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潑辣皇女俏和尚（6）
的沈雲寧把她妹妹李思書給推下水的，可沈雲寧堅持說是李思書自己跳下去的，和自己沒關係。
李思言看了看周圍的人，心底劃過一絲冷笑，“不是你推的，難道還能是我妹妹自己跳下去的嗎？沈雲寧你心思太歹毒了，怪不得澤哥哥不要你。”
李思言嘴裏的澤哥哥是承明侯的長子趙澤，本來承明侯和鎮國公府為兩家的孩子定了親事，可自從趙澤遇見了李思言之後就死活不願意娶沈雲寧，承明侯將這個事情一力壓了下來，是以京中雖然由此傳言，但卻很少有人當真。
“李小姐未免太過分了吧，此事真相尚且不知，李小姐便這般大肆宣揚，惡意中傷他人，反而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妹妹，倒是讓人懷疑你用心了。”說話的是沈雲瑤，沈居的長女，沈雲寧的堂姐。
聽見姐姐的聲音，沈雲寧頓時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委屈極了，“長姐。”
沈雲瑤話音剛落，眾人看李思言和李思書兩姐妹的眼神就不對勁的。
雖然京中一直有李思言和沈雲寧因為趙澤的事情而不和的傳言，但傳言終究是傳言，很少有人當真，但這會兒親妹妹剛從水裏撈起來，這秋日裏可是冷的厲害，她卻絲毫不管自己的親妹妹會不會生病，反而和沈雲寧嗆聲，這就多少有點……
李思言自然注意到了周圍人變幻莫測的眼神，一時一口牙都要咬碎了，這多事的沈雲瑤。
雙方各執一詞，一時也爭不出一個上下。
“各位夫人小姐，長公主有請。”
不知道何時，春和已經站在了他們的身後，恭敬地站著。
眾人隨著春和的視線看過去，果不其然看到了閣樓之上的慕晚意。
頓時，李思言的臉色驟變。
元樂長公主怎麽會在這兒，她看到了多少，她會幫沈家說話嗎？
不過須臾，李思言便否定了自己的看法，元樂長公主和沈家不和，每次看見沈家的女眷都沒有什麽好臉色，說不準這次也……
想到這兒，李思言的心安定了幾分。
李思言能想到的沈雲瑤和沈雲寧自然也想得到，一時麵色多少有點難看。
眾人隨著春和上了閣樓，而謝家夫人也聞聲趕了過來，派人帶李思書去換了幹淨的衣服。
眾人一上來就對上了慕晚意似笑非笑的眼神。
隻見慕晚意的芊芊素手執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諸位還真是讓本宮看了一出好戲啊。”
慕晚意的眼神在李思書和李思言兩姐妹身上流轉，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態度變幻莫測。
李思書膽子最小，頓時就被慕晚意的氣勢嚇破了膽，撲騰一聲就跪倒在地上，“公主殿下饒命。”
李思言都沒來得及拉住自己的妹妹，臉色瞬間變得異常難看，但依舊打著精神看向慕晚意，小心翼翼地詢問著，“不知公主殿下是什麽意思？”
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慕晚意撲哧一下直接笑出了聲，臉上帶著幾分玩味，“什麽意思？你妹妹幹了什麽，你又站在旁邊看了多久，還需要本宮一一細說嗎？”
慕晚意話音剛落，李思言一張臉瞬間慘白，慕晚意果然什麽都看見了。
沒有人會去懷疑元樂長公主的話，慕晚意和沈家素來不和，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她不踩一腳沈家的人都不錯了，更不可能包庇他們，如此看來可信度確實高。
一旁站著的沈雲瑤麵色不變，但沈雲寧已然麵露喜色。
慕晚意雖然沒有挑明，但有點腦子的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再聯想到趙澤，一下子所有事情都明朗了起來，頓時眾人看向沈雲寧的神色帶了些同情，而看向李思言的則多少帶了點鄙夷。
為了個男人，連自己的親妹妹都弄下水，全然不顧自己妹妹的身體，這等女子，誰家敢娶做婦。
一瞬間，許多目光聚集到了李思言的身上，鄙夷的，諷刺的，看不起的，緊緊地包圍著她。
