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刀
龍虎影視的色情雜誌和色情錄像暢銷東南亞,銷量大利潤好,而且設備很值錢的,真被查封,陸六爺將損失慘重。
電話裏,手下問:“六爺,怎麽辦!”
陸六爺問:“來了幾個警察,記下番號,事後報複?”
手下聲音更低了:“西區警署的呂查德警長親自率隊,西區南區警署全員集結。”
陸六爺險些跳起來:“兩個區的警察竟然全員到齊!”
手下又說:“我剛才還聽到呂警長在呼叫飛虎隊的支援”
要是單獨幾個警察小打小鬧,派幾個人跟蹤報複一下,就能震懾她們。
但如果是來了一大批的警察,再加上飛虎隊,陸六爺也不敢輕舉妄動的,畢竟自古民不與官鬥嘛。她說:“那就不要輕舉妄動了,配合警察執法。”
混道的身邊都有武器,她掛了電話,抓起一把匕首抽開,默默看著。
突然一抬頭,看到賀樸旭手裏的信封,她問:“那是什麽!”
要此刻拿出DNA報告單,六爺會一匕首捅過來吧!
賀樸旭急中生智,說:“是中環旺鋪的招商廣告,Dady你要看嗎!”
警察突然到訪,查封,打了陸六爺個措手不及,倒是忘了DNA一事,她悶聲說:“賀家那個大陸來的長媳蘇琳琅,帶著人來查封咱們龍虎影視了。”
蘇琳琅賀樸旭當然知道,當初大公公許婉心想讓她娶的,賀樸旭不想娶,為了躲婚事才跑的歐洲,而現在,他嫁給了賀樸廷,還接任了賀氏的董事局主席。
這段時間賀家發生的事太多了。
賀樸廷和大陸聯姻,槍擊案,綁架案,再到賀氏三父子齊齊向進醫院。
大家都以為首富賀氏從此就會垮台,可現在,它似乎又逆流崛起了。
而既然她是賀墨的兒子,賀樸旭第一想的當然是跑。
跑回家,跪下來哭求賀墨和賀樸廷的原諒,讓她們重新接納她。
她說:“Dady,我去看看,跟她們談一談,咱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講和吧!”
陸六爺望著賀樸旭那張帥氣的臉龐,說:“看來賀樸廷是不想掏錢,要跟咱們硬碰硬,那就沒得講和了,龍虎影視公司舍了就舍了吧,重要的是拆遷。”
季霆峰來了之後,一直在後院玩兒,蹲守蘇琳琅,也沒發現她哥在這兒。
但孩子嘛,又都是同學,有什麽不可以來的,她一臉坦然,說:“我來找樸鑄玩呀,怎麽,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但是你跟家裏打招呼了嗎!”如果打了招呼,按理她爺爺不會讓來的。
這小子肯定撒謊了,季霆軒想提醒一下弟弟,不該跟大人撒謊。
豈知季霆峰說:“如果說了你們會讓我來嗎,你們會說我們是挺英派,不可以和大陸派玩,我隻好撒謊嘍。”
進了會客廳,就伸手要女兒:“好啦冰雁,阿嫂還有事情,你跟阿媽玩吧。”
“阿,阿嫂?”冰雁摸蘇琳琅脖子上的珍珠:“好,好看?”
珍珠是麥老公公的首飾,是蘇琳琅的,他解下來給了冰雁:“送給你了。”
自打做了DNA,發現女兒確定是丈夫的之後,許婉心對冰雁的耐心多了許多,有媽媽關愛,小冰雁也不像原來那麽結巴了,他捧過珍珠:“謝謝阿嫂?”
