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低頭

男人站起來!_第099章——第100章 可憐的周晨

“我不知道你住在這裏,否則……”說到這裏,她的聲音小了小去,緊接著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隨即咬著嘴唇,話鋒一轉,說道:“我已經錯過了一次你,不想再錯過第二次了,盡管在醫院的時候,你那麽無情的對我,讓我很傷心,但是回到宿舍之後,我卻始終都放不下,這幾個月以來,我一旦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你的影子,如果後半生沒有你,恐怕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若不是我親耳聽到,打死我,我都不會相信這生死相依的諾言是她說出來的,回想當初,為了能跟她同床,我連男人的自尊都不要了,而她卻對我視若無睹,甚至寧願跟一個不知道能不能**的主任上床。

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她就又上趕著倒貼了?

按理來說,被一個女人表白,我應該高興才是,可是此時,我隻感覺到渾身的毛孔都炸開了,那感覺,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著一般。

她自然不知道我心中所想,還在自顧自的說著,甚至對我手中的剪刀也是視若無睹。

盡管她說的很動情,但我卻不想再聽下去,連忙打斷,說道:“夠了,如果你跟蹤我回來,隻是想說這些廢話,我勸你還是就此打住吧,你當我是什麽?皮球嗎?不要我的時候,就可以一腳將我踢開,想要我的時候,隨意招了招手我就必須要像一隻哈巴狗那樣屁顛屁顛的湊過來?嗬嗬!”

顯然,她在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此時對我不冷不熱的言語竟是一點都不感冒,不得不說,女人本來就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一旦不要臉起來,那就更加無敵了。

頓了頓,張梅才繼續說道:“不管你對我說什麽,總之我已經決定嫁給你了。”

聽了這話,我這一驚可非同小可,我發誓,有那麽一瞬間,我是真的心動了,下意識的就想點了點頭,轉念又一想,鄭淑芳和米菲菲如今都因為我的關係而不知所蹤,天知道周晨正在哪個角落中注視著我,一旦被她發現張梅的事情,但她豈不是也要完蛋?

想到這裏,我一把將她推到一邊,說道:“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好嗎?我早就已經說過嗎,同樣的錯誤我絕對不會再犯一遍,更何況,你覺得給你做奴隸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嗎?如果你還沒有認清自己,我勸你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一個可以隨意跟男人上床的賤貨,憑什麽祈求我的原諒?”

自此之前,我們已經爭吵了很多次,但我從來沒有提及她給我戴綠帽子的這件事情,也算是給彼此都保留了幾分麵子,此時被我說了出來,即便是她臉皮再厚,恐怕也無地自容了,那張俏臉,一下子就變得麵無血色了。

“原來是這樣,原來你一直都沒有忘記,是啊,有哪個男人能原諒妻子的不忠呢?現在看來,你心裏果真沒有我的位置了。”

此時她說話的語氣十分古怪,竟然有了一種了無牽掛的味道。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心裏無數次的呐喊著,嘴上卻說道:“知道就好,現在你可以走了。”

話音剛落,便聽到屋外有人說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還真是一個情種,為了一個自己心愛的女人嗎,竟然不惜傷她的心,讓她記恨自己一輩子。”

聽了張梅的衷腸之後,我一直心緒不寧,全然沒有發現什麽時候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下意識的就將張梅藏在了身後,警惕的觀察著門外的動靜。

“他說的是真的嗎?”此時此刻,張梅竟然沒有一絲的害怕,一把就從後邊抱住了我,言語之中滿是甜蜜。

我暗罵一聲該死,隨即說道:“你是猴子派來的救命嗎?你這麽抱著我,一會兒咱們怎麽逃跑?”

“我不管,我就是要聽你的心裏話!”張梅十分任性的說道。

此時她正在我的身後,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相比說這番話的時候,她的嘴一定撅了個老高,就像是當初因為我的飯菜不可口而發脾氣一樣。

我隻好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既然知道,那你還不趕快走,否則我這番苦心豈不是就白費了嗎?”

