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俠義之風
北鄴軍中得知王爺欲要去京都，所有將領無不反對，一大早許多將領便來到王府外請見，卻都被拒之門外。
無奈之下，將領們紛紛跪倒在王府大門外，還有一些將領陸續趕來。
官員們得知將領請見消息，部分官員同樣趕來王府。
終於，鄴王府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秦烈怒氣衝天走了出來：“都沒事幹了？像個啥樣子！都給我滾回軍營去！”
秦烈邊高聲大罵。
“王爺，此行凶險，萬萬不可去啊。”
“朝中早有人對北鄴橫加詆毀，若遇歹人如何是好。”
“若王爺執意要去，我等必率兵直抵京都，護王爺周全。”
……
將領們慷慨激昂，個個高聲勸阻。
正在此時，太子、曹成盟來到，看得一個真真切切。
秦烈發現兩人到來，便舉起馬鞭，不住抽打在將領們的身上。
而將領們卻是不躲不閃，穩穩跪在原地，任由馬鞭抽打。
一旁的官員們看得心驚肉跳，隨著每一下馬鞭落下，身體不自覺顫抖、抽搐，官員們的擔心是多餘的，沒有任何一下抽打在他們身上。
“你們跟著湊什麽熱鬧？”秦烈走向一旁，怒視跪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官員們：“衙門裏都沒事幹了嗎？”
“王爺，事關重大，還望王爺留在鄴城。”
“是啊，北鄴一日不能沒有王爺。”
“路途遙遠，恐生事端，要提防那些亡國餘孽啊。”
……
所有人都深知皇室撤藩的心思，最大的威脅便是來自皇室，但在這大庭廣眾，文官們紛紛說起“亡國餘孽”，隻字不提崇凡皇室與朝堂。
“都滾蛋。”秦烈對著官員抬腿，做出欲要腳踢的動作：“你們各司其職，忙好政務，百姓安居樂業，還哪來得餘孽之說。”
官員們深知，這要是一腳踢下去，不死也得落下個殘廢，紛紛快速站起身，衝著秦烈行禮後離開。
“還有你們！”秦烈舉起馬鞭，指向跪在地上的武將們：“竟敢擅自離營！你們帶好兵、守好疆土，隻要北鄴鐵騎在，我走遍天下都不怕，還擔心個屁。”
秦烈怒斥將領們，卻沒有一人起身離開。
秦烈臉上青筋暴起，一旁的太子看了都不免心頭一顫。
“這是軍令！”
將領們雖然心有不甘，但聽得軍令，無不站起身，紛紛離開。
經過太子身旁時，沒有一人停下行禮，隻有投去怒不可遏的眼神。
太子立即將臉扭向一旁，不敢直視那殺人一般的眼神。
正在此時，武晉一襲銀甲，騎著黝黑高頭大馬趕來。
沿途婦人、少女無不駐足，多看上兩眼。
秦烈看到武晉趕來，又氣又無奈，揮了揮衣袖：“進來吧。”
太子正要上前說話，卻見秦烈當是沒看到自己一般，隻得尷尬的留在原地。
“剛才的事，你怎麽看？”
太子詢問起一旁的曹成盟。
“哼，莽夫，隻會帶兵廝殺而已，若論治國，全然不顧禮法、律法，定會大亂。”
“哦？我卻認為恰恰相反。”太子微微抬起頭，看向府門方向：“秦烈知人善任，北鄴將領無不忠心耿耿，官員無不恪盡職守，百姓無不安分守己，這才是可怕之處。”
曹成盟連連搖頭，正要說話，卻被人在身後一把摟住肩膀，被嚇得不輕。
“呦，太子、曹大人！”秦峰突然出現，摟住兩人的肩膀：“聊什麽呢？咱們一起聊啊。”
曹成盟極為不屑，用力扭動身體，將秦峰的手臂甩開。
太子卻並不躲閃，任由秦峰摟住肩膀：“剛剛北鄴將領、官員勸誡王爺，不要去京都，以免有危險。”
“那勸成功了嗎？京都真是太危險了。”
太子、曹成盟驚愕不已，曹成盟更是被嚇得臉色慘白、心驚肉跳，早知道秦峰行事不端，卻沒想到竟敢如此膽大妄言。
秦峰壓低聲音繼續說道：“但是，京都有青樓啊，上次我就想啊，來都來了，必須去看看。怎料遇到西景的刺客，差點害我丟了性命。”
曹成盟鬆了一口氣，若是在鄴城王室撕破臉，那他全屍都留不下。
