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1906

第一百六十一章 民族糾紛?

第一百六十一章 民族糾紛?

沙俄在遠東與西伯利亞的人口主要分布在鐵路沿線,主要集中於農業、采礦業、手工業,另外還有許多的鐵路工人。

所以,發展革命隊伍是得天獨厚的,而且,後世曆史上布爾什維克黨也沒有能力與精力顧及到這裏,這是李諾夫斯基的天堂。

當然,他也不是隻喊喊口號,讓工人與農民獲利,便是最好的拉攏人心的辦法。

比如與資本家們進行談判,幫助工人們提高薪水,這不僅讓工人們對他感恩戴德,就連高爾夫等資本家也得到了好名聲。

農民們也在黨的領導下,在耕種上頭得到了指點,另外他們也積極的聯絡中國朋友,希望能夠借用他們的耕牛。

於是,一場耕牛友誼在黨的推動下展開了。

比如在江東六十四屯,以及江東原本“屬於”俄國的土地上,這種氣氛就比較濃烈。

李安生在江東六十屯推行的農業政策是跟黑龍江一樣的,唯一的不同是並不會投放使用各種高產作物種子,也不會有太先進的種植技術。

這裏就鄰近海蘭泡,是鬥爭的前沿,他可不想有些東西落到***子手中。

眼下玉米大豆等也收完了,沒什麽可種的,隻能種些蔬菜什麽,但是土地還是要重新開墾的。

所以,從現在開始,到明年四月,這麽一個漫長的時期,將主要以開墾土地為主,耕牛就成為了緊俏貨,江左縣縣令曾大牛對中俄農民一視同仁,並沒有在耕牛資源上有所偏頗,得到了兩族人民的一致歡迎。

這位大牛同誌不僅水『性』好,腦子也好使,所以他成為了第一任江左縣的縣令。

短短的時間下來,還真被他搞得有聲有『色』,紅紅火火。

比如成功的組織了百姓們,將蝗蟲卵徹底的給消滅,將無數病蟲害從田地裏頭滅絕掉。

對於農業,中國的老百姓個個都是行家,李安生並不用過多『操』心。

這些日子,他帶著新軍幫助百姓整修房屋等設施,並且發動百姓修建營壘,明確與沙俄的邊界,在邊界地區築就了一道防區。

新軍都是手起刀落的殺人狂徒,拚起刺刀來那可是如同神助,俄軍如今已經有些膽喪,並不敢在邊界挑事。

開始古思敏還打算以慰問保護僑民派出軍警進入江東六十四屯,想要時不時的來個突擊,以勉強維持海蘭泡對江東六十四屯的名義上的權力保護。

可是在俄軍的幾次抗命,以及江東六十四屯俄羅斯百姓的抗拒之後,古思敏都心灰了。

這些該死的賤民,居然將清國當做了母國,剛加入清國國籍沒幾天便一心一意的跟著人家辮子奴,實在可恨。

可是他也不『摸』『摸』良心想想,自己不是拿了李安生的好處,在江東六十四屯問題上軟了一軟,如今還想著要找些麵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進一步勒索。

李安生哪裏是善人,一聲令下,洪老六等人又給派了出去,搶銀行搶莊園,搶沙俄大戶們,短短的幾天,***子達官貴人們就損失慘重,劫掠財富達六七百萬盧布。

你貪心不足,老子便讓你清醒清醒。

姚福升腦子也活絡起來,央著李安生幫著訓練個巡警營,反正憑著黑河商埠與江東六十四屯的出產,足夠養的起一個營的巡警。

畢竟誰都不是傻子,沒那麽迂腐,給朝廷那幫貪官汙吏,還不如自己壯大實力,造福百姓。

“出事了,出事了,快走啊。”

“啥事啊,這麽『亂』,小心別惹事。”

李安生讓曾大牛在當日的俄國教堂爆炸現場整修了一番,充作縣衙所在,臨時辦公,忽然卻聚集了無數的人群。

李安生正忙著與姚福升一同製定著江東六十四屯的發展方略,忙的不可開交,卻見曾大牛跑了進來,說是俄羅斯族人***。

“那幫俄國人,吼聲震天的,也不服管教,跟那邊屯子的鄉民群毆了一場,又鬧到了縣衙來。”

曾大牛苦著臉,他雖說身強力壯腦子也靈活,可是畢竟經驗不足,還鎮不住場子。

“胡說八道,以後再也這種話小心我撕你的嘴。俄國人?他們現在都是大清的子民,你的治下百姓。俄羅斯族人,好不!”

