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借她依靠
第47章 借她依靠
“四弟你瘋了，你把這銀子給我，你跟弟妹的新房不蓋了。”見董天賜掏出裝銀子的錢袋往自己手裏塞，董三郎哪敢要，連忙又推了回去。
“三哥你拿著，我跟如萱蓋房另有銀子使喚，這銀子不是蓋新房的錢，是我嶽丈要我替他在鄉下收購食材，就還剩些肉類了，我心思著不行我過些日子去山裏獵些回來補上。”董天賜打獵的功夫一流，是桃源縣難挑的一等一的好手，對他來說山上打獵如履平地般。
“那怎行！你忘了娘和哥哥嫂子皆說那山裏獵來的肉膻氣，比不上家養的，再者晚上弟妹不對賬啊？一找你對賬，賬對不上，你與弟妹還不得吵起來！不行，這怎行，三哥不能讓你冒這個險！”董三郎與董天賜兩人平日自己吃山貨，吃都吃得少，自是不知山貨雖膻，可在縣城裏因物以稀為貴，賣價卻比尋常家畜要高許多。前世董天賜也是後來，被董家逐出家門，賣了山貨，才知道山貨價高。
“這銀子你還是好生收著，別為三哥擔心，三哥有把子力氣，不輸你，你隻要能說動弟妹雇三哥幫忙蓋房就行。哪怕工錢少些，能管我跟豆芽一頓午飯，剩下再缺銀子，三哥再自己想辦法。”
“三哥，我……哎！”董天賜有心相幫董三郎卻又無能為力，試想他與馮如萱蓋新房的錢，還是他立了字據，從馮如萱的嫁妝裏挪用的，他現在自己也是債務堆身，哪還有力氣再幫三哥。“行，三哥，這事包我身上，我這就去跟如萱說，要如萱雇了三哥，若是工錢不夠，三哥你再予我說我帶三哥上山打獵，實在不行，咱兩兄弟獵肉賣錢，哪怕少，那也是錢，積少成多。”
“行。”見四弟爽快應下，起身便要去找四弟妹商議，董三郎忙抬手一把按住四弟的肩膀：“四弟這事你等晚些再跟四弟妹說，我看你這正搭涼棚，三哥先幫你把涼棚搭起來。”
夏至已過，日頭一天比一天毒辣，馮如萱與董天賜皆念著不能讓雇來建房的人總在太陽地毒曬。總得有個歇息吃喝的地方，就打算蓋涼棚。當然屆時新房建成，這涼棚想留就留，不想留就拆倒也省事。畢竟隻是搭個納涼用的草棚，也不算難事亦不繁瑣，董天賜想著能省則省，便一人擔下蓋涼棚的差事，沒雇人幫忙，誰知三哥見他一人忙前忙後，就主動啟口幫忙。
“三哥，我……”董天賜聽聞喉嚨又一哽，他董家這一大家子人裏也就隻有三哥肯對他這麽好。可董天賜又不想讓三哥受累，替自己白忙活。
“臭小子你又我什麽？你若敢在三哥麵前說半句客套話試試，看三哥打不打你小子個鼻青臉花。讓四弟妹認都認不出你。”董三郎說歸說，定不會真打董天賜。
“是是，三哥厲害。天賜不敢跟三哥客氣。”若真打起來，董三郎也不是董天賜的對手。
董天賜與董三郎吃罷了午飯便開始搭涼棚，而馮如萱則歡喜地哄著豆芽，陪豆芽玩了一下午。臨近傍晚，涼棚建好，兩個大男人的活幹完了，馮如萱又喚娟兒操持著起火做晚飯，可奈何怎麽勸董三郎父子留下吃飯，董三郎就是不肯，執意牽著豆芽，父子兩空腹回了董家。
送走了董三郎父子，就隻剩下車夫，娟兒，董天賜及馮如萱四人，自也沒了起火燒飯的必要，馮如萱與董天賜先後上了馬車，準備回娘家用飯。
馬車上，馮如萱垂著頭，手裏扒拉著一隻甚是精致的算盤，似在算著雇人蓋房花銷的事。
董天賜見狀，猛吸一口氣，氣沉下丹田，啟口與馮如萱搭話：“如萱你覺得三哥父子……”董天賜嘴剛張開，話也才出口，竟不想被娟兒搶過話去。
“小姐，姑爺的三哥家的那個豆芽似挺有趣的？”
“恩。”馮如萱頭未抬，便哼了聲。別以為她不知道娘要娟兒侍候的用意，還不是派個眼線盯梢來了，她不就是不巧疏忽，忘了在洞房的鋪蓋上作假，沒弄落紅嗎。娘也至於，竟催得這麽緊。
“哎，小姐要是能與姑爺為馮家添個小……”
“娟兒你去跟車夫坐去，沒見這車裏兩人坐剛好，三人擠嗎？”馮如萱終於抬頭，出口一句，竟把娟兒往車外攆：“平日裏我怎教你的，少說話多辦事。你這又沒眼力，又多嘴多舌的，信不信我把你丟給我娘。”
“別，小姐，娟兒這就去找車夫。”娟兒被嚇到了，夫人派她來做眼線，這要是被小姐給退回去，那還了得。娟兒不敢再多嘴，灰溜溜地滾去找車夫了。
“董郎你剛說什麽？三哥跟豆芽？”
“啊？哦。沒什麽。”董天賜才鼓足的勇氣，被娟兒冷不防地一攪合，一下子全泄了。
“哦。”馮如萱繼續裝沒事人，埋頭扒拉算盤。馮如萱仿佛吃定了董天賜必會再尋機會啟口般。果不其然。
“如萱。”董天賜又醞釀半晌，再度喚了馮如萱聲。
“恩？”馮如萱聽聞，再從精打細算中仰首，目不轉睛地看向董天賜。
被馮如萱這麽目不斜視地一盯緊，董天賜隻覺得心口處咚咚打鼓，鼓點響聲快要耳膜震穿了。似被吵到，董天賜湧起的氣不禁又泄了一半。“爹要我收食材，我已收得差不多了，就差些肉了。這是剩下的銀子。”
董天賜手探進懷裏，掏出沉甸甸的錢袋遞給馮如萱。然而，馮如萱隻看了一眼卻沒接。
“等食材收全了，再一並結算吧。不然容易算差賬。”
“恩，好。”收回錢袋，董天賜懊惱不已，早知道如萱不查賬，他就做主把銀子借給三哥用了。也不用弄成現在這般，應下三哥幫說動如萱雇三哥蓋房，結果可好，自己這嘴，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竟不停使喚。
“董郎。”
“恩？”
馮如萱似算完了賬，滿臉疲憊，抬手輕捏了捏鼻梁處的一雙眼角。“能讓我靠會兒嗎？我有些乏了。”馮如萱轉手輕指向董天賜寬闊結實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