聽了這話,她更是笑逐顏開,而我的心中卻是苦不堪言,當下也不再搭理患了花癡的張梅,朗聲對外邊的人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帶我去見周晨也就是了,至於其他人,這件事情跟她們本來就沒有關係,還是給她們一條活路吧。”

我料想周晨也並不是什麽變態殺人狂,隻要將我這顆眼中釘解決掉,他也就沒有必要去難為別人了,更何況,他之所以搞出這麽多事情,起因正是喜歡米菲菲,自然就更加不會難為她了。

可誰知外邊的人聽了我的話後便冷笑了起來。

聲音之中竟是飽含滄桑,顯然經曆了不少的事情。

其實他剛剛說話的時候,我就已經聽了出來,這聲音絕對不是周晨,但我絕對聽到過,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周晨手下的小弟,此時聽了他的笑聲才終於認了出來,隨即小心翼翼的問道:“江哥,是你嗎?”

“除了我,還能是誰?”

說著,他已經走了進來,正是我認識的民警小江,自從幾個月前一別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剛開始我還以為是遭了周晨的黑手,此時再次聽到他的聲音,也不禁一喜,畢竟他曾經幫過我大忙,而且,這樣有情有義的漢子,誰能不欽佩呢?

等他進了屋子之後,我有險些哭出來,隻見他渾身上下都布滿了疤痕,尤其是左臉上的一處刀疤,幾乎將一張臉砍成了兩半,雖然傷口已經愈合,但是讓人看來還是不免有些觸目驚心。

如果不是先聽到了他的聲音,打死我,恐怕我都不能認出他來。

張梅完全沒有心裏準備,一下子就笑出了聲音。

想必,這樣的表現小江已經見的多了,因此也沒有在意,甚至看都沒有看

她一眼。

普天之下能夠將張梅忽視的男人,恐怕也隻有他一個了。

我也不禁有些唏噓,誰能想到一個熱心的漢子,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變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呢!

我本想說幾句場麵話,但是此時此刻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嚴格來說,他之所以落到這份田地,也全是因我而起。

小江看在眼裏,當即冷哼一聲,說道:“也別說那些矯情的話了,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報仇,你要不要幫我。”

我幾乎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說道:“江哥,有什麽吩咐你就說吧,即便是把這條命還給你我也在所不惜,更何況周晨那小子將我身邊最心愛的一個女人都綁走了,即便你不來,我也準備去找他算賬了。”

自從在倉庫見到米菲菲之後,我便隻想著把她活著救出去,竟全然忘記了鄭淑芳,現在想起來,沒有在倉庫中見到她,說不定她已經遇害了,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小江掃了一眼我身邊的張梅,隨即冷哼一聲,說道:“你小子是不是精蟲上腦了?一個女人難道不夠嗎?還想要第二個?”

一聽這話,我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不止兩個,已經是三個了,說不定還有第四個第五個。”

聽了我的話,小江險些被氣暈,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女人是世界上最麻煩而定東西,而且越多就越麻煩,少一個也好,這樣你就全無顧忌了。”

他的話說起來雖然有些混賬,但是也不無道理,我之所以一次又一次的被周晨牽著鼻子走,就是因為我心中的牽掛太多了。

看到我半天沒有說話,小江說道:“我這次來就是要通知你一聲,我的報複行動已經開始了,什麽時候你想通了,就連‘小謝足療’來見我。”

說罷,他就離開了,雖然他並沒有對自己的遭遇說些什麽,但顯然這個警察他是做不成了,支撐他活下來的隻剩下對周晨的恨意。

想到他為我做的事情,我也莫名的歎了口氣。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滑進了我的衣服,肆意摸索了起來。

這裏隻有我和張梅兩個人,除非突然冒出了一條毒蛇,否則一定是她在作怪。

“別……別在這裏。”雖然不想承認,但我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恐怕此時地上如果有個老鼠洞的話,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

“嘴上說著不要,但是身體還是蠻誠實的嗎?”張梅癡癡的笑了一聲,滿是挑逗的意味。

媽的,這不是我的台詞嗎?你拿錯劇本了吧?

既然人家都這麽主動,如果我不做點事情,恐怕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

“梅姐,你這是在玩火,知道嗎?”我沙啞著嗓子說道。

雖然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想必一定猙獰至極,畢竟這一天我不知道已經期待了多久,又如何能淡定的了?