嘴上輕鬆,可李安生與姚福升的心裏都萬分重視,隻要是與俄羅斯族人有關的,都不是小事,要小心應對才是。

這邊陲各民族眾多,朝廷的移民實邊也多有出現民族糾紛的,可是,像俄羅斯族,可是個新玩意。

就連得到了準信的慈禧、袁世凱等人,都是哭笑不得。

誰曾想,李二愣跟姚福升這老少配居然真的將江東六十四屯給收了回來,而且還用了個“擱置爭議,共同開發”的名頭,***子也耍不起橫來,隻是,這忽然多了上千名俄羅斯族人,可真是意想不到。

越境盜墾的朝鮮人,朝廷倒是願意將他們當成自己子民,允許他們繼續在開墾土地上生息,可是,人家是黃皮膚黑眼睛。

那些藍眼睛大鼻子黃『毛』的***子,可是白人。

這個時代白人至上,這不得不服,如何對待這些白人子民,還真是難事。

就怕沙俄官方從這些俄羅斯族人身上找借口,一次又一次的幹涉內政,並且提出無理要求。

這可真是個燙手山芋,李安生也覺得手頭熱乎的很,這不,一溜煙的攙著姚福升,兩人兔子般的蹦了出去。

姚福升也是個急『性』子,一邊跑一邊說道:“安生,這些俄羅斯族人不好辦啊,遲早是個禍害。這些人安分守己倒還好,可就怕他們惹是生非,你說跟咱們百姓起了爭執,咱們不偏不倚,難免也要被說成有失公道。略為照顧那些俄羅斯族人吧,又怕給人戳脊梁骨,漢『奸』二字可當不起。傾向我們這邊的百姓吧,那更是不可取。難辦,難辦。”

李安生對漢『奸』這兩個字也很忌諱,想到自己要被人罵成秦檜、後世汪精衛之流,就頭皮發麻。

這幫***子,才幾天功夫,就在這***,以後還得了。

不過,等到他們兩人到了縣衙,才知道兩人錯的離譜。

俄羅斯族人惹事不假,可根由還是在江左難民身上。

李安生早就關照過江左難民,回到故土之後埋頭耕作生息,千萬別將心思放在複仇上頭。

另外,普通的俄羅斯百姓都是無辜的,他也不準許有人將氣撒在這些同樣身處社會底層的俄羅斯人身上。

百姓們開始是有些抵觸的,隻是在與這些俄羅斯人近距離的一起生活後,他們也發現了這些俄羅斯人其實也是些可憐人,出於同病相憐,雙方相處的還算融洽。

雙方居然沒有鬧起糾紛,沒有發生**,倒是讓李安生頗為意外,可是,事情還是免不了。

一名叫做俞德明的江左流民平日裏『性』情跳脫,這倒罷了,這次跟了回來,仍然不安分,忍不住勾引了也普林大爺家的女兒莎蓮娜,人家俄羅斯姑娘熱情如火,一不小心就上了。

他們兩情相悅不假,上了也就上了,可關鍵是,將人家肚子弄飽了,俞德明這沒個定『性』的,一時也沒打算娶人家,於是便鬧上了俞家大門。

俞家老爹俞翰剛人如其名,『性』情剛烈,哪裏允許兒子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也無法接受娶個洋婆子上門當媳『婦』的事實,當場將兒子打了出來,更是與也普林大爺一家起了糾紛。

你說說這事,人家老爹也是心急,好好的閨女給你糟蹋了,卻不肯娶進門,還要大掃帚打出門來,有這麽當爹媽的嗎?

於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吵嚷不下便動起了手。

事情就此升級,雙方各自動員親朋故舊,拉開了架勢就要群毆,好在巡警營的新兵蛋子們發現及時,趁早的勸開了。

這不,這筆糊塗案子捅到了縣衙,要請青天大老爺來做主。

姚福升與李安生都是相對苦笑,這青天大老爺可不好當。

縣衙簡陋,隻有個小屋子處理公務,於是審案隻能在外頭開闊處,一時之間圍滿了上千人。

乖乖,倒像演舞台劇一般,難道這農閑實在太閑啦?將這審案當成了好戲看?

