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哭,攻略男主還要賠錢賠自己

第143章 幻夢終結(9)

兩人酣暢淋漓地吃了一頓火鍋,這種天氣吃火鍋簡直就是一種極大的享受。期間,向晚收到過阮星瀾的消息,她改了定位,發了一個假的位置過去,北川這個地方她還是不太希望阮星瀾知道。

“你要是早來幾天就好了,北川的春節很熱鬧的。”景時給向晚加了一筷子毛肚到她碗裏。

“我哪兒知道你在這兒啊。”向晚話剛出口,就發現自己露餡了,趕忙轉了話題,“下次……下次我一定早點過來。”

景時抿唇看了一眼向晚,眼底的笑意怎麽都擋不住,看破不說破,他反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情,“對了,北川的成績昨天公布了,你怎麽樣,能一誌願上岸嗎?”

“啊?北川是昨天?”向晚愣愣地看著景時,筷子上的菜搖搖晃晃的。

她下一秒才想起來北川好像就是昨天,清遠的才是今天。

景時:“……”這麽佛係嘛。

向晚趕忙拿出手機來,直接選了綁定過學信網的微信入口,正打算輸準考證號,結果成績瞬間就彈了出來。

向晚愣神看了一會兒頁麵的成績單,大致和估得分對了一下,差別不大屬於正常發揮,便安心放下手機繼續吃飯。

景時沒說話,也沒問成績,直接問了複試的事情,“複試的專業課書準備好了沒,三月底左右北川就要複試了。”

向晚放下筷子,含笑看著景時,“你都不知道我成績,就這麽確信我能進複試?”

“咋?你想砸了清遠的招牌?”

清遠和北川都屬於同一階層的頂尖大學,清遠中文係前三名沒考上北川,那估計每天向晚應該會有被北川的老師們約談了。

向晚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得直接朝後仰去,“這馬有失蹄,人有失足,你就這麽信我啊?”

向晚雖然從小是好學生,但也不乏出現過偶爾失手的情況,又有誰能保證自己一直是常勝將軍呢。

景時淺淺地笑了一下,“你不會。”

向晚的表情一瞬間有些凝固,她斂起笑意,眼眸幽深。

這是她第一次受到毫無理由的信任,這個東西無論是在趙明麗身上,還是在阮星瀾身上都從未體驗過。

向晚閉了閉眼,緩和了巨大波動的心神,“422,穩穩的,除非北川一口氣把院線升50。”

和景時相處,向晚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輕鬆,不管她說什麽,景時都能接上,並且給她很好的建議。

“月底要開題答辯了,你什麽時候回?”半月前,向晚就已經收到指導老師的消息了,她本來就打算逛完北川就回清遠。

“後天。”景時也收到了學院的消息,“不過我要先去一趟隔壁省,你要一起嗎?”

“可以。”

向晚落地的那一瞬,遠遠地就看見了阮星瀾的人。

阮星瀾每個月都要打點航空局那邊,看來她的航班信息他也是了如指掌,向晚現如今隻是慶幸自己去北川沒有乘飛機,回清遠也不是從北川起飛。

“我們分開走。”向晚忽然停住了腳步,“回校後我去找你。”

景時自然也看見了那群人,阮星瀾送報酬的時候他見過。

“怎麽?我見不得人啊?”景時眼中含笑,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向晚一看就知道他在打趣人。

向晚沒好氣地給了景時一個白眼,“對對對,你見不得人,那你還不快藏好。”

景時頓時笑出了聲,拉著行李箱從另一個出口走了。

阮星瀾果然在車上,一見到向晚,臉上就湧現出溫和的笑意,“總算知道回來了,一走就是兩個月。”

剛開始阮星瀾以為向晚就是出去散散心,結果半個月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向晚不僅沒有回來的意思,反而走得越來越遠,要不是還有定位和航班信息,他早就出去逮人了。

時隔兩個月,向晚再次麵對阮星瀾還是做不到心無波瀾。

“趁著有空,多出去走走,等畢業了就沒時間了。”