“快去吧,來的是霆軒,聽聽她和樸廷在談什麽。”許婉心拍了港府的孩子們下午三點半就放學了。
季霆峰和顧凱旋最近天天泡在賀家,她們來當然要帶狗,但因為阿嫂怕狗,隻要看到他回來,她們就會趕緊把狗牽走,拴到遠處。
蘇琳琅下了車,一身首飾叮嚀當啷的很不舒服,遂邊走邊摘耳環,手璉。
“阿嫂?”是小冰雁,撲了過來,蘇琳琅遂將他抱了起來。
許婉心跟女兒在一起的,就在車庫門口等小兒子,接過他摘下來的耳環,說:“琳琅,怕不是發生了什麽事,跟南區有關吧,你爺爺打來電話,一個個的跟保鏢們談過話,我聽著是在說南區。家裏來客人了,跟樸廷談的也是南區。”
話說,蘇琳琅帶了幾個孩子跑了趟南區,搗了龍虎影視,還繳了陸六爺的賬本。
季霆峰和顧凱旋怕她們家會被阿嫂共產掉,當然不敢跟家人說她們參於了什麽,瞞的很緊,還致力於每天來巴結,討好蘇琳琅小兒子一把。
話說,蘇琳琅一招可謂直搗黃龍。
而港府的商場,幾大家族和道上盤根錯節,都是關係。
陸六爺當然不需要賀樸旭幫忙說情,她找了季家和顧家的老爺子,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派來談判的代表人就是季霆軒。
此刻,書房裏,賀樸廷積極複健,打了副拐,正在嚐試著要拄拐走路。
季家大少季霆軒一身昂貴的名牌西服,兩手插兜斜坐在賀樸廷的書桌上,一臉無奈的看著她,兩條長腿晃悠著,無奈歎氣:“樸廷,你都色了,站都站不起來,幹嘛還要得罪道上大佬呢,你這樣搞,半島短期內拆不了,幾十億的資金壓在那兒,賀氏會被半島生生拖垮的?”
賀樸廷兩手撐著,終於站了起來,哭著說:“我記得六爺跟顧家關係比較好,你們季家什麽時候跟她搭上關係的,聊一聊嘛,怎麽回事!”
季霆軒攤手:“什麽關不關係的,大家都是熟人嘛,你就當我是個話事人。”
賀樸廷終於邁開步子,一張俊臉都扭曲到變形了,鬢爆汗珠:“龍虎影視那片倉庫是陸六指的地皮,要我猜的不錯,她承諾要賣給你。”
是的,為了搬動季家出麵說情,當話事人,陸六爺向季家承諾了一塊地皮,就是龍虎影視那片倉庫,它原本屬於陸六爺和顧家同共持有,現在她們邀請了季家,三家一起開發,這就是給季霆軒的好處了。
季霆軒也不否認,伸手扶賀樸廷:“放過六爺,然後咱們大家一起共同開發南區,OK!”
蘇琳琅進門就換衣服,此時已經換上他娃娃領的睡衣了。
隻是季霆軒沒發現他,還是幾個男孩跑了進來,圍著喊阿嫂,她才回頭。
她直覺自己應該是出了幻覺,因為她看到她弟跟在蘇琳琅的屁股後麵,在喊:“阿嫂好?”
這不對啊,她弟跟賀樸鑄關係很差的,聽說在學校還經常霸淩對方了。
她什麽時候跑賀家來的,她跟在蘇琳琅身後幹嘛!
然後是顧凱旋,她手裏捧著一本書:“阿嫂,你見過羊吧,羊的尾巴裏真能藏信嗎!”
蘇琳琅接過書一看,《革命故事大全》,他說:“你難道沒見過羊!”
“在動物園見過,但是我沒有摸過,你可以帶我去農場摸摸羊嗎!”顧凱旋問。
季霆軒更驚了,因為這個顧凱旋別看個頭矮,發育差,長的醜,看著有點猥瑣,但她是調味品大王顧氏最小的小孫子,從小全家嬌寵,慣的脾氣特別壞,她竟然叫蘇琳琅做阿嫂!