恐怕任何女人見到我的表情之後都會被嚇一跳,可張梅仍舊癡癡一笑,隨即在我耳垂上輕輕舔了一口,說道:“我就是在玩火,你來燒我啊,最好把我燒的一點不剩下!”

以前她心情好的時候,也總是用這種口吻跟我說話,當我被挑逗起來之後,她又會毫不留情的給我潑上一盆冷水,同樣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但仍舊會上當,不過這次我也學乖了,一把便向她吻了過去,不過結果如何,這便宜我是占定了。

這一吻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總之我感覺到都有些缺氧了,腳下自然也站立不定,一下子就摔倒進了臥室,驀地,我信念一動,突然想到了這裏還有一個不速之客。

想罷,我連忙將張梅推到一邊,可這裏哪還有半個人影?

被我這麽推開,張梅顯然有些不滿意,很快又向我貼我過來,順手就替我解掉了兩枚紐扣。

“這磨人的小妖精,我遲早都死在你手上!”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別鬧,這裏有古怪。”

被我這麽一說,張梅也似乎想到了什麽,說道:“糟了,剛剛表妹打電話給我,讓我來這裏陪她,可是她人呢?”

聽了這話我才終於明白,原來她之所以來到這裏,是袁夢找她來的。

話音剛落,院子外便響起了一陣汽車疾馳的聲音,我們連忙走了出去,正好看到了那輛車,它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朝著我們開了過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那輛白色的轎車已經到了眼前,張梅最先回過神來,一把將我推到一邊,而她自己卻慢了半拍,汽車的後視鏡直接打在了她的肩膀上,我甚至都聽到了骨骼斷裂的聲音。

“梅姐!”

我一下子就僵住了!

不得不承認,我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張梅,就是因為她長得漂亮,還有一副天生的魔鬼身材,若果不是這樣,恐怕我早就忘記她這個人的存在了,直到此時,她竟然甘心用身體來換取我活命的機會,我才真的被感動到了。

看得出來,司機的駕駛技術實在不錯,即便是在這狹小的院子裏也是遊刃有餘,第一次沒有撞到我,緊接著便猛打方向盤,再次向我衝了過來,此時我已經被困在了夾角,除非肋生雙翼,能夠飛起來,否則這條小命恐怕就要徹底交代在這裏了。

不過我的內心卻沒有半分懼意,因為至少我明白了眼前這個女人真的值得我去愛。

說時遲那時快,其實事情隻發生在一瞬間而已。張梅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大吼一聲快跑,隨即強忍著肩膀的劇痛一把抓住了車窗,

張梅的父親是開拳館的,她也算是出身在行武之家,因此身體格外靈活,雙臂稍稍一借力,便如同一條水蛇般,直接從車窗鑽入了車裏。

我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根本幫不

上半點忙。

轎車猛烈的晃動了起來,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直接撞向了一邊的牆壁,一時間火花四濺。

好好的一輛汽車,瞬間就被撞的不成樣子了。

隔著破碎的車窗,我分明看到張梅滿身鮮血,但還在向我大聲呼喊著,但卻被轟鳴的引擎聲所掩蓋,但從口型來看,她是在讓我逃命。

在這種情況下,她最先想到的竟然是我?

一時間我隻覺得心髒如同針紮一般的疼痛。

引擎蓋已經開始冒煙,似乎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我連忙衝了過去,可我的手剛剛碰到車門,車子又開動了起來,隻不過這次沒有撞向我,而是朝大門外開去。

也就在車子經過大門的時候,車門打開,張梅出來了,但我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因為她是被人踢出來的,就如同一朵帶血的玫瑰隨風飄零一般。

時光仿佛在這一刻定格了,張梅望著我,眼神中分明有幾分不舍,還有幾分愧疚,終於她還是落到了地上,身體就如同皮球一樣,在地上彈了兩下,然後又滾到了一旁的綠化帶中。

她也沒有立即失去意識,還在試圖向我這裏爬,但沒爬出多遠,便沒有了力氣。

我伸出手去,想要扶她一把,可手臂剛剛伸到半空就頓住了,因為我不知道她斷了多少骨頭,如果盲目上去,隻會讓她更加痛苦。

看著她滿臉期待的眼神,我也顧不上張梅的傷勢,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似乎是牽動了她的傷口,張梅嗯了一聲,眉頭也皺了起來,同時口中也湧出了一大口鮮血。

她的身體軟綿綿的,恐怕沒有幾根骨頭是完好的了。

“三兒,三……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是真的原諒我了,對吧?”

