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當自強

第220章 鳳儀城故人

第220章 鳳儀城故人

草原後麵發生了什麽事情,沒有收到風越銘的書信,遠在鳳儀城的綰綰根本不清楚細節。不過從不斷減少的糧食,以及倉庫中增加的銀子和各種草原的特產,以及邊境依舊對峙的局麵,綰綰總算放下了心中的擔心。

沒有大的戰爭,不過是用糧食解決問題,隻要人沒有傷亡就好。在綰綰看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大問題。

沒了擔心,綰綰也沒了在鳳儀城待下去的心思。來的時候是為了追尋當年的秘密,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所有的線索都斷了,根本找不到一絲蹤跡。而且天氣越來越冷,年關也漸漸進了,綰綰忍不住有些想家了。

打定主意回正陽,綰綰就讓人收拾行禮。聽到可以回家了,大家都很是高興。

“莊主,剛才有一個小孩送來這個盒子,說是你的一個故人。”秋霜一臉奇怪地走了進來,“問了小孩,他隻說是有位老夫人給了他一兩銀子讓他送來的,他什麽也不知道。盒子我檢查過了,沒有危險。莊主,你看我要不要把它處理掉。”

“故人?”綰綰不安地皺了皺眉頭,她在鳳儀城可沒有什麽故人,除了南陽公主。不過現在南陽公主應該在京城,皇家的年會南陽公主是不會錯過的。

“把東西給我吧,我看看。”

綰綰接過盒子,盒子是一個很樸素的木盒子,看不出什麽好壞和出處。打開盒子,裏麵是桃粉色的幹花,應該是曬幹的桃花瓣。桃花中有一張素箋,綰綰拿起來一看,上麵隻有兩行字,“城西桃花渡,佇留三天”,而落款卻是“多年未見的故人”。這樣的素箋讓綰綰一時半會也想不起給自己送信的人是誰,素箋上的筆跡很熟悉,綰綰肯定自己見過,可是就是想不起那個人是誰。綰綰看著盒子中的桃花,一時陷入了沉思。

“是他!”綰綰臉色一變,將手中的盒子扔在了地上,吩咐夏雨,“把一個東西拿出去扔了吧,我和他沒有什麽好見的。”

很難得見到綰綰發火,房間中的人都是一愣。但身為丫鬟們,他們也不敢問什麽,隻能小心地將地上的東西收走,不敢觸了綰綰的黴頭。

三天很快就過了,也到了綰綰他們離開鳳儀城的時候了。出了客棧,車隊往東而行,他們要趕在麵前回正陽,時間很緊。

“停一下!”綰綰突然開口,“春風、冬雪和福兒陪我去一趟城西,其他人在城門在等我一下,我有事處理。”綰綰讓夏雨和秋霜把馬車中的寶兒抱下去,也不要趕車的護衛,反而讓冬雪趕車。解釋就更加沒有了,直接調轉馬車頭往城西桃花渡而去——綰綰始終還是放不下那人的邀請。

看著綰綰突然離開,衛爍奇怪莫名,看著夏雨和秋霜問道:“這是怎麽了,莊主出了什麽事情,怎麽說走就走?”

夏雨明白夏雨把她和秋霜留下來,一是照顧寶兒,二就是給衛爍、鳳尋解釋她的去向。所以夏雨自覺地說:“莊主應該是去城西桃花渡見一個她的故人,不知道要用多少時間。不過莊主既然要我們在城門口等待,估計她很快就會回來吧,所以我們還是去城門口吧。”

“故人?”對於綰綰去見鳳儀城的故人,大家都很好奇那位故人的身份,不過綰綰既然不想說,大家也就隻得一邊猜測一邊往城東而去。

桃花渡在城西兩裏外,從前是一個小渡口,後來因為河道不遠處建了一個大的渡口,這個小渡口就荒廢了。不過河岸邊有無數的桃花,沒到桃花開放的時節,整個渡口都是桃花色、桃花香,讓無數遊人流連忘返。所以,這桃花渡的大名也就由此而來。桃花渡最漂亮的時節就是春天,到了這十二月,渡口就隻剩下落光葉子的桃花林,以及那泛著冷光的河水,無邊給人一種蕭瑟落寞之感。

因為每年桃花時節這個的人來人往,頭腦靈活的商人就看準了這個時機,在這裏修了客棧和茶樓,給來往的客人提供便利又能賺得缽滿盆滿。不過生意好的時候隻是春夏,秋冬時候,這裏就沒有什麽人了。沒有客人,店裏的夥計和掌櫃也是無精打采,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連眼皮也不抬一下。

