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向他低頭
程蘇亦從小在一個充滿愛的家庭氛圍裏長大。她是家中獨女，深受父母的寵愛。爸爸深愛著媽媽，因為媽媽有心髒病，生她的時候就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之後爸爸再也不許媽媽受到任何危險。
媽媽是個溫柔賢惠的女人，從小就關心程蘇亦的心理健康給予細心嗬護，對她事事關心。
程蘇亦從來沒有離開過家，更沒有體會過這種有家卻不回的感覺。
重新回到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世界，第一個給她溫暖的，就是趙奶奶。
她已經把趙奶奶當成了自己的家人。
絕不可能因為錢的問題，就放棄治療。
趙奶奶雙眼依舊緊閉，醫療器械上傳來穩定的滴滴聲。
程蘇亦收回視線，垂眼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電話號碼。
這個時間，應該沒有在忙吧...
程蘇亦嚐試了三次撥打電話，卻一直提示手機關機中。
無奈之下，她決定打電話給瑞爾。
“哈嘍，親愛的，最近怎麽樣？”瑞爾充滿活力的聲音傳來。
“我還好。瑞爾，林行在忙嗎？”
“太不巧了，林醫生緊急參加了一個實驗室，是全保密狀態，大概還要持續三周呢。”
“這樣啊...”
“有什麽急事嗎？等林醫生出來了我會告訴他的。”
“沒關係瑞爾，沒有什麽事，那我先掛了。”
掛掉了電話，程蘇亦心裏卻涼了一大半。
林行聯係不上，瑞爾隻是普通的護士，肯定不能開口向她借這麽多錢。
可是現在...還能去哪借這些錢呢。
內心深處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程蘇亦緊緊抿著唇，似乎是思考了許久，終於走出了醫院。
天已經完全黑了。
走出醫院大門，她注意到對麵的路燈下，停著一輛很眼熟的車輛。
似乎就是秦宴生的車。
程蘇亦躊躇了一下，隨後走向那輛車，然後敲了敲車門。
車窗緩緩降下，出現的人卻不是秦宴生，而是秦宴生的保鏢。
“秦總在後麵的車。”保鏢提醒道。
程蘇亦正打算道謝離開，保鏢又開口說：“蘇小姐，這是秦總給你的。”
保鏢手裏拿著的，是一張銀行卡。
程蘇亦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保鏢身上。
她知道秦宴生一定還有其他的話要說。
“秦總說，蘇小姐可以隨意拿走這張銀行卡，但是秦總要的東西，蘇小姐應該明白。”
“...”
“秦總隻要這一個條件。如果蘇小姐不打算同意，就不必去打擾秦總了。”
嗬。
他算得可真準。甚至連讓自己談條件的機會都不給。
程蘇亦看著那張卡，內心卻十分糾結。
真的要答應秦宴生，成為他的情人嗎。
這麽被動的身份，注定她就要一直向秦宴生低頭。秦宴生又會真的愛上她嗎？
在內心掙紮之際，保鏢接到了秦宴生的電話。
“是，秦總。”
掛下電話，保鏢收回了手，說：“秦總說他不喜歡強人所難，蘇小姐既然這麽猶豫不決，還是另尋他法吧。”
說著，保鏢向駕駛座的人遞了個眼色，車緩緩地準備啟動。
“等一下。”程蘇亦連忙開口，“我...我答應。”
保鏢其實並沒有掛掉電話，另一邊坐在車裏的秦宴生聽到程蘇亦這樣說，嘴角邊的笑容這才愈發明顯。
一切都還是如他所料。
程蘇亦接過了銀行卡，然後走向後麵的車。
透過車窗，程蘇亦似乎都能看到秦宴生那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
保鏢知趣地從車上下來，留給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
程蘇亦也坐上後座，看著麵前的男人。
秦宴生嘴角微微揚起，他單手撐額，姿態悠閑從容，修長的雙腿交疊，食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膝蓋。
“好久不見。”秦宴生淡淡地說，語音悠長。
“...”程蘇亦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地說：“我有個條件...”
“我說了，不接受你的任何條件。”秦宴生打斷她。
“...”程蘇亦緊緊抓著雙手，手心的銀行卡像一把燃燒著的石頭，咯的她心裏難受。
秦宴生也不急，饒有興致地欣賞著程蘇亦的表情。
“我...我答應你。”程蘇亦聽到自己顫抖地說出了這句話。
聽到這句話，秦宴生放下了腿，直起了身子，灼熱的雙眸逼近程蘇亦，將她困在了自己的臂彎裏。
“自願的？”秦宴生低聲詢問。
“...自願的。”程蘇亦簡直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秦宴生被逗樂了，伸手撫弄她的脖頸，說：“你那個鄰居奶奶的手術費用和後續所有費用我都可以承擔。另外，我已經安排了市內最好的醫院給她留了床位。”
“...謝謝”
“不用謝。畢竟是你應得的。”
“...”
秦宴生將目光斂至下方，注意到了程蘇亦手臂上的淤青，眉峰緊跟著一皺，說：“沒想到你還會和人打架？”
提到這個，程蘇亦就想起在警察局的相遇，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問了句：“為什麽你可以認識那麽多人，他們...都有你的關係？”
秦宴生淡然一笑，頭部微微向一側傾斜，帶著一絲警告的語氣說：“嗯。所以不要得罪我。”
“...”
她也沒有得罪過吧？
秦宴生搖下車窗，示意外麵站著的保鏢去買活血化瘀的藥，然後又關上了車窗。
車內一時陷入了安靜，保鏢很快帶著軟膏回來。
秦宴生擠出藥膏，仔細地塗在發青的地方，冰冰涼涼的，讓人感覺很舒服。
“送她回去吧。”秦宴生淡淡地命令道。
保鏢這才上了車，啟動了車子。
“趙奶奶...”程蘇亦本來想說今晚打算留在醫院，卻被秦宴生冷聲打斷：“已經轉院了。”
程蘇亦一怔，簡單地應了聲。
保鏢輕車熟路的就來到了程蘇亦的公寓，不用想也知道最近他沒少跟著自己。
秦宴生跟著程蘇亦進了公寓，一直打量著這個公寓的一切。
到達家門口後，程蘇亦看到隔壁趙奶奶家的房門打開，好奇地走過去看了看，卻跟房間裏出來的男人撞了個正著。
程蘇亦還沒反應過來，向後跌退了好幾步。
秦宴生迅速上前將程蘇亦攬入懷裏，目光銳利地看著那個男人。
是趙奶奶的兒子。
那人打量了一眼秦宴生，笑著對程蘇亦說：“我就說，你們這樣的女生叫的好聽點有的是錢。那我媽就交給你了啊。”
說著，笑著離開了。
真的是人渣。
程蘇亦懶得再和他計較，打開了門就走了進去。
房間和秦宴生想的一樣，幹淨又整潔。很符合程蘇亦在外的形象。
程蘇亦轉過身，看著秦宴生，問：“還有什麽事嗎？”
“有些事我要和你說清楚。”