許多百姓呼朋喚友,搬凳子的搬凳子,踩平泥地的踩泥地,更有許多老人牽著孩子,也有人擺開小板桌,整點花生米,弄點小酒,眼巴巴的等著舞台劇開場。

沸沸揚揚,喧喧鬧鬧,如同菜市場一般,居然還有人吆喝著賣小吃賣糖果,把李安生恨的牙癢癢。

姚福升一拍驚堂木,怒吼一聲,“肅靜!”

“本官斷案,再有喧鬧者,打板子三十。有幹擾堂上審案的,立即監押,服十日苦刑。”

這規矩一出來,立馬就被執行下去,不得不說中國百姓在官府麵前的執行力還是很好的,最不守規矩的人民顯『露』出了最規矩的一麵。

這案子並不複雜,三言兩語,便事實清楚。

李安生冷眼瞧著那浮誇跳脫的俞德明,這類人嘴甜滑溜,最能勾搭女子,那些熱情似火的俄羅斯姑娘更加容易受他蠱『惑』。

玩弄了人家,卻不肯負起責任來,真是丟盡了臉,這事卻又無法責怪他,難道律法還能強製他那根不去日那些他不打算娶的女人麽?

“俞德明,負心薄幸,壞了人家名節,且使人家有了身孕,,便想一走了之麽?”

姚福升果然直斥其非,打算替那名叫做莎蓮娜出頭。

“回稟大人,好叫大人得知,我家雖說小門小戶,但家風頗嚴,這還未談婚論嫁,便已經做出這等不要臉的醜事,你們大家來評評理,這樣行為不端的媳『婦』能娶進門麽?”

那俞德明的母親假意哭訴幾聲,尖著嗓門將莎蓮娜不停的貶低辱罵。

俞德明則在母親的背後縮著腦袋,一臉的畏懼,怕是平日裏家中都是他媽做的主。

李安生見她尖嘴猴腮,一臉的俗不可耐,滿是做作,心下不喜,向一旁的胖叮當使了個眼『色』,這廝如今很能契合他的心意,越來越能幫上忙。

“放屁!人家沒嫌你兒子行為不端,勾引良家『婦』女,還肯將女兒嫁給你家,就已經很有誠意了,就憑你兒子這種品『性』,我看還還辱沒了人家。”

姚福升與李安生相對一眼,各自忍住笑別開頭去,每次這種場合讓胖叮當出馬最為恰當。

這廝,能跟沙俄總督胡攪蠻纏,也能跟潑『婦』比罵街本領,大場麵小場麵都能駕馭自如,實乃多功能之強大狗頭軍師。

姚福升見那婆娘還要強辯,連忙拍下驚堂木,沉聲問道:“紅拂夜奔,難道平白無故的就出奔麽?紅杏出牆,也是牆外風景甚佳之故。沒有你俞德明,隻怕人家還在家中孤芳自賞。俞德明,你可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這番話說的很是風雅,在場的百姓卻都能聽懂,不由發出了善意的笑聲。

是啊,你俞德明不去招蜂引蝶,人家的確還在家中當乖乖女,哪裏有今日之事。

姚福升也是厲害,一番話就將眾人的思維引入了一點,那就是,沒有俞德明去勾引人家良家『婦』女,就沒有今日之事,無形之中,就使得眾人傾向於沒有過錯,本來在家孤芳自賞的莎蓮娜。

李安生暗自佩服,這份功力,他可是練不出來的,不愧是出身低微,劈波斬浪才到了今天這個位子。

“那今日之事既然已經清楚,那麽我先問一聲,各位是否還要追究鬥毆之罪?”

李安生安心在底下學習觀摩,不過從後世而來的他,可沒有什麽民族名節之類的觀念,反而對不肯負責任的俞德明很是不滿。

“不敢,不敢。雙方都有錯,哪裏想著要追究。”俞母一疊聲的拉著俞家老爹說著。

就連也普林大爺以及親眷也是頻頻點頭,說道:“不追究不追究,也沒受什麽傷。”

雙方都怕惹出麻煩,早在被巡警抓起來時,已經是偃旗息鼓。

不過,俞家的心思要更深沉些,那就是盡快了結此事,趕緊走人,這人是不娶的,就這麽拖著,看誰耗得過誰。

“那你們還要不要告對方?”

“不告,不告。”

“我們不告。”

姚福升也不去理俞德明,更加不想多看一眼那始終揪著兒子的衣服,不停小聲教唆兒子的俞母。

“那麽,莎蓮娜,你可有想告之人,想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