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向芸湘聞著味兒尋過來了
出了天機閣，向芸湘的心情很不好。
憑什麽她和表哥都看不上眼的樓氏做生意竟然如此出色。
而她呢，明明比樓氏聰慧，心更向著表哥，卻淪落為官奴，見不得光。
背著低賤的官奴身份，加上向家家破人亡，成為沒有娘家的孤女，因此失了去嫁給表哥，成為表哥正妻的資格。
向芸湘懷著憤怒和不甘的心情走到玉顏齋，玉顏齋專門辟出一角用來賣西瓜，生意非常的好。
天機閣同玉顏齋是德勝街上生意最好的兩間鋪子，人來人往，且人人臉上都帶著笑。
這對向芸湘造成巨大的衝擊與打擊，她感受到了強烈的緊迫感和一股難以言說的挫敗感，腦海中又浮現出早已盤算好的計謀。
她不僅要收買玉顏齋的羅掌櫃，還要收買天機閣的孫掌櫃。
正當她想吩咐秋月上前去與羅掌櫃交涉的時候，看到了一抹既恨又在她腦海中永遠也抹不去的身影。
她吩咐秋月，“你去樓姑娘到茶樓來一敘，就說我在二樓雅間等他。”
秋月領命走進玉顏齋。
“什麽？向姑娘想要見我，叫我去茶樓？”
樓蘇葉盯著秋月看了好一會兒。
“是的，樓姑娘，請吧。”秋月挑眉說道。
“好。”
她正好奇著呢，向芸湘到底想同她說些什麽。
同秋月一起到茶樓的雅間，就見向芸湘穿著一身繡蕪花織錦襦裙，緊握著茶盞，十個手指十分的用力，似乎想從中汲取力量，拿凶狠的眼神看著她。
樓蘇葉在她的麵前坐下，定定地看著她，等著她先說好，看她有什麽好說的。
向芸湘緊緊捏著茶盞，目光從對方白皙細膩如綢緞般平整絲滑的臉頰拂過，這一幕深深刺痛了她。
她放下茶盞，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沉穩。
“樓氏，你與表哥和離這麽久了，有沒有後悔過？你還沒說親吧？”
樓蘇葉冷冷一笑，“向芸湘，你讓人找我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少說廢話，趕緊回答我的問題，你有沒有後悔過？很想念表哥吧？”向芸湘的聲音變冷，語氣急切和無禮。
樓蘇葉看著她臉上殘留的傷疤印記，挑眉道：“向芸湘，我為什麽要回答你這樣沒頭沒腦的問題？”
“哼，你不敢回答我的問題，是因為你後悔了是不是？你心裏還有表哥，所以到現在還沒有說親？”向芸湘的聲音漸冷。
樓蘇葉很想笑，“向芸湘，封望澤在你的心裏很完美，但不代表誰都喜歡他。”
“怎麽不是了，方姑娘就像你一樣，很喜歡表哥，很想嫁給表哥，表哥是那樣風光霽月，文武雙全，你敢說你沒有後悔，你心裏沒有表哥？”向芸湘急切的聲音裏帶了一絲凶狠。
樓蘇葉淡淡一笑，看著她沉默不語。
她的沉默，在向芸湘看來就是默認，“你是不是嫉妒我？”
樓蘇葉不再沉默，這個問題可以正麵回答她，聲音低沉而堅定，“向芸湘，我從未嫉妒過你。”
“你還說你沒有嫉妒我，還不說你沒有後悔與表哥和離，其實你心裏一直有表哥，你想霸占表哥，不想讓表哥娶我做國公府的妻子，你嫉妒表哥隻喜歡我，不喜歡你，所以設計陷害我，陷害向家，我現在是官奴了，你滿意了？”向芸湘聲音裏帶了一絲尖銳。
向芸湘還好意思同她說這樣的話，倒打一耙。
“向芸湘，明明是你設計陷害我爹在先，眼看不成立馬掉頭去陷害李大人，因為封望澤兼祧二房娶的就是李大人的女兒，你剛開始想陷害我爹，就是想要剪除我的靠山，牢牢控製我，壓製我，拿捏我，說吧，你找我來到底想說什麽？”樓蘇葉眸子生寒。
“還說你不嫉妒我，你這套說辭誰會信，你就是在設計陷害我，誣陷我陷害李大人，讓我不能嫁給表哥。”向芸湘近乎癲狂。
