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到底舍不得的是人還是身體
“秀芸?”
林穗與陸秀芸說話,發現她好一會兒沒回答。而且陸秀芸臉上還有一閃而過的悲傷。
這讓林穗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秀芸,你不會還在想人販子的事吧?那不是你的錯,你是受害者,你沒有任何的錯明白嗎?”
“嫂子,我……”
“你真覺得是自己的錯了?”
林穗沒想到,在陸秀芸的心裏深處,竟然真的是這樣想的。
她把鍋底下的柴控製好,確保鍋裏的米飯不會被煮糊掉。轉身走到陸秀芸身邊,讓她在一邊桌邊坐下。
“秀芸,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被人販子抓走了之後,就變得不幹淨了?”
“我……”
陸秀芸把頭垂了下去。
這等於默認了林穗的話了。
林穗歎了口氣:“傻呀你,那跟你有什麽關係呢?是何翠翠跟何家寶他們喪盡天良,與那些殺千刀的人販子狼狽為奸,你是受害者,你沒錯。”
“真要說你錯了的地方,那就是心地太善良了。你不知道很多壞人,就是專門利用別人心的善良來謀害人家。”
很顯然,當初陸秀芸會上當,也是因為心地太善良了,才會被何翠翠給拿捏到。
若是她能夠心狠一些,對於何翠翠的事不管不問,就算何翠翠死在麵前也不眨一下眼,那她就不會被算計了。
不過也幸好那何家寶是個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家夥。
若是他當初真按照何翠翠計劃的那樣,把陸秀芸綁走之後,就強行跟陸秀芸發生關係,那麽陸秀芸的這輩子就被毀了。
但是何家寶貪了。
比起女人,他更想要錢去賭。
所以他把陸秀芸拉去賣了,賣給了那些人販子。
而人販子為了得到更好的價格,也沒有對陸秀芸她們這樣的黃花大閨女動手。
至於其他的已經結婚了的婦女同誌,則是沒逃出刀疤臉他們那群渾蛋的魔爪……
如此想來,陸秀芸能好好的被解救出來,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林穗是幹婦女工作的,開導對方那肯定是專業對口了。她握住陸秀芸的手,輕聲跟她分析著。
陸秀芸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來:“真的嗎嫂子?真的會有人不在意嗎?”
“嗯。”
林穗肯定地點了點頭:“隻要是明白道理的人,都知道這事情跟你沒關係。”
若是不明事理的人,他們也沒必要接觸。
陸秀芸眼底含著淚光,鄭重地點了點頭。
她之前沒說,但是不表示她不介意。她也以為嫂子跟大哥是介意的,隻是他們人好,不好意思說出來。
現在聊開了才知道嫂子從來都不認識她被人販子抓走,是很肮髒很丟臉的事情。
那一直壓在她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徹底的放下了。
等陸野回來的時候,明顯的發現他妹妹臉上的笑容多了一些。
他看向身邊吃飯的林穗。
眼神詢問秀芸是經曆了什麽?怎麽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
林穗抬起頭,眨了眨眼道:“哦,忘了跟你們說了,我準備要去南方一趟。”
“什麽?”
陸野握著筷子的手一顫。
“媳婦兒,你剛說什麽?”
“我要去南方一趟呀。”
林穗給抬起頭來看她的兒女一人夾了一筷子的雞蛋,讓他們繼續吃。
“秀芸也多吃點。”
“好的嫂子。”
陸秀芸不知道哥嫂之間的暗湧流動,她認真地吃飯,認真地盯著身邊的兩個小家夥吃飯。
而坐在陸秀芸對麵的陸野,此刻卻是食不下咽,味同嚼蠟。
林穗給他夾了好幾塊肥肉相間的臘五花肉:“爸爸一天訓練辛苦了,多吃點補充營養。”
陸野:……
比起一天帶隊訓練的辛苦,他覺得跟媳婦兒分開的時間,更為辛苦。
“要去南方多久?”
“在過年之前會回來吧?正好秀芸在家帶孩子,你也不用每天兩頭跑。”
“必須要去嗎?”
陸野問。
林穗點了點頭。
“養殖場遇到了困難,我必須得出去一趟。這一次我想一次性把養殖場所麵臨的問題都解決了。”
每天受製於人,被人卡著脖子停在遠處的感覺,林穗是一點兒也不喜歡。
之前說了,她不想做什麽女強人,但是她更不喜歡被人卡著脖子,做什麽事都要去求人,看別人的臉色。
既然是她提出來搞養殖的,那麽她肯定要承擔大部分的責任。
不可能把重擔全都壓在劉司令的肩上。
陸野沒說話了。
他也不能不支持媳婦兒的工作是不是?
所以隻能將那些處處針對養殖場的人,當成了敵人了。
那些渾蛋,如果沒有他們針對島上養殖場,那麽他跟他媳婦兒就不會分開了。
“穗穗……”
“嗯?”
“漁村那邊也在養殖,要不然去看看他們用什麽飼料?”
陸野給林穗出主意。
希望能改變她出遠門的打算。
林穗笑了笑,她怎麽會不知道他的打算?
“寥姐她們問過了,他們那邊也沒有飼料。”
所以這一趟出門,不僅解決家屬院養殖場的問題,還要解決漁村養殖場的問題。
說好了帶著老鄉一起搞飯吃,不能飯沒搞到,還讓人家砸鍋賣鐵的賠啊。
陸野知道說不動林穗了。
隻能問她什麽時候走。
林穗本來想說明天的,但是看到陸野那眼巴巴的小眼神,她莫名的覺得有點可憐。
“那就,後天吧?”
“嗯。”
後天好。
能多陪媳婦兒一天就是好的。
林穗:……
她也不是不回來了,他搞得這麽煽情幹嘛?
莫名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陸雲瑤有些嫌棄自己爸爸了。
“爸爸羞羞,瑤瑤跟小瑾都沒有這麽舍不得媽媽呢,爸爸羞羞。”
陸野:……
天還沒太冷,但是卻已經感受到漏風的小棉襖了。
這若是等天再冷點,那他這棉襖得漏風成什麽樣?
陸野不敢往下想。
睡覺的時候,隻能化不舍為力量,將林穗從頭到腳,每一個位置,每一寸肌膚,都印滿了他的存在。
感覺自己快要脫力登仙境的林穗,憑著自己最後一絲殘存的力氣,一巴掌拍在身邊男人的肩膀上。
“你是舍不得我,還是舍不得我?”
好像這話是一樣的?
但是意思可不是一個意思啊。
前者是她這個人,後者,是她這個身體。
男人在她微腫的紅唇上親了親。
“舍不得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