張梅向我勉強一笑,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這下又牽動了傷口,她的臉都扭曲了起來。

我說我不會原諒你,因為打從心底裏,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我隻不過是生氣為什麽你不從不拿正眼看我而已。

說著,我將外套脫下,罩在了她的身上,幾乎是在同時,我的外套就被她的鮮血浸透了。

“沒事,隻是流了一點血而已,多喝一點紅糖水就會好起了的,對吧?”

這話說出來,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可是此時此刻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張梅顫巍巍的伸出手,在我臉頰上摸了一把,眼睛中充滿了無盡的眷戀,道:“可惜啊,可惜我當初太年輕,太不懂事,否則我們也就不會經理這麽多的波折了,我知道,我的身心都已經配不上你了,可是……可是在見不到你的時光裏……我……我根本活不下去,所以還是忍不住想爭取一下,嗬嗬,我是不是很傻?”

此時,她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不僅如此,我分明感覺到她的身體越來越冷。

“不,你不傻,你永遠是我最在乎的梅姐,你沒有我活不下去,我又何嚐不是?你可知道這段時間裏,我每天都有想起你,你不知道,我一天不被你打,渾身就難受。”

聽了我的話,張梅似乎是想笑,不過隻是嘴角略微挑動了一下,竟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隨後便盯著她的手指發呆。

我知道她在想什麽,連忙將貼身收藏的金戒指拿了出來,替她戴在了無名指上。

張梅滿意的笑了,突然猛地坐了起來,問道:“三兒,三兒,你在哪裏?我就要死了,你陪在我身邊,不要去找鄭淑芳,不要去找米菲菲,好不好,好不好?”

這是什麽情況?回光返照嗎?

我幾乎是咬著牙,才把自己的哭聲忍了下來,再度將她擁入懷中,說道:“我就在這裏,哪裏都沒去。”

張梅的眼睛雖然睜得大大的,但一點神采都沒有,她哆嗦著手摸著我的臉龐,似乎是想說些什麽,但始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輕輕的在她嘴唇上吻了一口,兩人的臉頰都濕潤了,分不清到底是誰的淚水更多一些。

我以為我會哭,但是我沒有,不僅如此,我的心中竟然連一點波瀾都沒有掀起,如果此時有一麵鏡子的話,我肯定會驚訝的發現,鏡子中的我竟是那麽陌生。

“睡吧,等你睡醒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將張梅放在了地上,而後將外套卷成一卷放在了她的腦袋下邊,我的動作很輕,就像是在嗬護一個剛剛入睡的孩子。

“還真是感人啊,看的我都快哭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周晨已經走到了我的身後,將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我的後腦勺上,我感覺到了,卻置若罔聞,我根本就不關心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更是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我真是搞不明白,你究竟有哪裏好,為什麽每個女人都對你死心塌地。米菲菲這樣,鄭淑芳這樣,連這個小婊子……”

他還在自顧自的說著,沒有等他說完,我已經站起身來,毫不猶豫的抽了他一個大耳光,隨即冷冷的說道“你有什麽資格,憑什麽這麽說我的女人?”

打了這麽多次交道,這還是我第一次對他動手,內心真的是說不出的爽快。

周晨顯然也沒有想到我竟然這麽果斷,一時間竟被我打的愣住了,直到看到自己手中的槍才反應過來,一下子跳了起來怒罵道:“我去你媽的,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裝逼?”

一邊說著,他把手槍在手中轉了一圈,隨即用槍托在我臉頰上狠狠來了一下。看得出來,他是真的生氣了,這一下力氣也是極大。

我嗓子一甜,吐出了一口鮮血,臉頰上的劇痛,終於讓我清醒了很多,我也不禁笑出了聲音。

“我草泥馬,你有什麽好笑的?”此時他已經顧及不上什麽風度了,說著,又在我臉上來了一下。

“我是在笑你,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麽的可悲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