李思言死死地咬著雙唇，表情帶著幾分泫然欲泣的味道，“長公主不能因為沈雲寧是您的表姐就如此偏袒她，扭曲事實吧。”
慕晚意忽然覺得這李思言也是一個人才，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抵死不認。
“嗬，表姐？她蠢成那個樣子，被你給坑了，就這腦子，還有臉當本宮的表姐？”慕晚意開口就是王炸的存在。
而作為被罵蠢的當事人沈雲寧愣了一下，很快便恢複神色。
好像她確實挺蠢的，長姐也這麽說過。
李思言：“……”
慕晚意收起了自己懶散的姿態，神情頓時冷了下來，眼底寒光乍現，“李思言，你的意思你質疑本宮？”
慕晚意身上帶著天生的貴氣，一顰一笑，每一個動作間都帶著上位者的氣息，壓得李思言有些抬不起頭，但她依舊是咬死了自己的看法，“臣女不敢，臣女隻想為妹妹求一個公道。”
隻有慕晚意一個人看見，隻要自己咬死了是沈雲寧推的李思書，沈雲寧就別想從這件事情裏麵全身而退，到時候澤哥哥就有理由找那個女人退婚了。一想到趙澤的誓言，李思言再次堅定了自己的看法。
慕晚意冷笑一聲，惹得閣樓裏的人頓時覺得寒意四起。
慕晚意伸手捏住李思言的下巴，將她的頭強行從抬起來，細長的指甲劃過李思言的臉蛋，帶來絲絲痛意。
“本宮長這麽大，你是第二個敢質疑本宮的人，你要不要猜一猜第一個人去哪兒了？嗯？”慕晚意的語氣微微上挑，帶著幾分說不明的意思，一時間整個屋子裏的人都摒住了呼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避免被長公主盯上。
“臣女……臣女不知。”
“你當然不知道，因為她被本宮殺了啊。”慕晚意的聲音帶著幾分迷離，刻意壓低後的聲線，顯得如同暗夜中遊**的鬼魅一般，輕快的話語仿佛她所說的就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李思言頓時如遭雷劈，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她毫不懷疑慕晚意話的真實性，這位長公主從來都是肆意放縱的，就算是今日殺了她，在場之人誰又會說出去，而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父親真的會為她的死活討回公道嗎？
一瞬間，李思言就已經想到了很多，神色都灰白起來。
可沒等她絕望痛苦，禁錮著她的那隻手就鬆開了。
“臣謝霆參見元樂長公主，公主金安。”
慕晚意抬頭看了一眼，隻見來人是一個豐神俊朗的中年人，五官周正，周身一排肅然之氣，他身邊還跟著謝夫人，沈清河，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和……蕭然。
慕晚意收回了剛剛釋放出來的低氣壓，含笑應下了，“謝將軍客氣。”
說罷，便轉身回了座位，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蕭然。
蕭然歎了一口氣，無奈地笑了笑，看來上次真把小公主惹毛了，連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
謝霆是將軍，是在場之人中輩分最高的，話也是最有威懾力的，隻見他那雙狹長的鷹眼冷漠地掃了一眼李思言和李思書兩姐妹，“李小姐覺得長公主是沈家的姻親，說的話有偏袒之嫌，那麽本將軍的話不知道有沒有信服力呢？”
眾人一聽，大致就明白了謝霆的意思，十有八九這幾位剛剛也看到了那一幕。
慕晚意低頭抿了一口茶，沒有說話。
真不枉自己特意選的地方啊，沒想到謝霆居然看見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見謝霆沉聲道：“李家二小姐剛剛是自己跳下去的，不僅本將軍看見了，鎮國公世子，承明侯世子以及無憂大師也都看見了。”
謝霆話音剛落，李思言就癱倒在了地上。
完了，全部都完了。
