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嫡女美強颯,和離後陛下追著寵

第103章 懲罰與錐心之痛

“湘兒,你知不知錯?”向氏的語氣極重,臉色陰沉。

今日在靖王府發生的事情,傳得很快,連她這個深宅老婦都有所耳聞。

侄女居然膽大到在靖王的婚禮上算計樓氏。

靖王曾經救了她,她便以為望澤與她都站隊靖王,才給了她這樣大的底氣是吧。

侄女哪裏知道靖王府的陰私,連凝雪郡主都搞不定,靖王府又哪裏是她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子能撒野的地方。

樓氏雖然木訥了一點,但是,樓氏好歹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嫡小姐,是有些見識的,又哪裏是侄女能算計到的。

侄女有賊心賊膽,卻沒有做賊的精明手段,事情敗露,直接帶累的是望澤在戰場上以命相搏與敵軍廝殺出來的好名聲。

望澤為了侄女,寧願舍棄一身軍功,隻為給侄女脫除奴籍。

現在,望澤又為了侄女,在靖王府,在貴婦小姐公子哥的麵前丟盡了臉麵。

望澤為了侄女付出如此之多,拿命疼惜侄女,疼到骨子裏,侄女回報望澤的是什麽?

什麽都沒有。

侄女隻會帶累望澤。

如果望澤沒有與樓氏和離,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她好後悔,後悔答應讓樓氏同望澤和離。

是她做錯了呀。

是她間接害了兒子望澤。

害了望澤的還有自不量力的侄女。

今天非得好好懲罰一下侄女不可,否則,外人隻當封家三房沒有家規家法。

向芸湘被封望澤抱回來,腳剛落地,便迎來姑母的當頭棒喝,踉蹌著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地上,身子顫抖不止。

白皙纖細的手掌擦著粗糲的地麵,絲絲血跡溢出。

鑽心的疼痛,痛到她懷疑人生。

“你還有臉坐著,給我跪好嘍!”

向氏心頭突突地跳著,好懷念樓氏在的時候家宅是何其安寧,沒有這許多的是非與鬧騰。

“我今兒就做主,抬陸氏為平妻,你為妾,想來你沒意見吧。”向氏語氣陰冷至極。

皇帝賜婚又能怎樣?

不能給望澤助力,便會被封家三房所厭棄。

向芸湘有苦難言,哪敢有意見呀。

改坐為跪,直接氣哭了,不敢反駁,捏著帕子,隻敢低頭抹淚。

小聲的啜泣。

“求姑母饒我一命!”

向芸湘把頭埋在地上,“姑母,芸湘知道做了錯事,辱沒了夫君同封家的名聲,芸湘不奢求姑母原諒,隻求姑母饒我一命!”

回到家,在姑母的麵前,向芸湘說得懇切無比,把錯處都攬了下來,她知道她瞞不過姑母。

姑母一定會重重地罰她,但是她有表哥呀。

表哥是她的殺手鐧。

表哥是那麽的愛她,會為了她發瘋。

姑母知道這一點,所以不敢對她下死手。

向氏聽到這裏,嘴唇緊抿。

她的這個侄女有野心有心計,隻是這身份……

她自己也是因為身份的原因,才沒能嫁給護國公的。

向芸湘委屈得直落淚低頭哀求原諒的模樣,向氏看著可不會心疼。

卻心疼壞了站在一旁的封望澤。

封望澤對向芸湘流露出的疼惜,看得凝雪郡主眼珠子都瞪圓了,夫君真是有眼無珠,心偏到了咯吱窩。

誰真心對他好,誰在利用他,他都看不清。

男人就是這麽的蠢,這麽的賤。

好在有婆母在,婆母不會被向芸湘蒙蔽,婆母最好把向芸湘往死裏罰。

向氏還真就抱著往死裏罰侄女的心思,有侄女在,兒子就不會好。

“罰你去跪祠堂吧。”

饒是向氏平日心境再平和,聽說了靖王府發生的事情,也被氣得不輕。

封望澤聽說母親要罰表妹跪祠堂,跪下來給表妹求情。

“娘,天這麽冷,夜裏就更冷了,表妹跪一夜祠堂,會要了她半條命,求娘開恩。”