阮星瀾不知道向晚考研的事情,理所應當地以為向晚是覺得工作了就沒自由了。

“沒關係,等你畢業了就來哥哥公司工作,想什麽時候出去玩,就什麽時候出去玩。”

麵對阮星瀾寵溺的笑容,向晚勉強扯起一個笑容,“好。”

她已經分不清阮星瀾所表達出來的感情是真是假,唯一能做的,那便是什麽都不相信。

你做戲,我也會。

向晚又回到了從前按部就班的生活,隻是不知是不是因為她走的時間太長,阮星瀾沒有安全感,看她反而越來越緊,來小公寓來得越來越勤,每次都是喝杯茶便走了,也不知在想什麽。

為了不讓阮星瀾發現端倪,向晚找了個競賽的理由前往隔壁市,再從隔壁市乘高鐵前往北川。

這場策劃已久的消失終於迎來了它的導火索。很不幸,向晚和李思雪都被綁架了,說來也是巧了,向晚本來是要去找景時,路上遇見了李思雪,想要綁架李思雪的人,順道綁走了和她交談的向晚。

綁匪的目的很簡單,想要阮家手裏的一個項目,一個項目換一個人。這個項目向晚聽阮星瀾偶然提起過,好幾個億的大項目,如果真的拿來換人,阮氏必然氣血大損。

阮星瀾最終還是來了,他想要換回人質,但綁匪臨時改了主意,一個項目換一個人,如果想要換回向晚,阮星瀾另一個項目也要交出去。

這無異於是食人血肉,一個項目都會讓阮氏氣血大損,兩個大項目無疑是要了他們的命。

兩方對峙,阮成和李家的人不斷地催促阮星瀾救李思雪,但他卻遲遲沒有做下決定,他緊緊地抿著雙唇,眼神在李思雪和向晚中間來回轉動,一會兒是李思雪哭哭啼啼的臉龐,一會兒是向晚平淡絕望的眼神。

命運仿佛見不得人裝傻一般,總是製造各種意外來逼人做出選擇,阮星瀾話出口的一瞬間,向晚釋然的閉上了上雙眼。

他說:“放了李思雪。”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包括向晚。

後來,向晚時常會想起這件事,她有時候也會想阮星瀾會不會怨恨她,怨恨她得了一份心安理得。

李思雪得救了,向晚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綁匪幹脆撕票,最後還是景時陰差陽錯救下了向晚。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仿佛時光倒流,她回到了剛醒的時候,如果真是那時候就好了。

景時速度很快,向晚除了一些擦傷之外就隻有輕微的腦震**,但依舊還是留院觀察了,聽說這是阮星瀾的意思。

向晚嗤笑一聲,整個人是前所未有的寧靜。

“晚晚……”

向往循著聲音探去,就看見了站在門口躊躇不前的阮星瀾,他仿佛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想進又不敢進。

“進來吧。”向晚笑了笑,把人放了進來。

阮星瀾頓時如釋重負,露出了這麽多日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晚晚,醫生說……”阮星瀾想試試向晚的體溫,卻不想被向晚偏頭躲過了,一隻手霎時頓在原地,病房內又陷入到可怕的寧靜中。

向晚感受到了阮星瀾的不對勁,忙補充道,“抱歉哥哥,我隻是……有一點應激反應。”

畢竟向晚剛剛經曆過綁匪的事情,心中害怕也是正常的。

阮星瀾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但不知為何,他心底仿佛梗著一個東西一般。

“晚晚,當時哥哥不是不救你,而是……”

向晚柔聲打斷了阮星瀾,“我明白的,哥……那個情況下,你先救她是正確的。”

向晚很善解人意,似乎也懂得了阮星瀾的苦心,但他卻沒有想象中的高興,他感覺向晚好像變了。

不可否認的是,終究還是落下心結了。

現在的向晚溫順得像一隻兔子一般,不與人爭辯,也不尋求所謂的公道,她仿佛確確實實信了阮星瀾,阮星瀾說什麽便是什麽。

阮星瀾曾經希望向晚變成這樣,可當她真正變成這樣的時候,他卻隻覺得打心底的心疼。

沒多久,向晚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趙明麗一進門就開始數落她,向晚沉默不語,明明受傷的不是她嗎?