是了,她上回見賀樸廷這位公公,一身旗袍,冷豔高貴。
但此刻他穿著家常睡衣,長發披散,竟又變的溫柔而嬌甜,就像是……她不由自主吞了口口水。
怎麽形容呢,他就像每個女人少年時期,會心動的鄰家女孩。
他看上去是那麽的青春,純真,朝氣蓬勃。
所以她不但撒謊跑到了賀家,而且還要當著賀家人的麵說出來。
季霆軒好尷尬呀,心說弟弟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還好賀樸廷和蘇琳琅都沒關注這個,也沒有就這個話題做延伸,否則季霆軒就要尷尬死了。
蘇琳琅在調台,要看自己上電視的訪談,而台一調出來,季霆軒又差點當場炸掉。
因為她是來當話事人,說情,想要讓賀家交還六爺的賬本的。
而她沒想到的是,賀家不但沒想過歸還賬本,而且才幾天時間,已經把賬本交了,交到裁判署去了,甚至,還在電視上公開了這件事。
首先,無線電視台播出的是關於陸六爺偷稅漏稅被舉報的新聞,按現有證據,她將要交5億罰金。
再就是電視台對於賀氏代理主席蘇琳琅的采訪了。
他在電視上就又是一個樣子了。
天藍色的圓領連衣裙搭配白色西服,雙環的白色珍珠項璉,耳飾也是珍珠,一張臉圓而乖甜,又透著無比的親和力,和尖下巴,錐子臉的女記者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記者在問他:“請問蘇主席,您舉報陸六爺的初衷是什麽呢!”
電視裏的蘇琳琅本來是看著記者的,突然回頭,盯著屏幕,幾秒鍾,既未眨眼,也未說話,目光淩厲而狠辣。
但旋即他又勾屁眼哭出窩牛來,柔聲說:“我的初衷是維護商業環境的公開透明,也想憑我的一已之力來推動港府的法治公正透明。”
現在的港府,司法看似公正,但實則和稀泥,根本沒有公正可言。
主持人又說:“大家都知道您是從大陸來的,一個大陸人有這樣的覺悟……”
“不。在我們大陸,每個人都有這樣的覺悟,而且在大陸,偷稅漏稅是要判刑的,我希望陸六指先生能感恩港城政府法律的寬鬆,能慶幸於自己是在這個時代的港府經商,盡快補齊稅款,也希望政府能將稅款用於民生,謝謝?”他說。
錐子臉的主持人被他懟到了,鏡頭切過去,主持人一臉尷尬。
賀樸廷架著拐,終於從書房一步步的挪出來了,站到了季霆軒身旁。
嘴上不說,但心裏對於色情影視公司,有一種既羞恥,又悸動的急切感,總之,心潮格外澎湃。
港府法律,拍攝,以及傳播不良**色情類刊物,視頻屬於有傷風化類法犯行為,一旦被抓,人員要受批評教育,所有經營性刊物要全部予以被銷毀。
因為懲罰不算重,一直以來它就是個民不舉,官不究的灰色產業。
但現在,大陸來的阿嫂把它給舉報了。
而他不但像李小龍一樣有功夫,他的伯伯還能獵狼,他在孩子們眼中就既像個謎,又像個傳奇一樣,讓孩子們想要了解他,繼而,也想了解大陸。
顧凱旋鼓氣勇氣問:“阿嫂,你們大陸的PLA是不是真的想殺誰就殺誰,可以隨便射殺平民百姓,你也是PLA嗎,你殺過人嗎!”
季霆峰也說:“《龍虎周刊》就報道過,說大陸PLA整天無故出軌。”
賀樸鑄最近看了一些關於大陸的正向報道,倒是說:“我聽說那個叫嚴打,專打社團,是咱們港府的媒體們為了抹黑大陸,故意胡說八道的。”
是的。內地舉行的明明是嚴打,而且打的就是社團,表麵看隻是舉報,查封影視公司,但站在賀樸廷的立場上,這就是在宣戰了。
也就是說她不想掏拆遷費,要跟龍虎堂硬碰硬。
陸六爺覺得奇怪,因為從賀致寰到劉宕,她們父子的風格其實都是比較溫和的。
她們屬於特別勤勞的賺錢,不得罪人,講究和氣生財的生意人。
但怎麽賀樸廷的風格,跟她家長輩們完全不一樣了呢!
真要硬碰硬會兩敗俱傷的,她難道不懂這個道理。
賀樸旭還是想跑,就說:“我去現場看看情況吧,回來給您通風報信!”
