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哭,攻略男主還要賠錢賠自己

第115章 雙浪子,誰為真?(16)

這不僅是一塊肥肉,更是一塊送到嘴邊的肥肉,前期調研H集團都幫他們做了,資料也拿到手了,寧氏想要獨吞也不是不可能。

南晚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先壓著消息,讓寧家以為這是個好差事,等他們投夠了錢……再來個出其不意。”

第二日南晚果然在眾人麵前做出一副失落可惜的模樣,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在南晚的有意推波助瀾下,很快便人盡皆知。

人人都道H集團做了個錯誤的決定,蠢得厲害,還有說南華江郎才盡,決策力不行的。

玄玄:“他們說的可真難聽。”

南晚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情,臉上絲毫看不見所謂的失落,“讓他們笑吧,總有他們哭的時候。”

南晚從南華那兒聽說,有不少投資商見H集團退出了,紛紛加入寧氏,想要分一杯羹。

好得很,現在罵得有多狠,到時候哭的就有多大。

寧家,

“爸,這個項目很大,寧家想要一口吞下,太勉強了。而且這個項目有一定風險,最近政府那邊口風不齊,萬一那邊出了事,我們就損失太多了。”

南家退出,寧遠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反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雖然他還是願意參與這個項目,但是卻沒打算投太多的錢進去,反而是寧父,越老越有些急功近利了,死死咬著這塊肥肉不鬆口。

“阿遠,你還是太年輕了,做項目嘛,哪個沒風險,你爹我要是像你一樣猶豫來猶豫去,怎麽可能把寧氏做到現在的位置上。”寧父擺擺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言語間還有幾分對寧遠想法的鄙夷。

“可是爸,就算要投,也不能投這麽多錢進去啊,這已經是公司一半的資金了。”寧父投的錢越來越多,但絲毫不見回報。

相當於是將大部分錢壓在一個項目上。有回報還好,萬一出了什麽事情,血本無歸。

寧氏不會倒,但會受到重創。

寧遠勸不動寧父,隻能從其他地方想辦法。

估摸過了半個月左右,南晚估摸著時機差不多了,就準備好坐收漁翁之利了。

沒幾天,政府就傳出消息,這塊地要收為公用,也就是說前期砸在這上麵的錢全部都打水漂了。

南晚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和南華在郊外野餐。

南晚看著李秘書走過來朝著南華耳語了幾句,下一秒,南華的臉色驟然變了,抿唇忍笑,忍了好一會兒實在沒忍住,放聲大笑起來。

南晚心知肚明,抿唇輕笑。

“小晚啊,得虧我們退出了,沒有再投入資金,要不然哥哥的公司可真就保不住了。”南華一方麵覺得慶幸,另一方麵卻是覺得心有餘悸。

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寧遠的威脅,自己退出了,一旦自己再繼續投入資金,公司遲早會玩。

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

商場上詭異風雲,一步行差走錯便是萬丈深淵。

要真論起來,南華還要感謝寧遠的威脅了。

相比南家,寧家卻是一片愁雲慘淡,公司被各種合作商圍堵。

寧父直接氣暈了,隻留下寧遠一個人麵對所有人的質問。

現如今看來,寧氏投進去的所有錢都打水飄了,翻不起一點點浪花。

但寧氏終究是龍頭大企業,就算是元氣受損,也不至於破產倒閉,頂多就是難一段日子罷了。

寧遠看著手中的報告,眼眸幽深,下一秒驅車到了H集團,他坐在駕駛位上久久無語。

H集團中途退出,十有八九是知道點什麽。

寧遠不信南晚和南華會因為一個項目的丟失就失落。

主人格或許不會,但副人格絕對是裝的。

前台認識寧遠,一見對方的黑臉就下意識地覺得寧遠是來尋仇的。

“寧總,南總正在開會,勞煩您等等。”前台是個剛來的小姑娘,在寧遠巨大的壓迫下整個人顯得有些誠惶誠恐。

“我不找南華,我找你們南助理。”

前台:“……”

南華的助理隻有兩個,還姓南,那必然隻有一個人了。

“好……我問問南助理。”

前台給南晚去了一個電話,少頃之後,“寧總,南助理很快就下來了,麻煩您稍等。”

