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佛係炮灰

第43章 冤家路窄

這大半夜的, 沒大事顧建國肯定不能來敲門。

顧明東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扣好,就走過去打開門:“三叔,出什麽事了?”

這時候顧二弟也探出頭來:“三叔, 這大半夜的幹嘛呢?”

顧建國哈著氣, 一臉焦急:“來不及細說, 你快穿好衣服跟我走, 路上再說。”

“去哪兒啊?”顧明東急匆匆的跟著出了門。

顧二弟下意識的想跟上去,顧明東擺了擺手:“回去看著妹妹和孩子。”

顧二弟剛想反對,但一想到白天發生的事兒,也覺得讓妹妹和孩子單獨在家不安全, 到底是留下了沒跟上去。

“去王麻子家。”

顧建國一邊走一邊說:“王麻子家出事了,他媳婦打暈了劉大柱跑了,他們說跑上山了, 這不是你對山裏頭熟, 大隊長讓我來喊你一道兒上山找人。”

短短的一句話, 帶來的信息量讓顧明東都震驚。

“什麽情況?劉大柱今天結婚,王麻子媳婦怎麽可能打暈他?”

不隻是顧明東驚訝, 顧建國大半夜被叫起來的時候也一頭霧水。

自從王麻子因為偷糧食被抓去農場勞改, 他媳婦在村裏頭的存在感就更低了,平時出了上工之外就不見人影。

杜萍萍成分不好,在村裏頭也沒親朋好友, 甚至跟鄰居的關係也不親近, 所以活得像是隱形人一般。

不過大河村生產隊的風氣還可以,大家跟她不親近,也沒有人無緣無故的刁難。

偏偏就今天晚上, 原本該是洞房花燭夜的劉大柱不知道為什麽跑到了王麻子家, 被打暈在院子裏。

還是隔壁鄰居聽見了動靜, 覺得不對勁起來瞧了一眼,才發現他躺在外頭,不然這麽冷的天非得凍出毛病來。

劉大柱暈著,王麻子的媳婦卻消失了,家裏家外都尋不到人。

顧明東跟著顧建國到了王麻子家門外,就瞧見圍著一圈人,不管男人女人臉上都帶著神秘兮兮看熱鬧的神情。

站在裏頭的癟老劉苦著臉,背都有些傴僂,心底暗罵這叫什麽事兒。

劉大柱已經被掐醒了,一口咬定:“我今天太高興了,晚上發了夢遊到處走,誰知道遇上王麻子他媳婦在偷人,就是那對奸夫**把我打暈了,這會兒肯定跑了。”

“叔,她肯定一直在偷人,要不是今晚被我撞破,咱們都得被騙過去。”

這話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顧明東不信。

癟老劉也不大信,從前也沒聽說劉大柱會夢遊,再說了,他媳婦又不是死人,剛結婚旁邊的男人沒了都能不知道?

他心底懷疑自己這侄兒是不是跟王麻子的媳婦有一腿,但轉念一想又不太可能,杜萍萍年輕的時候是漂亮,可早就被王麻子摧殘成昨日黃花了,劉大柱一個小夥子能瞧上她?

再說劉大柱就算跟杜萍萍有一腿,怎麽樣也不可能在新婚之夜過來私會。

但劉大柱是他侄子,癟老劉略過這問題。

他沒深問,看向顧明東:“阿東,看腳印他們是往山上跑了,你對山上熟,能不能帶著人去找找看?”

顧明東故作為難:“大隊長,這大半夜的上山很危險。”

他腦袋中閃過原主的記憶,那時候杜萍萍一直到過年才失蹤,而且失蹤之前弄死了王麻子,可現在一切提前了。

是什麽事情促成杜萍萍提前離開?

癟老劉臉更苦了:“那總不能不找了。”

人群中有人喊道:“還找什麽啊,肯定是那地主婆子不死心,看王麻子在勞改就帶著野男人跑了。”

大半夜的,這還是冬天,男人們都不想上山,紛紛說:“跑了就跑了,反正不是我媳婦。”

“對啊,還找她幹什麽,跑了更好,免得帶壞咱大隊的風氣。”

“咱找到她指不定還不肯回來。”

癟老劉罵道:“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咱們上河村生產隊的名聲就毀了,不管她是生是死都得先找回來,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王麻子是勞改,不是死了,要是他回來瞧見人沒了鬧起來怎麽辦?”