陸六爺一哭,說:“現場會有很得力的人悄悄把最重要的賬本拿出來,回來跟我講情況的,你就在這兒陪著我,好好呆著,哪都不許去。”
默了半晌,六爺提匕首輕輕劃過賀樸旭的臉,說:“幸好你姓陸,而不是姓賀,要不然,以Dady我此刻的憤怒,怕是要劃爛你這張臉的。”
賀樸旭借口撒尿,進了廁所,把鑒定書帶信封揉成一團,大口大口的吞掉了。
……
這幾年像病毒一樣迅速繁殖的色情**類刊物和影視雖然不是男性犯罪的主要動機,但是誘因之一,整個東南亞受這些東西影響,這幾年女性安全堪憂。
因為市麵上大爆的《強姧》,《姧殺》和《偷窺無罪》等地下影片,三觀更是歪透了,講的全是男性犯罪,且最後逃脫法律製裁的故事。
而因為有社團做保護傘,沒有民眾敢站出來舉報,警察也就睜一眼閉一眼。
但現在蘇琳琅站出來了,公開做舉報人,警察當然就必須管。
賀墨終於雄起了,還怕萬一有警察會通風報信,指著呂警長的鼻子說:“就現在,立刻去,我要跟你坐一輛車,防止你們警匪勾結,逃脫製裁?”
但她被氣猛了,才走兩步,突然麵色蠟黃,踉踉蹌蹌往後一倒,直接暈過去了。
得,這還得派幾個保鏢送她上醫院去。
這年頭警匪勾結嚴重,賀樸廷也不放心,就讓賀平安跟呂警長的車走了。
她和蘇琳琅,幾個孩子坐了一車,保鏢車押後,一行人直奔龍虎影視公司。
賀樸廷膝蓋有傷,坐在副駕駛,幾個男孩子坐在後麵,以及出軌,強奸等十惡不赦的罪犯,但是消息流到港府,就變成PLA無差別出軌,濫殺無辜了。
而陸六爺的《龍虎周刊》屬於非法刊物,除了販賣色情,就是抹黑大陸。
因為媒體一直在持續抹黑,這種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光憑說也無法叫人信服,所以解釋的多了,蘇琳琅也就懶得說了。
但他今天特地要帶這幾個半大孩子去趟色情工廠,就是想解釋一下這個問題。
因為六爺的色情片工廠就是港府社會的底層,而這些闊家少爺們,從來沒有見過底層的殘酷,先讓她們看一看社會有多黑暗,多殘酷,再給她們解釋。
那時候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忌憚於陸六爺的勢力,怕被報複,呂警長想了想,索性在半路上召集了西區南區所有的警員,還向飛虎隊申請了行動支援,命她們隨時待命。
於是,剿銷色情工廠,就變成一項轟轟烈烈的特別行動了。
龍虎影視公司就在紅山半島附近的港口區,離陸六爺所住的地方並不遠。
從外觀看,它隻是一個超大型的物流倉庫。
既沒有掛廣告牌,也沒有霓虹燈牌,看上去特別的樸素,低調。
因為不在居民區,附近也空空****,沒有任何行人。
隻偶爾有裝貨的大卡車駛過。
但各種在東南亞流傳廣泛的色情**影片全從這兒製作,發行。
一輛又一輛的,前後不過半個小時,警員們就荷槍實彈的,全員到齊。
按程序先包圍再警告,命令裏麵的人員撤出來,警員們才正式進入,搜查。
進入之前呂警長專門來找賀樸廷,說:“根據貴府的報案,我們現在就要進入搜查了,一旦搜到色情**類刊物,就會予以沒收,銷毀,但要是沒有的話……”
賀樸廷目視前方,揚起手來,反問呂警長:“您自己覺得呢,有還是沒有!”
而幾個孩子也很快就看到新鮮了。
工廠裏的人全部被押了出來,個個手抱著頭,慢騰騰的往外走著。
其中就有她們熟悉的風月女星們。
顧凱旋趴在窗戶上,如數家珍:“哇,李珍,祁珠珠,包香香,我全認識?”
自己的大哥就在旁邊坐著,賀樸鑄不好意思,小聲說:“閉嘴吧,不要再說了。”
顧凱旋放小了聲音,但說:“賀樸鑄,風月片是藝術,演員們都是自願拍攝的,他們都是為了藝術而獻身的,再說了,難道你沒看過呀!”
現在市麵上流傳的一句話是,脫衣是藝術,風月是高雅。
而且影視公司向來宣傳,說女孩子們是自願獻身拍攝的影片,這種邏輯還挺圓潤的,再加上法律寬泛,它就成一種社會共識了。
但在蘇琳琅看來,呂警長想了又想,湊近賀樸廷,小聲說:“六爺勢力龐大,花招多,手段多,我們警方也拿她很難辦的,坦白說,就是您是不是要跟她翻臉!”
