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妾妃

第144章、哲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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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今年太後也要去圓明園避暑。”皇帝突然說出這麽一句,生生把嚶鳴給愣住了。

神馬?太後也要去?這老人家不是就喜歡紫禁城嗎?怎麽今天突然也要去圓明園避暑了?不過這種事兒,嚶鳴也不好閑說什麽,隻是想到了安瀾園那位,便問道:“太後娘娘既然想去,那謙太妃……”

皇帝笑了笑,“事情過去這麽多年了,太後想必也釋然了吧。”

拉倒吧,隻要是女人,會對小三釋然才怪!!嚶鳴暗暗吐槽了一句。

不過這圓明園,乃是聖祖康熙爺在位的時候,賜給還是親王的雍正的避暑別院,想必先帝在世的時候,太後也常在那裏住,如今莫非是思念四爺大人了?想故地重遊?

乾隆五年初夏,浩浩蕩蕩的禦駕往京郊的皇家夏宮圓明園而去,因為加入了太後這個重量級人物,所以路上不得不慢些走,一直到傍晚才總算抵達了圓明園。

此行伴駕的除了嚶鳴,還有皇後嫻妃慧妃嘉嬪純嬪,怡貴人柏氏常在許氏和幾個漢軍旗的低級嬪妃。嚶鳴還住在長春仙館,皇後也還是鏤月開雲殿嫻妃在萬方安和殿慧妃則還是瓊鸞殿——還有許常在也跟著一起住進去了。嘉嬪帶著四阿哥住進了蓬萊福海邊兒上的悅雲居,純嬪則住悅雲居旁邊的綰春軒,都是清涼怡人的住處。怡貴人還跟去年一樣,住紫碧山房。

太後所居殿宇,自然是皇帝一早吩咐人收拾出來的澹泊寧靜殿,那是一座異常恢弘大氣的殿宇。而且麵朝湖水背靠鬆林,既涼爽又清淨。太後害順手把澹泊寧靜殿旁邊的曙光閣親自點給了大阿哥永璜居住,似乎生怕大阿哥受了委屈的樣子。

太後一來,嚶鳴便聽說謙太妃帶著兒子娶淡泊寧靜殿磕頭請安了,謙太妃是識時務的人,自然知道必須伏低做小,那位是太後。她從前再得先帝寵愛。那也是從前的事兒了。

因為謙太妃的服軟,太後也沒有刁難,賞賜了東西。就他們母子回安瀾園了。

三日後的清晨,嚶鳴正拿著一把象牙梳子為火團梳理毛發,便見太後宮裏江吉嬤嬤來了。這位就是當年教導鹹若館秀女規矩禮儀的教習嬤嬤,說來嚶鳴還得感謝她呢。

江吉嬤嬤朝她見了福。便說:“太後與皇上同遊桃花塢,太後覺得冷清。所以點了皇後嫻妃和娘娘一起伴駕遊覽。”

嚶鳴聽得一愣一愣,“桃花塢?”——現在又不是桃花盛開的時節,看什麽?看樹?看葉子?太後老人家哪兒根筋不對了?隻不過嚶鳴不敢說什麽,忙拾掇整齊reads();。便直奔那桃花塢去了。

桃花塢一帶也是圓明園中的好風景了,雖然過了花期,但繁密的桃樹長得蔥蔥鬱鬱。倒是陰涼陣陣。這裏栽植的都是觀賞性的碧桃,所以別指望結果。

“嬪妾納蘭氏給皇上請安給太後娘娘請安給皇後娘娘請安。”嚶鳴上前便恭恭敬敬行了大禮。

太後今兒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由皇後這個兒媳婦一旁攙扶著,反倒是嫻妃這個侄女跟在後頭,跟個跟班似的。自然了,得了免禮,嚶鳴也立馬站到後頭,跟嫻妃一起當跟班。

太後微微笑著,麵帶慈祥的笑容:“好多年沒來了,這桃花塢的碧桃樹長得高大了許多。”

太後看著皇帝,滿臉母性的慈和:“不知道皇帝還記不記得,那時候你還小呢。桃花塢這兒的每一株碧桃,都是哀家陪著先帝爺親手栽植的。”

皇帝忙笑著道:“那時候兒子雖小,可還是記得的。”

嚶鳴瞅了一眼這些碧桃樹,默默估算了,那應該是皇帝六歲以前的事兒了。因為六歲以後,她就被接進宮撫養了。

這裏的一切,大約是勾起了皇帝對童年的回憶,不覺得神色有些悵惘。

太後長長歎息了一聲,“哀家如今老了,指不定哪天就去了,如今能來瞧瞧,瞧見這裏碧桃長得這樣好,也能安心去了。”

皇帝聽了,急忙道:“皇額娘一定會長命千歲的。”

太後嗬嗬笑了,“人生七十古來稀,何況是千歲?”