寧遠進入H集團的那一刻,南晚就得到了消息。

還是來了。

兩人還是在上次的咖啡廳,相對而坐,卻比上次更加陌生。

“你早就知道政府要收回那塊地,才那麽輕易地放手,對嗎?”寧遠幽幽問道。

“是也不是。”

政府要收回地也是南晚忽然想起來的,南華並不知道,但確實也是因為南晚的消息,才慫恿寧氏投了更多的錢進去。

不過出乎南晚意料的是,一頭熱的不是寧遠,反倒是久經沙場的寧父。

“為了報複我?”寧遠低頭笑了一下。

他沒有繼續再追究南晚是否提前知道消息這件事,就算南晚提前知道又怎樣,商場如戰場,寧氏自己沒有足夠的風險探測,棋差一招,怪不得任何人。

寧遠隻是好奇南晚為什麽要做一場戲來迷惑大眾的視線,就連他也被騙了過去。

“不然呢?”南晚眼神冰冷,似笑非笑地看著寧遠,“寧遠,我也想把一切翻篇,可你為什麽偏偏不願意呢。”

過往的一切,南晚都不想再追究下去了。欺騙也好,玩弄也罷,這些她都討回來了。

可寧遠這次動的是南華。

那麽多錢都是南華的心血,南晚痛恨寧遠,但更痛恨自己。

“你的前女友們在南大的論壇說了什麽,你在合作案上做了什麽,H集團的股票又發生了什麽,這些不需要我再一一說明了吧。”

“我以為……你不在意那些。”

南晚:“是你不在意,不是我。”

寧遠自由散漫慣了,在他的眼裏什麽都不重要,別人的看法他也不在意,他便自認為南晚也不在意這一切。

“寧遠,你說你愛我,可你真的了解我嗎?我在乎那些人的看法,我在乎我哥哥的公司。可你任由那些謠言滿天飛,在合作案上動手腳,讓我哥損失,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南晚抿了一口咖啡,頓時覺得滿心都是苦澀,“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控製欲作祟,你自己清楚嗎?”

為了馴服南晚,不惜對H集團動手,想把她圈禁。

想要她的時候就做局,不想要的時候就是一句玩玩而已。

這是愛嗎?

南晚感受不到任何的尊重。

“愛……”寧遠忽然間笑了一下,“晚晚,有時候我也問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你,但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準確的答案,那就是我愛你,我真的……真的很愛你。”

大到可以超越自己的性命。

“晚晚,你可以懷疑我愛你的方式,但你不能否認這份愛的存在。”寧遠第一次感受自己的認知受到了挑戰,他所認為的愛便是根據自己的看法為愛人掃清所有的障礙,用自己覺得好的方法追求愛人,可時至今日他才恍惚知道,愛一個人應該是去了解她的想法,了解她的堅持,而不是一直用“我以為”來相處。

南晚的眼神逐漸迷離,看向寧遠的雙眸中情感變換。

她的腦海中有另一個聲音,擾得她繁亂。

“你還是這麽蠢,他三言兩語就能讓你心緒雜亂。”南晚忽然厲聲道。

寧遠的表情瞬間變了,南晚的神色變幻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是她嗎?”寧遠試探地問道。

不過幾瞬,南晚的臉上出現了寧遠曾經最為熟悉的一個神色。

“她對你還真是癡心不改。”南晚冷笑一聲,“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麽可讓她留戀的,你那麽對她,她還是對你念念不忘。”

“你說什麽……”寧遠一瞬間如遭雷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她對我念念不忘?”

寧遠不可置信地看著南晚,仿佛是在向她求證真實性。

南晚嗤笑一聲,“寧遠,你視她如草芥,她卻對你一片深情,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啊。”

寧遠搖了搖頭,“我絕無這個意思。”

寧遠沒有所謂的得意,隻有慢慢的慶幸。

經項目一事,寧遠的心低到了穀底,本以為二人再無可能,卻不想峰回路轉。

“你對我還有感情。”寧遠萬分肯定地說道。

南華說過,主副人格都是南晚,一個人分裂出來的兩部分,隻要有一個人格有感情,另一個人格就不可能完全無感。

主人格終於安靜下來了,南晚的頭痛也逐漸緩解,聞言,好笑地看著寧遠,“你說的是她,不是我,我對你隻有厭惡。”

