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成謎
想起很快就能見到素心,她的心情好轉了不少,可嘴角邊的笑意還未來得及擴大,一道閃電忽然滑過腦海,讓她瞬間呆住了,“我想起來了,我想起那個薔薇花的吊墜了!”
顧惜爵一驚,按住她的肩膀,試圖讓她稍作冷靜,“海棠,慢慢說。”
席海棠完全冷靜不下來,腦海裏不停地閃過片段,她拿著手機,一邊回憶,一邊急切地說,“是素心,我記得小時候我和素心在孤兒院,她有那樣一個吊墜……對,是素心的,沒錯,有一次她還因為那個吊墜和小朋友打架了!”
項飛揚驚喜萬分,“素心是誰?她現在在哪兒?”
“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前陣子去香港了,今晚的飛機回來,1點半左右就能到家了。”
“你能帶我去見她嗎?”
“當然。”
席海棠的心情不比項飛揚的急切少多少,她很高興能找到這個線索,也很希望素心能夠找到自己的親人,孤兒院裏的那些孩子,每一個都很希望能夠找到父母一家團聚,素心也不例外,雖然她從來不曾抱怨過,可是她知道,素心很缺愛,如果她真的是項老先生的女兒,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事情的發展快得出乎意料,席海棠一行人很快就離開了醫院,項飛揚無比希望他能夠在父親醒來之前把他失散多年的女兒給找回來。
夜深人靜,可每個人的神經都是興奮的,這個夜晚,注定要有大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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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海棠倒了茶水給項飛揚,“你先坐下休息一會兒,素心很快就能到家了。”
“好,謝謝。”
“不客氣。”
轉身,席海棠看向臥室,看見顧惜爵正在幫小晨蓋被子,她的位置,隻能看到他的後背,因此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從他的動作上能夠知道,他在關心小晨。心弦,微微顫了下。
**,小晨似乎睡得不太安穩,也是,經過一個晚上的折騰,這麽小的人兒哪能承受得住呢,剛剛在車上就有點半睡半醒了,顧惜爵的心髒忽然有些抽緊,輕輕地握住小晨的手,像是安撫似的,動作溫柔得不自知。
台燈亮著,他伸手去按開關,想關掉它。
“別關……”席海棠輕輕走近,阻止了他,“小晨晚上怕黑,平時也都是開著的。”
顧惜爵微微一顫,“她……一直都這樣嗎?”
“從看見車禍那天之後就這樣了。”席海棠眼睛裏有些沉重。小女孩怕黑,那是來自於她內心的孤單和恐懼。
伸手,她將台燈的光線調暗了些……
暗影裏,顧惜爵抬眸看著席海棠的臉,月色融融,幻化了誰的眼。時間靜靜地走,悄然見證一場情愛開端。
席海棠的心緒混亂,這一晚,她經曆了太多,疲憊得沒有力氣再與他爭辯什麽,隻是輕輕看他,窗外的月光恰好落在他的臉上,那張顛倒眾生的英俊臉龐上浮出非現實的溫柔與美感,他就坐在她的對麵,可是她卻一點都看不透他。
“海棠,對不起……我為我曾經對你做過的一切道歉。”他忽然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帶著絲絲沉重。
她睜大了眼,下一秒卻下意識地低頭,躲開他過分專注的目光。
“海棠……”他拉住她的手,試圖挽留。
防盜門門口,忽然傳來聲響,素心回來了!
席海棠趁機甩開顧惜爵,“我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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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素心看了看項飛揚脖子上的那個吊墜,陷入恍惚,記憶中,好像真的是有這麽一個吊墜,可又好像沒有。
“我……我不太能想得起來了……”
席海棠握住她的手,鼓勵著,“素心,別著急,慢慢想。”
“我腦海裏有一些片段……是零碎的畫麵……有幾個小朋友,打架,還有你……海棠,是這樣嗎?你記得嗎?”
“對!我也記得這些!素心,我們再好好回憶一下,那個吊墜到底放在哪兒了?你是什麽時候不再戴著它了?”
“我不知道……好模糊的記憶……”素心閉上眼,仔細回想,越想越亂。封存在腦海深處二十幾年的事情,忽然要一下子找出來,真的好難。而且,好像還有一種感覺,那份記憶好像並不真實,好像並不是屬於她的。
席海棠也拚命地回憶,她和素心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在孤兒院裏她們是最好的姐妹,所有的東西都是分享的,素心的記憶裏有她,她也一樣。
項飛揚目露急切,“我爸說過,我姐是在地震的時候跟他失散的,他被埋進廢墟,失去了雙腿,昏迷了整整三年,三年後醒來發現什麽都變了,以前住的房子被重建了,街道也全改了,他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我姐。”
席海棠點了點頭,更加確定了,“對,我和素心都是地震孤兒,我們和一大批失去親人的孩子一起住進孤兒院的。”
回憶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接近真相,可就差最後一點確鑿有力的東西,就如同深陷迷霧,看到前方有光亮,朝著那走,走得越近,視線卻越迷茫。
素心想了很久,還是想不出那個最關鍵的點,“海棠,我們明天回孤兒院看看怎麽樣,也許在那我們能想出更多的東西來。”
“好,都說觸景生情,回孤兒院的話,肯定會有用的。”
“嗯。”
時間已晚,項飛揚雖然心情迫切,但他也知道這種事情急不得,“姐,今天時間太晚了,你又才下飛機,肯定很累了,休息吧,我們明天白天再聯絡,一起去孤兒院,怎麽樣?”
“呃……好啊。但是……你叫姐是不是太快了?還不確定是不是呢!”沈素心很是忐忑。
項飛揚笑了笑,“不是也沒關係啊,反正你和海棠姐都比我大,我叫一聲姐也沒錯。”
“你可真會說話。”沈素心和席海棠互相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
一切,就等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