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當不當她是媳婦？
第58章 當不當她是媳婦？
“恩。”馮如萱抱著水舀，依舊興高采烈，同樣讓馮如萱欣喜的是她此刻還穩穩地賴在董天賜的懷裏。
以至於董三郎及魏大哥從村裏打水回來，不禁覺得他兩人許是走快了，如今竟又要惹人嫌了。
不過好在馮如萱對自己與董天賜的感情既有分寸，又有尺度。遠瞥見董三郎與魏大哥歸來，不禁輕聲提醒董天賜道：“董郎，我向你保證絕不再像剛剛那般舀水了，你先放開我吧，三哥與魏大哥打水回來，若看見你我這般，多難為情啊。”
經馮如萱一提點，董天賜這才發現此刻他正擁著馮如萱，一時間，董天賜的一張俊臉再次紅透。匆忙鬆開馮如萱，董天賜忙與馮如萱拉開一定距離，一折身就見尷尬的董三郎與魏大哥打水歸來，董天賜忙奔去接應。
狠搶下兩人拎回來的水桶，董天賜壓著紅臉直奔水缸，埋頭將水注入缸中。見缸裏的水還不滿，董天賜又搶拎起四隻空桶，一手兩隻似逃命般地衝向村裏。瞅董天賜這架勢，就像要去與人拚命般。
“四弟！”董三郎本打算與魏大哥再去打水，這回兩人再走慢些，誰知董天賜竟將他二人的活全搶了。
“三哥與魏大哥歇著，董郎搶著打水，就要他去，綠豆湯晾涼了，您與魏大哥先去喝些解渴。我叫人去接董郎。”馮如萱倒是看得開，邊啟口勸董三郎與魏大哥休息。邊招來車夫，要車夫追上董天賜，幫董天賜將四桶水拎回來。
三哥與魏大哥已是幫她與董郎夠多了，擔水這點小事，怎也不能再麻煩人家。
車夫追去，幫董天賜打水，董三郎與魏大哥則被馮如萱讓到涼棚。
“咦，天賜兄弟呢，打水去了？”兩盆綠豆湯已有一盆見了底，邊上還放著五六隻盛了綠豆湯的湯碗。魏大嫂邊問，邊隨手掐一隻碗遞給自家相公。魏大哥邊接邊點頭，算答話了。
董三郎怎也不能等馮如萱將綠豆湯遞到他眼前，便自己動手欲從桌上隨便撈隻碗喝，就見娟兒捧起一碗綠豆湯遞來。
“董三哥喝這碗吧，比其他的涼。好下口。”
“好。”董三郎邊應，邊伸手，手剛伸出，才發現自己的手竟是濕的，不知是汗，還是不小心打水沾上的，董三郎當即臉色一窘，忙將手蹭在衣服上搌幹，這才再伸手接下娟兒遞來的綠豆湯。
似渴極了，董三郎仰頭便猛灌一口，也不知怎麽那麽寸，那麽巧，綠豆湯竟不幸衝進了氣嗓，當即嗆得董三郎咳咳地猛咳。娟兒見了不禁輕笑一聲，忙在身上好一陣的翻騰，找出一方天青色的帕子遞上去。
“董三哥。”
董三郎猶豫了片刻，也不好意思看娟兒就這樣端著手帕，給他舉著，便露出憨笑接了，接下手帕，董三郎免不了又是臉上臊得如火燒般，蠕了蠕嘴似想道謝，剛一仰頭，竟又見娟兒衝他笑。
娟兒邊笑邊打手勢，抬手扮作捏著手帕的樣子，在粉嫩的臉上輕兜一圈，董三郎木訥地看著，微怔片刻，這才看懂，娟兒是要他別光顧著拿手帕擦嘴，把臉上的汗也一並擦幹淨。
