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逼他納妾
傅羿安實在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他一臉冷漠,故意揚聲,“曹公公,可否給我弄個凳子,肩膀實在有些疼!”
曹近侍瞥了一眼他的左肩,麵色大變,硬著頭皮踏入了殿中。
幾乎一瞬,安國公便退了出來。
他穿著玄色常服,神色頹然,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他這一生都從未如此難堪過,當今太後是自己的妹妹,更是對他諸多親近,而如今他被她劈頭蓋臉的責罵,他連辯都不能辯一句。
就好像觸及了陸太後的逆鱗一般。
一出殿門,抬眼就看到傅羿安身姿筆挺地站在那裏,他不由朝他多瞥了一眼,蒼老的眸中透著惶然。
傅羿安朝他拱了拱手,便徑直踏入殿中。
“羿安,賜座!”陸太後仔細打量了他一眼,今日他身著暗金色長袍,比前一陣子看著要黑了一些,清俊了幾分,可精神看起來確實不錯,“你的傷有沒有大礙?”
“無礙!“
陸太後神情複雜,“你可知你明名字的由來?”
傅羿安沉聲回道,“羿昔落九烏,天人清且安!”
“哀家......”陸太後頓了頓又道,“靖南王對你寄以厚望,你果然驚才絕豔,不負眾望,有英雄之姿,能安定四方,能平四海,是我大夏的棟梁之才!”
傅羿安半眯著眼眸,十分不解,陸太後不會沒事專門來誇讚他吧!
“哀家想問的是,你可有心儀的女子?”陸太後麵色淡淡,喜怒難辨。
傅羿安驀地警鈴大作,他因林婠婠受傷的消息肯定早就傳了回來。
陸太後為何專挑此時問他?
上次她挑中的趙妙元,和靖南王稍作商議就確定了下來,也沒有過問他的意見。
難道她又打算賜婚?
又或者想知道他對林婠婠到底是什麽打算?
幾乎沒有半點猶豫,他便脫口而出,“沒有!”
陸太後似有不信,漫不經心道,“可我聽聞,你舍命救下你的堂妹林婠婠?”
果然在套他的話!
此刻,傅羿安腦海裏的疑惑已達到了頂峰,這不是當朝太後應該過問的事情。
“沒有舍命,順手而已。混戰之中,刀劍無眼,怪我學藝不精,以後還是得少逞英雄。”傅羿安有些無奈。
陸太後神色鬆了幾分,“等修養好了,再來宮中複職。”
傅羿安從宮中回來已是夜裏。
他剛到靖南王府大門,程豐就連忙迎了出來,“世子,林姑娘被王爺關禁閉了!”
傅羿安晦暗的眸光倏地射向他,沉聲,“什麽理由?”
“說她私自離府!”
傅羿安心中冷笑,陸太後把他截到宮中,轉頭靖南王就把林婠婠關了禁閉。
“罰了?”
“盧王妃打了一耳光,還沒動用家法。”
三個時辰之前,盧王妃帶著人剛教訓了林婠玩,柳玉娥趕到的時候。
她被盧王妃一巴掌扇得腦袋嗡嗡,摔在了地上。
柳玉娥撲了上去,眼眶微紅,“大嫂!不勞你大駕,我的女兒我自己會教!”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林婠婠五年前就上了傅家的族譜,她該不該守傅家的家規?”
林婠婠捂著紅腫的右臉,扯了扯母親的衣裙,示意她不要再求情。
她擅自離開王府,去了濮陽,壞了規矩,這些都是她該受的!
這時,傅世嘯身邊的長隨卻傳話要關她禁閉。
林婠婠沒想到,自己竟成了那暗室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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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羿安麵罩寒霜,直接去了正院,他們哪裏是罰她不守規矩。
他們是在遷怒她,怪她害他受傷!
包括宮中那位也是如此。
飛閣流丹,樹蔭婆娑,風吹衣袍,他眸光變得狠戾,他們憑什麽動她!
傅羿安跨進書房時,傅世嘯正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回來了?一路上可還順利?”
傅羿安隨意坐在黃花梨座椅上,“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傅世嘯手一頓,把茶擱在了桌案上,冷哼一聲,“攤子扯那麽大,就不怕朝野動**不安?”
“革故鼎新,不破不立!哪怕王朝更迭,也隻是曆史使然!”傅羿安不以為然,反正這些事與他何幹。
“你!”
傅世嘯板著臉,壓著怒火,長歎了一口氣,“你的傷如何?”
“一點小傷,都快愈合了,我若再不好,你們是不打算把人當罪人關一輩子?”傅羿安掀了掀眼皮,不鹹不淡,語氣十分諷刺。
傅世嘯半眯著眼眸,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這就維護上了?”
傅羿安淡淡道,“父親想要懲罰誰,自然有你的道理,可我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人,萬一被你們給折騰沒了,我的傷豈不白挨了?”
“是嗎?”傅世嘯審視著他,揚聲,“我看是你對她動了不該有的心思!不敢承認嗎?”
他絕不允許傅羿安沉迷於縹緲的情愛之中,就如同當年的他一樣!
這樣的障礙,隻能掃除幹淨!
屋內氣氛陡然冷凝。
傅羿安轉動著拇指的白玉扳指,沒有搭話。
半晌,他眼底閃過一絲暗芒,“父親說什麽胡話,我救她是因為她還得嫁到幽州,給我們換來更多的益處,再說她的名字還在傅家的族譜上,我怎麽可能對她動心思呢?靈音才是我一直喜歡的女人!”
“既如此,擇個日子吧,讓蘇靈音進府!”傅世嘯蹙眉,態度一貫的強勢冷漠。
直到此刻,傅羿安心中的猜想已完全得到證實。
他倏地站起來,自嘲地笑了笑,“左右不過是個妾,還需要看日子嗎?當然,她若不嫁入靖南王府,我也沒有強納別人的道理!”
傅世嘯十分不屑,“蘇靈音現在還有得選?”
“如此,父親還是別把人關在暗室了,這不就是欺負人嗎?過些時日,她還要嫁到幽州,今晚這出戲若是傳到謝長宴的耳朵,王府的名聲還要不要?“傅羿安挑眉,一字一頓,不容置疑。
傅世嘯臉色鐵青,好一個傅羿安,這是在跟他談條件呢。
當晚,林婠婠便被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