“不管怎麽樣人還是得先找回來,等找到了該****,該勞改勞改。”

說到底,他擔心的是生產隊的名聲。

劉大柱低下頭,掩住眼底的驚慌。

顧明東瞥了他一眼,開口道:“大隊長,您一定要找的話也不是不行,可人都跑了那麽久,能不能找到就難說了。”

他心底懷疑劉大柱家拿了全部的積蓄,再加上借來的錢,才勉強穩住了杜萍萍,沒把他的婚事攪黃。

可白天一群人堵著劉寡婦要債,白小花的嫁妝錢都拿出來還了,自然會激起劉大柱心底的不滿。

劉大柱今天晚上出現在這裏,肯定是想把錢拿回去,說不定還打算用什麽法子讓杜萍萍閉嘴。

顧明東轉念一想,便將這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此刻劉大柱才是那個最怕杜萍萍被抓回來的人,一旦杜萍萍回來,村人們就會知道王麻子跟劉寡婦的事情,甚至還會知道他今天晚上做下的醜事。

在癟老劉這個大隊長的催促下,社員們心不甘情不願,點上火把往山上走。

夜裏頭上山危險,一群人心有怨念:“大隊長說的輕鬆,這大半夜的,咱們上山找人萬一磕著碰著誰負責。”

顧明東樂意見他們不滿,開口勸道:“大隊長也是為了咱們村的名聲。”

“屁個名聲,我看那劉大柱跟王麻子媳婦有一腿,不然誰大半夜的到處跑。”

這話一出,立刻有人應和:“可不是嗎,說不準王麻子媳婦不隻他一個相好的,今晚上兩個人撞上了,所以才打起來,劉大柱沒打過人家。”

“這不能吧,王麻子媳婦可比劉大柱大好多歲,再說了,劉大柱今天娶了媳婦,還是個城裏人。”

“那你們說說大半夜的,他為啥去王麻子家,說什麽夢遊誰信啊,騙人騙鬼。”

“大隊長就喜歡包庇自己人,我看劉大柱的作風也不正派。”

“哎,你們猜另一個奸夫是誰?”

話題越來越往不可描述的方向走,甚至有人開始說起杜萍萍跟人私會的場麵,那話就跟躲在人家床底下聽見似的。

顧明東沒參與進去,他隻聽著就不難發現大部分村民都對癟老劉心懷不滿。

上河村生產隊是個混姓村子,其中姓劉的人家最多,癟老劉能當上大隊長也跟這個有關。

可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對癟老劉不滿,覺得他不配當大隊長,他說話也越來越不管用。

走了一會兒,幾個村民就坐下來不肯走了:“阿東,咱坐下來歇一歇。”

顧明東為難的說:“這人要是在山裏頭,怕是要跑遠了。”

李鐵柱也跟著一道來了,罵道:“反正是追不上,咱們就別白白浪費力氣了。”

“再說了,人也不一定往山上跑,說不定早就從其他路出村了。”

七嘴八舌的,左右是不肯再走了。

更有人說:“哎,你們王家的媳婦,你們繼續追,我走不動了得先歇一歇。”

王家的人不答應了:“你可別亂說,我們家跟王麻子家可沒半點關係。”

眼看人沒找到,他們倒是要吵起來,顧明東開口道:“大夥兒也走得累了,要不你們在這兒歇一歇,我去附近找找,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能跟大隊長交代。”

立刻有人讚同:“這法子好,阿東對山裏頭熟悉,他都找不到咱們跟著也沒用。”

倒是李鐵柱問:“阿東,我跟你一塊去吧,黑燈瞎火的萬一遇到事兒也能有個照應。”

顧明東自有打算,自然不會答應:“不用了,我一個人腳程快,萬一有事我就大聲喊,你們就趕緊來幫忙。”

李鐵柱隻得應了。

等顧明東的身影消失在林子裏,李鐵柱忍不住道:“論做人還是老顧家好,記分員多公道咱們就不提了,阿東也是好樣的,從來都是幹得多,拿得少,從來不肯占別人便宜。”

這話一出,吃過野豬肉的村民們紛紛讚同,都覺得老顧家的人比老劉家地道,不像大隊長老想著扒拉自家人,這次的麻煩就是劉大柱惹出來的。

顧明東離開人群,目的明確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很快,他停下腳步,冷哼喝道:“出來!”