董三郎羞窘地捏著帕子，小心翼翼地從額頭上搌過，汗擦幹了，可娟兒卻依舊輕笑不止，最後，娟兒似笑夠了，才道：“這裏。董三哥擦半天，都沒擦掉，董三哥吃飯後，沒擦嘴巴，飯都吃臉上了？”娟兒抬手點了點右臉位置。
董三郎聽聞，滿臉羞臊，忙用手帕狠磨向右臉頰，娟兒忍不住又是一陣輕笑。
“娟兒你個沒大沒小的臭丫頭，敢笑話三哥。討打呢！”馮如萱見了，狠狠地斥責娟兒道。
“小姐，娟兒知錯，娟兒這不敢笑董三哥了，這就幹活去。”娟兒邊道，邊抱起見底的綠豆湯盆逃往灶台。
見娟兒跑開，馮如萱忙與董三郎致歉：“讓三哥見笑了，娟兒自小跟著我，被我寵壞了，回去，我定好好罰她。絕不讓她再在三哥麵前這般沒大沒小。”
“沒事，弟妹，不礙的。是三哥不小心，不怪娟兒姑娘！”董三郎似擔心馮如萱真為這點小事而責罰娟兒，忙給娟兒說情。
魏大嫂在旁聽了，瞅瞅董三郎，又看看娟兒，視線在兩人間飄來蕩去，收回後竟沒吭半字。喝罷了綠豆湯，董三郎與魏大哥又回去幹活了，魏大嫂則陪著馮如萱又轉回灶台，似準備燒午飯。
灶台畔不知是誰有心留了一碗晾涼的綠豆湯，更不知是給誰留的，馮如萱見了也沒感到好奇，也沒問，馮如萱沒問，魏大嫂自也沒多嘴說，隻是，魏大嫂邊幫馮如萱燒飯，邊偷瞄向空地通往村裏的土道。
不大會兒的功夫，魏大嫂的眼睛發起亮來，隻見董天賜提著四隻水桶回來，董天賜一手提兩隻水桶，遊刃有餘，車夫空手跟在後麵，竟怎追都追不上。
“來嘍。”魏大嫂低扯一嗓子，伸手一提馮如萱的胳膊，將馮如萱從做飯的勞碌中拎出，抄起一旁晾了多時的綠豆湯，把湯碗塞進馮如萱手裏，手又一伸，索討向娟兒，娟兒竟也早有準備，好似變戲法般地掏出一條幹淨手巾來遞給魏大嫂，魏大嫂接下手巾又塞給馮如萱。“弟妹，這些東西，嫂子我可都給你預備到手上了，成不成就看你自己的了！嫂子再提醒你句：這女人給自家男人送個水擦個汗的，那都不叫事，誰看了，也不會笑話，就算皇帝老兒來了也管不著！”
這都哪跟哪啊？！馮如萱聽聞不由得哭笑不得，想來幹活的人與娟兒不知私下與嫂子嚼過什麽。對機會，她得好好問問。
“知道了，嫂子，我這就照辦！”
董天賜回來，自是又忙著埋頭往缸裏注水。魏大嫂與娟兒忙相繼背過身去，邊偷瞄灶台邊的一對男女，邊一心二用的忙燒飯。
馮如萱緩步走向董天賜，先把綠豆湯遞過去。
“渴了吧，董郎？喝口解解渴！”
剛幹完活，就瞧見送到眼前的突兀的湯碗，接踵而至的是馮如萱出口的話，董天賜微一怔，剛要啟口回絕。奈何，馮如萱竟比他反應更快，全然不給他啟口回絕的機會。
趁董天賜愣神，馮如萱將湯碗硬塞進董天賜手裏，並下命令道：“要你喝，你就喝。當不當我是你媳婦？！”
“哦。”聽馮如萱的話，董天賜便知馮如萱生氣了，哪敢再惹，忙伸手接下湯碗，三口並一口地猛灌，喝幹淨後，董天賜鮮少如此主動，竟伸手將湯碗還給馮如萱。
空碗送上，馮如萱沒挪步，換來的竟是條白手巾替代早前的湯碗。突兀映入董天賜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