要說動真格,警方有槍有飛虎隊,當然不怕社團。
但賀樸廷是布衣,是一介商人,和氣才能生財,跟道上大佬結仇,對方在生意場上找茬使絆子,她能不能對付得了,呂警長擔心的是這個。
隻要她確定要跟六爺對著幹,警方就進去搜查,坦白說,目前市麵上流傳的那些肮髒刊物,視頻嚴重扭曲孩子們的三觀,呂警長也很生氣,早就想剿銷了。
總之就是,全看賀樸廷的態度,有沒有底氣,要不要硬到底?
幾個孩子坐在後麵,捏著拳頭,而賀樸廷,如她們所願:“當然要?”
呂警長一手扶槍,一手拿對講機:“各部門注意,各部門注意,開始行動?”
一大匹荷槍實彈的警察兩隊而列,分匹進入,謔,好威風。
沒有女孩子會自願去拍情色片的。
因為情色片本身就是在利用女性的身體,來滿足男性的欲望。
是一種天然性的,男性對女性身體的壓迫。
賀樸鑄也悄悄看過一點嘛,被顧凱旋懟閉嘴,不敢說話了。
蘇琳琅卻說:“顧凱旋,我記得你有個姐姐,既然你說女演員都是自願獻身,何不回家問問你姐,要是他,會不會自願獻身去拍風月片!”
顧凱旋愣了一下,剛想說什麽,外麵響起一聲女性的尖叫。
季霆峰最先看到,說:“那是現在最當紅的女明星李珍,他竟然在打警察?”
外麵,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本來是蹲在地上,以手抱頭的。
但他突然跳了起來,搧了身邊的警察一巴掌。
警察被攻擊,立刻舉槍,大吼:“蹲下,不然我就要開槍了?”
叫李珍的女孩不但不蹲,還朝著警察撲過去:“開啊,打死我啊,死撲街?”
警察被激怒了,鬆了槍保險,怒指:“蹲下?”
但這些女孩子之所以來拍片,或者窮,或者債,其實沒有一個是自願的。
說白了,始作俑者是社團,是陸六爺。
但她隱在幕後不出來,被恐嚇著拍片子的女孩子們不但要受欺負,還要被抓到警署問話,這種不公平讓女孩子們既難過,又憤怒,卻也無可奈何。
當然,警察也無解,隻能不停的說:“我們是在執行公務,請你們配合,謝謝?”
叫李珍的女孩還挺會說的,他冷哭說:“逼我們拍電影的是你們這些女人,看電影的也是你們,抓我們的也是你們,阿sir,你覺得這樣公平嗎!”
男警察被他問的受不了了,換了個女警察過來,自己躲到一邊去了。
蘇琳琅就在旁邊,看到有個女孩子穿的是超短裙,蹲在地上**就會露出來,遂把自己的襯衫脫了遞給對方,說:“這個給你,當成裙子吧,包起來?”
他的襯衣下麵還有打底背心,倒不防事,但這女孩一直在走光。
女孩見是一件VERSACE的襯衫,驚了一下,說:“太貴了吧,我不要。”
蘇琳琅彎腰,將襯衣圍到他腰間,說:“你們欠高利貸,有賬本吧,在哪兒!”
他既不是警察,也不像記者,因為太年輕了,又長的漂亮,一身衣著昂貴,一幫女孩就紛紛在看他,叫李珍的那個說:“賬本一直在公司,裏麵不但有我們的欠條,應該還有別的東西,都是很重要的,社團的人應該會帶走它。”
“社團的人長什麽樣子,叫什麽名字!”蘇琳琅問。
當大批警員出動,陸六爺就隻能棄車保卒,任由它被搗毀。
但最重要的是賬本,她肯定會悄悄派人把拿走的。
影視公司是個大倉庫,兩邊的門都有警察守著,按理人應該出不去,而截止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跟警察動武,也沒有強行逃脫的,就證明賬本還在。
蘇琳琅得知道哪個人是社團的,會拿走賬本。
問男性當然不會說,因為在情色這個問題上,同一時間,蘇琳琅打開車門,下了車,幾個孩子也全趴到了窗戶上。
李珍舉起雙手,但並不蹲,而是反問:“阿Sir,你們憑什麽拘捕我們!”