聞言,向氏不由發怒。

“望澤,你心疼她是不是?那你陪著她一起去跪祠堂好了。”

這一次,下了狠心,說什麽也要治一治向芸湘,讓她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

向芸湘可是把望澤害慘了呀,她就不該表現出投靠靖王的姿態出來,封家一直是恒王一派的。

封望澤麵色古怪,知道娘被氣狠了,一臉無奈地說:“好的,娘,我這就陪表妹去跪祠堂。”

知道自己有錯,錯在不該妄想,錯在不該過於信任表妹的能力,確實應該與表妹一起罰跪祠堂。

兒子答應得如此爽快,向氏臉都氣黑了。

向芸湘卻感動得泣不成聲。

表哥這般護著她,竟然甘願陪她去跪祠堂!

錯信秋月,感到被人背叛蝕骨的痛。

她好後悔!

當初就不該收下秋月。

夫君到了現在還在維護著向芸湘這個蠢貨,凝雪郡主眼中惡意湧動,整治向芸湘的法子有千萬種,不可遏製的一股腦的全冒了出來。

冬日的夜裏。

一輪明月被冷風吹得冰冷,撒下的月光像極了刺骨的冰霜。

婢女拎著食盒來到封家祠堂,在封望澤同向芸湘的麵前各放了一碗熱騰騰的吃食。

向芸湘餓狠了,早上出門到現在都未曾進食。

這一天可謂是心驚肉跳,又冷又餓,顧不得許多,她端起熱氣騰騰的吃食便往嘴裏扒拉。

“咳咳咳。”

熱騰騰的吃食一入喉,燙得她一陣猛咳。

“表妹,慢著點,不夠吃,我的這一份也讓給你。”封望澤心疼道。

“咳咳咳。”

向芸湘咳順氣後,隻覺心頭霎時湧上一股暖意,忙點頭,明顯不夠吃,眼巴巴地朝封望澤伸出手。

封望澤把手裏的吃食遞給表妹,起身去廚房,去給表妹拿更多的吃食來。

封望澤沉著一張臉起身去廚房。

夜已深,廚房裏哪裏還有剩餘的吃食,他便命人現做。

夜裏又冷又涼,表妹不吃飽哪裏扛得住。

廚娘被人叫起來,不敢不聽大爺的話,馬上生火做飯。

等廚娘做好了吃食,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封望澤拎著熱乎乎的吃食回到祠堂,期望看到表妹熱切的目光。

可當他看到眼前的一幕,心仿佛被生生的撕裂,終於體會到了白日靖王承受的痛楚。

無比的痛楚!

大冬天的夜裏,表妹一絲不掛,與一名男子滾在一起,翻雲覆雨。

眼前的一幕,仿佛是白天的報應。

來得如此之快!

封望澤渾身散發著冰冷的寒氣,氣到了極致,被眼前的一幕刺激的眼中凝聚點點血絲,隻覺喉嚨腥甜,猛地湧出一大口血。

一陣陣犯暈,仿佛站不住。

經曆過戰場的搏命廝殺,趟過屍山血海,都不曾讓他如此無助和憤怒交加。

是誰幹的!

靖王?

陸秋芝?

還是樓蘇葉?

亦或是娘?

錐心的痛,又是一大口鮮血湧出。

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幹了一般,全身脫力。

哐當一聲。

封望澤手裏的食盒掉落在地,在寂靜的夜裏這聲響是那麽的刺耳,都沒能驚醒麵前滾做一團的兩人。

兩人依然沉浸在其中。

仿佛白天那一幕的重演。

絲絲血跡從封望澤眼角溢出,儼然被氣狠了,他又哭又笑,心口鈍痛無比,全身的血肉和筋骨,每一寸都彌漫著錐心的痛楚。

“哈,哈,哈。”

“報應呀!”

“哈,哈,哈。”

“報應來得如此快!”

封望澤癲狂淒厲的笑聲在祠堂上空回**,聽上去十分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