“向芸湘，第一，我心裏沒有封望澤，對他無半分留戀，他心裏有沒有你不關我的事情，第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不屑陷害你。”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心裏有表哥，隻想霸占表哥，以不滿表哥兼祧為由和離，樓氏，表哥有他的責任，表哥兼祧又撼動不了你三房正頭夫人的身份，你就不能設身處地為表哥著想一下嗎？就是不支持表哥兼祧，你善妒，無理取鬧，你心思歹毒，你陷害我，你報複我。”她的聲音裏有難以置信。
不信樓蘇葉這麽快就忘了表哥。
樓蘇葉微微一笑，“向芸湘，你大度，你賢惠，你一心為你表哥著想，等你表哥回來後，你可以開開心心看著封望澤兼祧三房，給他衷心的祝福，看著他娶三個妻子，夫妻恩愛，生一堆的孩子，兒孫滿堂，是這樣的吧？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你這話不就是在說你心裏還有表哥嗎？”
她說完這句話，咽了一口唾沫，突然發了瘋似的狂笑一聲，“樓氏，你虛偽，你連真話都不敢說，不敢在表哥的麵前表明心意，而我卻敢。”
“不，我心裏無封望澤，不然我也不會與他和離，而你卻不是真心想看到他兼祧，你隻想替他找兩房替代品，不會威脅到你在他心中地位的替代品，你是不是為了這個目的才找我過來的？”樓蘇葉一臉沉靜。
向芸湘聽她這麽說，愣住了。
樓蘇葉接著道：“因為你知道封望澤根本不喜歡我，看我脾氣好，又多金，好拿捏，才願意看到他娶我做三房的妻子，而你呢，可以憑借他對你的喜歡，拿捏他的其他兩房妻子，甚至她們的嫁妝都可以為你所用，是也不是？”
“嗬嗬，你現在是官奴，再無可能嫁給封望澤了，你還是來找我，可見你對他是真心的，這般為他著想，就是不知，他娶的國公府妻子會是誰？最終得利是不是那個她？你這般如此費心地為她人做嫁衣，真是高尚，我自愧不如。”
樓蘇葉冷言冷語刺激著她。
官奴！
向芸湘就聽不得官奴兩個字。
這是她一生都洗刷不掉的恥辱。
官奴的身份就像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脊背汗津津，卻口幹舌燥，端起麵前的茶盞猛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她越發煩躁。
“是呀，表哥國公府的妻子會是誰呢？一定不是方姑娘，絕不會是她。”她煩躁地喃喃自語，聲音裏滿是挫敗和失落，以及濃濃的不甘。
“不會的，不會的，表哥隻會娶我做國公府的妻子，不然他不會兼祧。”她到了失魂落魄的地步，“表哥隻喜歡我一人，他的心裏隻有我。”
“你不是說他有他的責任嗎？封望澤向來有擔當，不會不兼祧的。”樓蘇葉進一步刺激她。
向芸湘猛地回神，眉頭一擰，“你，樓氏敢套我的話，你心思怎會如此的歹毒。”
“說吧，你找我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麽？”樓蘇葉再一次問她。
向芸湘目露凶狠，聲音也很凶狠，“我找你過來，當然是想讓你回去，回去伺候姑母，就當和離的事不存在，等著表哥回來。”
樓蘇葉笑出了聲，“向芸湘，我真看不起你，你為了拿到我手裏的錢財，竟然利用封望澤對你的一片真心，我真替封望澤喜歡你而感到不值。”
“你還有臉在我的麵前提錢財，你從姑母的手裏騙了那麽的銀子，趕緊還回來。”
“我是和離歸家的，有資格拿回自己的嫁妝。”
向芸湘眸光一狠，“你一個姑母不要的棄婦，憑什麽帶走嫁妝。”
樓蘇葉笑著看她，“你一個官奴，有什麽資格在我的麵前趾高氣揚。”
樓蘇葉這話又戳到了她的痛處。
她暴跳如雷，“樓氏，你這樣欺負我，陷害我，表哥回來後不會放過你的。”
“那你去找你的表哥說理去呀，你來找我做什麽？”
“你給我等著！”
說完這話，向芸湘拂袖而去。
走出茶樓的向芸湘，整個人都是煩躁的。
背後突然傳來一道急促的馬蹄聲，向芸湘的眉頭不由得一皺，心裏愈發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