皇後扶著太後,也忙說:“皇額娘身子骨硬朗著呢。”

一時間,母子婆媳竟頗有幾分其樂融融,叫嚶鳴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人不知多瞅了嫻妃兩眼。嫻妃表情淡淡,嘴角眯著一個細微的笑,卻半句話也不插,任由皇後甜言蜜語恭維這太後,她卻好似沒聽見一般。

通常時候,嫻妃不是要堵上幾句,膈應皇後兩句才對嘛?而太後也不知是怎麽了,對皇後竟然這般溫和。

“皇額娘,您額頭都出汗了,不如去前頭亭子坐會兒吧。”皇後無比關切地道。

太後笑眯眯看了皇後一眼,便嗬嗬道:“皇帝,你瞧皇後這般孝順,哀家真是欣慰啊。”

嚶鳴聽得腦袋有些發脹,太後當著皇帝的麵,誇皇後??你妹的,這是腫木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後才是太後的親侄女呢!!反正她是隻能跟在人家婆媳後頭,進了涼亭。隻不過有她和嫻妃隻能站著,帝後與太後跟前,還沒她們坐著的份兒。

嫻妃倒也不以為意,侍立在太後身後,還是跟鋸了嘴而的葫蘆似的,一句話也不插。她不插話,嚶鳴更是隻能乖乖閉嘴,站在皇後身旁,當雕像。

話說,她和嫻妃,明擺著是電燈泡了好不好?太後叫她倆來幹什麽?看太後與皇帝的母子之情,還是看太後和皇後婆媳和睦?!丫的,越想越劇的詭異得緊。可皇帝卻很高興,平日裏隻聽皇額娘數落皇後的不好,如今皇額娘這是想開了?

太後喝了一盞涼茶,便幽幽道:“哀家這個歲數,有些事情,也著實該想開了。”

太後這話說得略隱晦的些,可意思分明是說,她想開了,不想讓自己侄女覬覦皇後寶座了reads();。嚶鳴聽得有些懵,皇後卻是微笑著,裝聽不懂。

太後又回頭看了嫻妃一眼,笑著對皇後道:“儷蘭這孩子,脾氣不夠溫順,從前對皇後也是諸多無禮。今兒,就當著哀家皇帝的麵兒,舒嬪也坐個鑒證。儷蘭,你給皇後磕了頭,陪個罪,從前的事兒,就一筆勾銷了可好?”

皇後聽得一愣,她急忙道:“皇額娘言重了,從前頂多是言語不順罷了,哪兒用得著賠罪這麽嚴重?”

皇後自是極力推舉,可太後更是臉帶幾分不容置疑的味道:“哀家讓儷蘭賠罪,是希望哀家百年之後,皇後依舊能不計前嫌。”

“這……”皇後也有些懵,她也弄不懂太後的葫蘆裏賣得是什麽藥,可若說太後與嫻妃服軟了,皇後是如何都不肯信的。

皇帝見狀,麵含春風般的微笑,他連忙對太後道:“皇額娘放心,朕日後不會虧待嫻妃的。”——說不會虧待,卻也僅止於此,皇帝沒做更多的承諾,譬如一個兒子之類的。可見皇帝心頭還是有些許防備的。

這時候,嫻妃徐徐走到了皇後跟前,端端正正跪了來,便磕了頭,額頭觸底,萬分謙恭,“皇後娘娘,儷蘭從前不懂事,多有冒犯之處,還望皇後娘娘不要與儷蘭一般見識。”

嫻妃居然也有這般恭順的時候?嚶鳴看呆了眼球。

皇後見嫻妃竟然真的磕頭賠罪了,急忙起身,親自將嫻妃攙扶了起來,滿是驚訝與熱絡地道:“妹妹這是做什麽?!從前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吧。”

皇帝隻眼瞧著妻妾如此和睦,也不禁送了心頭鬱結。若真是皇額娘想開了,那就真的是再好不過的了。如此想著,眉頭舒展了開來。

嚶鳴這會子已經暈了,看太後和皇後婆媳親密也就罷了,居然還得在看一場皇後和嫻妃盡釋前嫌和睦如姐妹的好戲。

你妹的,太後這是想幹啥?

太後一臉和藹之色,“皇後有容忍之量,哀家就放心了。”

皇後忙躬身道:“兒媳身為中宮,理當如此。”

太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如今永璜也長大了,哀家瞧著那孩子性子愈發安靜,也不愛說話,唯有永璉與他年紀相仿,也能說上幾句話,日後皇後不放叫她們多多親近。”

皇後不明太後之意,嘴上卻急忙應了:“兄弟親近,是應該的。”——可心底裏,皇後是十分厭惡永璜的,不為的別的,就單單永璜的庶長子身份壓在自己兒子永璉頭上,就夠叫皇後膈應一輩子的了。可皇後也明白,哲妃已經死了,永璜就不能死,否則皇上第一個饒不了她。

太後長長歎了口氣,“永璜年幼失母,也著實可憐。哀家也知道,當初是哲妃有錯。可是再有錯,人都沒了,也該抵消了。哀家想著,永璜也大了,明年選秀,也該選個福晉成婚了。不如給哲妃追封個貴妃,也能叫永璜娶福晉的時候體麵些。”

太後的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給大阿哥的永璜的生母追封貴妃!這個才是太後最想說的話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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