黑暗中沒有聲音,顧明東看向藏人的地方:“再不出來,我就直接喊他們過來。”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黑暗中走出一道人影。

杜萍萍隻穿了棉衣,顯然今晚的意外也不在她預料之外。

走出藏身的地方,杜萍萍噗通一聲跪下來:“阿東,嬸子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從沒做過害人的事情,可要是被抓回去,我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說完用力的磕起頭來。

顧明東可不會信了她這可憐的模樣,因為他清晰的感知到暗處還藏著一個男人,一個藏著武器蓄勢待發的男人!

他眯了眯眼睛:“劉大柱說他撞見你跟人**,那人呢?”

杜萍萍一愣,抬頭就叫屈:“他撒謊,明明是他看我家裏頭沒男人,想上門占便宜,我是為了自保才打暈他的。”

“哦,是嗎?既然這樣你為什麽要跑,說出來大隊長會為你做主。”

杜萍萍苦笑道:“我是地主女兒,成分差,他卻是大隊長的侄子,鬧開了想也知道誰更倒黴,我不想被人當做破鞋遊街,隻能跑了。”

說著便哭了起來:“阿東,你可憐可憐嬸子,我是出生不好,可出生也不是我自己選的啊,我從來也沒害過人,這些年跟著王麻子沒少挨打受苦,你就當行行好放過我,當沒看見我好不好?”

“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人知道的。”

這番唱作俱佳,要不是見過杜萍萍威脅劉大柱的場麵,顧明東幾乎也以為麵前是個無依無靠的可憐女人。

他微微挑眉,看向暗處:“藏在那裏的男人是誰?”

哭泣的模樣僵在了臉上,杜萍萍沒想到顧明東居然看見暗處有人。

她還想要狡辯,卻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男人一步一步走出來:“你怎麽發現的?”

顧明東掃了一眼他的右手,那裏拿著一把刀:“詐你的。”

男人並沒有輕舉妄動,隻是借著月光打量著顧明東。

他並不認識顧明東,仔細一看卻覺得心驚,眼前的男人施施然站在那裏,卻帶著讓他心驚肉跳的氣勢,讓他不敢直接動手。

若不是杜萍萍認識他,男人幾乎以為這是軍中沾過人血的狠角色。

大河村這麽偏僻的地方,怎麽會有這樣的人,看起來完全不像是農民家的孩子。

男人沉聲道:“你想要什麽?”

“如果你想舉報我們,剛才就可以喊人,但你沒有,所以你想要什麽?”

杜萍萍也爬起來,連聲**道:“阿東,嬸子這兒有錢,隻要你肯放過我們就都給你。”

說著從懷中抽出一個布袋子,裏頭全是零零碎碎的紙幣。

“這裏有很多錢,你都拿走,給你弟弟妹妹還有孩子買點好吃的,就當我這個嬸子心疼他們,你就當沒看見我們好不好?”

顧明東卻看也沒看一眼:“我可以放你們走。”

杜萍萍心中一喜:“錢都可以給你。”

“也不要你們的錢。”顧明東繼續說道,“我希望你離開之後,到了安全的地方,可以寄一封信給我。”

杜萍萍臉色一沉:“什麽信?”

顧明東繼續說道:“證明今天晚上發生了事情,以及王麻子跟劉家的關係。”

這話讓杜萍萍心驚:“你竟然都知道。”

倒是那男人十分鎮定,點頭道:“成交。”

顧明東卻沒有再跟她廢話,轉身朝著來的方向走去。

從發現這對男女開始,顧明東就壓根沒打算舉報,舉報對他有什麽好處?留下來才更有用。

白小花的存在,一直讓顧明東心生警惕,如今她嫁到劉家當了媳婦,兩家人還是鄰居,比起舉報杜萍萍,他更希望能留下劉家的一個大把柄。

把柄在手,一旦隔壁有異樣,他也能確保老顧家安安穩穩的渡過那十年!

至於十年之後,顧明東不認為自己還需要提防劉大柱和白小花這種人。

眼看顧明東頭也不回真的走遠了,杜萍萍還有些恍惚:“他就這麽放過我們了?”

男人也鬆了口氣:“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我們被抓對他沒有任何好處,相反,你活著才是一個大把柄。”

杜萍萍咬了咬牙:“哥,到時候我真的要給他寄信嗎?”

