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嚐試接受
很快，便到了考核的那日。
從考場出來之後，沈姝妍和溫念都輕鬆了許多。
雖然這次的考題確實是有些難度，聽說，是生化係幾個教授聯合出題，考試內容晦澀難懂，為的就是挫挫學生們的銳氣，讓他們長點教訓，免得他們覺得進了京大便再無後顧之憂了。
不過好在，沈姝妍和溫念二人看過雲染汐總結的資料，不算是被打擊得太嚴重。
“染姐，你一定是古希臘掌握考試的神，不然這樣偏的考題怎麽就被你預測出了呢。”沈姝妍現在對雲染汐的崇拜程度可是又上了一層。
“是啊染姐，本來我還覺得自己學習還不錯，遇見了染姐你，我才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那是，染姐從小就是天才，這隻不過是一絲絲皮毛而已。”陸澤驕傲的邊說邊用手比劃著。
“不過是看得多，學的多而已。”雲染汐依舊不驕不躁。
她說的沒錯，她現在所擁有的知識，並非天生就有，也是自己從小一點一點學會的，隻不過所用的時間會比常人要少很多。
【校門口等你】
雲染汐看著手機上彈來的消息，有些無奈。
這男人，又打什麽主意。
“你們先去吃飯，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幾人看出雲染汐的異常，打趣道：“難道……是硯爺？”
雲染汐點了點頭。
“去吧去吧，我們等你的好消息！”
看著幾人充滿期待地看著她，雲染汐心底劃過一絲暖意。
那兩件事情發生後，她已經很少有真誠相待的朋友了，大多數人對她，是敬畏……和恐懼。
……
雲染汐剛走到校門口，就看見在門口已經等候多時的霍硯璟。
霍硯璟見雲染汐的身影，薄唇微揚，眼神深情款款，毫不掩飾內心的喜悅。
雲染汐走到霍硯璟身前，微微仰頭。
“什麽事？”
“考核結束了，慶祝一下。”
“就這？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回去了。”
“這可不是件小事，與你有關的任何事，都不是小事。”
看著霍硯璟認真的神色，雲染汐並不懷疑這話的真假。
她真的不知道怎麽拒絕……這樣的他。
霍硯璟帶著雲染汐去到了登雲大廈的最高層，一家高檔的西餐廳，帶了兩瓶羅曼尼康帝，二人落座於巨大的落地窗旁，京都燈火通明，繁華至極。
這算是……約會？
可是她從未答應過他什麽啊，他整這一出，又是什麽意思？
曾經，從來都是她掌握著全局，殺伐決斷，定人生死，怎麽來了京都，她就開始變得不像她了，在這個男人麵前，一直被動地跟著他走……
“看看，喜不喜歡。”
霍硯璟將一個精致的禮盒遞給雲染汐。
“這算是……禮物？為什麽要送禮物？”
“不是說了，慶祝你考試結束啊。”
“成績又沒有出來，你怎麽知道我的成績好與不好，就送禮物？”雲染汐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霍硯璟。
“與成績無關，隻為你，而且，我相信雲小姐，一定會是最優秀的那個人。”
“打開看看？”霍硯璟期盼著，希望她能看見自己的一點心意。
雲染汐心中已經有了些猜測，打開禮盒，果然如此，散發著藍色光芒的項鏈，在月光的照射下，更顯魅惑。
“喜歡嗎？”
“項鏈很好，卻也做不到所有人都會喜歡。”
人亦是如此。
“但至少，你並不討厭，是嗎？”
霍硯璟起身，將項鏈佩戴在雲染汐潔白如玉的脖頸上。
“二十個億的項鏈，就這麽輕輕鬆鬆地送出去了？”
天價項鏈的事，早就傳遍了京都，她就知道，是他。
“遠遠不夠。”
二十億的項鏈而已，怎麽能配得上這世間最美好的女子。
看著胸前的項鏈，上麵還有兩個小小的字母，YRX，是她名字的縮寫。
看來，這兩日他沒有來親自送飯，是因為在雕刻這條清夢。
“霍硯璟，我承認，你是一個極好的人，可我不是，我擔不起你的厚愛，你能明白嗎？”
這一生，雲染汐幾乎從未出過錯，隻在那兩件事上，她卻導致了無可挽回的結果。
如果，那是一場夢就好了。
或者，這隻是一場夢，就好了。
“阿染，是你不明白。”
你不明白，在我心裏，你有多重要。
雲染汐聽見霍硯璟的稱呼，愣了一下。
曾經，他便是這樣叫她的。
“我該回學校了。”
“我送你。”
雲染汐沒有拒絕。
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雨滴落在地上，叮叮咚咚，打在每個人的心上。
霍硯璟為雲染汐撐著傘，眸色深沉，隱藏著千萬情緒。
“拿上。”
雲染汐也不矯情，接過雨傘，向校園中走去。
剛走到門口，雲染汐回眸。
男人依然站在原地，任由雨水打濕他的頭發，衣襟……
隔著雨滴，看著眼前的男人，慢慢與年少時的他重合。
第一次相遇，也是這般，下著這樣的一場雨，她跌坐在雨中，狼狽不堪，而他，撐著傘，緩緩向她走來，扶起嬌小的她。
從此，她的心底便多了一個人。
霍硯璟帶著淺淺的笑意，微微擺手。
雲染汐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
“染姐，約會……不順利嗎？”
沈姝妍看著雲染汐回來後的臉色不是很好，擔心的問道。
“沒有，不是約會。”
“染姐，你這條項鏈，和前兩天拍賣會上的那條好像啊，難道……這就是清夢。”
溫念雖算不上什麽豪門大小姐，可也是關注新聞的，聯想到霍硯璟在京都的身份地位，也不難猜到。
雲染汐點頭。
“染姐，其實……我和念念都看得出你對硯爺也是有感情的，為什麽不肯答應他呢？”
“如果一樣東西注定要失去，你們是會選擇從來不曾擁有過，還是選擇承受得到後再次失去的痛苦呢？”
“這……染姐你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沒有，隻是覺得像霍硯璟這樣的人物，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呢？又怎會始終非我不可。”
“染姐，硯爺怎樣，我無法評價，但是就剛剛那個問題，得到後再次失去，固然痛苦，卻也不能因此而止步不前，連享受短暫美好的勇氣都沒有，這樣，對對方，不是更為殘忍嗎？”
溫念眼神堅定，她本就出身農村，憑自己一步步才走出了大山，來到京大。可是在京都，她沒有資源，沒有人脈，有的隻是自己的一腔孤勇，或許她以後終究要回到起點，卻不能因此故步自封，連出來看看外麵的世界的勇氣的沒有。
雲染汐看著這樣的溫念，有些觸動，她已經自我封閉太久了，或許，她可以嚐試著接受，哪怕最後並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