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重生,她休夫二嫁權臣

第5章 她居然想和離

“你說什麽?”

範書臣一瞬間還沒反應過來。

“夫人她在你出門後就收拾東西,收拾完了就帶著人走了。”

範硯猶豫了片刻,到底是沒有把王從碧寫了《放夫書》的事情告訴範書臣。

今日在書房發生的事情,他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夫人和大人因為那位表妹的原因大吵了一架。

說句公道話,他也覺得這次是大人做錯了。

畢竟男女有別,姐夫帶個和離的小姨子回來長住確實有些不妥。

何況這小姨子還不是親的,隻是個表的而已。

也不知道大人到底是怎麽想的,把夫人氣走了,還當成沒事一樣。

現在怎麽辦啊。

範硯看著範書臣鐵青的臉色歎了一口氣。

夫人和大人感情一直很好,就是這次去湖州之前兩人也是甜甜蜜蜜的,怎麽大人一回來,兩人就鬧成這個樣子了。

要是以後夫人真的不回來了,那麽府裏怎麽辦啊。

大人公務繁忙,一天大半的時間都在禦史台,如果不是夫人在府裏操持,他們府裏怎麽能過得這麽光鮮。

要知道京官隻是聽起來好聽,實際俸祿卻少得可憐,他家大人那些上司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呢。

“大人這次做得不妥啊。”

範硯在範家待了幾十年,是服侍了範家三代的老人,所以他說話範書臣還是會聽的。

“夫人嫁過來一直操持家務,府裏府外的人都稱讚有佳,她哪裏對不住你了?”

“你怎麽能把那位盧娘子帶回來,還讓她長住呢?”

“你當時看夫人那樣子,也該知道兩人關係不好,你怎麽能壓著夫人的頭逼她服軟呢?”

“大人,換你是夫人,你心裏好受嗎?”

範硯的一番靈魂拷問弄得範書臣啞口無言。

他臉色變得煞白,“我沒想那麽多,我隻是想安頓一下她。”

“當時我在湖州出了事,要不是她來救我......”

回想起自己在湖州的遭遇,範書臣眼裏閃過一抹厲色,然後又平緩過來。

“她和芊芊雖然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但還有血緣關係,她怎麽就容不下芊芊呢。”

範書臣心中有些不快,他知道這事做得不對,但是卻不明白王從碧氣性怎麽這麽大。

不就是沒有提前告訴她,說話的時候語氣重了些嗎。

他賠禮就是了,怎麽就鬧到要離家出走了。

實在是太不顧全大局了。

想到這裏,範書臣話語帶了些責怪,“她如此耍小性子,以後怎麽當我範氏一族的宗婦。”

那也得夫人想當啊。

範硯看著自家大人,心中默默歎了一口氣。

怎麽說了半天,大人還是沒有找到夫人要走的原因,還以為夫人是耍脾氣呢。

真不想再說下去了。

範硯有些頭疼,不想理範書臣了。

但不說夫人是不會回來的啊。

範硯歎了一口氣,繼續勸說,“大人,這不是耍小性子的事情。”

“你想想,要是你做事做得好好的,上司帶了和你不對付的人過來,說他就在這待著了,你有什麽都給他,然後照顧他,你同意嗎?”

範書臣搖頭,“那必然不同意啊。”

“夫人也一樣。”

範硯繼續說道:“這宅中婦人相處不必大人的官場輕鬆啊。”

“拿宅中事務和官場相比......”

範書臣哭笑不得,“好了,好了,別說了,我明日就去莊子給夫人賠罪,行了吧?”

“對嘛。”

範硯臉上的褶皺全部舒展開來,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夫人也要個台階下嘛。”

夫妻之間哪有什麽隔夜仇啊,把話說清楚,互相服個軟,這事情不就過去了。

範硯暗想,還好他沒有把夫人寫了《放夫書》的事情說出來。

等夫人回來了,他再勸勸夫人,派人去京兆尹把放夫書給拿回來,這事情不就了結了嗎。

範硯笑著想去拿文墨手裏的燈籠,哪知道旁邊卻伸出一隻手把燈籠給搶走了。

“這是明日給夫人的禮物。”

範書臣提著燈籠,笑著進門,“你年齡大了,小心磕著,還是我自己拿著吧。”

大人還挺上道的嘛,範硯摸了摸胡子,正想調侃範書臣兩句,卻瞟見一個身影突然飄了過來,嚇得他差點崴了腳。

“範郎。”

穿著淡粉色衣裙的盧芊芊在心裏瞪了範硯幾眼,然後轉頭喊了範書臣一聲。

“這個時候,你怎麽還沒有休息?”

範書臣這會心情頗好,笑著問她:“在府中住得習慣嘛,飯菜合你胃口嗎?”

見盧芊芊額頭有汗,範書臣掏出袖子裏的絲帕遞給盧芊芊。

“京城晚上還是有些熱的,你擦擦汗。”

這帕子.....

