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去承恩侯府救人
摘了一天的西瓜,彧嶢也不覺得累,興致一直很高,衣裳纖塵不染,不像是幹了一天活計的樣子。
傍晚,樓蘇葉要回家的時候,彧嶢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叫她把他帶進空間。
樓蘇葉秒懂,今晚要去救人。
隻是,他手裏為什麽捏著一隻不起眼的小背簍?
沒看到他帶著背簍到莊子上來呀。
難道是問莊子上的小廝要的?
樓蘇葉心裏有了一絲疑惑,並沒有問出口,而是把他和小背簍一起帶進空間。
回到家,吃了晚膳,回房,關好房門,換上一身輕便的衣裳,樓蘇葉把彧嶢帶出空間,眼角餘光瞥到他的手裏依然捏著那隻小背簍。
身姿挺拔錦衣華服的彧嶢手裏,拎著一隻小背簍,真的很不搭。
樓蘇葉抬起頭來問他,“餓不餓?空間裏麵有吃的,你去吃一份,填飽肚子我們再出發。”
“我已經吃過了。”彧嶢麵色平靜,清清冷冷地抬手,指了指屏風。
“樓姑娘,我可否去裏麵換身衣裳?”換夜行衣。
抬起白皙修長的手,晃了晃手裏的小背簍。
樓蘇葉心下了然,無所謂道:“去吧。”
彧嶢邁著大長腿走去屏風後麵,出來時,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衣,背上背著那隻小背簍。
有點搞笑。
若是戴上一個鬥笠,呼應一下,應該會好些。
樓蘇葉真想把他背上的背簍換成雙肩包,就見他已經蹲在她的麵前,拿背對著她。
樓蘇葉有一瞬的愣怔,看著他背上正對著自己的小背簍,突然明白了什麽,沒忍住問出了口。
“彧嶢,你不會是讓我坐進背簍裏吧?”也太小了吧。
能塞下她的兩隻腳嗎?
“是的樓姑娘,進來吧。”彧嶢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響起,很有耐心的樣子。
“站到背簍裏之後,你再進空間,這樣便於我背著你去承恩侯府。”
樓蘇葉聞言挑眉。
原來小背簍是她準備的,這個法子聽上去很不錯的樣子。
她隻猶豫了一瞬,抬起前腳,很自然地把右手搭在他的肩上,借力抬起另一隻腳,雙腳站進背簍。
肩上細膩溫熱的觸感傳來,彧嶢下意識地扭頭。
一隻纖細白嫩修長的手正搭在他的肩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骨節分明的大手,然後,鬼使神差地又去看搭在他肩上的手,愈發顯得肩上的小手纖細白皙,指尖隱隱還透著粉嫩的光澤,心裏莫名地騰起一股柔軟。
“好了,我站進來了,我進空間了。”樓蘇葉提醒他,此時,兩隻手都扶在他的肩上借力,不然她根本站不穩。
“嗯。”彧嶢轉回頭,淡淡應聲。
片刻後,感覺後背的重量突然消失不見,彧嶢唇角勾起一抹淺笑,緩緩站起身,忍不住靜靜地感受了一下,此時雙肩上的餘溫還在。
彧嶢唇角的微笑越來越大,眸光堅毅,打開房門,大踏步走了出去。
一抹黑影沒入夜色中。
幾個起落間,黑影悄無聲息地躍入承恩侯府,也就是皇後的母族沐家。
承恩侯府的主院,燈火通明。
一輪明月半遮半掩地躲在雲層後麵,淡淡的月光透過雲層,灑下一縷銀光,照亮了承恩侯府的一處枯井,在月光的映襯下,能清晰地看到從井中飛出的幾隻飛蟲,在井口不停地盤旋飛舞。
彧嶢站在枯井前,取下背後的背簍,小心護在胸前,緊緊抱著小背簍縱身躍入枯井。
落到逼仄的井底,腳下是鬆軟半幹的淤泥,他進入空間把樓蘇葉喊出來。
樓蘇葉從空間出來發現自己站在狹小的井底,與彧嶢身子貼著身子,呼吸相聞,有些尷尬,臉莫名地紅了。
好在井底光線昏暗,她努力穩了穩心神,鼻尖充斥著泥土枯葉的腐味,才讓她有種緊張感,待適應了井底漆黑的光線後,看到麵前立著一道鐵門。
樓蘇葉忙從空間裏取出一把大號剪刀,能剪斷自行車刹車線的剪刀,這把剪刀應該也能剪斷鐵門上的鎖。
她把剪刀塞到他的手裏。
黑暗中,彧嶢很有默契地接過剪刀。
片刻後,隻聽“哢噠”一聲。
鐵門上的鎖應聲而斷。
又是“吱呀”一聲。
