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洞房花燭夜
傅羿安從宮中出來,駕著馬拐了個彎就來到了大理寺。
他一進來,房裏的臣工們紛紛起身主動與他寒暄客套。
許紹丟下手中的卷宗,招呼道,“子旋兄,你來得正是時候。”
傅羿安點了點頭,“很忙?”他掃了一眼桌案正中擺著的那玄鐵箭矢,似乎有些眼熟。
許紹抬手示意部下退下,一邊把卷宗整理了起來。
“若不是你扯出這麽個大案,我們哪裏會這麽忙?陸太後同意黃河改道了嗎?”
傅羿安撩袍隨意坐下,語氣充滿了嘲諷,“陸家主動遷墳,還向朝廷一次性捐獻四十萬兩白銀,你說她同不同意?”
許紹驀然抬頭,滿臉愕然,“什麽?”
傅羿安拿起那玄鐵箭矢把玩,風輕雲淡,“你也別忙活了,這些個人,都不會抄家流放!”
“什麽意思?你把話說清楚!”
“陸家拿錢消災,這樣子是做給誰看的?陸太後的本家都得如此,其他世家還不識趣嗎?黃河改道缺的銀子還多著呢!”
許紹丟開卷宗,心底一寒,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這些禍國殃民的蠹蟲都會平安無事?有驚無險!”
傅羿安淡淡道,“不然呢?查封流放,朝堂動**?上次動了隴右節度使趙玄景,各個節度使都蠢蠢欲動,虎視眈眈呢,比如,幽州!”
許紹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接話,他看問題一向比自己深遠,如此說來這個處置方案,真算得上利國利民了。
“哦,對了,射傷你的這個箭矢所采用的玄鐵,是幽州所產的!上麵的小字,全部被抹得幹幹淨淨。我找了鐵匠,他從色澤和磨痕上分析出,那個被抹掉的字,含有一個‘訁’,你可知伏擊你的人是誰?”
傅羿安麵無波瀾,語氣十分平靜,“當然!”
這個結果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最後射過來的那枚寒箭可謂神來之筆,隔著百丈之遙,可力度還那般猛烈,哪怕在兩軍對壘,叫陣的弓箭手能有如此射程的人都少之又少。
大夏朝騎射水平高超的人屈指可數,這號人物,他不得不懷疑某人。
可他萬沒有想到的是,謝長宴能下得了如此狠手,對準的人居然是林婠婠。
若他對準自己,他身邊還有赤羽近身保護,謝長宴未必有把握一擊斃命。
可對準林婠婠,他便算準,自己一定會去救她,所以,便能真正傷到他!
謝長宴算無遺策!
許紹見他臉色晦暗不明,歎了口氣,提議道,“要不去喝點?”
傅羿安搖了搖頭,“今晚我納妾!喝什麽喝!”
許紹驚疑不定,眼眸瞪得跟銅鈴似的,“你堂妹不是要嫁去幽州嗎?”
“說什麽胡話,是蘇靈音!”
許紹神色複雜,懇求道,“你能否善待她?”
“這取決於她!”傅羿安丟下一句話,扔下那枚箭矢,起身出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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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夜沉沉,浮光藹藹。
燭火搖曳,一美人獨自舉杯的倩影倒映在廂房裏的窗戶上。
“姑娘,別再喝了!”青黛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試圖奪下林婠婠手中的酒杯,可林婠婠輕輕一邁,便巧妙地躲開了。
青黛也知道,今晚世子納妾,自家主子心裏不痛快,可任由她再這樣喝下去,萬一被有心人知道了內情,可如何是好?
林婠婠臉都紅透了,半敞著衣衫,用臂繩綁住了長長的袖口,露出兩條蓮藕似的雪臂。
她歪歪斜斜,端著酒盞,仰頭一飲而盡,“錦水湯湯,與君長訣!”
林婠婠又斟滿另一個酒盞,“這杯酒敬我的四哥——傅羿安,祝他在女人窩裏醉生夢死!”
說罷,把酒中的酒全部傾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在窗外凝視她的傅羿安臉都綠了!
因為那倒酒到地上的喝法,是給死人敬酒的喝法。
嘎吱一聲。
傅羿安裹挾著寒氣,破門而入。
一見來人,青黛神色一變,扶著林婠婠坐在了座椅上,林婠婠柔軟無骨,直接伏在桌案上,青黛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傅羿安眉宇微蹙,剛想開口斥責,可女人嬌憨嫵媚,半遮半掩,透著一層粉紅,渾身都散發著一股誘人勾魂的媚態。
她實在太誘人了!
千般旖旎,萬種妖嬈。
他幽深的眸中映著她的曼妙的輪廓,勾人的、迷離的、甚至是**的!
那些斥責的話語自然堵在了喉嚨裏。
他走到她的身旁,俯下身子,溫聲道,“不想我納妾?”
林婠婠恍惚中看了自己思念的人,伸手去捏他的臉頰,“嗬!四哥,你不是該去洞房嗎!”
她的眼眶微紅,臉上還掛著淚痕,不知又哭了多久。
實在太想在**狠狠地欺淩她。
傅羿安心口猛地一燙,“想要嗎?”
林婠婠莞爾一笑,調皮地衝著他吐了一口酒氣,“你怎麽還不死,你死了,我就好心安理得去嫁人!”
“你敢!”傅羿安奪下她手中的酒盞,揉搓著她的玉手。
“負心漢不死,誰死!四哥,你怎麽不娶我呢......”林婠婠眼皮沉重,昏昏沉沉,隻覺得自己深陷在夢裏。
傅羿安眸光一沉,心底壓抑著情感像要爆發似的,他解開腰封,衣袍鬆散,露出了精壯的腰腹。
他耐心地擒住她的玉手往自己的小腹下帶。
此刻,那處正蓄滿了力量,瘋狂地叫囂著......
“要死,也是和你一起醉生夢死!”醇厚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林婠婠好似觸碰到了一個滾燙硬/物,她指尖微微蜷起,複又一點點探索。
傅羿安喉嚨發出一陣悶哼,他撈起她軟香如玉的身子,扔到了床榻上,哪怕她是一味毒,他也食髓知味,甘之如飴!
......
喜房裏,一片刺眼的紅色。
喜燭靜靜地燃燒著,時不時滴落下一滴蠟淚來。
蘇靈音端坐在床沿邊上,凝視著那對紅燭,眸中終究是滾下了一行清淚,唇邊卻溢出了一抹諷笑。
她坐在妝台前,慢慢地取下一朵朵精美的珠花。
沒事,反正她早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