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春嬌

第229章 誰才是先帝血脈

靖南王府,正院書房。

傅世嘯的桌案上擺著兩本起居注,其中一本是那次大火幸存下來,另外一本則是孫文潛重新模仿他父親的筆記寫的。

對麵的老學究捋了捋白胡子,神色驚懼,懇求道,“王爺,從字跡和文本而言,根本沒人能鑒定出真假。那老朽可以回去了嗎?”

傅世嘯仔細翻看著裏麵的內容,淡淡一笑,“辦得不錯!”

有了這本起居注,謝長宴身份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傅世嘯銳利的眸光一閃而過,“押下去,關進水牢!”

幾個暗衛走了進來,把人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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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大殿內與往常一樣,眾多朝臣們按照各自的次序隊列站好。

禦座上的陸太後有些不耐煩了,好似在昏昏欲睡。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隨著一聲尖銳的聲音,陸太後就準本起身離開。

“啟奏太後,臣已尋到先帝的血脈。”傅世嘯的洪亮的聲音響起。

正準備退朝的眾官們頓時驚訝地抬起頭,看向傅世嘯,靖南王在朝中的威望無人能及,若真是真龍血脈,那便意味著他找到新帝啊!

殿內頓時嘩然。

陸太後麵無波瀾,聲音拔高,“哦!可有證據證明他的身份?”

傅世嘯掃視了一圈朝堂,肅容道,“近日為了立儲一事,朝堂動**不安。臣便想著為太後分憂,機緣巧合,臣在起居注裏麵找到了證據。”

說罷,他翻開先帝的起居注,指了指其中一頁,遞了過去。

林相接過起居注,眼眸微眯,把內容念了出來,“世宗愧道:承璽年幼,不慎被朕燙傷,將永遠留下烙印,朕實在心痛!”

群臣陷入了迷茫,十分不解。

這時,便有人主動站出來,問靖南王:“這如何能證明?”

傅世嘯緩緩開口,“這是世宗太和六年的事,那個時候,太子僅僅一歲多!還未受封,臣已經找到伺候先太子的近侍,他的身上並未有任何烙印,這也再次論證了先太子不是皇先帝的血脈的事實。”

“想必這也是為何,後來先帝發現,太子被調換的原因。隻可惜,那時先帝身體抱恙,想要徹查此事,恐怕力不從心。”

“另外,這件事,發生的地方,是大相國寺,是有見證者的,那人便是玄鑒大師!”

玄鑒大師穿著金燦燦的袈裟,穩穩地走進了大殿。

殿內的講述聲一句接一句,站在側殿的傅羿安已將當時的事大概勾勒出來。

先帝去大相國寺祈福,臨時起意,便帶上了一歲多的孩子去了大相國寺,玄鑒精通相術,仔細看了那孩子,先帝問他的命數。

玄鑒大師卻不敢多言,隻道,貴不可言,天機不敢泄露。

先帝卻已知曉他便是日後的太子!

兩人相談盛歡,可不曾注意到,小皇子太過好奇,揮著小手要去抓案台上的手爐,先帝見狀連忙阻止,不慎將手爐打翻,摔出了一塊小炭火,便燙傷了小皇子。

傅羿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的烙印,這麽多年,他終於要被推到台前了嗎?

禦座上的陸太後倏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藐視著群臣,冷冷咆哮,“荒唐,這也算證據?”

“按照你們的意思,那現在隻需要找到這個有烙印的人,便可以證明他是太子!說來說去,你們就是想隨便找個人來混淆視聽,逼我退位是吧!

以便挾天子以令諸侯,你們都說我權盛跋扈,把持朝政?就這樣隨便找個人來搪塞大夏的江山?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可別忘了,我的權利都是先帝默許的!”

殿內一片死寂。

這時,林相出列,他飽經風霜的臉上全是堅毅,“太後,如今人證、物證俱全,還望您尊重先帝的意願!”

戶部尚書阮士廉也站了出來,“臣複議!”

緊接著一個又一個的臣子都站了出來,複議的聲音此起彼伏。

群臣激起,都在逼著陸太後妥協。

唯有傅羿安站在側殿,暗自發笑,傅世嘯和陸太後這樣聯手愚弄朝臣已不是一日兩日了。

現如今,兩人都有各自的小算盤,他倒想看看誰的棋更高一籌!

陸太後揚聲質問,“那你們找到真正的太子了嗎?”

太子!

陸太後承認了。

此言一出,果然原本嗡嗡作響的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

傅世嘯看了一眼禦座上的陸太後,心中暗暗對她道一句抱歉,“自然,那便是,幽州節度使謝長宴!”

陸太後猛地跨下台階,不可置信地瞪著傅世嘯,他果然不會按照他們兩人商議好的劇本走。

傅世嘯避開她的眼光,“恭請太子進殿!”

就連站在隊列後的陳王都嚇了一跳,怎麽謝長宴就成了太子了?

許紹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整懵了,謝長宴一襲象牙白的錦袍,衣袂飄飄從他身旁經過。

隻見他長生玉立,豐神俊逸,就連頭發絲都透著貴氣,氣勢逼人,仿若真正的真龍血脈。

眾朝臣還在喧鬧,這邊傅世嘯已開口說話了,

“撩袖!”

謝長宴撩開右手的手臂,上麵有一個明顯的方塊形狀的烙印。

眾人一怔,所有的視線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側殿的傅羿安緩緩睜開了眼,做戲做全套,傅世嘯還挺有細心的,專程給他燙了烙印。

可傅世嘯啊,你這些年隱居幕後,人心難測啊,你想做死此局,不下狠手,提前殺了陸太後,哪裏能行?

陸太後豈容你背刺,她何時變得那麽好糊弄?

自始至終,陸太後都好像都被朝臣牽著鼻子在走,其實每走一步,都是在她的精心掌控之下呢?

陸太後可是慢**朝堂幾十年的人了,論掌控人心,她才是高手,不是才給晉王上了一課嗎?

殿內的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陸太後卻率先發出了爆笑的聲音。

“靖南王辛苦了!我有兩個疑點,其一、玄鑒大師,你說先帝親自燙傷了皇子,所燙的位置在何處啊?可是在手臂上嗎?”

傅世嘯心中沒來由地一慌,看向玄鑒,玄鑒親口告訴他燙傷就是手臂上的!

不對,陸太後還留了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