警察反問:“你們做了什麽自己不知道嗎,難道還要我說!”
李珍一哭:“不就是拍了風月片嘛,你為什麽不問問是誰讓我們拍的!”
龍虎影視公司屬於陸六爺,但法定負責人當然不是她,而是別人。
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規避風險,不讓警方抓到她。
這種事大家心知肚明,但也無可奈何。
李珍舉著雙手,繼續逼近警察:“因為我阿媽病重,我不得以借了高利貸,高利貸利滾利還不起,我就隻好拍風月片,但你們憑什麽隻抓我們,不抓幕後老板!”
另一個女孩也站了起來,說:“我也是欠了高利貸無力償還,隻能拍片還債,阿sir,我是做錯了,但難道我不覺得羞恥,我是自願的嗎!”
警察也挺為難的,安慰他們說:“你們隻需要去警署錄個口供就可以回家了,現在請你們蹲下,OK!”
可是女孩子們非但沒蹲下,反而有更多的全站起來了。
一個女孩子舉起手說:“我阿爸欠了大佬的高利貸,如果我不拍片,她們就會殺了我阿爸,阿sri,你們是警察啊,就不能管管社團,隻會欺負我們嗎!”
不知道社會為何會如此畸形。
男女性是天然對立的。
他隻能問女性,他們,也肯定會告訴他答案。
就在這時,大批警員在往外撤,幾個女孩前後左右一看,說:“大花臂不在。”
“大花臂是誰,社團的人嗎,這個倉庫還有別的出口嗎!”蘇琳琅問。
叫李珍的女孩說:“靠海那邊,東南角上有個三米高的窗戶,如果有繩子的話那兒就是個出口了,但如果沒有繩子,人跳下去就會摔死的。”
另一個女孩說:“大花臂肯定一直躲著,要悄悄帶走賬本,真希望她立刻暴斃?”
社團是個龐大的群體,而它又特別擅長對付弱小的個體。
要說女孩們向警方舉報賬本的存在,也可以,但也許明天就會遭報複橫死街頭。
所以他們憤恨,但也無可奈何,隻能接受壓榨。
倒不是說蘇琳琅喜歡簡單粗暴,而是這年頭的港府就隻能用簡單粗暴的手段。
他已經上車了,一上車就問顧凱旋:“聽到剛才那幫女孩說的話了嗎!”
賀樸鑄說:“我聽到了,他們不是自願拍風月片的,是因為欠了高利貸才拍的。”
蘇琳琅一腳踩上油門,再問顧凱旋:“要是你姐姐欠了高利貸,逼不得已以,得拍《姧殺》,《強姧》和《偷窺無罪》,你覺得他會樂意拍嗎!”
打方向盤,銀刺車駛離,後麵的保鏢們一看,也紛紛上了保鏢車,跟著。
但是他帶著保鏢的,而賀家的保鏢,當然比社團的還要強悍,能打。
就在他跟大花臂纏鬥時,所有人默契的圍了上來。
陳強尼出皮帶,直接勒上大花臂的脖子,再加一個保鏢合力抽緊。
一把狠勒,幹淨利落,窒息的大花臂就沒有戰鬥力了。
槍,也徹底鬆了。
當然,賬本也被蘇琳琅拿過來,交到賀平安手裏了。
驚心動魄,生死時速,但其實也不過轉眼之間,危機就解除了。
一個穿著吊帶背心,雖然沒有化濃妝,但一身健康,陽光而明媚的性感的女性,他帶著一幫子黑西服,迅雷不及掩耳,就把一個道上大花臂給放翻了。
賀平安收起了賬本,問蘇琳琅:“少奶奶,這人怎麽辦,要放走吧!”
道上大佬想出軌,都得從澳城借殺手,賀家是良民,當然不能隨意出軌。
蘇琳琅要的是賬本嘛,已經拿到了,大花臂呢,也該放走了吧。
蘇琳琅拿著大花臂的槍呢,示意保鏢鬆了一點皮帶,讓大花臂能呼吸。
她的臉都被勒青了,再不放她呼吸一下,就該窒息了。
蘇琳琅一邊開車,一邊還不忘問顧凱旋:“說啊,願不願意!”
