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瘋子
在等到陸行之消息前，我之前答應當江詞家庭教師的事情先提上了日程。
坐在書房裏，我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忍不住有些出神。
“老師，你看什麽呢？”江詞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拉回我的思緒。
我回過神，對上他帶有侵略的目光。
這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了江旭的影子。
來到書房後，他就開始叫我老師了，這個稱呼讓我有些不自然。
但我也沒有糾正他，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沒什麽。”我眼眸低垂，隨意敷衍道。
要不然還能說，想看怎麽把他弄死？
顯然江旭並不滿意這個回答，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老師，昨天晚上...父親去找你了？”
雖然是問句，但他的語氣充滿篤定。
我心裏湧上一股疑問，他為什麽知道這件事？
我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避開了這個話題：“你現在應該好好做題。”
江詞挑眉，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而是反問道：“老師，要是我白天沒有學會，晚上也能去找你嗎？”
他微微俯身，幽深的雙眸緊緊的盯著我，讓我生出一股壓迫感。
我似乎能想到，他當初也是用這種目光看著安安。
我下意識攥緊拳頭，掌心的刺痛壓住了我的怒氣，讓我冷靜許多。
我故作慌張的別過頭，躲避他的視線。
臉龐湧上一股紅意，蔓延到耳朵根：“小詞！你說什麽呢！”
江詞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重新坐了回去，隨口說道：“開個玩笑。”
他這個樣子，可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我沒有點出來，假裝相信了。
裝作不在意的問道：“你在學校都不學習嗎？這題...大多數都錯了。”
其實這麽說還是委婉了，應該說沒有做對的。
他無所謂的點點頭：“反正我家這情況，也不用我怎麽學。”
頓了頓，嘴角勾起，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學得好又怎樣？最後還不是要給我打工？”
即使很不情願，但我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沒錯。
身為資本家的孩子，他的確有任性的資本，但這不是他任性的理由。
不過看他好像出了一口氣的模樣，我猜測他應該對學習好的學生出過手。
我在心裏記下這一點，沒有直接問出來。
“還是要學一點的。”我眼眸低垂，遮蓋住了眼底的神色，苦口婆心的勸道。
“你父親一定會希望你成績優秀。”我試探的開口。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已經看出來江旭和江詞的關係其實是僵硬的。
江詞表麵上要討好江旭，但不代表他心裏就願意這麽做。
他對我也就五分興趣，不過因為江旭對我的在意，才提到了九分。
所以我故意這麽說，試圖挑起他對江旭的不滿。
我成功了，但事情的發展又出乎了我的預料。
聽我這麽說，江詞目光如同毒蛇一般陰冷的落在我身上。
“老師，看起來你挺在意我父親的。”
他起身，慢條斯理的將麵前的本子撕碎。
我呼吸一頓，心裏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江詞逼近我，單手捏住我的下巴。我吃痛出聲，開始後悔自己過於魯莽。
雖然這是江旭的家，但江詞也是主人。
我不應該當著江旭不在的時候挑釁他，這樣對我百弊而無一利。
“那你知不知道，我父親已經結婚了。”他摩挲著我的下巴，目光緊緊落在我臉上，似乎想要看出我在想什麽。
“你想要得到什麽？錢？權？”
頓了頓，他突然笑了：“要不然總不能看上他那個老男人了吧。”
語氣裏的嘲諷，控製不住的溢了出來。
我身體微微顫抖，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江詞眼底閃過一絲興奮，似乎很滿意我這副模樣。
“你不是想討好他嗎？想提高我的成績嗎？可以啊，我給你這個機會。”
他起身走到書架上，隨意拿出一個文件袋，打開裏麵是一堆試卷。
隨手抽出一張，扔在我的麵前，開口道：“這是我們模擬的試卷，你帶我做吧。”
“我要是學會一道，你脫一件衣服怎麽樣？”
他仿佛想到了一個有趣的玩法，嘴角控製不住的勾起，笑吟吟的看著我。
滔天惡意朝我撲麵而來，我低估了他的大膽。
我臉色通紅，一半是被羞的，一半是怒的。
我起身往外麵走去，現在隻有一個想法，盡快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江詞他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變態，他就是個瘋子。
沒想到他的速度更快，三兩步走到門口，順手把門反鎖上。
虎視眈眈的視線落在我身上，意味深長的開口：“你要是教不好我，也不用走出這扇門了。”
我腳步一頓，心裏的大石頭沉了下去。
沉默的氛圍在空氣裏蔓延，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抽泣的聲音響起。
眼眶微微泛紅，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流了下來。
江詞麵無表情，走到我的麵前，興致勃勃的看著我。
我突然開口：“我小腿疼。”
話音剛落，我敏銳的注意到，他視線一頓。
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來我提對了。
我小腿是因為他受傷的，我不奢求他有什麽良知，隻要現在放過我，江旭就會為我做主。
隻要吃了教訓，我相信他麵對我，不會再敢輕舉妄動。
“小詞...對不起，或許我不應該來這裏。”
我纖細的手指抹著眼淚，語氣裏充滿自責，還有幾分內疚。
唯一沒有的，是對他的怨恨。
他似乎沒想到我是這個反應，語氣帶上幾絲疑惑：“你...”
剛開了個頭，就停了下來，仿佛不知道要怎麽說。
我趁著他沒反應過來，繼續說道：“我不怪你，因為在你心裏，我應該是個想破壞你家庭的女人。”
“但是我真的沒有其他想法。”
“我知道，你其實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我忍著心裏的惡心，給他頒發了一張好人卡。
看著他迷茫的神情，我知道這一步走對了。
微微鬆了一口氣，緊張的等著他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