的童年被生活的重壓所吞噬。
為了幫補家用，月莐在街頭賣過沒人要的報紙，也在市場幫忙搬運貨物，她的手因為勞作而布滿了老繭，指尖有時會因為搬運粗糙的物品而磨出血泡，她的眼神裏早沒有了幼稚的孩子氣，取而代之的是早熟和堅毅，但即便這樣，她依舊保持著樂天派的性格，
饑餓是月莐的常客，他經常隻能依靠一些廉價的食物來填飽肚子，像是幾片陳麵包或是一些不新鮮的蔬菜，在寒冷的冬夜，他會縮在破舊的毯子裏，試圖在顫抖中入睡，而夏天的炎熱則讓他整夜輾轉反側。
盡管生活如此艱難，月莐卻從未放棄希望，她在廢墟中撿拾廢棄的書本，借著路燈的微弱光線學習字母和數字，她夢想著有一天能夠離開這片貧瘠的土地，去到那些在故事裏聽說的地方，去追尋一個不同的未來。
直到她爬到龍城的中層，第一次聽說血統論這種可笑的東西。
但這種可笑的東西，徹底斷絕了她繼續向上爬的念想。
“是的，約納斯先生，龍城確實是這樣，我見證了龍城的光鮮亮麗，也經曆了它最黑暗的角落，貧民窟的孩子因為這製度，通常沒有辦法混得很好。”月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也不知這無奈是不是對著自己。
“在龍城，血統就像是一把鑰匙，能夠打開權力和榮耀的大門，而大多數人，不過是一個沒有這把鑰匙的人，她們可以努力工作，可以賺取財富，甚至可以擁有一定的社會地位，但那些最高層的決策權、影響力，那種從容不迫的優雅和權威，始終無法觸及。”
“那還真是愚蠢至極。”
約納斯皺起了眉頭，他的目光銳利，語氣中透露出不加掩飾的批評。
“這個製度，它不僅是短視的，而且是完全脫離現實的，很難想象龍城會是這樣。”
他的話語猶如一陣寒風，刺透了房間裏的溫暖氣氛，沒有任何遲疑，直接指出了製度的缺陷和它對龍城的負麵影響。
“人們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是為了共同的目標努力，但這個製度，它根本就是在拖龍城的後腿，它限製了你們最寶貴的資源——人才的潛力，它扼殺了創新，讓龍城陷入了泥潭。”
“如果龍城繼續堅持這種不合理的製度，你們將會失去競爭力，失去那些最有才華的人才，最終，龍城將會失去一切。”
月莐沒想到約納斯的反應會這麽大，但她還是挺讚同約納斯的。
“約納斯先生，我同意您的看法。”月莐終於開口，她的聲音平靜：“龍城的確需要改變，我們不能讓血統成為決定一個人價值和未來的唯一標準，每個人都應該有機會展示自己的才能，都應該有機會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
“是，所以我才說龍城這樣子，上麵的人隻會出現蠢貨，那些以自己血統為驕傲的人也是這樣，很難想象，龍城會被怎樣愚蠢的人掌管。”
約納斯說完這句話，月莐很清楚的在通訊中聽到了一聲嘖。
“好了，我要問的話也問完了，月莐小姐，很抱歉浪費了你寶貴的時間，祝你在二十五區玩的愉快。”
約納斯點點頭，月莐知道這是讓自己離開了。
走出阿爾特財團，小巷子中，夜華正按照計劃中的等著她。
月莐正想上去打個招呼，卻發現夜華先站在了自己麵前，夜華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她站在月莐麵前，聲音裏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銳利。
“月莐，約納斯在你麵前對龍城的製度大加指責，你卻一言不發，為什麽？你難道不覺得他對龍城說得太過分了嗎？”夜華的聲音逐漸升高，她的眉頭緊鎖，顯然對月莐的沉默感到不滿。
月莐懵了一下，回答道：“夜華，我當時的確沒有反駁約納斯，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同意他的看法，或者對龍城的製度沒有自己的見解。”
夜華冷笑一聲，打斷了月莐的話：“那你的沉默是什麽意思？是默認他的觀點，還是你根本就沒有勇氣為龍城辯護？”
“月莐，你聽我說！這不是關於策略或者改革的問題。這是關於忠誠，關於立場！約納斯在質疑我們的根本，而你，你卻選擇了沉默，你的沉默，就是在給他的話增加分量！”
月莐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她平靜的外表下開始湧動著一股難以抑製的情緒。
“夜華，你認為我不忠於龍城嗎？你認為我不愛龍城嗎？你錯了！我之所以沉默，是因為我不想在憤怒和衝動中失去理智。我們不能讓情緒主導我們的行動。”
“情緒？理智？”夜華冷笑一聲，“你的‘理智’讓我們看起來軟弱無力！你的‘沉默’讓人們懷疑我們的決心！”
月莐緊握雙拳，她的聲音開始提高：“夜華，你以為我不想反擊嗎？你以為我不想大聲告訴他，他的指責是多麽的無知和片麵嗎？但這不是我們應該做的！”
“不過現在我錯了，他確實不是無知和片麵，我為我的無知道歉。”
她知道夜華為什麽生氣。
夜華出生於龍城最古老、最尊貴的家族之一，她的血脈純正，代代相傳的高貴血統讓她在龍城的社會中占據了無可爭議的地位，從小，她就被教導血統的重要性，被灌輸著家族榮耀和傳統的價值觀。在她的世界裏，血統不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責任和榮譽的承載。
夜華的家族曆史與龍城的興衰緊密相連，她的祖先曾是城市的建立者和守護者，因此，對於夜華來說，龍城不僅僅是一個家園，它是她血脈中流淌的驕傲，是她存在的根基，外界對龍城血統的批評和質疑，都像是對她血統的侮辱，對她家族榮譽的挑戰。
當約納斯在月莐麵前對龍城的製度進行了尖銳的批評時，夜華的憤怒不僅僅是因為對龍城的愛，更是因為她深深植根於心的血統意識。在她看來，龍城的每一磚每一瓦都凝聚著她家族的汗水和智慧，每一條法律和規章都是她祖先智慧的結晶，任何對這些的詆毀，都是對她血脈的褻瀆，對她存在的否定。
因此，當她得知月莐在約納斯麵前選擇了沉默，夜華的怒火便無法抑製，在她的心中，沉默等同於背叛，等同於放棄了捍衛家族和龍城榮譽的機會。她無法理解月莐的冷靜和克製，因為在她的世界觀裏，麵對挑戰和侮辱，唯一的回應就是堅定的反擊和維護。
“你怎麽能聽著他那樣詆毀龍城，卻一言不發？你知不知道，這對於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麽？你知不知道，這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麽？”
“抱歉，我不知道，這是我的問題。”
最終還是月莐先退一步，低下頭道了歉，指尖卻不停地顫抖。
見月莐服了軟，夜華也軟了下來：“不，是我的問題，我的情緒太過激了，抱歉，你今天想吃什麽，我請客。”
兩人聊著，從小巷子裏走出，但月莐嘴緊緊抿著，連呼吸也重了起來。
血統論對於龍城來說，真的是正確的嗎？
那些爬上來的人，本應該有更好的境遇才是。
她這麽想著，卻沒有說出來，而是慢慢回到了公寓。
而回到了房間，月莐關上門，一下子睡在了**。
二人不像一開始那麽親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