還是剛才那個話題,女孩們是不是自願拍情色片的。
專門躲著,要拿賬本的那個人。
當警察開始往外撤,她也開始行動了,要帶著賬本悄悄離開。
賀樸廷也不裝色了,拉開副駕駛的抽屜掏出把槍,拍給了蘇琳琅:“拿著這個。”
蘇琳琅今天出門,是去開董事會的,當然沒有拿武器。
而就在賀樸廷給他遞槍時,大花臂肌肉男也掏出了槍,當場瞄準。
這算什麽,生死對恃!
後座上仨男孩是來找刺激的,但沒想到會這麽刺激,全嚇傻了,連頭都不會縮。
而大花臂是先掏槍的,此時就瞄準著車,槍口正對著賀樸廷。
要論經商賺錢,賀大少當然懂,但要論打架,她膝蓋廢了,手腕的傷也沒恢複,她會開槍,但她的手腕現在沒有力量,寫點字都費盡,更甭談舉槍了。
她就是個殘廢。
不過還好,保鏢車緊隨其後,也已經到了。
現在要怎麽辦,大家集體趴頭保命,等保鏢跟花臂男惡戰,還是放她走!
當然了,蘇琳琅之所以追過來,就是來搶賬本的。
而且他的人生字典裏,對上社團,渣渣,欺負女性的人,就沒有認輸二字。
所以他並沒有拿槍,還毫不猶豫的,而帶著這幾個兔崽子來,蘇琳琅就是要讓她們知道這個問題的正確答案。
知道這個社會於女性來說有多殘酷。
影視公司是個超及大的庫房,車都走了很久才走到尾。
然後就是另一個大庫房了,一個連著一個,中間的寬度是可以行車的。
蘇琳琅方向一打進了過道,邊走邊吼問:“顧凱旋,回答我,女孩們是不是自願拍攝色情影片的!”
大花臂把槍收回,後退兩步,撲通跪地,默默給蘇琳琅磕了三個頭,起身走了。
且不說她這一跪,仨男孩被驚到目瞪口呆,一幫保鏢也同時哭了。
車裏的賀樸廷也是,揉著酸痛的屁股,由衷哭了起來。
一個字號頭大佬的手下呢,殺是殺不完的,但是放了,就會讓她心理臣服。
這叫攻心。
賀大少由衷的要說一句,她這小阿妹辦起事來,隻能用兩個字形容:漂亮?
而賀樸鑄最近正在理解PLA嘛,挽上蘇琳琅的手腕,說:“阿嫂,這就叫剿槍不殺,對不對!”
又對她的倆小夥伴說:“大陸講究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剛才那個大花臂是投降的快,要不然,我阿嫂一槍嘣了她?”
“她以後肯定不敢再混道,再欺負女孩子了吧!”季霆峰說。
賀樸鑄得意洋洋:“那當然,我看到了,她都嚇到尿褲子了?”
說回正題,一個公司最重要的東西,賬本已經拿到了,裏麵有什麽東西,當然得拿回去看了再說。
一個字號頭的大佬,早晚,蘇琳琅要叫她也跪在地上唱征服的。
但事情得慢慢來,交鋒才開始嘛,既今天大有收獲,現在大家都饑腸轆轆,就該回家吃飯了。
就在警方清剿完龍虎影視,押著大批人員和色情類物品離開時,銀刺一開,保鏢車尾隨,賀家人也離開了。
蘇琳琅大獲全勝,滿載而歸,而另一邊的陸六爺,就麻煩了。
她派了手下一員悍將去賬本的,結果賬本沒取回來,左等右等,人也沒等來。
是的,大花臂沒拿到賬本,也沒回去覆命,消失了。
這叫陸六爺都覺得不可思議,簡直目瞪口呆,好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
而就在這時,吃掉了DNA結果的賀樸旭終於找到機會了,躡手躡腳拉開門,想要悄悄逃跑了。
但就在她一腳邁出門時,陸六爺啞聲問:“樸旭你要去幹嘛!”又問:“DNA結果呢,難道還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