盧芊芊接過帕子正想笑,卻看見帕子上繡著的“碧”字,當下臉色一變,眼睛湧出水霧。

範書臣看見她的樣子,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他當時去湖州的時候遇見盧芊芊,隻是出於親戚的關係對她關照了一下。

哪知道那裏的官員會覺得他對盧芊芊有意思,竟擄了盧芊芊過來。

等晚上他休息,掀開被子才發現僅著肚兜,被捆綁的盧芊芊。

但那時,城裏已經宵禁。

他想把盧芊芊送回家也不行了。

結果,拖到了第二天。

然後,回家的盧芊芊就被夫家給打了出來,說她不守婦道,在外鬼混。

瞬間盧芊芊的桃色話題在湖州炸開,她連出門都不敢出了。

因為這事情的源頭在自己。

所以範書臣隻能負起責任,幫著盧芊芊和離,帶著她離開了湖州這個是非之地。

之所以他會讓盧芊芊在家裏長住,也是因為他愧疚的原因。

“好了,事情都過去了。”

範書臣溫柔地安慰著盧芊芊,“這裏沒有認識你的人,你隻要好好休息,好日子還在後麵呢。”

“嗯。”

盧芊芊點點頭,用帕子擦了擦眼淚,帶著歉意地說道:“都是我的錯,害姐姐和你生分了,我......”

“沒事,明日就好了。”

範書臣笑著拍了拍盧芊芊的手,“我明日就接他回來。”

“回來?”

盧芊芊露出驚訝的表情,“你們不是和離了嗎?她《放夫書》都送去京兆尹了啊。”

“盧娘子。”

範硯臉都白了。

這事情她怎麽會知道的。

“《放夫書》?”

範書臣突然轉身,看向範硯,“她說的是真的?”

瞞不住了。

範硯苦著臉,點了點頭。

範書臣心裏一緊,快步往內院走去。

三步並作兩步,範書臣很快走到了王從碧所住的屋子。

打開一看,他就皺起眉頭。

牆上的畫不見了,屋中的桌椅不見了,就連放在屋角的床也不見了。

“搬的倒是幹幹淨淨。”

範書臣站在空曠的房子裏苦笑一聲。

這房子以前就是這個樣子。

後來從碧嫁過來後,才添置了很多東西。

那時候他俸祿太低,買不了多少東西,他不好意思地給從碧解釋。

他怕從碧會生氣,可從碧卻......

“空點好啊,我可以買好多喜歡的東西放在這裏,想怎麽放就怎麽放。”

“我是覺得委屈你了。”

“不委屈啊。”

記憶裏那個明豔的女子在陽光下對著他笑得燦爛。

“你是我相公,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會發達的,會讓我比京城的其他夫人過得好的,是吧?”

他記得自己當時點了點頭,答應了從碧,以後絕對會讓她過上好日子。

所以他拚了命往上爬。

“從碧,我會讓你當上一品夫人的。”

“好。”

那晚的承諾在他耳邊回**,但是那晚的人。

“大人......”

範硯站在背後,想要勸一勸。

可範書臣沒有回應他。

過了片刻,範書臣才歎了一口氣,伸手道:“給我吧。”

盧芊芊提著裙子一路小跑過來,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陰沉的範書臣,嚇得她根本不敢靠近。

接過《放夫書》,範書臣仔細看了一遍。

拳頭捏了又放開,放開了又捏住,最後一拳狠狠地打在了牆上。

“她想走就走,走了就別回來。”

範書臣臉色氣得通紅,捏著《放夫書》仰著頭衝出門去。

“範郎。”

差點被他撞倒的盧芊芊,急忙出聲挽留。

可一向溫柔對她的範書臣卻沒有回應她,隻是仰著頭一路暴走。

盧芊芊的臉刷的一下變了顏色,眼睛裏露出憤恨的光芒。

......

城外,莊子。

王從碧正睡得香甜。

她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麽好了。

她之前待在京兆尹的大牢,每天都擔心被老鼠啃掉手指,根本不敢入睡。

現在離開那個鬼地方,她終於能夠放鬆下來,好好睡上一覺了。

“娘子睡著了嗎?”

看著春花摸黑從王從碧的房裏出來,秋月小聲地問她。

“嗯嗯。”

春花點點頭,“沒點燈終於不抖了。”

可能是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娘子心情有些不怎麽好,睡得不太安穩。

她換了被子,換了枕頭,換了一堆東西,身子都還在發抖。

直到她不小心把燈弄滅,才終於不抖了。

“娘子怎麽怕起燈火了?”

秋月有些發愁,“以後起夜怎麽辦?黑燈瞎火的嗎?”

“說不定明天娘子就好了。”

春花有些樂觀地想著。

她家娘子從小就是個要強的人,

夫人以前隻顧著盧家兄妹,都是娘子把伯平少爺給帶大的。

後來娘子嫁入範府被老夫人苛刻,也是她自己坐穩了位子。

“娘子從來都不怕任何東西的。”

春花信心十足和秋月說道。

內室的王從碧這會兒沒有聽見秋月的話。

她正在做夢。

夢到了她回到了京兆尹的監獄,身前擋著一個伸開雙臂的人。

“王姑娘,可能我要食言了。”

那人回過頭,臉在火光的照耀下,染上了血色,“若有來生,我一定會好好找個青年才俊,讓你風風光光再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