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雲染汐的決定
“曾經，門主每當淨化大典後，便要調養許久，即便如此，也還是免不了一些後遺症。”
聽此，霍硯璟也明了雲染汐的後遺症是從何而來，眸色深沉了許多。
謝南音接著說道：“可是現在，從禁忌之島中溢出的異能越來越多，無奈之下，門主隻能將淨化大典提前，可是這樣的後果就是，門主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青鸞琴的反噬，所以門主她現在……”謝南音聲音有些顫抖，已然是說不下去了。
“所以她現在有生命危險，是嗎？”
謝南音點了點頭。
“她在哪。”
“天穹山，玄天門。”顧寒深沒再隱瞞，如實道出。
“門主她現在在老門主那裏，或許老門主會有辦法救她，所以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不如就在都城內等著。”
“等著？我做不到，我一定會去找她。”霍硯璟眸色堅定。
他做不到在阿染最危險的時候，卻坐視不管，隻在原地等著……
顧寒深麵色帶著猶豫，對著霍硯璟說道：“隻是你到得了天穹山的玄天門，卻不見得能到得了老門主所在的望月峰，那裏，有老門主設的禁製，一般人，是過不去的。”
“那又如何，為了她，我也會一試。”
說完，霍硯璟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
天穹山，玄天門。
山霧繚繞，一扇大門正在霧中若隱若現，門前，似乎站立著一名男子。
霍硯璟此時正立於玄天門大門之前，他的視線投向門後的一座高峰，看來，那便是望月峰。
他沒有耽誤，立馬往裏走去。
玄天門人數不多，此時並沒有弟子在外訓練，這時，一名女子出現，她向霍硯璟走去。
霍硯璟看她的裝束，應該是玄天門的一名弟子。
正當霍硯璟準備開口，女子卻神色恭敬，率先說道：“是霍家主吧。”
霍硯璟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我來，是想拜見一下老門主。”
“師姐已經與我交代了，您隨我來。”
霍硯璟頷首，看來，這名弟子正是謝南音的師妹。
跟隨著這名弟子，霍硯璟暢通無阻地來到了望月峰下，隻是前麵的懸崖卻攔住了霍硯璟的去路。
“霍家主，我隻能送你到此，剩下的路，就需要您自己走了。”
“多謝。”霍硯璟說道。
“那我就先告辭了。”
弟子走後，霍硯璟看著眼前的懸崖，天穹山本就高聳，這懸崖更是深不見底。
可霍硯璟卻毫無懼色，毫不猶豫地上前，手掌一轉，幾縷風便在他的掌心中聚集。
霍硯璟操控著風，很快，一縷縷風便將霍硯璟包圍，霍硯璟伸手往前一推，風便裹脅著他越過了懸崖。
霍硯璟看著麵前高聳入雲的望月峰，眸色更加堅定了些。
隨著時間的流逝，天色漸暗，月亮高掛，山中的霧氣也更重了些。
霍硯璟看著熟悉的景色，不禁停下了腳步。
這地方，他已經轉了無數次了，看來，這便是老門主設下的禁製，若是不盡快想辦法破解，就憑著山中的溫度，霧氣，甚至還要瘴氣，他怕是要被困死在這裏。
思此，霍硯璟不再前行，而是觀察著周圍的地勢，和天上的星辰。
……
望月峰。
一處環境清幽的小木屋中，躺著一位女子，她閉著雙眼，麵色蒼白，月光透過窗戶打在她的臉上，更顯清冷破碎。
驀然，女子睜開了雙眼，緩緩起身，走向屋外。
順著清幽的小路往前走，懸崖邊，正站著一位老者，頭發花白，卻依然風骨卓然。
他縷著胡須，看著山下的景色，眸色複雜。
聽見後麵傳來的動靜，老者收起凝重的麵色，換上了淡淡的笑意，回頭看向前來的女子。
“醒了啊，小汐。”
雲染汐屈身，對著老者行了一個禮，“師父。”
雲染汐眼前的老者赫然是玄天門的老門主，清遠。
“現在感覺如何？”
雲染汐搖了搖頭，畢竟在師父麵前，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但總的是比來時好上一些。”雲染汐又說道。
清遠歎了口氣，隨後說道：“也不知，我當年將你帶回，又將青鸞琴交與你，是對還是錯。”
雲染汐平靜道：“利大於弊，便是對，師父沒有錯。”
“你這孩子……”清遠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當年，預言顯示那可以操縱青鸞琴的天定之人出現，他便自作主張，在雲染汐剛降生的時候便將其帶走，交與他的師妹，也就是Y國的舒寧王後撫養，為的便是鍛煉她的心性，時刻掌握著她的動向，將她好好培育。
後來，華國爆炸事件發生，他也順理成章地將她帶回天穹境，收為關門弟子，強行給她加上責任。
本以為雲染汐得知真相之後，會有所不情願，對他心生怨恨，可是沒想到，她卻毫無怨言，毅然決然地承擔起責任。
後來，他將青鸞琴交與她，她也不負眾望，成功操控青鸞琴，讓天穹境恢複平靜，可是使用青鸞琴便會遭其反噬，他即便是作為玄天門的門主也沒有辦法，每當這時，他便會心疼不已。
“師父活了這大半輩子，卻也對青鸞琴的反噬毫無辦法，真是……”清遠看向雲染汐的目光充滿愧疚，滿是痛心。
“師父，我從未想過要解決這反噬之症，現在，我隻想知道能快速恢複的辦法，哪怕是片刻也好。”
聽此，清遠的眸色有些驚訝，“你……你這是……你可知道，這種強行恢複方法的後果。”
雲染汐點了點頭，神色認真。
“師父，這一切，早就注定了，不是嗎？即便是解決了反噬之症，最後，也還是一樣的結果。”
清遠微微一怔，轉過身去，眸色有些通紅。
是啊，這一切早已注定，他現在痛心疾首，可當時帶她回來，不就是早已做好了犧牲她一人，保全所有人的打算嗎？
所以他現在的作為，可真是諷刺。
“你真的決定好了嗎？若你不想，師父也不會強迫你，青鸞琴的反噬，師父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去解決。”
雲染汐搖了搖頭，“沒什麽好決定的，我這麽做，說到底，也是為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