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燕王問罪
“我說…我說!”
阮清姝哪裏還敢隱瞞,“我父親她出軌我繼母,還生了個外室女李代桃僵……”
她把今日聽到的全都一五一十地說了,但因為難以啟齒她說得磕磕絆絆,
尤其是麵對男人半闔著眼,興致缺缺又略帶鄙夷的眼神,
阮清姝感覺自己真變結巴了,
“總之…就是這樣啦”
“那你哭有用?”
“就心情會變好呀,人總要發泄嘛,我其實就想拿回我該有的一切,讓傷害母親的人都得到報應!”
阮清姝鬥誌昂揚,捏著拳頭。
反觀某人神情冷淡過了好半晌,才“嗯”了一聲,
然後就沒下文了,敷衍小孩兒似的。
阮清姝摸不著頭腦,小心翼翼問:“那您這是答應了麽?”
男人隻回了她一個“你說呢?”的眼神。
“我就當您同意了”
阮清姝開心了,心頭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落下,
畢竟有些事的確需要燕王幫忙,需要借助對方的武力,以及身份。
阮清姝也把自己不成熟的計劃說了出來。
燕王平靜地聽著,似乎很困,開始閉目養神。
阮清姝:“……”
不是,她的計劃有那麽無聊嗎?
阮清姝懷疑人生,“您有什麽指教?”
“看你表現”
阮清姝:“……”
又來了又是這樣了!
哼,把她當傭人了麽?算了…隻要幫她的忙,她也勉強可以是。
阮清姝粲然一笑,錦繡堂頓時明媚如春,就連滿室的熠熠生輝的珍寶,都不敵女子的朱顏,
裴墨行這才記起,女子有個皇城第一美人的稱號。
正想著女子就夾著甜糯的聲音湊過來了,
“哎呀~我給您捶捶肩膀”
裴墨行不置可否,
女子卻已經繞到他身後,握著小拳頭,輕捶他的肩膀,力度與撒嬌無異。
裴墨行不光覺得肩膀的酸痛沒有緩解反而發僵發麻,像是貓在撓,撓得他心煩意亂,
“行了”
“哦…啊?好的吧”
阮清姝悻悻地收回手,但她不放棄,顧盼間,她看到了燕王臉上的血痕,
受傷了?可燕王不是很厲害麽,怎麽會傷在臉上呢?看來還是不行呀!
阮.罪魁禍首.清姝並沒有那個自覺,桃眸反倒高興地亮了亮
她轉身搗鼓了一陣,拿出了才從藥王堂買的小玉容膏,
“不如,我給您擦擦傷口?”
裴墨行瞟了眼,“玉容膏呢?不舍得”
“不是啦,那個我用完了”
其實還剩點,她就不給用!
“這個是柳神醫研製的,效果一樣好!”
阮清姝獻寶似的把小玉容膏遞過去。
“擦吧”
“好嘞!”
阮清姝麵上笑嘻嘻,心中卻哼哼唧唧,真把她當婢女了,一點都不見外。
阮清姝打開膏盒,用指尖輕抹,沾取了藥正要擦。
男人卻冷冷開口:“先用酒消毒”
“酒,可我沒有酒呀?”
阮清姝環顧四周,男人就不耐煩地抬手一指。
好家夥!還真有!
那酒——
可不一般,名叫紅雲醉,是外祖來看她時給的,說是日後她成婚後,送給未婚夫喝。意義非凡,加上那瓶身是純金打造,還嵌著寶石,
十分美麗,她這才擺到這架上的顯眼處,現如今連她自己都快忘了。
沒想到一眼就被燕王看到了,這眼睛可真毒啊!
阮清姝牙癢癢。
“怎麽?還是不舍得”
“嗯”
阮清姝承認了,“主要是……”
“這壺酒可抵那五千兩”
!!!
一聽這話,
阮清姝立馬將即將脫口而出的托辭咽回去,
五千兩!天知道出那五千兩的時候她有多不舍。
但那酒也蠻值錢的,有價無市,更重要的是若外祖父哪天來沒見著,她豈不是不好交代,
“是外祖所贈,小女子不好孝敬王爺,除非…”
“說”
“酒您喝了便是,這壺給我留下可好?”
“……”
裴墨行氣笑,“那就隻能折一千兩”
瓶子值四千啊!
阮清姝猶豫了一瞬,還是實話實說,“其實不是酒的問題,就是外祖送我的時候,說是讓我未來的夫君喝的,燕王您若不介意……”
“介意不喝了”
“……嗯”
拒絕得可真快呀。
相顧無言,沒了酒阮清姝默默掏出手帕,沾了茶水,擦拭燕王臉上的傷口,
至於剛剛的拒絕,她也沒放在心上,反正燕王的嫌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唉……習慣了。
阮清姝放下手帕,
抹好藥膏的指尖便點在男人偽裝過的臉龐上,
那一瞬,她突發奇想,原來燕王也是有體溫的呀,沒那麽冷冰冰。
這頭阮清姝心不在焉,那頭裴墨行,隻覺得臉上的力道愈發輕了,
打著圈,抹過去,又抹回來,溫軟的觸感,很是陌生,女子彎折著腰,靠得很近,
淡淡的桃香襲來,勉強算好聞,裴墨行忽然記起那晚女子藏過的被窩,香得膩人,不能睡,他散了兩日香氣才淡去。
可今日的氣味卻沒那麽討厭,
“好了”
女子直起腰來,嫣然一笑。
往日害怕的模樣很礙眼,可如今笑起來又讓人想破壞。
“不怕本王了?”
呃…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被那麽一提醒,好不容易忘了那日被掐脖子的,阮清姝立馬小兔子似的警覺。
退半步的動作十分紮眼。
“放心,懶得殺你”
“那多謝王……”
男人一記警告的眼神掃過來,
阮清姝立馬拍拍小嘴,“玄九”
男人頷首起身離開。
阮清姝捂著胸口,鬆了口氣,
其實想想給瑜王世子喝,還不如……好歹能頂五千兩呢,要不她給燕王送去,可想到對方聽到來由後避之不及的樣子,
阮清姝就一陣心酸。
“玉香,把這個收進倉庫吧”
“是,小姐”
玉香雖然奇怪,卻也照做了,“對了小姐那位還跪著呢!”
“看來父親,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可三妹妹她不會坐以待斃的,父親也不會那麽絕情。
畢竟那是情人的女兒,不是嗎?
阮清姝清淺的眸子劃過一抹嘲弄。
祠堂內,
不過短短幾日,阮清露已經消瘦了一圈,渾渾噩噩的,但這都抵不過心中的絕望,
父親對她失望,兄長不理睬她了,母親也顧不上她。
一想到自己會被遺忘在這兒祠堂內,
阮清露死死咬著唇,眼露不甘!都是那賤人害的!是個什麽東西,還真以為能和她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