男人隻說道:“等確保我們的安全後再說。”

兩人相互攙扶著走遠,杜萍萍又問:“他想揭發劉家的醜事的話,為什麽不直接寄信給鎮上?”

“他想要的是把柄,而不是現在揭發。”

男人見杜萍萍滿頭大汗,想停一下休息,杜萍萍卻咬牙堅持:“哥,不用休息,咱繼續走,不離開這裏我不安心。”

男人歎了口氣:“原本打算過年再走,到時候時間也充裕些,誰知道鎮上來了一夥兒人販子,這會兒整個溪源鎮都在挨家挨戶的查介紹信,我隻能提前帶你走。”

“沒關係,隻要能離開這裏,早一點晚一些沒差別。”杜萍萍堅定的說道。

說完她有些無奈的道:“就是可惜了咱爸藏在山裏頭的東西,咱這次是帶不走了。”

男人安慰道:“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是啊,等將來有機會咱們再回來,總能找到的。”杜萍萍回頭看了一眼大山,義無反顧的離開了。

等顧明東回去,村民們看見他就問:“找到人沒有?”

顧明東搖了搖頭。

所有人都沒抱希望,過了一會兒起來又裝模作樣的找了一會兒,找到天亮連根頭發都沒發現,索性下山去了。

生產隊裏頭,大家夥兒都已經起來了。

隊裏頭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大家夥兒連早飯都顧不得吃,一個個圍著王麻子家看熱鬧。

癟老劉想避開人問問大侄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偏偏顧建國像一尊石像一樣杵在那兒,讓他到嘴的話都咽了下去。

劉大柱一口咬死自己夢遊,是受害者。

劉寡婦和白小花也趕過來了,後者的臉色十分難看,看著劉大柱神色莫名,劉寡婦也是心驚肉跳,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自家兒子壓根不夢遊嗎,但她什麽都不敢說。

聽著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劉寡婦硬著頭皮說:“大柱這孩子從小就有這毛病,遇到大喜大悲的事兒就容易夢遊,以前隻是在家裏頭轉悠,沒想到昨晚跑出來了。”

說完拉著女兒打了一下:“昨晚我讓你把門關上,你是不是忘記了。”

劉愛花心底委屈,含淚點了點頭。

劉寡婦連忙道:“都是愛花忘記關門,才鬧出這檔子事情來,讓我家大柱遭了罪。”

“真的假的啊?”村人懷疑的問道。

劉寡婦斬釘截鐵的喊:“當然是真的,從小的毛病還能是假的。”

說完又看向臉色陰沉沉的媳婦:“小花,你可別忘心裏頭去。”

白小花勉強扯了扯嘴角,昨晚她實在是太累了,倒頭就睡,誰知道一覺醒來男人沒了。

再聽見發生意外的是王麻子媳婦,白小花的臉色更不對勁了,因為在書裏頭,王麻子的媳婦是個狠角色,這次失蹤後再出現,便是大名鼎鼎的港商。

杜萍萍的戲份不算多,隻是一閃而過,跟當時已經是富豪的劉大柱有過一次交集。

當時她看書的時候,就覺得劉大柱跟這個杜萍萍不對勁,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白小花心底嘔得要死,劉大柱一個大小夥子,居然跟一個老娘們有私情,甚至還在他們的新婚之夜偷偷跑出去。

但很快,白小花便壓下這口氣,有私情又怎麽樣,她才是劉大柱的媳婦。

白小花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走到劉大柱身邊安慰起來:“大柱哥,昨晚你一定嚇壞了吧,都怪我睡得太沉,沒發現你居然不在了。”

劉大柱眼神一閃,暗道幸虧白小花一心一意喜歡自己,容易糊弄:“這不怪你,這毛病好多年不犯了,我也沒告訴你,都是我昨晚太高興了。”

小夫妻倆握著手,倒是有幾分柔情蜜意,看得周圍判定新媳婦會鬧起來的女人嘖嘖稱奇,暗道這是被灌了什麽迷湯。

就在這時候,有人喊道:“阿東他們回來了。”

劉大柱心底一緊,抓住了白小花的手,後者吃痛驚呼。

劉大柱卻已經沒心思管她怎麽樣,爬起來朝著顧明東他們的方向可能去,等看清楚隊伍裏沒有杜萍萍的身影,才鬆了口氣。

顧明東迎著村人們的詢問,搖頭道:“找了一夜沒找到。”

