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丫鬟——紫嫣

宴會

契丹南苑書房裏,耶律清一遍遍的撫摸著放在桌上紫嫣的畫像。去世已經那麽多天了,那具燒焦的骨架被他厚葬了。埋葬的不光是那具焦屍,同時也把他所有的愛意深深埋進了心裏。多少次他都不願承認紫嫣已經離去的事實,看著那張雕花的花梨木大床,他的心就被緊緊地揪住了。他不敢再回,早已修複一新的寢室,不敢再看紫嫣曾經睡過的床鋪,不敢再去想念她。他怕自己會瘋了,會沒有活下去的勇氣。怕那些會撩起他無邊無際的相思和眷戀,會讓他從此沉浸在那些往事的回憶中再也無力掙脫出來。懶

“王,晚膳來了。”麗盡量的放低聲音,怕打攪了王的思念。她知到自從紫嫣死後,王把全部的精神都放在了南城的管理上。

“放著吧,那兩個小家夥可有淘氣。”收回深思,淡淡得問道。他還有兩個孩子,那是他們的孩子,他怎能不去關心他們。

“少爺和小姐已經有奶媽哄著睡了。”

“你下去吧,我不用侍候了。”他的眸子始終都沒有移開紫嫣的畫像。他也是俗人啊!對於紫嫣的愛,深得已經無法自拔,可是為了孩子他必須要堅強。明天皇上要他進宮,他心裏多少知道一點他要他去的原因。是因為蕭素素,她已經去皇後那裏鬧了好幾次了,要不是因為紫嫣才去世,恐怕她早已搬進了南苑了。現在的南苑雖然麗暫時代管著,畢竟她不是女主人,南苑需要一個女主人來管理。蟲

翌日,竟然下起了雨來。這裏原本春天雨水並不多見,今天竟然飄起了細雨。蒙蒙的細雨籠罩著大地。一身黑紫袍子的他依舊氣勢強悍。隻是可能因為這細雨的緣故,一再的讓他想起紫嫣的點點滴滴。

“皇上,你不是找我來喝茶聊天的吧。有事就說吧,臣聽著呢。”耶律清的臉上淡然一片,消瘦的臉頰,倒為他又增添了幾分沉穩的氣息。讓遠處偷偷窺視的蕭華舞,眼神中多了幾分的欣賞和愛慕。

“愛卿,朕痛失義妹也不比你好受。但是你是我們契丹的第一勇士,是契丹武雙全的南苑大王,難道你準備就這樣了此一生嗎?”皇帝的話說得並不露骨,希望他自己揣摩。

“你想為我安排什麽樣的女人都行,除了蕭素素。但是不管任何女人入我南苑都隻能是妾,我隻要她管理南苑帶好兩個孩子。也許這輩子我都無法給她愛。”他深邃的眸子,微微一掃躲在假山後一閃而過的嬌俏身影,那飄逸的裙裾告訴他,有人在偷偷窺視這裏。如果沒有經過皇帝的允許有誰那麽大的膽子,在皇宮裏偷窺。

“好,說定了,過幾天你就娶妾,所有事宜有朕安排。”

“還有一事,西夏來人請嫁,你看把誰嫁過去比較好?”皇帝的眼睛盯著耶律清,眼神微有閃爍,顯然心裏已經有了底。

“宗室中有適婚女子,就行了。”耶律清並不多話,說完即向皇帝告退。

再說紫嫣,在客院裏一直研究著怎樣才能把花草繡的更加完美無缺。這天天才擦黑,院子裏竟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這男子最多三十左右,長相有幾分像大夫人孟青。身材亦是高大挺俊,寬額,高鼻,臉色微微呈現著古銅色。好個惡煞型男子,隻是站在了門口,就把大門的一半擋住了。

燈下的紫嫣,被門口的陰影嚇了一跳。繡花針就那樣直直的戳進了自己的手指尖,微微的痛從手指尖傳來,紫嫣趕緊把手指放進了唇間吸吮著。抬起疑惑的眸子迎向了男子凶神惡煞般的眼神。

燭光搖曳,光影晃動。這人的身影很熟悉,隻是不記得到底他是誰。紫嫣低頭繼續她的繡品。

“果然是個絕色美人,難怪耶律清會那樣的消沉。”男人猛地坐在了紫嫣的對麵,一雙鷹一樣的眼神,落在了紫嫣的臉上。

一聽到耶律清這三個字,“你是那個放火之人。”紫嫣忽然想起那晚的男人,身材和他差不多。

“是我怎麽了?想報仇。”孟子濤的眼神,一直在紫嫣的臉上打著轉。這樣的絕色女子,不知道肌膚會是怎樣的滑爽。心動之間,大手已經毫不客氣地朝紫嫣的臉上抹去。

“混蛋。”紫嫣的針朝著他伸來的手掌戳了過去。

雖然他皮厚肉燥,但是被繡花針戳了一下,令他難堪之極。大手手掌一翻,緊緊地捏住了紫嫣的脖子。

“你不怕我殺了你?”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殘忍和暴戾之氣。

紫嫣的眼神不屈的盯著他看著,殺就殺了吧,反正她早就該死了,隻不過沒有死在那場大火中罷了。想來恐怕他們早已以為自己已經喪生在那場火海中了。

孟子濤看著紫嫣不屈的眼神,心中忽然一陣不忍,手勁稍稍放鬆了。“你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哪個女子會像你這樣的,都快死了,還用那樣倔強的眼神看人的。難道不懂得用求饒的淚水來軟化男人的心?”他忽然笑出了聲來,原來耶律清的老婆竟然是這樣一個女人,一個不怕死的女人。這倒是挑起了他征服的興致了。如果把他的女人征服了,不知道耶律清會怎樣的暴跳如雷,這似乎比殺了她更好玩,也更能報複耶律清。

“難道我求饒,你就會放了我。難道我流淚你就會心軟。”好不容易他放了她,她冷冷的說道。眼神中盡是不屑,一個威脅女人的男人。

“有趣,我當然不會。相反地如果你剛才求饒或流淚我會立馬殺了你。”他森冷的笑著,笑聲令人毛骨悚然的。令這間原本就冷寂的屋子顯得更加的森冷。

這個女人有膽有識,他要定了她,就當是報複耶律清,就當是她替那些死去的兄弟贖罪。反正他是不會放過她了。

紫嫣低著眉不再去理會他,幹脆拿起手上娘親和如意大師的繡冊對比起來,根本沒把這個囂張猖狂的男人看在眼裏。他要殺就殺吧,反正人為刀刃,我為魚肉。他把她擄來想必是恨透了耶律清了。她不會做他傷害自己夫君的利刃的。如有必要她情願自盡。

看著燈燭下,嬌美的容顏,他又猛地捏緊了她的下巴,把自己的唇湊了上去,想要吻上她的紅唇。舌頭才碰到紫嫣的唇腔,卻被她狠狠的咬了一口。

血腥的味道溢滿了兩人的嘴唇,“你敢咬我。”孟子濤不敢置信的品著自己唇間的血腥味,痛感從舌尖傳來,讓他終於知道了自己確實被咬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