“小晚,你能不能懂點事兒,一天亂跑什麽,就知道添麻煩,你知道星瀾的項目多重要嗎?盡知道添亂,還好最後項目沒交出去。”趙明麗仿佛還有幾分慶幸,慶幸阮星瀾沒有交出第二個項目,但她有沒有想過如果不交,那麽死的人會是她的女兒。

“媽,他沒拿項目換我,他救的是李思雪。”

“這不是應該的嗎?”趙明麗略帶驚訝地看著她,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思雪是我們的兒媳婦兒,星瀾救她理所應當,難不成救你嗎?你真是讓我不省心。”

向晚閉上了眼,心中冷笑一聲,趙明麗隻記得李思雪是她的兒媳婦,卻忘了向晚是她女兒。

兩廂選擇,她永遠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她到底在期望什麽呢,這還不夠打破她的幻夢嗎?終究隻是她自己一個人的妄想罷了。

這個醫院一住就是半個多月,在此期間,向晚收到了北川大學的擬錄取。半個月之後,她幹脆玩起了消失,這也是她回到現實世界後第一次求助玄玄。

“玄兒,隱藏掉我所有的痕跡,別讓阮星瀾知道我在北川。”擬錄取之後就要調檔了,到時候稍微一查就能知道向晚的所在之處。

“好。”

阮星瀾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還在開會,醫院隻說向晚不見了,可什麽叫不見了?人能去哪兒?

阮星瀾撇下一個會議室的人,發瘋一般跑到醫院,可查了所有的監控都找不到向晚的身影。

護士已經急得團團轉,人是在他們醫院丟的,一旦阮星瀾追責,她第一個跑不了。

“這還能人間蒸發了不成?”

阮星瀾終於冷靜了下來,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哪兒有什麽人間蒸發,是她太聰明了。”

能避開所有監控,必然是提前考察過,時至今日阮星瀾終於承認一個事實。

或許從綁架案後,向晚就已經在策劃這一切了,或許……更早。

他以為她在妥協,原來她是在告別。

向晚來到了距離清遠有一千多公裏的北川,學校還沒開學,她隻好先找個房子住,結果在中介那裏遇見了景時,向晚以為景時也是來租房子的,結果他是來找她的。

“別找房子了,北川的房子都不短租的,起租都是一年。”

向晚愣了一會兒,頓時皺起了眉頭,“這可咋整。”

離開學還有四個多月呢,向晚又不可能天天住酒店,畢竟她還要打工掙學費。

“要不你住我那兒?”景時忽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或許是覺得有些唐突,又急急地補充到,“我那個房子也是合租的,我隻租了其中一個房間,剩下的一個房子還空著呢,你要不要來?”

景時說得冠冕堂皇,但向晚總覺得哪兒不太對勁,但眼瞅著天就要黑了,如果不去,估計就要露宿街頭了,“那……看看吧。”

景時頓時揚起一抹笑容,若是仔細看去,便覺得像極了一直狐狸,一隻把崽子叼回去心滿意足的狐狸。

向晚最終還是住了下來,房東很和善,房租也合適,主要是有人給她做飯,景時的廚藝真的是好的沒話說。

向晚在北川的日子過得前所未有的舒適,不僅是身體上的,更是心靈上的一種放鬆,沒有桎梏,也沒有拋棄,她不再有負擔。

九月開學後,向晚本意是住宿舍,但房東覺得她和自己投緣,硬是要留下她,房租也願意降一些,如果這時候向晚再看不出點什麽,她真是白活了這麽多年了。

恰逢周末,兩個人就在客廳大眼瞪小眼,景時整個人怡然自得,絲毫沒有被發現謊言的尷尬感。

“這房子是你買的吧。”

向晚問房東要房本看看,房東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而且這個房子是三室兩廳,景時並不是隻租了一個房間,還有一間是他的書房。

景時笑了笑,大方地直接承認了,“對,是我買的房子。”

景時以為還得有一段時間向晚才能發現,沒想到這麽快就發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