上山的人紛紛開口:“漫山遍野都找遍了,連個人影都沒見。”

“指不定不是往山上跑,從村口跑出去了。”

癟老劉擰眉道:“不可能,從村口往鎮上走她不怕被抓嗎,現在沒介紹信哪兒都去不了。”

顧建國開口道:“大隊長,既然人沒找到,那咱們是不是先把這事情報上去,讓公安那邊派人去找。”

“不行!”劉大柱猛地叫道。

白小花眼神一沉,她以為劉大柱心底喜歡杜萍萍,才不希望她被抓。

“為什麽不行,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就是破鞋,就應該抓起來遊街。”她冷笑道。

劉大柱瞪了她一眼,第一次覺得新媳婦不懂得看眼色。

作為癟老劉的大侄子,劉大柱深知叔叔的心思,忙道:“咱們沒抓到人也沒實質性的證據,都說捉賊捉贓捉奸成雙,萬一公安找到人她卻不承認,咱們不成誣告了?”

有人喊道:“你不就是證人?”

“各位鄉親,你們先聽我分析分析,這事兒本身夠難聽了,傳出去了咱們生產隊的姑娘都不好說親家。”劉大柱一句話,果然讓周圍的村民改了心思。

“叔,反正你都說了,沒有介紹信她哪兒都去不了,說不定過幾天她就自己回來了。等她在外頭過不下去回來,咱們在好好審問也不遲。”劉大柱又說道。

癟老劉一聽,覺得很有道理:“也是這個道理,這都快要過年了,要是鬧開了大家夥兒這個年都過不好。”

“咱們生產隊之前冒著生命危險上山除害,才剛剛得了上頭的誇獎,現在這事兒鬧上去被人笑話不說,今年的先進分子說不定都沒了。”

“要不先按大柱說的辦,你們看呢?”

大部分村民想了想,都覺得不必麻煩,鬧大了誰都沒好處拿。

隻有白小花憤憤不平,但看了一眼劉大柱,到底不敢得罪了他,隻想著等自己生了孩子地位穩當了,將來非得讓那老女人好看!

顧建國倒是覺得不妥當,但他一個人拗不過大部分人的心思,隻得同意了。

顧明東見沒他什麽事情,索性就回家了。

兄妹幾個也聽說了昨晚的事情,顧二弟看見他就問:“大哥,那劉大柱跟王麻子媳婦……”

顧明東一個眼神止住他剩下的話。

顧二弟看了眼不知情的兩個妹妹,強行轉了話茬:“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是啊,誰能想到呢。”顧明東希望杜萍萍能守約,將信寄到他手中,當然,如果她做不到自己也有其他的辦法。

顧四妹卻牽掛著另一件事:“大隊長也真是的,大半夜的讓大哥上山,多危險啊,棉衣都濕透了。”

“哥,你脫下來,我幫你晾起來。”

顧明東不覺得衣服濕了一點有什麽,但顧四妹不答應,他隻得脫了衣服鑽進被窩,不然妹妹能一直叨叨叨。

“棉衣不好曬幹,哥,我先拆了,等晾幹了再縫上。”

顧四妹前腳拿著濕衣裳剛走,後腳顧二弟就鑽進來了。

一進來就往**撲:“哥,我的好大哥,你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顧明東一瞧他那樣,就知道不說清楚自己是別想清淨,隻得將事情真相刪刪減減的說了一遍,沒提自己找到人這事。

顧二弟聽完,拍著大腿罵:“我早就知道劉大柱不是什麽好東西。”

“哥,你說會不會是劉大柱拿不出錢來,所以殺人滅口了?”說著還做了個殺人的手勢。

顧明東淡淡道:“他應該沒那麽大的膽子,杜萍萍是真的自己跑了。”

顧二弟奇怪道:“可她能跑到哪兒去,現在沒介紹信連火車票都買不了。”

顧明東翻了個白眼:“你哥我又不是算命的,我怎麽知道她能去哪兒。”

顧二弟不知道的時候心癢癢,知道了之後心更癢:“哥,難道就這麽便宜劉大柱嗎?”

顧明東嗤笑了一聲:“便宜?你瞧著吧,他們家有的熱鬧。”

白小花修煉還不到家,方才奇怪的神色被顧明東看在眼中。

就如顧明東預料的那般,在外頭白小花還能裝裝樣子,一回到家中,她就忍不住發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