太子微微笑起來，大聲說道：“秦校尉，上次真是勇猛過人，一舉搗毀西景暗探據點。”太子壓低聲音，又小聲繼續說道：“下次再來京都，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絕對安全。”
雖然聲音很小，一旁的曹成盟卻聽得真切，一張老臉上寫滿不屑，甩袖離開。
“一言為定哦，姑娘可不能比青霄樓的差。”
“那是自然，絕對各個國色天香……”
太子正說得起勁，遠處大街上傳來一片嘈雜。
霓裳探查街上情況，來到秦峰身側：“是有人當街調戲。”
秦峰捶胸頓足，直接奔著前方而去，走出幾步再次折返回來：“太子殿下見笑了，在鄴城之中竟然發生這種事情，我去去就來。”
秦峰說完，便又大步流星而去。
太子卻來了興致，緊隨其後，想要一探究竟。
曹成盟跟在太子身後隨行。
“公子請放手，不要這樣，非禮……”
一位青色衣裙少女不住大喊、求饒，卻始終無濟於事。
“跟我回去，絕不虧待你，讓你享盡榮華富貴。”
一位男子身著華服，肥頭大耳，一臉的麻子，拉著女子的手，不住向身邊拉拽。
身後的幾名隨從不住壞笑，不時擋住女子去路。
霓裳、迦月一副護衛打扮打頭陣，推開圍觀的人群，為秦峰讓出一條通道。
秦峰穿過人群，直奔男子而去，二話不說抬起一腳，重重踹在男子屁股之上。
男子身形肥碩，秦峰一腳踹上去，差點將自己彈飛摔倒。
“誰啊？”男子猛然回頭：“吃了熊心豹子……”
男子話還沒等說完，卻又挨了秦峰一巴掌。
“竟敢在鄴城調戲……”秦峰看了眼一旁的女孩，方才繼續說道：“調戲少女，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男子見對方來勢洶洶，一時沒了脾氣，四處打量後發現，對方穿著簡單，並不見隨從，這才再次囂張起來：“哼，敢打我？我乃是洪樂縣縣令之子！給我打！”
男子大手一揮，身後十幾名彪形大漢，直直奔向秦峰而來。
秦峰不免心中一笑，原來是個外地官二代，竟然不認識我。
一陣打鬥之後，一群大漢應聲倒地，霓裳、迦月收斂動作，擋在秦峰身前。
秦峰伸出手臂，將兩人推開：“下次分開些站，別當我鏡頭。”
“是。”
霓裳、迦月雖然聽不懂，但依然齊聲回應。
“在北鄴跟我拚爹？”秦峰走上前，邊說邊不住踢向男子：“我乃是北鄴王之子，秦峰！”
男子聞言，已被嚇得魂飛魄散，雖然當街被踢丟了麵子，卻不覺得疼，老老實實站著，任由秦峰撒氣。
“滾回洪樂去，到你爹的衙門領五十大板，就說是我說的。”秦峰踢累了，索性停了下來：“滾！”
男子連連拱手行禮，帶著一眾大漢倉皇而去。
圍觀的百姓連連叫好，少女走上前來，對著秦峰欠身行禮：“小女子謝過殿下。”
太子看得真切，心中對秦峰的印象有所改觀。
曹成盟不住連連點頭：“雖聽聞秦峰不學無術、頑劣成性，今日親眼所見卻大不相同，此子竟有正義之心、俠義之風啊。”
秦峰俯下身子，看向少女的臉，卻始終沒有看清楚，索性伸手捏住少女下巴，將頭抬了起來。
“長相還算不錯，隨我回聽軒別院，當個通房丫鬟。”
少女花容失色，一把推開秦峰胳膊，轉身便要離開。
霓裳、迦月一個箭步上前，一左一右拉住少女胳膊、按住肩膀，兩人配合十分嫻熟。
無論少女如何掙紮，完全動彈不得分毫。
“都給我豎起耳朵聽好嘍！”秦峰衝著周圍百姓大喊起來：“在北鄴所有人都不可以當街調戲、魚肉百姓、欺男霸女！北鄴隻有一個人可以做這些，那便是我，秦峰！”
剛剛還在歡呼叫好的百姓，一時間紛紛散去，小聲討論、咒罵著秦峰，無不惋惜北鄴王的一世英名。
太子震驚不已，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下巴不自覺張開，心裏慶幸剛剛沒有誇讚。
曹成盟被氣得一陣眩暈，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任由胡須被吹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