綰綰帶著丫鬟們走進這桃花渡唯一的客棧,看到的就是這無精打采的掌櫃和夥計。綰綰眉頭一皺,給春風使了一個眼色。春風點點頭,走到了掌櫃麵前,輕輕扣了扣台子。還在打盹的掌櫃立馬驚醒,睜眼就想罵哪個兔崽子這樣不識趣過來打擾他的清淨。可是睜眼一看,卻是一位漂亮的姑娘俏生生地站在他的麵前,一時間罵人的話再怎麽都吐不出口,噎在喉嚨處上不是下不是,讓人難過的不行。

好半天,掌櫃的才順好了氣,一臉熱切地問道:“這位小姐,你是來住店的?我們……”

“啪。”春分直接丟了一塊銀子在桌子上,說道:“掌櫃的,我們不是來住店的,我們是來找人的。我問你,你們店裏是不是住了一個住了三天的客人,我們就是來找那位客人的。”

看到銀子,掌櫃的眼睛都亮了。雖然她們不住店讓掌櫃的很失望,但是問一個人就能輕鬆的拿到銀子,掌櫃的再看春風的眼神就如看財神爺。掌櫃的看了門口站著的三人,知道那是主子,想起那個在客棧包了半個月的客官的交代,對比了領頭的那位小姐,覺得她就是那位客官要等的人,當下就更加沒有顧忌了。

“有有有,有一位公子三天前包了我家客棧所有的上房半個月,說是要等一位小姐。不知你們找的是不是那位公子。”

春風轉頭詢問綰綰,綰綰點點頭,詢問道:“他姓什麽?”

空靈迷人的聲音讓掌櫃望著綰綰失神,一時間忘了回答。春風不滿地拍了拍台子,重複問道:“掌櫃的,問你呢,那個人姓什麽?”

“啊!喔!姓周,對,他姓周。”

綰綰點點頭,表示是那個人。

春風直接把銀子扔給掌櫃的,問道:“那人在什麽地方,給我們通報一聲,就說我家小姐過來赴約。”

掌櫃手忙腳亂地接過銀子,為難道:“這位姑娘,那位公子今天一早就出去了,說是去桃花林那邊的渡口散散心。前幾天那位公子倒是每天都守在客棧中,應該是在等人。不過昨晚那位公子喝了很多酒,似乎很傷心的樣子,然後今早吃過早飯就帶著他的仆人們出門了,說是去渡口那邊散心。”

“渡口怎麽走?”

“出門左拐,過了那片桃花林,渡口就在河邊,旁邊還有修建的幾個涼亭。我估計那位公子應該在涼亭那邊。”拿了錢財,掌櫃願意多說幾句。

“多謝掌櫃。”

桃花林內道路狹窄,根本沒有辦法行車,無奈之下綰綰她們不得不把馬車留給客棧掌櫃看著,她們則步行去渡口那邊。又收到一枚銀子,掌櫃的很是高興,甚至還附送了幾把油紙傘,說是桃花林和渡口那邊露水大,給小姐姑娘們遮水的。空氣中彌漫的霧氣讓綰綰她們沒有推辭,謝過掌櫃的好意後,冬雪在前麵探路,春風和福兒則扶著綰綰小心地跟在後麵。

桃花林不算大,隻是有霧氣不太看得清路,不過有冬雪她們這些武功人士幫助,綰綰還是很快到了渡口,第一眼,四人就看到了涼亭裏麵一坐兩站三個人。

坐著的那位就是給綰綰送素箋的故人,一身雪色的狐皮大氅,頭戴玉冠,二十多歲的年紀,手中拿著一隻玉笛,正“嗚嗚嗚”地吹著,清冷的曲調和無邊的落木相呼應,說不得的淒涼和暗沉。他身後的兩位仆人估計也覺得自家主子的曲子太過於失落,臉上都是糾結的表情,但卻不敢打擾他家主子的興致,隻有一臉便秘地站在那裏為他家主子擔心。

春風她們三人是第一次教到這位公子,可是她們卻覺得這張臉很是熟悉,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可是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周津明,好久不見!”

綰綰的聲音很輕,可是那邊吹笛子的周津明立馬停了下來,轉頭看著涼亭外的綰綰,臉上是驚訝的,興奮的,愛慕的,悔恨的……在今天之前,綰綰竟然不知道一個人的臉上可以出現這麽多的表情,而且每一個表情都是真摯的,毫無偽裝的痕跡。看到這樣的周津明,一時半會,綰綰也是心情複雜,不知道該說什麽。而周津明,能在這裏看到綰綰,他是不信的,他等了三天,以為綰綰不會來了,沒想到綰綰還是來了。一時間,周津明隻是貪婪地看著涼亭外的女子,久久不能平複自己的心情。

要說心中震動最大的估計是春風她們三個吧,她們根本沒有想到綰綰來見的故人會是周津明。怪不得她們會覺得一個人眼熟,她們早就看到過周津明的畫像,也被前麵的六位姐姐以及謝嬤嬤囑咐過不能讓周津明這個人再接近他家主子。可是一個不小心,她們不僅讓他們見麵了,而且她們還陪著莊主來見周津明,想想就覺得心中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