鐵門被緩緩推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隻能容納一人通行的漆黑不見底的通道。
彧嶢走在前麵,樓蘇葉緊隨其後。
兩人摸黑一前一後走了進去,隱約能聽到裏麵傳來鐵鎖鏈輕微晃動的聲音,是那樣的突兀刺耳。
樓蘇葉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彧嶢的心隨之變得沉重。
外祖父應該被關在這裏。
大概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兩人走到井底向外延伸的一處開闊地帶,鐵鎖晃動的聲音聽得越發清晰。
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知具體在哪個位置。
樓蘇葉有些慌,緊張地伸出手想要拽住身旁之人的衣裳,觸碰到的卻是一隻溫熱的大掌。
因為緊張微微汗濕的手立時被溫熱的大掌包裹住,樓蘇葉的心頓時定了下來。
彧嶢一手握住溫軟的小手,已經吹亮了另一隻手裏的火折子。
微弱的火光慢慢亮起來,照亮了封閉的空間。
適應了微弱的光亮之後,就見麵前立著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籠子,籠子裏麵躺著一位須發皆白,瘦骨嶙峋的老者。
老者身上掛著破破爛爛的粗布,手臂瘦如幹柴,雙腿如兩根木棍,輕飄飄側躺在裏麵,他正睜著一雙凹陷渾濁的眼睛看著來人。
四目相對。
隻一瞬間,老者便認出了來人。
彧嶢也認出了鐵籠中老者。
是他的外祖父,孫道義!
看到外孫,孫道義慢慢眨了眨渾濁的雙眼,眼底頓時湧動著激動的淚光。
他緩緩坐起虛弱的身子,拴著纖細脖子的鎖鏈也隨之晃動起來,發出輕微的響動,依然是那麽的尖利刺耳。
他伸出枯槁幹瘦的雙手,顫抖出聲:“彧嶢,是你嗎彧嶢?”
“是我,外祖父。”彧嶢哽咽出聲,眼底湧動著淚意。
他以為外祖父被斬首,死了。
外祖父居然活著。
承恩侯和皇後太過分了,把外祖父囚禁在井底密室長達五年時間,外祖父被他們折磨得不成人樣。
他來晚了,讓外祖父受苦了。
不過好在,他已經找到了外祖父,他朝外祖父揚起緊握在一起的手,朝他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外祖父,這是我的未婚妻,樓姑娘。”
“好,好,好。”孫道義聲音沙啞虛弱,但能聽得出,聲音裏有掩飾不住的喜悅和激動。
樓蘇葉:“……”
有些尷尬,猝不及防地見到對方的長輩。
形容枯槁的長輩,看著就讓人心疼。
“外祖父。”
樓蘇葉實在不知怎麽稱呼對方,不能喊對方爺爺,隻能跟著彧嶢一起喊他外祖父了。
孫道義聽到這一聲“外祖父”,笑得雙眼眯成一條縫,淚水從深陷的眼窩滑出,很快便滲進他溝壑縱橫的皺紋中,消失不見。
彧嶢鬆開樓蘇葉的手,抿著唇,拿著剪刀快步走向鐵籠子。
三兩下,他便把鐵籠子上的鎖給剪開了。
打開鐵門,走進鐵籠子,正當他想剪斷拴著外祖父脖子的鐵鎖鏈時,孫道義出聲阻止了他。
“彧嶢,不要,隻要我脖子上的鐵鏈一斷,便會觸動四麵牆上的機關,我們三人不過刹那便會被無數箭矢射成刺蝟,除非……”
說這話時,孫道義渾濁的眼中閃著精光,定定地看著外孫,意有所指。
玉佩在外孫的身上,他能找到這裏來,說明他已經解開了玉佩的秘密。
若真是如此,他死也瞑目了。
就是出不去,也無所謂。
察覺到外祖父期盼的目光,彧嶢收回眼神,轉頭看了一眼四麵牆上分布的細細密密的孔洞,麵色凝重。
“樓姑娘,到你出手的時候了。”
“好。”
樓蘇葉淡淡應聲,躬著腰走進鐵籠,站到他的身後。
孫道義看到這一幕,瞪圓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嬌嬌俏俏的未來外孫媳婦,喉嚨滾動了幾下,“你,是你,解開了玉佩。”
樓蘇葉愣住原地,一頭霧水,朝孫道義緩緩搖頭。
玉佩?
什麽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