南晚毫不留情地說著最傷人的話。

豈料,寧遠一點反應都沒有,阻絕了她的物理攻擊。

“你就是她,她就是你,她的感情波動你能感受到。”寧遠歎了一口氣,麵上帶了幾分不可察覺的欣喜,“我不管你是主人格還是副人格,你都是我的晚晚。”

副人格的情感狀態如此尖銳,從本質上來說也是因為寧遠。

曾經做下的事情一件件暴露,南晚的副人格受到刺激,便會越來越偏激。

可這也恰恰證明,副人格受到了主人格情感的影響,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無愛自然無痛,痛便是有愛。

寧遠平靜的麵容讓南晚感覺有些怪異。

南晚輕嗤一聲,“少說這些麵子話,寧遠,你心裏估計巴不得我去死吧,這樣……你的晚晚才能回來。”

很多人都無法忍受朋友、親人、愛人有雙重人格,他們都會選擇抹除對自己不利的一個人格,留下他們想留下的那個人。

南晚不信寧遠是那個例外。

但恰巧寧遠便是這個例外。

南晚的副人格不因寧遠而生,卻是因寧遠而逐漸長大。

寧遠重重地輸了一口氣,“我不管你是哪個人格,但你都是我的晚晚,在我這兒你們沒有區別。”

“哐當”一聲,南晚失手打倒了杯子,連自己被燙到都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寧遠率先取了紙巾為她擦拭。

南晚保持著那一個姿勢,久久沒有動作。

現在的南晚不是單純善良的主人格,她能看穿人的偽裝,也能分辨他們話的真假。

可是當寧遠那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南晚看不出偽裝,也看不出漫不經心。

仿佛那是一句摯真的誓言。

轉念一想,南晚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寧遠,你這又和誰打賭了?我不想跟你玩遊戲,我……”

“不是遊戲。”未待南晚說完,寧遠便急急地出口,“我知道你不認可我,你覺得我的所有行為都是別有用心。”

“難道不是嗎?”南晚嗤笑一聲,“你要不要好好回想一下你自己的所作所為,哪一件不是別有用心。”

“南晚。”這是寧遠第一次正式叫出南晚的名字,“你說你想讓過去翻篇,對嗎?”

南晚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不談過去,隻談未來。”

過往的那幾年如同一團亂麻一般,寧遠有真心嗎?答案是有的,但寧遠清楚現在無論說什麽南晚都不會相信的。

那倒不如從頭來過。

過去的一切用未來補償,寧遠想看看未來。

“晚晚,你就是我的晚晚。”那雙總是裝的狂傲的雙眸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南晚在那雙盛了星光的雙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你覺得我不會愛你,那我便學著愛你,你覺得我不懂尊重,我也學。曾經我沒做過的一切我都會學著去做,對你。”

對你,對南晚的副人格,這個不相信愛的副人格。

“不好意思,我沒那個功夫。”南晚眼神隻有一瞬間的錯愕,很快便被嘲諷布滿。

寧遠臉上還是掛著那一抹溫柔的笑意,仿佛再尖銳的話語都無法戳破這一層麵具。

或許是那句話給了窮途末路的寧遠一個希望吧。

南晚的愛是信號,也是籌碼,但這一次寧遠不想把她當作籌碼。

那是他的愛人,是他傾盡一生要去保護的人。

寧遠說到做到,第二天剛到中午十二點,南晚就收到了寧遠送來的愛心午餐。

南晚拿起上麵的便簽紙。

“中午要好好吃飯啊,做了你最喜歡的麻辣魚。”

不得不說,寧遠的廚藝確實不錯,麻辣魚做得鮮香味俱全,看著就讓人咽口水。

人有罪,美食無罪,南晚安心享用自己的美食。

就這樣過了幾天,第十天飯盒送回去的時候,便簽背麵多了一行字。

多放點辣。

寧遠輕笑出聲,“都上火了,還吃這麽多辣。”

“怪誰,你慣的唄。”蕭炎把寧遠的辦公室當自家,跟大爺似的往沙發上一躺,腿架上去,一副小爺最大的即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