事態明了，謝夫人便招呼人把眾位夫人都請了出去，隻留下了李家和沈家的小姐。經過方才之事，這落水事件的真相已經清清楚楚了，再加上慕晚意這個不知道什麽時候爆炸的定時炸彈，眾位夫人小姐自然是順著謝夫人的連忙告退。
慕晚意的眼光往那位承明侯世子的身上掃去，帶著幾分打量。
原來他就是承明侯世子，趙澤。
下一秒，一聲冷笑響徹在空****的閣樓，“哎，沈雲寧，你什麽眼光啊，就看上這麽個玩意兒，你到底看上他哪兒啊？眼瞎了吧。”
這趙澤的容貌雖說有幾分俊俏，但遠遠沒有到讓人神魂顛倒的程度。沈雲寧是鎮國公府的，雖說不是沈居所出，但沈家沒分家，她頭上依舊冠著的依舊是鎮國公府的帽子，而且其父沈家的老二也是吏部尚書，怎麽招也不能看上這麽個男人啊。
真眼瞎了啊？
沈雲寧啊了一聲，像是沒反應上來這快速的話題轉變。倒是她旁邊的沈雲瑤反應了上來，連忙躬身道：“回公主的話，二妹妹的婚事是……二伯母定下的。”
沈雲瑤語氣中的幾分猶豫慕晚意自然是聽出來了，也知道她口中的二伯母是誰，如今沈家二叔的妻子並非原配而是繼室，而沈雲寧是原配所出。
慕晚意是宮裏出來的，自然一下子就理清了其中的彎彎繞繞。
這趙澤進來有一會兒了，但沈雲寧的視線從來就沒有往他的身上看過一眼，看來對這趙澤也是無感。反觀這位承明侯世子，從進來開始這眼光就一直停留在李思言的身上，絲毫沒有看向自己的未婚妻，這會兒兩個人還每隔一段時間就偷摸摸地看上一眼，真是一出郎情妾意的好戲。
慕晚意的目光頓時冷了下來，“玄玄，我能改變原有事態發展嗎？”
按照原來的事情發展，沈雲寧最終還是嫁給了趙澤，可趙澤的心不在沈雲寧的身上，對沈雲寧並不好，在兩人婚後一年，便納了李思言為貴妾，沒過幾年就抬成了平妻，自此，沈雲寧的日子就更難過了，沒過幾年就香消玉殞了。
“可以，你隨意。”
玄玄沒有所謂維護世界的任務，主神給它的任務隻有一個，那就是一切以宿主為先。
慕晚意想怎樣就怎樣，就算世界崩塌了，那還有主神撐著呢，不是它一個小係統該管的。
得到了同意的答複，慕晚意心中便已了然，看向趙澤的目光更是不善，“我說承明侯世子，要不你倆也別這麽偷偷看了，直接親上去吧。”
一句話讓趙澤和李思言兩個人頓時臉色爆紅，再也不敢偷偷看對方了。
慕晚意忍不住在心底嘖了一聲，狗男女，最好鎖死。
事情已經明了，慕晚意也沒有再糾纏下去的意思，這會兒天色還早，估摸還有人在等著她呢。
“行了，既然事情已經明了，本宮也懶得跟你費這功夫，春和，你派個人親自送李家的兩位小姐回府，並把今日的事情一字不差地告訴禮部尚書。”慕晚意故意著重念了“親自”和“一字不差”這兩個詞，意思顯而易見，她要向禮部尚書問罪。
李思言頓時花容失色，忙不迭地朝著慕晚意磕頭，“公主殿下饒命，求求殿下不要告訴我父親。”
李思言和李思書雖然是嫡出，但是她們的母親並不受寵，她們母女三人在府裏是透明的存在，如果讓父親知道自己得罪了元樂長公主和鎮國公府，那她自然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惹得旁邊的趙澤都忍不住開始怪罪慕晚意小題大做。
不就是一場誤會嘛，這沈雲寧也沒什麽事兒，何必這般咄咄逼人。
“長公主殿下，這也沒出什麽事兒，不必如此小題大做吧。”趙澤看著紅顏知己這般可憐，終究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沒成想，竟然換來了慕晚意一頓冷嘲熱諷，“小題大做？趙澤，你說本宮著人現在去大街上大肆宣揚一下你狎妓，然後你也寬宏大量地說一句不計較，如何？”
本朝明令禁止官員狎妓，世家公子皆是如此，一旦發現，輕則一頓申斥，重則官路自此斷絕。
趙澤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咽了咽口水，不顧李思言滿懷希望的眼神，退了下去。
慕晚意在心裏唾罵一句，真是個不知好歹的狗東西。
春和派了人把李家的兩姐妹帶了出去，而趙澤或許會因為被慕晚意掃了臉麵，也灰溜溜地走了。
不長眼的終於走了，慕晚意這下可舒服多了，卻不知屋內眾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